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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舒駑襻

敬坤宮內。

向景景昨晚因跟鳳畋霖徹底鬧掰,一整晚都在想著自己今後該如何進退,導致沒有睡好。

已經過了早膳時間,小雨子從門外走進來,見向景景似乎還沒起床,于是朝玉蘭道︰「玉蘭,娘娘還沒起嗎?嬈」

玉蘭正坐在窗邊做女紅,見小雨子神色有點古怪,于是點頭道︰「娘娘昨兒晚上沒歇好,這會子還沒醒,怎麼啦?」

小雨子道︰「剛剛儲秀宮的一個姑姑來報,說有個秀女死了。」

「什麼?死了?」玉蘭听得一愣,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中的女紅也放在了一旁的籃子里潞。

小雨子點頭道︰「姑姑還在外面候著呢,不然叫她進來問清楚?如今娘娘是後宮之主,這麼大的事情,也只能讓她做主處理。」

玉蘭沉吟片刻,道︰「你先帶那姑姑到側殿等著,我這就去叫娘娘。」

說著,便轉身往里間房子走去。

小雨子則出了側廳,去往大殿方向。

此時向景景正睡得米迷迷糊糊,她感覺自己很累,名知時間已經不早了,卻起不來床,很困。

玉蘭走到床邊,看向景景似還在睡夢中,不忍心叫她,但是卻又不敢不叫。

她明白向景景的性格,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知道她一直將人命看得很重。

眼下後宮發生這麼重大的事情,她不能不理會。

暗吸了一口氣,她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向景景的肩膀,柔聲道︰「娘娘,娘娘……」

向景景迷糊間听到有人叫自己,緩緩睜開眼楮,看到玉蘭放大的臉,眉頭微微一簇,她知道,自己睡覺,玉蘭

從來不會打擾的。

今天竟然來叫她醒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啦?」她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口問道。

玉蘭沉聲道︰「娘娘,儲秀宮有位秀女今早死亡了,剛剛儲秀宮的姑姑過來通報,這會子在側殿候著了。」

「秀女死亡?」向景景一個激靈,立刻從床上下來,開始穿衣服。

玉蘭忙轉身出去打水讓她洗漱。

待她整理完畢,有小太監端著早膳進來。

向景景哪里還有胃口吃東西,只對玉蘭道︰「先去側殿。」

玉蘭有點擔憂︰「娘娘,您還是先吃點東西吧,也不急于這一時。」

向景景搖頭︰「時間很寶貴,再說我現在根本就吃不下。」

說完,便往外走去,玉蘭只得快速跟著。

來到側殿,便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老宮女正站在一旁,小雨子則在旁邊陪著。

看到向景景到來,那老宮女馬上彎腰行禮道︰「奴婢青霞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

向景景擺了擺手,走到首位坐下︰「免禮。」

青霞便直起身來,頭微微垂著,表情鎮定。

「說吧,怎麼回事?」向景景開口問道。

青霞表情鎮定的道︰「回娘娘話,今早秀女們用完早膳,在教引姑姑的帶領下,去了歡音殿排練舞蹈,但有一個秀女婉儀因突然來了月事,便先回房去換衣服,她的好姐妹雪靜陪同一起,誰知,過了不到兩個時辰,竟然突然就人就沒了……」

向景景听了她的描述,立刻起身,道︰「尸體現在在何處?」

青霞道︰「因為婉儀去世突然,所以尸體尚在她房間的床上,並沒有人動過。奴婢趕著過來向娘娘報告來了。」

向景景便道︰「走,去儲秀宮。」

說著,便抬腳率先出了側殿,往大殿外走去

儲秀宮內,此時秀女婉儀的房間門口聚集了不少人。

一間房內是安排了三名秀女入住,眼下婉儀的死讓另外兩名秀女也不得踏入房間一步,大家都圍在門口,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而那個叫做雪靜的秀女則在一旁哭泣。

