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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景景眼中精光一閃道︰「我們就在這儲秀宮外面守株待兔,讓那個藏在幕後的人去找,咱們等著就成了。舒駑襻」

小雨子聞言,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娘娘,您真是太聰明了。」

玉蘭看到他那狗腿的模樣,一臉傲嬌的道︰「那是當然,娘娘的聰慧,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行啦,你們倆別撿好听的說了,小雨子,你現在去安排幾個信得過的人,晚上在儲秀宮外面埋伏,記住,要等人從里面出來了再抓。」向景景笑了笑,吩咐道。

「是,娘娘。」小雨子立刻道婷。

向景景又看向玉蘭︰「走,陪我去乾御宮復命去。」

玉蘭看了看天色,道︰「娘娘,這會子都快要到午膳時間了,不如咱們先回宮用膳吧。您早膳就沒怎麼吃東西……」

向景景聞言,想了想,琢磨著要是現在去乾御宮,可能得陪鳳畋霖用午膳,現在兩人這樣的情況,還是跟他保持點距離的好姻。

于是便應允了玉蘭的提議,一行人往敬坤宮方向行去

回到敬坤宮,向景景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正站在大殿中。

那人听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立刻回頭。

「旺生……」向景景快步進入大廳,一臉欣喜的走到旺生面前。

旺生看到向景景,表情更是驚喜得不行,他單膝跪地,行了個大禮之後,被向景景扶了起來,一臉高興的道︰「娘娘,您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奴才早就想回宮來了……」

向景景笑眯眯的看著他,然後道︰「是我福大命大,對了,听說皇上讓你在宮外辦差事,可是辦完了嗎?」

旺生點了點頭︰「其實皇上讓奴才辦的差事,就是娘娘之前交給奴才的事情。調查羅家的滅門慘案。現在證據已經基本收集齊了,矛頭直指柳國公,奴才在回敬坤宮之前,已經向皇上稟報過了。」

「哦?原來皇上讓你查這件案子。那你向皇上報告之後,皇上是什麼態度?」向景景好奇的問道。

旺生忙答道︰「皇上的態度有點奇怪,他讓奴才將收集到的罪證都交給了羅逸,似乎沒打算處理這件案子。然

後又命奴才不需要再出宮了,回到敬坤宮好好伺候娘娘您。」

向景景听了他的回答,眼楮微微一眯,思忖片刻,她幽幽的道︰「看來皇上是先把這張牌握在手里,到需要的時候再打出來。」

一旁的玉蘭聞言,表情一凜︰「娘娘的意思是,皇上決定拿這件事情將來要挾柳國公?」

向景景搖頭︰「皇上真正想要要挾的,怕是太後。太後的身後是柳家,想太後執政十多年,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柳家的實力更是不容小覷,皇上想做到真正意義上的獨攬大權,還需要時日,更需要一系列的斗爭。而羅家的滅門慘案便可以作為皇上能夠扳倒柳家的最後一張王牌。若是將來有一天,太後跟皇上之間徹底撕破臉,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即便朝中全是太後的人馬,皇上只要將這件案子昭告天下,任是太後再厲害,恐怕也保不住柳家。」

「原來如此,看來皇上也很會盤算啊。」玉蘭感嘆著道。

旺生則道︰「娘娘,您派人傳給我的問題,我已經查過了,許婉儀自幼身體健康,除了小時候一次意外,燙傷了大腿,在大腿內側留下了一道並不算太大的傷疤之外,鮮少就醫。而且,奴才還查到,許婉儀入宮前,曾有不少官宦子弟上門求親,江南首富蘇德友之子蘇昱之更是獲得了許婉儀的父親,也就是刑部侍郎許晨知的認可,兩家本打算定親的,可此事告知張丞相之後,惜卻被他老人家給否決了,後來,沒多久,禮部便下了花貼,選秀女,之後許婉儀便入宮了……」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你確定?是燙傷了?」旺生查到的這個信息對向景景來說,算是意外的收獲,「看來這許晨知也是個愛財之人啊。」

「這是奴才從之前伺候過婉儀小主身邊的乳娘嘴里打听到的,應該假不了。」

「愛才?那蘇公子才高八斗嗎?」玉蘭可不這麼認為。

旺生笑道︰「娘娘說的,是財富的財,不是才華的才。」

玉蘭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哦,呵呵,我怎麼忘了呢?想想也是,若這許侍郎大人不是愛財,又怎會紆尊降貴,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商人為妻呢?」

