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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黑金寶器 33 獨腿人現身

第二天,任德峰的「英勇事跡」馬上得到了充分的宣揚。

「你們不知道,那場面,絕對不比李小龍、成龍的武功片差。」裴凱璇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不信你們可以看看我的床,已經被砸出三個洞了!」

「唔!」一片驚呼聲,除了柯澤群、吳慧敏和闞環業等人,其他的人幾乎全部集中在裴凱璇這邊

就這樣,十幾分鐘過後,裴凱旋一直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外加劉珩、崔昊的添油加醋,任德峰迅速成為班上頭等明星,就連一向對他不屑一顧的賀欣宜也不得不崇拜他了。

這時候,不和時宜地,一臉嚴肅的王成田走過來了。

「任德峰呀!」他大喊道,似乎是讓全班人听見,「過來一下,有事找你。」

其他人以為是這件事請走露風聲了,全都憐憫地看著他,而柯澤群等人卻是一如既往地幸災樂禍。

「你的信。」王成田到辦公室之後隨即遞給任德峰一封EMS快遞信,任德峰稍稍瞄了瞄地址,是北京的。但是任德峰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是紅發二兄弟的把戲,上面全是用希伯來文寫的王成田的一些資料。

「老師,」任德峰裝作很乖地問,「您以前是不是在南琛市第三中學教過書?」

听了這話,王成田楞了一下子,但又很快地反應過來。

「是的呀。」他假裝輕松地說,我在那里呆了十幾年,那是一個美麗的地方,不是嗎?」

任德峰已經可以看出他眼神中透露出閃爍之意,還好在檔案局的行動中,任德峰早已對這邊的老師心中有數了,當然除了沒資料的安宇軒和冷夜靈。

「那您是否認識一個叫做董海濤的人?」任德峰這句話才是關鍵。

「啊呀?是不是市教育局局長?」王成田想隱瞞下去,可惜他失敗了。

「對不起老師,」任德峰狡猾地笑笑,「您一定不會不知道吧?董海濤已經是省交通廳廳長了。」

「來。」王成田把任德峰拉出來,低聲說,「你怎麼知道我的過去的?」

任德峰指了指信件,王成田表示驚訝。

「不管怎麼說,請你保密,好嗎?」王成田懇求到。

「那您能不能解釋一下您是如何從一個垃圾縣級學校調到南翔市最好的中學的?」

「一言難盡呀!」王成田面露難色,看了看周圍川流不息的老師學生。

「我會再來找你的。」任德峰說完就走了,留下一臉錯愕的王成田。

「這人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他呆呆地問自己,同時也低下了頭,自己恐怕還欠董海濤一個人情呢!幾年前,要不是他千里遙遙趕到當時的南琛市,他估計自己還是一個鄉村教師呢。

當年不過四十歲的他被南琛市的一群小混混圍住,不一會兒身體上就多出了不少傷痕,雖然王成田也是身強力壯,但是仍然寡不敵眾。正當他絕望的時候,一個幾乎年紀相同的男子跑過來,後面也被一群人追著。不一樣的是,那些人全部是特警。王成田身邊的小混混嚇呆了,他們從沒有見過真正的武器,全部一哄而散。而這個中年人長相英俊,眼神敏銳,王成田用教書二十余年的經驗告訴自己——這不是一個壞人。

當時的南琛市已經是十分烏煙瘴氣了,他曾經也听說過不少警察、城管打死人的事情,自己也對南琛市警察執法深有不滿。王成田感謝上帝給自己踫上了這麼一次大好機會,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沖上去,拉住那個被追趕的中年人,拐入一個巷子,隨即就穿入南琛市的小胡同里,這里全部是老房子,很好隱蔽。

在一個大院子里,王成田見到了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最離奇的事情。

一開始,他就懷疑為什麼這個人根本不反抗,現在他們暫時安全了,這人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在等待什麼。

