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那個人到底住在哪里呀?」
周末,任德峰、裴凱璇、樊茂芸、鮑雯玲四個人和星林大師在南翔大學的街道上行駛,任德峰開著車,看著大學里的景色,二兄弟的車緊跟在後面。
「不遠啦,就在那里。」
任德峰把車停在了一個看似很古老、陰森的房子下,星林大師按了按門鈴,房主似乎誰也不看就把門打開了。
「哈羅!」一個中年男性探出頭來,「歡迎來到羅格斯的小茅屋,我是羅格斯,羅格斯,羅格羅格羅格斯。」
「好啦,羅格斯。我們都知道你叫羅格斯了。」星林大師說道。
「這人怎麼起了一個外國名字?」鮑雯玲小聲對裴凱璇說,但還是被听見了。
「說起我的名字,那可是一波三折呀!」听羅格斯這個口音,就像是在哭一樣,「不知多少年前,在一個風雨飄搖的夜晚,我,羅格斯——當時還不叫羅格斯——來到了這個世上,啊,那是多麼的偉大,多麼的催人淚下!」
「好了,」星林大師像是看一個三歲小孩一樣看著他,「我倒要說了,多少年了,你那台詞還是沒有變。」
「那是當然的啦,這麼經典的怎麼能輕易就變呢?」羅格斯說道。
「步入正題,」星林大師懶得听他廢話,「我把任世才的兒子帶來了。」
「任世才!?」羅格斯听見這個名字感到很驚訝,趕忙看看任德峰,「孩子,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沒剛才吃得多。」任德峰干脆地回答。
「好了,讓我看看。」羅格斯沒有征求他的同意就一把抓住他的右臂,卷起袖子,那個被深深刻上去的大鵬鳥便顯示出來了。
「天啊!」二兄弟和其他三個人都尖叫起來,他們是第一次看到任德峰身上有這麼個東西。
「啪——」只見羅格斯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我怎麼能懷疑任世才呢?他們是長得那麼像!」
他趕忙掏出一張照片,上面不是別人,正是任德峰的父親任世才。
其他人趕緊湊過去看看,這人簡直就是十年後的任德峰。
「這是大學時候我們的合影,」羅格斯指著中間的人說,「這就是你父親任世才,旁邊的是我,這個則是已經投靠那人的獨腿人漢莫。」
「漢莫是我父親的大學同學?」任德峰吃驚地看著羅格斯。
「沒錯,還是很好的朋友。」
任德峰臉上馬上呈現出極為反感的神情。
「他們怎麼可能成為朋友?」
「唉,」星林大師說道,「我不是告訴你答案了嗎,人是會蛻變的。今天你什麼樣,不代表你明天什麼樣。外表什麼樣,不代表內心什麼樣。」
「不過漢莫曾經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君子,」羅格斯無限遺憾地說道,「可惜呀,被金錢所誘惑。」
「人都這個鬼樣子!」裴凱璇似乎看得比較透徹,「當年,當年,我們小學老師就是看誰有錢,就對誰好。」
「哼!」任德峰氣憤地說,「他就是出賣我父母的人,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其實不是他的緣故,」羅格斯說,「三個月前,不知怎麼了,你父親,就是任世才,開著一輛大眾家用車,連什麼武器都沒帶,就上路了。如果他稍加防範的話不對,他們有」
說到這里,羅格斯驚恐地看著星林大師,而星林大師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點雖然任德峰沒看見,但是卻被樊茂芸和鮑雯玲帶了個正著。
「那時是我妹妹生病,他們心急,才會這樣子的。」任德峰低著頭,話語中含著懊悔,「要是我當時在的話」
「別這麼說!」羅格斯馬上打斷他,「你父母臨終前最希望的就是你好好活下去,其實,他們並不想看見你繼續接替你父親的任務。」
「羅先生,」任德峰平靜地說,「如果你想幫我,就告訴我到底哪些企業是實實在在和山木商社勾結在一起的?」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願對你有幫助。」
幾分鐘後,羅格斯就寫下來十幾個公司,它們是各行各業的,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國有企業。通常是南翔市或者南琛市開頭的,一看就知道是賴夢楷干的。
「那證據呢?有沒有掌握一些?」裴凱璇激動地問。
「這個,不太好找到。」羅格斯模了模頭腦,「因為很多交易,你表面上看它是正正規規的,但是私下分析,就會不難知道有許多骯髒的家伙,對了,我還有一個東西。」
