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木菱站在集市門口,看著任德峰等人迅速離去的背影,發現任德峰也在看著他。
「任德峰,你這個臭小子!」他想,「前段時間是我客氣,不然澤群直接暗殺你,現在,既然這麼不尊重我,我也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怎麼辦?我們一無所獲!」當他們狼狽地回到學校宿舍時,鮑雯鈴開始向任德峰發牢騷。
「急什麼?」任德峰倒是很輕松,「今天只是試探試探罷了!」
「關鍵是我們已經打草驚蛇,現在,山木菱和山木淳一那些人早就知道我們的意圖了。」鮑雯鈴說道。
「那又如何?」任德峰一攤手,「總之我們還活著,就當這是一場散步好了!」
「那好,散你的步去吧!祝願你早日把你的小命散完!」鮑雯鈴說完就扭頭走了,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並重重地把門摔上。
裴凱旋和樊茂芸吃驚地看看離去的鮑雯鈴,再扭頭看看自信滿滿的任德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就已經開口了。
「任德峰!」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他不用看都知道,這不是冷夜靈又是誰?「不要在這里大聲喧嘩!如果你認為你的歌喉很好的話,可以去那里施展一下。」
冷夜靈指著學校的小樹林。
「那麼,你又在這里干什麼?」任德峰根本不買他的賬。
「怎麼?我是這里的教師,有權力巡查學生!」冷夜靈還特別地把「權力」兩字說得很重,「就憑你這態度,我都可以給你一個處分!」
「對不起,」任德峰反唇相譏,但又不失禮貌地說道,「我無意冒犯您!」
「跟你老爸一樣,傲慢、乖僻!」冷夜靈找不出貓膩,便惡狠狠地說。
「不許你這麼說我爸!」任德峰被激怒得跳起來,瞪著冷夜靈。眼看著一場大戰即將爆發,裴凱璇不知所措,估計還在生任德峰剛剛氣走鮑雯玲的氣,樊茂芸知道自己該干些什麼。
「別理他。」她用力抓住任德峰的手臂,就是這樣,還差點被帶倒。
任德峰看見竟然是樊茂芸勸阻自己,不好發作,也慢慢冷靜下來,但還是怒目瞪視著冷夜靈。
「我勸你不要管我們!」任德峰毫無表情地說道。
「不管?」樊茂芸注意到冷夜靈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眼光里露出一道愛憐的目光——似乎任德峰就是冷夜靈自己的孩子——但很快就又收回去。「你當你是誰?我也懶得管!」
「那最好!」任德峰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
「真是一個討厭的人!」當冷夜靈拖著長袍子離開後,裴凱旋不滿地說道。
「額!」樊茂芸本想說出自己那個小小的發現,但轉念一想,也許只是自己的錯覺,畢竟,冷夜靈怎麼可能對任德峰發出愛憐的目光呢?
「你怎麼了?」任德峰發現樊茂芸有些不對勁。
「我我要給我爸打個電話去。」她說道,之後又對任德峰甜美地笑笑,「我先去睡覺了,晚安!」
「晚安!」任德峰微笑著看著樊茂芸一蹦一跳地回宿舍去了。
「你真不應該惹鮑雯玲的,」裴凱璇無精打采地說,「她會讓你很難堪的。」
「沒事,」任德峰站起來,「明天,就一定會有緩解的辦法。」
「哇 !」紅發二兄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呀!」
「少廢話!你們剛剛去哪里了?」任德峰嚴厲地看著他們倆。
「校長慷慨地請我們吃了一頓麥當勞!」楊浩說道。
「只不過最後還是我們買了單。」楊誠補充。
「直接原因是我們吃的太多了!」楊浩說道。
「但根本原因是我們就沒吃過幾次!」楊誠說道。
「所以,你們想放假?」任德峰不用猜也知道他們的意圖。
「不是不是!」紅發二兄弟互相對視一下,又趕忙改口,「沒錯沒錯!」
「那麼,」任德峰故意說得很慢,「明天,就,放松一天,怎麼樣?」
「萬歲!老板萬歲!」紅發二兄弟喊道,聲音大得吵醒了隔壁的鮑雯鈴和樊茂芸。
「你們怎麼啦?」
「明天老板請客,我們逛街!哇呼!」紅發二兄弟竟然跳起來桑巴舞!
