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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娘已經去世了,小如和希和就帶著兩個兒子回來過年,自從小如出嫁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而希和在京城里也是做官做得風生水起。

他們和小劍同時回來,家里一下子熱鬧了許多。不過林陌卻犯愁了,當初買房子的時候就給小如和小劍安排了房間。小劍倒是還能住原來的房間,因為小芹還小,晚上還是和妙惠、小劍一起睡的。可是給小如留的房間卻容不下他們一家四口。林陌和小如商量過後,把他們安排在西廂房。兩個孩子就跟著女乃媽住在西廂房。

家里一下子熱鬧了許多,李大蕭和小劍、希和在大廳里談話,林陌、妙惠和小如帶著孩子在林陌屋子里聊天。林陌這才有空仔細打量了一下小如。小如豐滿了許多,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官太太的高貴。

小如見林陌和妙惠打量著自己說︰「難道我一走,嫂子就不認識我了。」說完拉著妙惠的手說︰「我可要好好打量我這個二嫂呢。我都沒見過,只是大嫂的信里說,二嫂是一個頂可愛的人。」

妙惠高興地說︰「那你二哥有跟你提過我嗎?」。小如撲哧笑了一下︰「二哥說你天真嬌憨,像個小孩兒,果真如此。」妙惠一下子站了起來說︰「他就會在外面說我的壞話。在家里天天嫌我懶惰。」

林陌和小如兩人俱發笑了。小如說︰「把采采和小芹都抱過來吧。我還抱過呢。」林陌站起身來,叫若兒去把孩子帶過來。不一會兒,若兒抱著采采走了過來,後面還有幾個抱著孩子的女乃媽。

妙惠抱著小芹說︰「采采生下來的時候可比小芹胖多了,沒想到,現在看起來還比小芹胖。我們家小芹一定要多吃一點兒,爭取長成小胖豬。」

小如抱著采采說︰「采采是蠻重的。不過胖是福氣啊。」采采並不知道大人們在講什麼,只是徑直地玩著手里的玩具,臉上出現各種各樣的可愛表情。

林陌從女乃媽手里,接過一個孩子,問小如︰「孩子叫什麼,我還不知道呢?在信里也沒提。」

小如說︰「都是宋大哥取的,大一點兒的叫宋少平,小兒子叫宋少安。」

林陌逗著坐在腿上的孩子說︰「平平安安,這個名字好。日子過得真快,孩子都這麼大了。你們打算在這兒住多久啊?」

小如說︰「嫂子,我們還沒來多久呢,你就趕著我們走啊!」

「這什麼話,我恨不得你們都住在這兒呢,家里就我和你大哥,采采還小,太安靜了。我都有點兒受不了了。」

三個人說說笑笑,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林陌一看是張媽媽問︰「怎麼了?」張媽媽說︰「大蕭叫我進來跟你說一聲,有好多人來咱們家拜見宋老爺和李二老爺,大蕭讓我進來跟你說,準備一些茶點。」林陌問︰「那些來拜訪的人帶了夫人嗎?」。

張媽媽想了一會兒︰「好像沒有。」

林陌點了點頭就讓張媽媽先去廚房燒水,準備沏茶。妙惠和小如說︰「我去幫你吧。」林陌笑了笑︰「你們倆就不要添亂了,在這里看著孩子,我很快就回來。」

所幸那些人雖然多,但是也沒有待多久,就走了。晚間吃飯的時候,宋希和對林陌說︰「今天有許多人來家里拜訪,勞煩嫂子幫忙了。」

林陌停下筷子,看著宋希和說︰「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都是一家人。」不知道為什麼,林陌總有點兒受不了宋希和的眼神。林陌總覺得宋希和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面上雖然一片平和,可是眼神里總藏著幽暗著若隱若現的情緒。林陌又拿起了筷子,不一會兒,又停下手里的動作說︰「我想,接下來還有很多人會來我們家吧。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辦一場大一點的宴席,把鎮上的官紳貴婦都請到家里做客。雖然家里小,但是應該還能容下不少人的。」小劍給妙惠布菜,抬頭對林陌說︰「嫂子說的也是希和剛剛說的,我覺得主意是不錯,可是會不會太張揚了。」

