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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陌和李大蕭一大早就起來去簡家了。簡家還是鬧哄哄的,簡照、心葵、若魚都一夜沒睡,據說四兒本來也是陪著簡照找孩子的。可是簡照擔心她的身體,讓丫頭帶著她回屋了。
林陌和李大蕭到簡家的時候,簡照打算帶人出去報官,而心葵和若魚仍舊則在屋里不安地來回走動。李大蕭對林陌說︰「采采,你帶著,我和簡照一起去官府。」
林陌點了點頭。李大蕭和簡照走後,林陌問心葵︰「家里都找過了嗎?」。
心葵焦急地回答︰「都找過了,每個房間都找過了,連簡大哥的書房,和四兒的房間我都讓人搜了一遍。簡大哥還不同意,認為沒有可能,在我的堅持下,才讓人檢查了一遍。可是並沒有發現兩個孩子。到底去哪兒,他們倆也太不懂事了吧。難道不知道我們會擔心的嗎?」。
林陌又問︰「你們是把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嗎?沒有漏下的地方?」
若魚搖了搖頭,心葵說︰「沒有,家里有一些房間是鎖著的,孩子應該也進不去,所以也沒有讓人打開門看。」
林陌說︰「還是都檢查一遍才安心,心葵姐,把這些地方也檢查一遍吧。家里實在沒有找到人,我們再想辦法。」
于是心葵和若魚就指揮著下人把家里上鎖的房間通通打開。林陌、心葵和若魚站在院子里,指揮著大家打開房間、找人。負責前院的人上前說︰「幾位夫人,並沒有在這邊找到。」負責倒座房旁邊的僕人也來報告︰「夫人,這里沒有。」
不一會兒,偏院那邊傳來了鬧哄哄的聲音。林陌、心葵和若魚都著急地跑了過去。只見兩個下人懷里各自抱著兩個孩子,儼然就是小昭和靈兒。
心葵和若魚都迅速地從下人手里接過孩子,兩人都抱著孩子哭了起來,兩個孩子也跟著哭了起來。
采采竟也試圖從林陌懷里掙月兌出來,口里依依呀呀地說著話。林陌抱著孩子,走到心葵和若魚旁邊︰「先幫孩子洗漱吧。在這里面呆了一夜,洗洗干淨,讓他們休息一下。」兩人這才反應過來,親自帶著孩子去洗漱。林陌拉了一下心葵的袖子,對心葵說︰「心葵姐,派人去叫簡大哥他們回來吧。」
心葵點了點頭,找了一個小廝,吩咐道︰「你去把老爺他們找回來,就說少爺和小姐找到了。」心葵囑咐完之後,便帶著小昭回偏院。而若魚則帶著靈兒回前院。小昭洗完澡卻一點兒睡的意思都沒有,躺在被窩里,撲閃著大眼楮,看著心葵。
簡照回家便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葵穿著家常的素色衣服,坐在床邊,溫柔地拍打著兒子。而小昭的小手則是緊緊地抓住心葵的袖子。
林陌看到簡照呆呆地站在門口看著心葵,而心葵眼里卻只有年幼的兒子。林陌抱著女兒,走到心葵旁邊,對小昭說︰「小昭還不想睡覺嗎?讓采采妹妹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小昭點了點頭,林陌把昏昏欲睡的女兒放到小昭旁邊,小聲地對心葵說︰「心葵姐,你和簡大哥出去聊聊吧。我來照看孩子。」
心葵抬頭看了一眼簡照,對林陌說︰「那你先在這里呆著,我出去一會兒。」
林陌說︰「嗯。」
心葵和簡照離開後,林陌安心把兩個孩子哄睡。兩個孩子睡著之後,她才想起李大蕭,她讓心葵的貼身丫鬟照看一下兩個孩子,自己到前院找人。
可是並沒有看到李大蕭,這時突然有小廝走到林陌面前說︰「李夫人,我家老爺派我來和夫人說一聲。今天我家老爺和李老爺去報官,後來知道孩子找到了之後,知縣大人便留李老爺在縣里吃飯。李老爺讓我家老爺跟你說一聲。」
林陌打發走小廝之後,想起靈兒,就到若魚房里找若魚。走到若魚門口的時候,林陌听到里面傳來了說話聲,就站在原地不動。
「夫人,我來看看靈兒。靈兒沒事兒吧。」林陌無法得知若魚說了什麼。只听那個女人又說︰「這是我親自炖的補品,給靈兒嘗嘗吧。」
砰的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分外清亮。「不用你好心,我不要見到你。你是壞女人,你要害我娘。」林陌听到了靈兒的聲音,心想,這孩子的這些話是從哪里學過來的,還是孩子的天性,對搶自己爹爹的人都沒有好感。
林陌跨過門檻,就看到靈兒推了四兒一把,不知為什麼,四兒竟然被不過六歲的靈兒給推到了。四兒硬生生地摔倒在地,頭磕在桌腳上,發出讓林陌都覺得心驚的聲音。若魚、林陌就連靈兒都呆住了,而紅艷的鮮血一點點兒從四兒的裙子里滲出來。
