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便是沉默。
沉默便是認可。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眼間,清妍你已經來了八年了吧,天羽和情壽也來了有三年了。」國師似乎有些感觸的說道。
眾人不解,不知國師怎麼開始煽情了起來。
「看著你們一天天的成長起來,你們的境界也是一天天的在穩步提升,這些在老夫看來覺得很是欣慰,也很是滿足。」國師接著感嘆道。
「國師,是不是我們這次的秋禪出了什麼差錯了?」四師兄終于忍不住了,說道。
「呵呵,你們怎麼就不想是因為這次的秋禪做的太好了,老夫才說這樣的話呢?」國師眯著眼楮輕笑著對著許岩說道。
「老夫欣慰,是因為你們終于已經有了自己的見解了;老夫滿足,是因為你們終于開始真正的成長了起來了。」國師鄭重的說道。
「雖然你們在外人看來是天縱之資,更是不可捉模神秘的後院弟子。但你們不能因為這些就蒙蔽了自己的雙眼,這個大陸其實是很大的,或是你們在這里已經很強大了,但若是換到另外一個地方,你們可能其實還是很渺小的。」國師看著眾人說道。
眾人听完這些,額頭上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們真的已經做的很好了,以後老夫希望你們還有更好的進步。」國師最後說道。
「國師,你今天真的很不對勁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清妍問道。
「老夫我如此人物,縱橫幾百年,在老夫的地盤,能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國師反問道。
眾人見國師如此神態,都在心中舒了一口氣,這才是真正的國師。
「這里有三份信,等蒼銘和郭宇回來後交給他們便是。」國師將自己懷中的三份信拿出來遞給許岩說道。
「國師,問一下,您一直說那個叫蒼銘的是誰啊?」謝天羽問道。
國師對于這個問題很是無解,但想到蒼銘在後院中的表現便也釋然了。
「他是你們的大師兄,那個整天拿著魚竿釣魚的家伙。」國師說完後便施施然下山了。
留下了一群低頭思索的人。
國師安排完後院里的一切,便又回到了觀天樓。
國師站在天窗便仔細的看著這片大陸。
「偉哉,山河,壯哉,天地,辛哉,無名。」國師嘆聲道。
國師,名叫無名。
其實他並非沒有名字,他只是來到越國後,走進了劍廬之中才叫自己無名的。
國師原本是生活在西闕里的一座大山里的,那座大山沒有人能知道有多深,有多高。
大山里有一處道觀,長年累月的只有兩個人,一個師父,一個徒弟。
但無數年來,便是這兩個人主導著西闕的一切。
而西闕里的眾位修真者稱這座大山里的道觀為太倉。
不是門派,不是世家,不是幫會,只是叫做太倉。
國師自小便是生活在太倉里,和他的師父。
國師不知道他的師父叫什麼,只是知道自己是他的第十一個徒弟,至于前面自己的是個師兄,國師從未听自己的師父提到過。
太倉的地位超然,主要是因為國師的那個師父太過于強大,而且整個西闕的至高秘訣便是掌握在他的手中。
那部至高秘訣在西闕的眾位修真者看來便是一部天訣,久而久之,他們便稱之為天訣。
西闕的每名修真者都渴望自己能得到那部天訣,那是一部能成仙的天訣。
所以在大山的那座道觀之下,每天都會有很多人跪在那里,祈求道觀里的那個人給予自己一部法訣,哪怕不是天訣。
但道觀里的那個人從未過給這些人好臉色。
常常是在眾人跪了十幾天後,便一揮袖,將這些人送出了大山。
但即便如此,每天來的人照樣絡繹不絕。
國師很幸運,能拜的照樣的一為強者為師。
他的那位師父雖然對別人甚是吝嗇,但對于國師還是比較好的。
雖然常常對著國師說他是自己收的徒弟中資質最差的,但各種靈丹妙藥,武功秘籍賜予的真的是不少。
這樣的生活直到國師一百歲的那年。
西闕里的修真者壽命都很長,一百歲在那里面便等若是大陸各國中的十幾歲少年一般。
那一年,國師的師父交給他一部武訣後,鄭重的說道這便是那部天訣,讓他以後留給一位有緣人。
然後,國師的師父便離開了西闕,不知去了哪里。
再後來,前來拜見的眾人見這座觀中始終只有一個人影在晃來晃去,覺得有些奇怪。
後來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這個情況。
終于西闕里的修真者都知道觀里的那個人離開了,只有他的徒弟在那里。
于是這些人便開始向國師要求賜予武訣。
但國師自幼便是跟著大人物生活,哪會將這些人放在眼里,自然是閉門不見。
久而久之,這些修真者發怒了,待確定國師的師父不在觀中後便
蜂擁而上,搶奪觀中的武訣。
國師一人自然抵擋不了這些的進攻,很快便受了重傷。
而這些人並不滿足于自己所得到的那些武訣,威逼著國師要交出那部天訣。
國師無奈,最後拼盡全身的修為將懷中的一部並不是天訣的武訣拋出了西闕。
而自己通過大山處的一個無人知曉的傳送陣離開了西闕。
等國師離開西闕後,發現自己在外面的修為被狠狠的壓制著,後來才知道自己的在外面修為和這里的最高的境界靈位境差不多。
不過自己畢竟是從西闕里過來的,還是要比這些靈位境的強者強上不少。
但是或是自己在觀中受到的傷太重,也無法恢復,當然也無法再回到西闕。
認清當前的局面後,國師便信步走了出去。
憑借著自己的無上修為,在越國那里建造了一座劍廬,如同那個在西闕里的道觀一樣,傳授武訣。
後來國師憑著自己的記憶刻錄了很多自己在道觀中所學習到的武訣,將這些武訣放到了劍廬的書閣中。
後來他認識了蕭天,而蕭天自己確實建立了越閣,從此之後,越國便有了劍廬和越閣著兩個神奇的地方。
至于自己帶出來的那部天訣,國師在一次檢查是突然發現不見了,或者是說弄丟了。
後來,國師知道西闕里的有些人也出來了尋找當年的那部天訣。
為了迷惑這些人,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到了一個很奇怪的村落,這個村落里的人生來就全身經脈閉合,一生都無法修煉。
于是,他便在這個村中的祭台里放了一個空匣子。
後來的這些年,國師出了偶爾出去走走外,便化名無名擔任著越閣的國師,負責劍廬中的一切。
這期間,當然也是有著不少強者來向國師討教,但最終都是一招敗北。
後來國師的名氣便在這個大陸上慢慢響亮了起來。
而國師卻從未忘記自己師父臨走之前說過的那些話,一直尋找著自己師父所說的那個有緣人。
而且將自己師父最常用的一套劍法刻在劍廬的一處石崖上,並取名觀劍崖。
應為他的說過,那位有緣人必會看懂這套劍法。
後來,他遇到了蒼銘,以為蒼銘是那位有緣人,但盡管蒼銘的悟性天資都是極其的高,可唯獨對于觀劍崖上的那套劍法沒有任何感覺。
後來的蕭瀟也是這樣。
而國師為了更好的知道這個大陸,便干起了算命的行當,開始每年都會發一道年批。
剛開始無人認可,以為國師是在故弄玄乎。
但後來連續好幾年,國師的年批都一一有了驗證,眾人這才認可國師每年的年批,並且期待著國師的年批。
國師在觀天樓回想完這一切時,天已經黑了。
望著天窗外的繁星點點,國師深吸一口氣說道︰「縱是此命休矣,老夫也要看一眼這其中的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