只听到一個粉衣女子一臉高傲的道︰「許婉儀好死不死,竟然死在了宮里,要我看,她定是有什麼隱疾,如今

倒好,憑白的要讓我們擔驚受怕了。」

另一藍衣女子聞言,眉間隱隱有些不悅︰「如今婉儀剛死,你怎麼說話這麼難听?好歹大家姐妹一場,在這種時候,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粉衣女子聞言,立刻挑眉看向藍衣女子,走到她面前,傲慢的道︰「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本小姐說話。」

這時,一旁有秀女小聲的提醒她道︰「這位是工部員外郎家的小姐。」

那粉衣女子一听,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我當是哪位高官家的小姐呢,原來你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從六品官

員,你可知道我父親是何許人也?」

藍衣女子一臉沉靜的看著粉衣女子那笑得有些變相的臉,眼神不卑不亢︰「不管你父親是誰,對死者,都請尊

重些。」

她話音剛落,那粉衣女子臉色一變,抬起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的甩在了藍衣女子的臉上︰「你真的以為我們都是秀女,所以你就能跟本小姐平起平坐嗎?告訴你,就你這樣的身份,便是給本小姐提鞋,本小姐也嫌髒。」

藍衣女子被她那一耳光甩得有些懵了,到底不過十四歲的年紀,雖然處事穩重,但這樣無端挨一巴掌,對她的

打擊也不小。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看著眼前盛氣凌人的粉衣女子,她咬著嘴唇,道︰「你怎可動手打人?」

粉衣女子揚起嘴角︰「動手打你怎麼了?我告訴你,在這儲秀宮里,本小姐想打誰就打誰。**********************************************************************************

翌日,上午。

敬坤宮內。

向景景昨晚因跟鳳畋霖徹底鬧掰,一整晚都在想著自己今後該如何進退,導致沒有睡好。

已經過了早膳時間,小雨子從門外走進來,見向景景似乎還沒起床,于是朝玉蘭道︰「玉蘭,娘娘還沒起嗎?嬈」

玉蘭正坐在窗邊做女紅,見小雨子神色有點古怪,于是點頭道︰「娘娘昨兒晚上沒歇好,這會子還沒醒,怎麼啦?」

小雨子道︰「剛剛儲秀宮的一個姑姑來報,說有個秀女死了。」

「什麼?死了?」玉蘭听得一愣,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中的女紅也放在了一旁的籃子里潞。

小雨子點頭道︰「姑姑還在外面候著呢,不然叫她進來問清楚?如今娘娘是後宮之主,這麼大的事情,也只能讓她做主處理。」

玉蘭沉吟片刻,道︰「你先帶那姑姑到側殿等著,我這就去叫娘娘。」

說著,便轉身往里間房子走去。

小雨子則出了側廳,去往大殿方向。

此時向景景正睡得米迷迷糊糊,她感覺自己很累,名知時間已經不早了,卻起不來床,很困。

玉蘭走到床邊,看向景景似還在睡夢中,不忍心叫她,但是卻又不敢不叫。

她明白向景景的性格,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知道她一直將人命看得很重。

眼下後宮發生這麼重大的事情,她不能不理會。

暗吸了一口氣,她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向景景的肩膀,柔聲道︰「娘娘,娘娘……」

向景景迷糊間听到有人叫自己,緩緩睜開眼楮,看到玉蘭放大的臉,眉頭微微一簇,她知道,自己睡覺,玉蘭

從來不會打擾的。

今天竟然來叫她醒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啦?」她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口問道。