羅格斯打開他的公文包,取出一份手寫的文件和一份打印稿。
「這就是幾個月前我寫的文章,手寫的是有人提供的原稿。」羅格斯指著這兩個說。
「就是因為這個你才這樣子?」裴凱璇感到這兩篇文章不一般。
「對,」羅格斯無奈地嘆氣,「我恐怕會在一個月之內離開南翔大學。」
「來我們學校吧!」樊茂芸給他出了一個點子。
「呵呵。」羅格斯搖搖頭,苦笑一下。
「你別說,這可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星林大師贊同地看看樊茂芸,「你知道,這是樊德盛副市長的女兒。」
「樊市長?」羅格斯一听就興奮得不得了,「他可是我們南翔市的救星!」
「嗨!」裴凱璇開玩笑,「別這麼給人家施加壓力!」
同時,任德峰正在細心地掃描著兩篇文章。羅格斯寫的那篇還好,字跡清晰,但是那個手寫的原稿就不是很清楚了。
「怎麼是這樣?」任德峰小聲問羅格斯。
「這個是被人燒過,」羅格斯解釋,「但是被我搶救下來,之後我就再抄了一遍。」
「見鬼!」任德峰心里罵一句。
「還有,」羅格斯又想起什麼,「我听你父親說過有一個什麼黑金寶器的東西,他生前似乎找到了一個,但是你知道你沒來得及告訴你。」
「我們知道兩個,」任德峰說,「還差最後一個。」
「都找到了嗎?」
「一個也沒有。」裴凱璇無奈地說。
「他告訴我一個,」羅格斯說道,「好像是和葡萄酒還有什麼旗幟有關。」
「這是什麼東西?」任德峰和裴凱璇互相看看對方,誰也想不出來。
「也許我們找到前面幾個就知道了。」
「安宇軒校長也會幫助我們的。」
「那最好。」羅格斯微笑著說。
「這麼久了!你怎麼什麼也不說?」一上車,一場大戰就爆發了,樊茂芸首先向任德峰發難。
「這個不能說呀,」任德峰無奈地看看自己右手上的大鵬鳥文案,「從小到大就一直這個樣子,似乎永遠都不會消退。」
「這」樊茂芸抓過他的右臂,仔細地端詳,在輕輕地模上去,發現上面還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凹凸不平的紋路。
樊茂芸輕輕掐了一下,任德峰馬上就大叫起來。
「很疼嗎?」鮑雯玲看得都心酸。
「刻得當時一定很疼,」任德峰心有余悸地說,「現在只要不動它就可以了,你知道這個標志有什麼用嗎?大師?」
「我不是說過嗎?」星林大師坐在後座上,眼楮微閉,「一個代表你身份和家族的標記而已。」
「那為何要這麼深深地刻下去?」任德峰不解地問,「假如只是一個標記的話,為何不搞一個什麼項鏈、掛墜什麼的?這不更省事嗎!」
「呵呵,」大師仍然不作回答,「你以後會明白的。」
任德峰再次低頭看看自己的標記,臉色不太好看。
「你最近有沒有見過你爸爸?」裴凱璇問鮑雯玲,他想轉移話題。
「沒有,我一年能見上個兩三次就是天助了。」鮑雯玲想了想,「對了,星林大師,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說我是我父親的眾多兒女之一,那我是不是還會有兄弟姐妹呢?」
「也許吧!」星林大師平和地說,「心中有,自然就有。」
「你沒見過任何一個?」裴凱璇焦急地問。
「沒有,我連我媽都沒見著。」鮑雯玲無奈地說。
「和我一樣。」樊茂芸說道,「我也是從小被父親撫養大的。」
「你們不感覺奇怪嗎?」星林大師突然睜開了眼楮,「你們四個人中都是從小沒見過母親或是父親,或是都沒見過。」
「是呀,同病相憐!」裴凱璇豁達地說,「但是我們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在樂觀地活著,不管自己是什麼身份,什麼使命。」
「說的好呀,年輕人。」星林大師說完這句,又閉上雙眼。
「呵呵,我一向很樂觀。」裴凱璇不好意思地說。
其他人只是以為星林大師隨口一說,而任德峰卻認為這還有別的暗示。
「我們的親人至少有一個連我們本人都沒見過。」任德峰沉思,「這又是為什麼?難道只是我們的命運不好嗎?」
「絕對不是。」他想起自己的親身經歷,「這一定有什麼別的意思。或許我們的親人都是被山木商社害死的!」
想到這里,他不覺地握緊方向盤、
「星林大師的話總是讓人琢磨不透,上次他還說,在這個學校里有三個」
忽然,他感到大腦一陣興奮,猛踩了一下油門,差點和前面的車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