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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仁帶著兄弟們一路跋涉,在走過了幾十里的山路之後,終于在當天的下午抵達了密支那外圍。依舊是站在山崗上先遠距離觀察日軍佔領城市的布防情況。

李副官照舊跟冷酷仁站在一起,兩人用望遠鏡看著遠處的這座日軍緬北軍用物資和軍事人員的集散地。

「外圍防守日軍沒有那麼嚴密啊,壕溝不算多,鐵絲網也不是遍布,該不會是日軍對中美聯合突擊隊要對密支那發起奇襲一點兒都不知情吧?」冷酷仁看著城外的日軍防衛說。

「也不知道中美聯合突擊隊到哪兒了?既然是奇襲,日軍想不到也是正常啊。」李副官答道。

「我看水上源臧還是太盲目樂觀了吧,就他這樣防守密支那,大軍一到,整個外圍馬上就會失守。」冷酷仁說。

「將心比心吧,營長,如果你手里的兵力不足,你還會把有限的兵力撒胡椒面兒一樣的到處撒嗎,小鬼子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營長您就權當可憐一下人家水上將軍吧。」

「可憐他,可憐流浪的野狗都別可憐他,少爺,如果我們有機會面對那個什麼水上,能不能給我機會,讓我用匕首一刀一刀地把水上捅成水下,憋死狗日的。」冷鋒在一邊說著。

「行,真有那個機會,你就代表咱們老冷家,把水上折磨死,替那些被鬼子砍頭的中國人出口惡氣。」冷酷仁爽快地答應了。

「呵呵,謝謝少爺。」

「外圍沒多大看頭,我想趁天黑之前,咱們還是得進城去看看。」冷酷仁說。

「營長,突擊隊馬上就要進攻密支那了,離天黑的時間也就兩三個消失了,你現在進城,有必要冒險嗎?搞不好可就出不來了。」李副官勸著冷酷仁。

「物資人員集散地嘛,進進出出的軍用車輛肯定多,咱們就借鬼子的運輸卡車用用唄。」冷酷仁說,「你看那邊公路上,又有三輛卡車快要開到城門口了。」

「可是現在咱們手頭的軍官制服只有一件準尉的,還帶著血跡,證件照片還跟你相差深遠,哦對了,這樣重要的城市,鬼子的軍官進城搞不好也是要文書的。」李副官覺得有難度。

「老李,你呀你呀,到現在還腦經轉不過彎兒來,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這一點咱們倆真的得好好向羅月松學習。」

「是,營長。」

「冷鋒,把那建鬼子準尉的軍裝拿出來。」

「是,少爺。」

「李副官,上次我們端掉了鬼子的碉堡,還有幾件鬼子士兵的軍裝,你讓腰子、段二、張龍張虎都換上。」

「營長,那幾個鬼子都是被咱們用槍打死的,軍裝上血跡斑斑,還有不少破洞,就你打死那倆,渾身上下都是窟窿,你走的時候就沒要。」

「那也至少有三四件吧。」

「少爺,給我一件,我可必須得跟著你一起去。」冷鋒說。

「行,把你那機槍換成鬼子的歪把子。」

「是,少爺。」

「那腰子就別去了,段二帶著張龍張虎給我一起去,李副官,抓緊安排去。」冷酷仁不容商量地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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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營長。」

李副官剛過去了,冷酷仁就命令金蛋打開電台,看看有沒有中美突擊隊的消息。

金蛋打開電台試了半天,也沒有聯系上中美突擊隊,不過,卻有了意外的收獲,居然收到了孫副軍長那邊發來的電報。

「營長,孫副軍長發來了電報,原來他們一直在呼叫我們,只是我們一直關機了。」金蛋拿著電報向冷酷仁報告。

「啊,不是說超出了距離,功率不夠嗎?」冷酷仁驚訝地問。

「營長,你看電報啊,中國駐印軍已經大軍從利多出兵了,這會兒孫副軍長帶著新38軍都已經打到孟緩了,孫副軍長說了,預計明天就可以完全佔領孟緩,大軍正右西向東穩步推進呢。」

「是嗎,這下子可好了。」冷酷仁激動地接過電報,看著笑著罵著,「狗日的小鬼子的末日就在眼前了,廖師長的新22師也在進攻德羅了,哎呀,德羅那邊我們偵察到的那條什麼河邊旁邊的山上,那可是有鬼子的隱蔽要塞的,你說廖師長他們應該掌握這個情報了吧。」

「營長,這個消息咱們早就報告孫副軍長了,廖師長肯定知道了,而且肯定做了針對性部署,沒準兒這會兒正在攻打老煙袋偵察過的那片山坡呢。」金蛋為偵察連的功勞感到很驕傲。

「好好,你準備一下,把我們偵察到的加邁、孟拱,還有孟拱到密支那鐵路沿線上的情況都擬成電報,擬定之後給我看看,然後盡快發出去。」冷酷仁高興地點上一支煙,肩膀靠著樹干,閃著一條腿,美美地抽著繳獲的小日本子的櫻花牌香煙。

月松抽完了煙之後,向身邊的幾個兄弟一招手,兄弟們也都沒再說話,跟著隊長朝瑛子他們那邊去了。

剛回到瑛子那邊,瑛子就沖過來了。

「月松,你搞什麼啊?先是一晚上都不回來,也不給點消息,接著又是機槍不停,又是炮彈炸不完的,我還以為你們都死在外面了呢?」

「死不了,倒是差點兒被尿給憋死,瑛子,你看看我臉上是不是挺髒的,鬼子的機槍手也是水啊,打不中老子,盡是對著草啊土啊地猛射,本來就在鬼子鐵絲網跟前趴了一晚上,這麼草木橫飛,黃土四濺的,你看看我的臉是不是得好好洗洗了?」月松湊近瑛子說。

「哎呀,命都不要了,還要臉啊?」瑛子起得直跺腳。

「哎,瑛子同志,軍人的命可以為了戰勝敵人而不要,但無論什麼時候,臉都得要的,是不是啊伢子,伢子,看你那張臉,又丑又髒,還不快去洗洗。」

「是,隊長。」伢子說著跑開了。

「旺達叔,有吃的嗎?我都快餓死了。」月松看著旺達叔走過來了,馬上問。

「有有有,我那驢子背上還馱著一些吃的呢,我給你拿去。」旺達叔連忙轉身拿吃的去了。

「瑛子,別生氣了啊,白天過不去,晚上看不清,我這也迫不得已出的昏招兒嘛,現在好了,任務基本上完成了,你去安排一下,我們幾個吃點東西,打點一下行裝,咱們就準備往回撤了。」月松拉著瑛子的胳膊說。

「你還沒說機槍不停,大炮狂轟的事兒呢。」

「那有個啥啊,我趴了一晚上,起來松松筋骨,鬼子就‘噠噠噠’地向我和伢子掃射,鬼子也是好心,怕我們倆活動得不夠開,至于炮擊嘛,那你得問鳴鶴,他抱著機槍跟人家要塞的機槍對射,人家機槍打不到他,當然就拿大炮轟他。」

「你說得倒是很輕巧,你知不知道機槍追著逃跑的敵人打,敵人逃掉的概率是很小的。」

「知道,可是那得看地形,看距離,更得看被打的是誰啊,是不是?」

「看把你能的,鳴鶴不說我也知道,不是鳴鶴朝著鬼子碉堡開槍,鬼子的炮彈炸的就不是鳴鶴了,就是你了。」

「那又能咋地,等鬼子開炮了,我早就進樹林子里了,不怕,走,吃點東西去,歇會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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