玉蘭沉聲道︰「娘娘,儲秀宮有位秀女今早死亡了,剛剛儲秀宮的姑姑過來通報,這會子在側殿候著了。」

「秀女死亡?」向景景一個激靈,立刻從床上下來,開始穿衣服。

玉蘭忙轉身出去打水讓她洗漱。

待她整理完畢,有小太監端著早膳進來。

向景景哪里還有胃口吃東西,只對玉蘭道︰「先去側殿。」

玉蘭有點擔憂︰「娘娘,您還是先吃點東西吧,也不急于這一時。」

向景景搖頭︰「時間很寶貴,再說我現在根本就吃不下。」

說完,便往外走去,玉蘭只得快速跟著。

來到側殿,便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老宮女正站在一旁,小雨子則在旁邊陪著。

看到向景景到來,那老宮女馬上彎腰行禮道︰「奴婢青霞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

向景景擺了擺手,走到首位坐下︰「免禮。」

青霞便直起身來,頭微微垂著,表情鎮定。

「說吧,怎麼回事?」向景景開口問道。

青霞表情鎮定的道︰「回娘娘話,今早秀女們用完早膳,在教引姑姑的帶領下,去了歡音殿排練舞蹈,但有一個秀女婉儀因突然來了月事,便先回房去換衣服,她的好姐妹雪靜陪同一起,誰知,過了不到兩個時辰,竟然突然就人就沒了……」

向景景听了她的描述,立刻起身,道︰「尸體現在在何處?」

青霞道︰「因為婉儀去世突然,所以尸體尚在她房間的床上,並沒有人動過。奴婢趕著過來向娘娘報告來了。」

向景景便道︰「走,去儲秀宮。」

說著,便抬腳率先出了側殿,往大殿外走去

儲秀宮內,此時秀女婉儀的房間門口聚集了不少人。

一間房內是安排了三名秀女入住,眼下婉儀的死讓另外兩名秀女也不得踏入房間一步,大家都圍在門口,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而那個叫做雪靜的秀女則在一旁哭泣。

只听到一個粉衣女子一臉高傲的道︰「許婉儀好死不死,竟然死在了宮里,要我看,她定是有什麼隱疾,如今

倒好,憑白的要讓我們擔驚受怕了。」

另一藍衣女子聞言,眉間隱隱有些不悅︰「如今婉儀剛死,你怎麼說話這麼難听?好歹大家姐妹一場,在這種時候,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粉衣女子聞言,立刻挑眉看向藍衣女子,走到她面前,傲慢的道︰「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本小姐說話。」

這時,一旁有秀女小聲的提醒她道︰「這位是工部員外郎家的小姐。」

那粉衣女子一听,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我當是哪位高官家的小姐呢,原來你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從六品官

員,你可知道我父親是何許人也?」

藍衣女子一臉沉靜的看著粉衣女子那笑得有些變相的臉,眼神不卑不亢︰「不管你父親是誰,對死者,都請尊

重些。」

她話音剛落,那粉衣女子臉色一變,抬起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的甩在了藍衣女子的臉上︰「你真的以為我們都是秀女,所以你就能跟本小姐平起平坐嗎?告訴你,就你這樣的身份,便是給本小姐提鞋,本小姐也嫌髒。」

藍衣女子被她那一耳光甩得有些懵了,到底不過十四歲的年紀,雖然處事穩重,但這樣無端挨一巴掌,對她的

打擊也不小。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看著眼前盛氣凌人的粉衣女子,她咬著嘴唇,道︰「你怎可動手打人?」

粉衣女子揚起嘴角︰「動手打你怎麼了?我告訴你,在這儲秀宮里,本小姐想打誰就打誰。「你……」藍衣女子還想跟她說什麼,但是被一旁一個黃衣女子拉住︰「少說一句吧,柳小姐可是太後的親佷女,柳國公家的小姐。你得罪不起的。」

藍衣女子聞言,卻一臉倔強的道︰「即便如此,那她也不能動手打人,你我同是秀女,她怎可凌駕于眾人之上?她是大家小姐,難道咱們就不是嗎?」

她話音剛落,粉衣女子的巴掌又招呼了過來︰「我讓你再說。」

但是這一次,粉衣女子卻沒能得逞。

因為她的手,被剛剛趕到的小雨子一把握住,然後狠狠的將她推到了一邊︰「你們這是干什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還在這里吵架。」