向景景臉色恢復嚴肅,她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疑問,將內心的疑惑壓下,她沉聲道︰「看來張丞相之所以會阻止這場婚禮,目的是希望將許婉儀送進宮來。他原跟攝政王關系密切,如今攝政王已經倒台,雖然他的丞相之位皇上尚未動搖,但是在這種敏感時期,他將自己外孫女送進宮來,就應該想到,定會有人對她不利啊。怎麼還推掉原本都快要定下的因緣,非讓自己外孫女進宮來送死呢?」

而且,她曾經很仔細的給許婉儀驗過尸,許婉儀身上的每一處肌膚她都仔細檢查過,根本就沒有發現過有燙傷的痕跡。

何況,若是身體真有傷疤,是決計不能參選秀女的。

這麼想來,這個死去的女子是不是真的許婉儀還猶未可知。

若她不是真正的許婉儀,那麼張遠超讓自己「外孫女」進宮來送死的解釋似乎就說得通了。

他是算準了會有人對付自己,所以索性先拋個誘餌出來,讓「那些人」先出招。

想到這個可能性,向景景內心有些不寒而栗。

原想著只是單純的後宮爭斗,但是現在看來,這爭斗已經牽連到了朝堂,問題遠遠比她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玉蘭見向景景想得出神,也不好打擾她,只給旺生遞了個眼神,然後悄悄退下,去傳午膳去了。

「旺生,你幫我辦件事情好不好?」向景景回過神來之後,看向旺生道。「娘娘只管吩咐。」

向景景道︰「你派人給出宮去我大哥傳個話,讓他去江南一趟,查一查那個首富蘇家的公子蘇昱之是否娶了親。」

「娘娘怎麼想起查這個?」旺生有些好奇,問道。

向景景皺了皺眉,道︰「我總覺得,張丞相的‘外孫女’死得太簡單了,我懷疑……」

「難道娘娘您懷疑婉儀小主她……」旺生似乎明白了向景景的意思,他神色一凜,卻沒有將話說完。

向景景朝他暗暗點了點頭,旺生是很聰明的,只要她稍微提醒,他總是能猜到她心中的想法。

旺生聞言,自然不敢再怠慢,他忙退下,辦事去了。

向景景又在廳內來回踱步,整理著腦海中的思緒。

如果說她沒有猜錯的話,那麼很可能這個許婉儀是假的,而真的許婉儀或許已經以別的身份嫁入了江南首富蘇家。

丞相張遠超是鳳君灝的人,所以他做的一切,定然是為了鳳君灝。

鳳君灝的府邸被抄,平日里擺明了跟他往來的人也被小皇帝以各種各樣的借口要麼貶,要麼流放,都不在重要位置了。

但是鳳君灝布下的暗棋,鳳畋霖未必清楚。

所以鳳君灝想卷土重來,也是很輕易的事情,張遠超在朝堂,而他還為鳳君灝搭了一根金錢線在江南。

有錢又有人,鳳君灝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反觀鳳畋霖,雖然眼下皇權在握,但是還得依靠聯姻來籠絡人心,又得隨時防止太後從背後給他一刀,可謂步步為營,這個皇帝,他當得一點都不輕松。

她似乎開始慢慢理解小皇帝的處境了,也明白他那越來越狂躁的心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開始有些猶豫。

真的要將自己推測的一切告訴小皇帝嗎?

這樣一來,她算不算是在跟鳳君灝作對呢?

腦子里面一片混亂,她最不願看到的事情就是他們叔佷兩個內斗,他們一個是她喜歡的人,一個是喜歡他的人,傷了誰,她都會心痛。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才能在這兩人之間周/旋,將可能的爭斗化解于無形?