「來人,快來人。」林陌很快就清醒過來。
而彼時簡照正和心葵正在心葵在偏院設的小書房里談話。還未說完,就有下人慌慌張張地來報告。簡照憤怒地說︰「滾下去,天大的事情也等會兒再說。」
下人馬上退後離開,心葵叫住了他︰「站住,什麼事情?這麼慌慌張張的。」下人似乎還在喘氣︰「回回夫人,姨娘小產了。」
簡照一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盯著下人︰「你說什麼?小產?怎麼回事?快帶我去看看。」
簡照頭也不回地走了,完全忘了身後的心葵,殊不知從此與心葵越走越遠。心葵就那麼呆呆地站著,看著簡照走遠。等簡照徹底消失之後,就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大哭。她的貼身丫鬟環兒就站在屋外,不敢進去,她也為心葵叫屈,可是她只是一個丫鬟,不知道能為主子做什麼,只是越發細心體貼地照顧心葵母子。
簡照來的時候,大夫正在趕來的路上,所以四兒一個人躺在床上,臉色異常蒼白。看到簡照來了,大家自發讓開一條路,讓簡照走到床邊。四兒徑直地哭著,看到簡照,哭得越發淒厲。若魚就拉著靈兒,站在床邊,從簡照進來之後,若魚就一直關注著他,可是簡照卻像沒有看到她們母女一樣,靈兒則一動不動地盯著地上。
簡照拉住四兒的手,安慰道︰「不要怕,大夫馬上就來,沒事的,以後還可以再生。」簡照一直絮絮叨叨地說著。大夫來了之後,簡照對一屋子的人說︰「你們都先離開。」
林陌就拉著呆滯的若魚和靈兒離開,簡照抱歉地對林陌說︰「最近家里發生太多事情了,實在太麻煩你和李大哥了,過陣子大家一定好好聚聚。」
林陌沒有說話。簡照又對若魚說︰「事情我都知道了,怎麼處理,等四兒好點兒,再說。」
靈兒從頭到尾都沒有哭,一直沉默著。若魚只知道抱著女兒。
林陌怕靈兒會想太多,畢竟古代小孩都很早慧。突然有人打破了這里的平靜,是心葵房里的丫鬟翠珠。翠珠說︰「李夫人,環兒姐姐讓我來叫您,采采醒了。正哭著要娘親。我家夫人正抱著她呢。」
林陌對翠珠說︰「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就過去。」
若魚比劃著︰「你先走吧,我們沒事兒的。」林陌走到靈兒旁邊,對靈兒說︰「晚上跟姨姨回家好不好,去姨姨家住一晚,姨姨明天送你回家。」
靈兒終于把視線從地上移到林陌身上︰「那娘呢?爹不會怪娘的嗎?我害了弟弟。」
林陌模著靈兒的頭說︰「你爹不會怪你母親的,你看你爹今天也沒有對你和你母親發脾氣,對不對?在他心中你還是他的寶貝。再說弟弟不是死了,弟弟只是去別人家了。」林陌耐心地向靈兒解釋,希望靈兒能放開心懷,畢竟從小就背負一條生命,實在太沉重了。
最終靈兒並沒有跟林陌回家,林陌也不勉強,想著讓她留在這里陪著若魚也好,就帶著采采回家了。
李大蕭從小劍家里回來的時候,經過簡家,以為林陌還在簡家,就上門接林陌。沒想到,林陌已經離開了。李大蕭對簡照說︰「既然她們母女不在這里,那我就先告辭了。」可是簡照竟挽留李大蕭,兩人在簡照的書房里對酌。
簡照舉杯對李大蕭說︰「還是大哥自在,女人多,家里果然不得安寧。」
李大蕭一口喝完簡照的敬酒,不置可否。
簡照見李大蕭不語,又繼續說︰「你不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心葵不理我了,若魚也是一副淒淒慘慘的樣子。就連新娶的四兒,現在也沉浸在失子之痛里。孩子們更不要說了。還是當初和若魚生活在歸昌村里舒服自在。」
李大蕭問簡照︰「那這些女人你愛的是誰?」
簡照哈哈大笑,醉醺醺地說︰「現在我都不知道怎麼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愛誰。我真的不是存心招惹四兒,真的是酒後壞事,只不過時間比我告訴心葵的早些。四兒沒有心葵的高貴,也沒有若魚的美貌,但是在她面前,我最舒坦。」
李大蕭最後已經完全不知道簡照在講什麼了,兩個人都喝得迷迷糊糊的。幸虧跟著簡照的小廝這回長心眼了,通知了心葵和若魚。心葵沒有任何反應,只對小廝說︰「去通知二夫人,讓二夫人處理。」在若魚的安排和照料下,簡照和李大蕭一起住進了客房。(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