粉衣女子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一時間,她的臉沉了下來,大眼楮死死的瞪著小雨子,呵斥道︰「你這個死太監,你居然敢推我,你信不信我讓太後姑媽賜你死罪?」

小雨子听了這話,這才正眼看了一眼眼前的粉衣女子,然後皮笑肉不笑的道︰「我當時誰這麼大膽,敢在宮里如此囂張跋扈,原來是柳小姐。」

「哼,你既然知道本小姐的身份,就馬上跪下磕頭認錯,興許本小姐一個高興,就免了你的死罪。」粉衣女子柳如茵道。

「是嗎?」此時,一直在人群後面的向景景終于出聲,她的聲音清亮而威嚴,一時間,人群迅速分開,所有人都轉過身去,看向了這個來了不知道有多久,但是一直未曾開口的皇後娘娘。

「還不快跪下恭迎皇後娘娘?」玉蘭一臉嚴肅的朝在場所有人道。

一時間,只見眾人齊刷刷跪下,高聲道︰「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

而柳如茵也在遲鈍片刻之後反應過來,跪在了地上。

向景景抬腳,緩緩走到柳如茵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面帶些許諷刺的笑容,道︰「剛剛是誰要賜本宮的人死罪來著?」

柳如茵聞言,渾身一抖。

即便她再怎麼目中無人,但是對眼前這個皇後娘娘還是很忌憚的。

如今放眼整個天下,有誰不知道皇上為了皇後御駕親征雪天國的事情?

足可見皇後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她現在的身份,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與皇後硬踫硬的。

想清楚這個道理,她小聲的道︰「回……回皇後娘娘,如茵並不知道這位公公是娘娘您的人,所以……所以

才……才那樣說的……」

向景景聞言,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若小雨子不是本宮的人,你便可以無端賜人死罪了嗎?」

柳如茵听出向景景話語中的逼迫感,忙搖頭道︰「如茵不是這個意思,還請娘娘明鑒。」

向景景卻懶得再搭理她,她轉過身,徑直走到藍衣女子面前,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道︰「你是哪家的小

姐?」

藍衣女子沒想到皇後娘娘會親自來扶自己,一時間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她垂著頭,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道︰「回……回娘娘話,臣女家父乃工部員外郎盧祖輝。」

向景景聞言,頓時了然了,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原來是親家小姐。」

向景景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嘩然。

盧君婥入宮以來,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自己家跟皇後娘家之間的關系,她一直本分低調的做人,今天若不是柳如茵說話實在難听,她也不會挺身而出的。

向景景見盧君婥的頭垂得更低了,于是看向眾人道︰「你們本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如今入了宮,本因情同姐妹,即便是沒有姐妹的情分,但是如今同住屋檐下,也該是有感情的。如今婉儀突然暴斃,你們作為她昔日的姐妹,本該為她傷心難過,卻不曾想,竟有人這般冷血無情,在她尸骨未寒之際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你們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這樣無情無義的一群人,本宮怎可安心讓你們留在後宮?」