正心煩意亂之際,玉蘭已經帶人端著午膳進了大廳,往側廳上的圓桌上開始布菜。

「娘娘,先用午膳吧。」玉蘭走到正臉愁容的向景景身邊,小聲提醒道。

向景景忙活了一上午,也著實餓了,于是拋開腦海中的思緒,轉身去了側廳,用起午膳來

用完午膳,向景景內心已經有了決定。

帶著玉蘭來到乾御宮,鳳畋霖正在和幾個大臣在御書房里商議事情,听到太監來報,說向景景去了乾御宮,他立刻遣散了大臣們,往乾御宮走來。

進到側殿,看到向景景已經喝完一杯茶了,他走到她身邊,向景景立刻起身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鳳畋霖忙伸手扶了她一把︰「不必多禮。」

深吸一口氣,向景景臉色沉重的道︰「皇上,婉儀的死因已經查明了。」

「是因為什麼原因?」鳳畋霖問道。

「死因是深部腦血管破裂出血。死者腦血管並沒有疾病,頭部也無外傷,但腦血管卻有新鮮破裂口。其實是因

為婉儀被猛推入水剎那,頭部急劇旋轉、剪切導致腦基底部血管破裂。」向景景認真的答道。

這個答案讓鳳畋霖怔了片刻,良久之後,他才緩緩道︰「這麼說來,殺害婉儀的凶手,還是那個叫荷香的小宮女?她的動機是什麼?」

向景景道︰「荷香的動機臣妾尚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雪靜在這件事情上可以算是無辜的。雖然她被荷香唆使,曾經起過歹念,但是到底沒有真正動手,況且,在荷香動手之後,她還馬上去救了婉儀,所以也算是可以原諒。」

鳳畋霖卻陰沉著臉︰「即便她只是想想,那也是非常可怕的,朕的後宮怎能容得下這樣的女人?何況,你又怎

麼知道荷香不是在替雪靜頂罪呢?听說那個荷香是雪靜和婉儀兩人的貼身宮女。」

向景景一臉肯定的道︰「臣妾可以肯定,荷香不是在替雪靜頂罪。倘若雪靜真的有心置婉儀于死地,不可能會出手救她,要知道,荷香推婉儀入水那一幕,可是沒有任何人看見啊。」

「那又或許,雪靜知道把婉儀救上來她也活不了呢?」鳳畋霖繼續提出疑問道。

向景景卻想也不想便擺手︰「那更加不可能,像婉儀這樣的死因,一般多是在落水小孩身上可見,而且幾率也很低。婉儀雖然年紀不算太大,但到底也已經是十五歲的姑娘了,所以能出現這樣死因的幾率,那是巧合中的巧合,別說一般人很難知道落水之後還會出現這樣的死亡方式,即便知道,這也是很難發生的,所以雪靜若有心想殺婉儀,絕對不會選這樣迂回且很難成功的方法。」

鳳畋霖听了向景景的話,再也找不到話來反駁,于是只能道︰「不管怎麼樣,雪靜的嫉妒心太重,這樣的女人,今後若是留在朕的後宮,不定會生出什麼事來,所以即便是饒了她的罪,也必須將她趕出宮去。」

「是,一切憑皇上做主。」對于鳳畋霖的這個決定,向景景認為,也是最好不過的了。

「至于那個荷香麼……」鳳畋霖想了想,然後看向向景景︰「你覺得怎麼處置的好?」

向景景道︰「臣妾覺得,荷香能對婉儀小主起殺心,絕非偶然,她極大可能是受某人的指使。臣妾認為,很有必要將荷香背後的那個人揪出來,以儆效尤。」

鳳畋霖聞言,低頭思忖了片刻,方緩緩抬頭,看著向景景那張清秀可人的臉,她的表情無比嚴肅,眼神凜冽,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皇後,你太聰明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的話,卻又沒說出來。向景景隱約听出了他語氣中對自己的擔憂,難道說,鳳畋霖已經猜到了荷香背後那個人可能是誰?

「婉儀的案子,到這里結束吧。那個荷香,斬了她為婉儀償命。」鳳畋霖最終對她道。

向景景也確定,鳳畋霖心里是有答案的。

或許她是想保護她,所以不希望她再查下去了。

也或許他是想保護那個幕後的人,不希望被查出來。

沉沉的嘆了口氣,她緩緩道︰「既然皇上希望案子到這里就結束,那臣妾遵命便是。再過七日便是選妃大典了,臣妾會先擬個名單給皇上過目。」

她,只是在做身為皇後應該完成的職責。

鳳畋霖听到向景景說這樣的話,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卻又不能表現出來,誰讓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呢?

唉,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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