林陌並沒有說話,李大蕭說︰「只要我們不收貴重禮物就行了,發帖子的時候,把客人的單子列的齊全些。在帖子上最好注明,不收禮物之類的話。」

小劍听了點點頭,希和也覺得可行,當下就說︰「那就由我和小劍負責寫帖子,宴會安排就交給兩位嫂子和小如了。」

之後,林陌、小如和妙惠就開始忙碌起來了,小如和妙惠都給了林陌一筆銀子,林陌懷疑這些銀子都可以辦三四場宴會了。林陌把銀子收下來之後,把小如和妙惠都叫到一起︰「你們倆都給了我一筆銀子,而且錢還不少。雖然現在我和你大哥沒有多少錢,但是一樣宴席的錢還是有的。」

妙惠說︰「相公說長嫂如母,長兄為父,你和大哥帶大他,就當我和他孝敬你們好了。」林陌拍了妙惠的頭說︰「你這丫頭,還把我當婆婆看啊!」妙惠傻笑著,並沒有說話。小如說︰「嫂子,妙惠的話也有道理,再說這次的宴席本來就是因為二哥和宋大哥才辦的,我們兩家本來就該出錢。」

林陌把兩筆錢都放在桌上說︰「你們都拿回去吧,這樣反而見外了,你大哥知道了也該不高興了。再說希和跟小劍的工資都不高吧。哪來那麼多錢。」

小如堅決不拿回錢,說︰「嫂子,上次你買這房子是二哥和二嫂出的力,我和宋大哥在京里也沒能為家里做些什麼。二哥和二嫂的你可以不收,我的你可不能退回來,省得回去宋大哥又要說我不會講話。」

小如見林陌似乎又要開口說什麼,又說︰「至于錢,我們還是有的,宋大哥的俸祿雖然可能只比小劍哥多一點點,可是宋大哥得到的賞賜卻不少,賞的都是些貴重物品,比如蘇木、香料之類的。我和宋大哥花費都不大,可能他應酬方面花的多一些。而且我們在京城開了一個香料鋪,所以這些年下來,還是有些積蓄的。」

宋希和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林陌問︰「那香料鋪是誰管的?」

小如說︰「鋪子里請了管家的兒子照看,不過賬目都由宋大哥過問。我就不清楚了。」

听了小如的話,林陌也就放心了,她和宋希和基本上已經在京城站住腳了。

而小劍家里的情況,林陌和李大蕭則一清二楚。小劍的俸祿並不高,只有四五十兩銀子,有時候用米代替。家里就沒有其他的收入來源了,不過妙惠有大把的嫁妝,除了銀兩外,還有十幾間鋪子和宅子。妙惠把宅子交給她大哥照管,自己只負責收錢。宅子有一間在濟南府,她和小劍也住不著。還有兩間在縣里,可是小劍和妙惠住在官邸里,所以那兩間宅子也就空著。剩下的宅子都是在江南地區。相比之下,妙惠和小劍的情況應該比小如他們好了許多,可是林陌總擔心小劍心里會不舒服,畢竟吃軟飯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不過也沒有見李大蕭和自己說過小劍的抱怨之類的,林陌估計妙惠和小劍應該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最終林陌只收下小如的銀子,妙惠只好把銀子拿回去了,嘴里還嘟囔著︰「不知道相公會不會責怪我啊?」小如打趣道︰「二哥疼你還來不及呢,哪有時間責怪你。吃飯的時候不是還給你布菜了嗎?宋大哥和我大哥都沒這樣呢?」

妙惠反駁道︰「那是我生孩子的時候,答應我的,再說我喜歡吃的菜離我那麼遠,他幫夾菜很正常啊!大哥本來也幫大嫂夾菜的,可是大嫂拒絕了,還不許他給采采夾菜呢,說什麼不衛生。大嫂比我還折騰,大哥真慘。」說完,妙惠裝出一副很不解的樣子。

林陌失笑︰「我不習慣讓別人布菜,再說還是用他自己的筷子呢。現在我也沒有阻止他給女兒夾菜啊,只不過讓他用新筷子而已。不過他倒是天天抱怨,說我瞎折騰。」

小如笑著看著說笑的林陌和妙惠,呆看著遠處的一棵樹。直到听到妙惠的叫聲才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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