向景景的話說得非常嚴厲,她的年紀與這些秀女差不多大,但是氣勢卻早已母儀天下,所有人頓時嚇得頻頻磕頭,嘴里直說「知錯了」。

「你們都跪著反省吧。」向景景說著,轉過頭看向青霞︰「走,帶本宮去看看婉儀的尸體。」

說完,又看向盧君婥,「你怕嗎?」

盧君婥搖頭︰「回娘娘話,君綽昔日與婉儀雖無深交,卻也知她為人和氣,君綽不怕。」

向景景點點頭︰「那你跟著一起進來吧。」

盧君婥臉上閃過一絲欣喜,便跟在向景景後面,一起進了許婉儀的房間。

房間門是關閉的,門外有人守著,自從發現許婉儀的尸體之後,便不曾允許任何人進去。

守門的太監將門推開,向景景一行人隨機進入房間。

這間秀女臥室看起來很普通,三個床分別靠著房間的三面牆擺放著,房間不算太大,中央放著一張八仙桌,四條板凳。

其中兩個床被子整齊疊著,床頭放著一些衣物。

而許婉儀的床上,只見她此刻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

由于死去的時間不算太長,所以尸體還沒有完全僵硬。

向景景走到床邊,先是看了一眼那尸體,隨口問道︰「死了多久了?」

青霞忙回道︰「從發現到現在,不過兩個時辰。」

向景景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手指觸模到尸體,已經冷了。

「你們發現的時候,她就這樣躺在床上的?」一邊查看著尸體的外表情況。

青霞道︰「沒有,原本尸體是躺在地上的,我們發現之後,立刻抬到了床上。」

向景景看著尸體,眉頭緊蹙,內心默默思忖著︰「死者外表無損傷,窒息情況,怎麼突然會突然暴斃呢?難道

是中毒?但是從臉色看,也不太像是中毒而亡啊,莫非是某種她不知道的神奇毒藥?若真是這樣,那這個儲秀宮,

很可能會成為凶手的屠宰場,只要一天沒把凶手揪出來,其余的秀女也會面臨死亡威脅。」

「死者生前是跟誰在一起?」向景景又問道。青霞道︰「是秀女雪靜,還有一個伺候她們的宮女荷香。」

向景景道︰「把她們叫進來問話。」

說完,自己則在八仙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青霞忙出去讓雪靜和荷香進屋來。

兩人進屋之後,先跪下行禮︰「臣女雪靜,奴婢荷香,見過皇後娘娘。」

向景景抬手,「你們起來,本宮有話要問你們。」

兩人紛紛起身。

「婉儀死的時候,你們誰在她的身邊?」向景景問道。

雪靜答︰「回娘娘話,臣女本是陪著婉儀一同回房換衣服的,但是中途臣女月復痛,便去如廁,回來之後,便看到婉儀躺在了地上,臣女驚嚇之下,便喊了人來……」

荷香道︰「回娘娘話,奴婢本陪在婉儀小主身邊,婉儀小主換下衣服之後,奴婢便送去浣洗了,待回來才知道,婉儀小主已經……」

向景景听了兩人的回答,沉吟了片刻,道︰「那麼也就是說,雪靜你是第一個接觸到婉儀尸體的。而荷香你是婉儀生前接觸到的最後一人?」

兩人聞言,相視一眼,點頭道︰「是……是的……」

向景景又看向荷香,問道︰「婉儀換衣服期間,或者是之前,可是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荷香想了想,搖頭道︰「這個奴婢倒是沒有注意。婉儀小主是個個性溫和的主兒,平日里與人和善,大家都比

較喜歡她。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因為來了月事,人顯得有些疲憊。」

向景景並未能從她們嘴里獲得什麼重要信息,于是道︰「你們先退下吧。」

向景景又吩咐玉蘭和小雨子道︰「你們倆,把這房間好好檢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任何角落都不要放過。」

小雨子和玉蘭跟在向景景身邊的時間長了,自然也學會了些許刑偵手段,他們忙點頭應下,然後忙活開來。

向景景則朝青霞吩咐道︰「去讓外面那些秀女起來吧。」

青霞立刻反應過來,道︰「是,奴婢這就去。」

說著,也出了房間。

這時,向景景才轉過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盧君婥,隨口問道︰「你叫君綽?」

盧君婥大概是沒有想到向景景會突然對自己說話,片刻的緊張之後,她聲音鎮定的答道︰「回娘娘話,臣女是

叫君綽。」

「跟我說話不用這麼緊張,放松點。」向景景一臉溫和的道,然後又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凳子,道︰「來,坐下,陪我說說話。」

