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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納妾門

在采坊生意興隆的時候,簡家卻不安生了。

林陌和李大蕭在吃飯的時候,收到了心葵的帖子。看了帖子之後,李大蕭看了門房送來的帖子,呆滯了一會兒。林陌見狀,從李大蕭手里拿過帖子,看了起來。還未看完,林陌就驚嘆道︰「怎麼會這樣?簡大哥已經有心葵姐和若魚了,竟然還要納妾。他怎麼可以納妾啊?不說若魚,單說心葵姐容忍簡大哥另娶了若魚,現在又來一個女人和她搶丈夫。」

李大蕭听了林陌話,面不改色地道︰「那是人家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林陌心里憤憤不平,心想,難怪這幾日都沒有見到心葵和若魚。林陌問︰「相公,你說,我要不要去簡家一趟。」李大蕭說︰「你就不要去添亂了,指不定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你還是安心在家里呆著,到了時間,再帶著賀禮過去吧!」林陌覺得李大蕭說的有道理,也就放棄了。再說自己的日子都是由自己過出來的,既然心葵和若魚這麼大方地同意簡照再娶,自己也不能強行干擾別人的家事。只是林陌倒是很好奇,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接下來幾天,林陌還是照舊在家里帶孩子、幫忙經營店鋪。只是到了簡照成親的那一天,林陌和李大蕭抱著女兒采采一起到簡家去了。到了簡家大門,林陌發現門口沒有任何的變化,幾乎看不出今天有婚禮進行。林陌一家三口在簡家管家的帶領下穿過影壁,走到了簡家的會客廳。

會客廳里一個人也沒有,林陌抱著女兒在桌邊坐了下去,李大蕭站在門口,看著院子里。不一會兒,轉身坐到了林陌旁邊。采采向李大蕭伸出了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叫喚著。李大蕭從林陌手里接過女兒,采采高興地在李大蕭懷里亂撞。

不一會兒,心葵和若魚進來了,心葵面色略有蒼白,一雙似水的眼楮含著莫名的憂愁。就連若魚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林陌問︰「簡大哥呢?」

「他在前面招待賓客。是我讓管家先把你們帶到這里的。現在時辰還沒到,你們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吧。」

林陌走上前,拉著心葵和若魚坐在椅子上。

李大蕭知道她們三個有私房話要說,便對林陌說︰「我帶女兒出去走走。」林陌並沒有阻止,幫女兒整了整帽子,說︰「嗯,小心點,不要讓采采著涼了。」

李大蕭似有不耐︰「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們先出去了。」采采興奮地窩在李大蕭懷里,父女倆高興地離開了。

心葵說︰「我們進里屋吧。」心葵把門關了起來,三人穿過屏風,走到會客廳的內室。

林陌問︰「簡大哥怎麼突然要娶妾?」

心葵並沒有回答,若魚比劃道︰「相公娶的是我的丫環四兒。」

林陌覺得自己已經能大概猜到事實了,總結來說,就是四個字——酒後亂性。林陌繼續安靜地听若魚講述,果然就是如此。

林陌問︰「難道沒有下人跟著簡大哥嗎?就任他進丫鬟房里?」

「平時是有一個小廝是專門跟著簡大哥的,可是那天晚上,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第二天才見到他。」心葵頓了頓,似乎有些口渴,仍舊繼續說︰「那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就問那個小廝他昨晚在哪里,他說看簡大哥還在喝酒,就上了一趟廁所,出來的時候,簡大哥已經不在了。他找了一會兒,都沒有看到。以為簡大哥回房了,自己就回屋了。」

林陌還是覺得奇怪︰「簡大哥一夜沒回來,你們都不會去找的嗎?」。

心葵回答︰「他一夜不回來的情況也有,有時候陪人喝酒,很晚了,就直接睡在書房了。昨晚我以為他在若魚那里過夜。若魚也以為他在我那里過夜。」

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不一會兒,又有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大夫人,二夫人,你們在里面嗎?」。

心葵應聲︰「在,怎麼了?」

「時辰快到了,老爺讓我進來叫你們出去。」

「你回老爺去,我和二夫人馬上過去。」

門口的腳步聲愈傳愈遠。

三個人都站了起來,心葵對林陌說︰「我們三個一起出去吧。」

林陌說︰「我先去找采采,小昭和靈兒呢?」

若魚迅速地比劃︰「他們跟著女乃媽在我屋里玩呢!」

若魚和心葵離開之後,林陌就去找采采和李大蕭,李大蕭抱著女兒並沒有走遠,林陌很快找到李大蕭。李大蕭問︰「你們好了?」

林陌點點頭︰「我們現在出去吧,大廳里人應該很多吧。」

林陌一家三口走到大廳里的時候,簡照正出去接新娘。林陌一直以為娶個小妾都是從側門里抬進來,然後讓小妾拜見正房大夫人就算好了。沒想到,娶個妾並不簡單,當然跟正房的成親又是不能比的。妾雖然表面看起來似乎和妻子的地位差不多,實際上千差萬別,一般父母是不承認妾為兒媳的,妻子全權負責,妾是無權過問的。而且小妾隨時都可能棄之如敝屣。當然也有一些受寵的小妾在家里的地位並不低,甚至風頭可能還會壓過正妻。

林陌心里看著穿著大紅喜袍,正在拜堂的一對新人,心里還有好多疑問,為什麼簡照會走錯房呢,還是他已經看上這個丫鬟很久了,自己故意走錯房間的?而且為什麼又會娶她呢,在古代丫鬟的地位並不高,丫鬟被主人佔有也是一件常見的事情。林陌記得去買丫鬟的時候,就听到有人問主事的人,這個丫鬟有沒有被之前的主子踫過。林陌親眼看到那個婆子點了點頭。

等林陌反應過來,成親的儀式已經結束了,新娘也已經被扶到房里去了。林陌偷偷地打量簡照,試圖從他臉上發現些什麼,可是林陌發現,簡照的臉上除了一絲不耐,似乎看不出什麼。

酒席散後,林陌和李大蕭都沒有久留,跟著大家一起離開了。

後來林陌才從若魚嘴里知道她想知道的答案。林陌一直以為如果簡照進錯房,那麼丫鬟叫起來,房里其他人會听見的。可是簡家的丫鬟是一人一間房間的。原來,心葵把這件事情交給若魚,若魚因為考慮到家里的房間很多,與其空著不如就讓丫頭們住,所以就讓大家一人一間房間。因此即使丫鬟叫喚了,大家也是听不到的。而簡照要娶那個丫鬟,心葵並不同意,若魚則是沒有主意,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有難過,有後悔,甚至有憤恨。可是終究抵不過簡照的決定,而簡照的理由則是為了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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