十月三號,一大早,任德峰就起床了。他忽然發現口袋里多了一張小紙條,那可愛的海綿寶寶一看就知道是樊茂芸的。
「你最好和鮑雯鈴道個歉。」紙條上寫著。
當他們幾個人再次聚到一起時,鮑雯玲依舊不理任德峰,可惜直到他們六個人上街去,任德峰都沒有找到什麼好機會和鮑雯玲道歉,氣氛還是這麼僵持著。
「今天,我要嘗嘗哈根達斯的新款冰激凌。」楊浩咂咂嘴,好像這輩子都沒有吃過一樣。
「是呀,」楊誠也在一邊附和,「自從我們畢業之後,就再也沒吃過了。」
「你們畢業多久了。」鮑雯鈴忍不住問。
「至少有半年了!」楊誠說道。
「不,起碼一年。」楊浩開始夸張地瞎說。
「最多三個月!」任德峰可笑地看著他們。
「啊哈!有時候要夸張一些。」楊誠尷尬地笑笑。
「不僅僅要夸張,還要抽象!這才有藝術感。」楊浩裝得很懂藝術一般。
「得了!」任德峰聳聳肩,「等會兒你們去吃的時候,別忘了給我們帶一份。」
「老板付款哦!」
「當然!」任德峰爽快地回答。
「我去買了幾個小吃!」樊茂芸看見幾家小吃店,裴凱旋也忍不住跟上去,自從來南翔市之後,他們還沒有品嘗過幾次當地小吃。
一時間,長椅上只剩下任德峰和鮑雯鈴兩個人了。
「昨晚的事真是對不起。」任德峰內心在糾結幾下之後,終于決定道歉了,但是可想而知,那聲音有多小,在人來人往的南部新區中心,幾乎什麼也听不見。
「你說什麼?」鮑雯鈴只看見任德峰嘴動了幾下,什麼也听不見。
「我想說道歉!」任德峰稍微提高聲音。
「你說我欠你錢?」鮑雯鈴這麼一說,任德峰差點當場暈倒。
雖然幾個回合下來,誰也沒听清楚對方在說什麼,但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
「道歉!」這回鮑雯鈴總算听清楚了,可任德峰卻差點喊破嗓子。
「啊,這事呀!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鮑雯鈴模模後腦勺,那其實是她高高盤起來的頭發。
「那就好。」任德峰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卻不住地感謝樊茂芸,若是鮑雯鈴真的和自己鬧翻了,裴凱旋就顯得很尷尬。
「別看樊茂芸平時瘋瘋癲癲的,但是這腦子絕對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相反,還十分好用。」任德峰暗自想到。
「我跟你講,其實我認為昨天刺激極了!」當紅發二兄弟拿著一大堆哈根達斯冰激凌回來的時候,鮑雯鈴又和任德峰聊起來了。
「我想不久之後還會有更加刺激的!」任德峰肯定地說
「任務升級了!」
「升級到什麼地步?」鮑雯鈴偷偷打听。
「到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步!」任德峰詭異地笑笑。
「哼,騙人!」鮑雯玲顯然不買賬,「你每次都這麼說,可是到頭來就是幾次類似瘋狂追逐,或是騷亂。」
「你不知道,每次都是一個很大的巧合,仿佛是上帝在幫助我們。」任德峰說道,「包括昨天,要是那個黑老大不出來,我們全得給山木菱一一干掉。」
「我們還沒有和那個山木菱正式交過手呢!」鮑雯玲無不遺憾地說,「最多也是在貓捉老鼠。」
「那也不錯了,不是嗎?」
忽然,一棟建築物上面的玻璃反射了一道光,刺傷了任德峰的眼楮。
「啊哦!」他捂住眼楮,急忙把頭轉向另一個方向,但發現一個人也迅速地轉頭。
「恩?」任德峰感到心中不妙,況且那人手上的報紙竟然還是上下顛倒的,在報紙的中間,一行大字——南翔市地鐵一號線即將開通——只是中央破了一個大洞,露出一雙冰冷的墨鏡。
「你看那人真是有文化,不識字還要裝懂識字。」任德峰說完就跳出來,向那個人的方向沖去。
「你要去哪里?」鮑雯鈴呆呆地看著任德峰離去的背影,「任務升級得真快!」
那人也是很專業的,但是,專業過頭了。
任德峰還沒有沖到那人面前,那人竟然朝著任德峰自己沖來。同時,另一只手上拿著一把匕首,刀尖射出一道金光,再次刺傷任德峰的眼楮。
任德峰愣住了,他一直認為當跟蹤者被發現後,理應迅速月兌身,也許是因為任德峰以前從未有過此類經驗。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既然,有此類對付方法,就會有更加高超的跟蹤技藝。
任德峰慌了神,不知道自己該干什麼,可奇怪的是,那人只是從身邊跑過,並未想自己預想的那樣傷害自己。
僅僅是幾十秒,可是任德峰卻感覺是一下子晃過幾個世紀,南部新區商業中心的人流一道道地從自己身邊穿過,奔向不同的大樓,根本不會看自己一眼,而自己似乎已經麻木了。
一張小紙條飄飄落落到他滿是汗水的手上,半晌過去了,他都沒反映過來。
當鮑雯玲喊了他好幾聲之後,他才機械地把紙條放進口袋里,之後再回到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