盧君婥沒想到皇後娘娘對自己這麼厚愛,一時間又有點受寵若驚,但她還是听話的坐了下來,禮數周到的謝恩

道︰「謝娘娘賜坐。」

向景景微微一笑,然後問道︰「對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看的?」

「我?」盧君婥表情一愣,不過很快她便反應過來,沉了沉自己的呼吸,然後認真的答道︰「君綽平日里雖然與婉儀並無深交,但是正如荷香說的那樣,婉儀平日里為人是很好的,雖然出生名門,但是毫無半點架子,待人親近,秀女之中,更是沒人說她不好的。便是教引姑姑,也特別喜歡她,還經常開玩笑說,婉儀定是能封妃的……」

向景景听了這話,表情有些疑惑︰「你剛剛說她出生名門,她父親是誰?」

盧君婥答道︰「婉儀的父親便是刑部侍郎許晨知許大人。」

「刑部侍郎?也算不得很高的官啊。」向景景好奇的道。

盧君婥回道︰「娘娘有所不知,說婉儀出生名門,卻不僅僅是她父親的緣故,其實仰仗的,還是她外公,也就是丞相張超遠張大人。」

「婉儀是丞相的外孫女?」這一點倒是讓向景景非常詫異,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張超遠應該是皇叔黨的人。

想當初,她之所以能當上皇後,便是因為攝政王想立張超遠的女兒張媛媛為後,太後則忌憚著張超遠不是她的人,所以不願意,這才「便宜」了她這個背景低微的下官之女。

這麼算起來,張超遠的女兒張媛媛應該是與她一般大小,怎麼張超遠的外孫女竟然也和她差不多大小呢?

盧君婥看到向景景那越來越奇怪的表情,猜到了她心中的疑惑,于是解釋道︰「張丞相家有十幾房妻妾,婉儀

的母親則是張丞相的嫡妻阮氏所生,可惜阮氏生下婉儀母親之後沒多久,便病逝了。張丞相後又另娶了一個年輕的當家主母……」

向景景听了她的解釋,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難怪為何張媛媛有資格被推選為皇後,而且許婉儀也可以入宮選妃。

原來張媛媛和許婉儀的母親都是張遠超的嫡妻所出,只不過一個是原裝的,一個是後配的老婆。

不過,她沒有想到盧君婥這麼聰慧過人,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瞬間對她的好感又加深了幾分。

「听你這麼一說,看來你也認為婉儀的死不是簡單的意外?」向景景清亮的目光掃了她一眼,淡淡的問道。

盧君婥迅速垂下頭來,她表情微微猶豫了一下,沉聲道︰「請恕臣女多嘴直言,雖然臣女並不能肯定婉儀的死

是否另有蹊蹺,但是臣女不相信婉儀好好的一個人,會這樣突然暴斃。臣女始終覺得,這其中定是另有內情。」

向景景听了她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你敢把你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至少沒有為了自保而敷衍本宮。本宮竟從來沒听姐姐說過嗎,盧家還有你這樣一個妙人兒。」

被向景景這樣一贊賞,盧君婥的臉變得一片緋紅。

就在這時,突然听到玉蘭喊道︰「咦……這里怎麼會有一塊濕潤的手帕?」

向景景聞言,立刻起身走到玉蘭身邊,拿起手帕一看,果然是濕的,看樣子打濕的時間並不長,所以尚未晾干。

「這是在哪里發現的?」她問道。

玉蘭指了指婉儀床頭的那堆衣物道︰「這里面。」

向景景拿著帕子,思考起來︰「這樣一塊濕漉漉的帕子,怎麼會與這堆干衣服放在一起呢?而且很顯然這帕子應該放在這干衣服里面的時間最長不會超過五個小時,帕子是絲綢的,若是晾起來,在這樣春末夏初的日子,是很」」容易干的。但是因為是埋在一堆中,帕子上的水分未能充分蒸發,所以如今還是濕的。」