「你為什麼被特警追趕?」過了好一會兒,王成田才敢開口。

「那些人根本不是什麼特警,」這人操著典型的廣東口音,「他們是日本財閥的爪牙,他們要抓我,我是中紀委的探員,專門調查南琛市特大貪污案的,已經潛伏了幾年了。」

王成田听了之後,大為感激,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感激不盡。

「但是我被出賣了,」那人說,「等等,我要干掉那個出賣我的人。」

王成田跟隨著他的目光,來到一個拐角,那里蹲了一個長相猥瑣的人。

「老任,」那人猥瑣地說,「是到了一刀兩斷的時候了。」

「當然。」老任拿出一把劍,而王成田拉著他跑了那麼遠也沒有發現半點兒他拿著武器的跡象。

那人也拿出一把劍,先沖過來,老任一把把王成田推開,再揮劍砍過去

總之,刀光劍影,王成田就像在看武俠電影一般。半個小時後,猥瑣男敗下陣來,原因是老任趁其不備砍斷了他的左腿。

「任世才!」那人無力地躺在地上喊道。

「漢莫,」任世才趴過去,「為什麼要背叛我?」

「人有其志,各事其主。」這個被稱作漢莫的猥瑣男說道。

「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任世才說道,「但是你要告訴我,那個,在哪里?」

漢莫沉默一會兒,隨後對任世才耳語幾句。

隨後,任世才把王成田拉到他們家,為了表達感謝,任世才送給他一個方盒子,告訴他這個可以在危機時候救他們的命,並吩咐他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

在之後的幾個星期內,王成田的命運得到了重大的改變——南翔市教育局局長董海濤來听他的課,之後他就意外地成為了特級教師,並調往南翔市外國語學校——南翔市最好的學校。

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到底是誰幫助了他。任世才、董海濤,這兩個名字永遠在這個中年教師樸素地心里刻下了烙印。但是王成田不準備再像以前那樣鋒芒畢露了,他漸漸地圓滑起來,最後竟然形成了無為而治的思想。

在任德峰來的時候,王成田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這個名字叫做任德峰的小孩和任世才總是有什麼聯系的,十有八九就是他的兒子。但是,一個中紀委特工的兒子來他父親執行任務的地方干什麼?王成田雖然不了解中紀委,但是他總是知道不管是什麼國家,特工的家屬絕對不會出現在執行任務的地方,甚至是附近都不容許。會不會

王成田馬上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身旁正好走過錢霞,她疑惑地看著高一六班的班主任。

「王老師,王老師。」她喊道,「你沒事吧?」

「啊,沒有沒有。」王成田尷尬地笑了笑,趕緊抹去臉上難看的表情,「我想起一件事情,很重要,很重要。我先走啦。」

「等等,」錢霞似乎看到了什麼,「有個學生爬到隔壁初中部教學樓的樓頂上了,好像是你們班的。」

「他娘滴叫死!」王成田用南翔市口音大罵,顯得十分好笑,但是這個場面實在是太尷尬了,因為爬到樓頂上的不是別人,而就是任德峰。他正在追趕某個人,而王成田一看,正是那個叫做漢莫的獨腿男,只是,他安了一個假腿,而且似乎還可以變成電鋸、火炮、扒手等各種形態,這總算是廢物利用了。

「我想得沒錯,只是結果太可怕了。」王成田低聲喃語,錢霞詫異地看著他,很是奇怪他為何不直接沖上去阻攔。

同一辦公室的幾個年輕男老師也爬了上去,其中也包括洪偉波,而剛剛還在和他說話的冷夜靈,則風度翩翩地站在辦公室門口,袖手旁觀。

很快,走廊上就聚起了許多人,而裴凱璇也不顧一切地沖上樓頂。這時,人們才知道他們是用伸縮彈簧鏈彈上去的。

任德峰明顯處于劣勢,獨腿人揮舞著變成電鋸的假腿,步步緊逼,任德峰根本沒有時間掏槍或者是其他什麼武器,只能一步一步地向後躲閃。

而裴凱璇的加入無疑是幫了任德峰的大忙,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夾擊獨腿人漢莫,而漢莫只好不停地進行360度旋轉,才能抵御兩個人的進攻。先前上來的年輕教師,都一個個推三阻四地,不敢上前,畢竟誰也不想缺胳膊少腿的,再成為一個獨腿人或者是獨臂人。

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冷夜靈,悄悄地拿出一個裝了消音器的微型手槍,對準獨腿人的右腿——也就是他唯一的人腿——打過去。

「嗖嗖——」0.02秒之後,冷夜靈睜開眼楮,發現獨腿人已經躺倒在地上,他試著重新站起來,卻總是原地打轉。但是他並沒有放棄,而是在機械腿上變出一排輪子,順著教學樓滑下去。任德峰和裴凱璇不敢開槍,怕傷到無辜,于是,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獨腿人滑到前來接應的直升飛機上,以及他那猥瑣的笑。

冷夜靈松了一口氣,一轉頭,發現校長安宇軒站在自己身邊,微微地笑著。

「槍法有長進,」他笑著說,「但是以後別這麼幫他。」

「那他不會受傷嗎?」冷夜靈反駁校長。

「總要給這孩子一點點鍛煉,不要辜負我們一片心意呀!」安宇軒慈祥地看著任德峰和裴凱璇慶祝勝利的姿勢。

「呵呵。」冷夜靈听懂了其中之奧秘,再一轉頭,發現安宇軒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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