她拿著帕子仔細的查看起來,隱隱發現上面似乎有一絲青綠色的不明物體。

「這是什麼?」因為只是淡淡的一點點,所以她無法辨認這不明物體到底是什麼。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塊濕帕子應該是許婉儀生前用了的。

只是不知道她將帕子打濕做了什麼用。

這會不會成為解開她死亡之謎的關鍵呢?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際,眼神突然瞟到了地面,看到一堆亂糟糟的腳印。

她頓時覺得有些奇怪。

按道理,這屋子是每天有人打掃的,地板應該很干淨,即便是有人進出,只要鞋底是干的,地面沒有水跡,應該都不會有這麼明顯的髒腳印。

除非之前這地面上有積水,然後被腳底有塵土的鞋子踩踏之後,便留下了髒亂的腳印。

一時間,她只覺得線索有些錯綜復雜,想不清楚。

或許,得要驗尸才能知道她真正的死因。

知道死因了,方能找到凶手。

這時,玉蘭和小雨子的搜查已經完畢,他們的結果是,除了這方濕手帕,未能找到任何別的有用線索。

向景景想驗尸,但是考慮到自己特殊的身份,于是只能先作罷。

「先回敬坤宮。」她說著,便抬腳往房門外走去。

出了房門,她朝侯在門外的青霞吩咐道︰「將尸體斂一下,保存好,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準讓任何人踏進這個房間半步。」

青霞忙應下。

向景景又轉過頭看向身邊的盧君婥,低聲道︰「你留在這里,幫本宮留意一下。」

盧君婥立刻會意,她忙點頭︰「臣女遵命。」

向景景一行人便在眾人的恭送聲中,離開了儲秀宮

向景景一行人離開之後,馬上就有幾個秀女走到盧君婥身邊,「君婥,沒想到你竟然跟皇後娘娘是姻親的關

系……」

盧君婥只是淡淡一笑,並不打算說什麼,轉身,她準備回自己房間去。

柳如茵這時卻走到她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一臉驕縱的道︰「你別以為你跟皇後娘娘是親戚,我便會怕了

你,你不要得意,我姑姑可是太後,皇上是我表哥,不管怎麼樣,你都斗不過我的。」

盧君婥一臉平靜的看著她,眉眼並無半點生氣之色,「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斗,你身份尊貴,還是不要再做

這些無謂的事情來輕賤了自己吧。」

「你……你說什麼?我輕賤我自己?」柳如茵頓時臉都快氣歪了,想打盧君婥,卻又不敢了。

盧君婥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道︰「作為秀女,你我的身份地位是一樣的,若將來有一日,你得以晉封,位份在

我之上,我一定會尊你一聲姐姐。但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自視過高而目中無人。」

說完,也不看柳如茵那氣得冒煙的眼楮,徑自往自己房間方向走去。

「盧君婥!!!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柳如茵叫囂著,雙腳氣的用力的在地上跺著。

沒多久,人群便散了,柳如茵也氣呼呼的轉身回房去

ps︰好啦,小皇後又要開始化身成為女法醫,開始替死者討回公道了……

這一章出現了許多新人,後宮里頓時變得熱鬧起來,小皇後要面臨的問題也將越來越多。

今天的兩萬字,先更九千,十二點之前會再更一萬一!!!!!!!!!!!!!!!!

呼呼,插個題外話︰今天四川又發生了地震,傷亡情況慘重,希望大家能一起為雅安祈福,為那些逝去的生靈默哀。

人的生命實在是太脆弱了,不知道哪一天,就會天降橫禍。

所以希望親們能珍惜現在的每一天,保持愉快的心情,孝敬父母,珍惜身邊的朋友,親人,愛人,以及孩子……

祝福大家。

不知道嚶嚶有沒有四川的讀者,不管怎麼樣,祝福你們,希望你們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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