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衛戍團與第四十八師團的初次交鋒以衛戍團完勝而暫時結束,此戰,衛戍團一營三連二排兩個班零三人,依托著有利地形和堅固無比的防御碉堡,以三人輕傷——主要是鬼子的炮給震得,另外一個則是和鬼子對射中,畢竟倒霉的被一發僥幸射入射擊孔的三八大蓋步槍彈擊中了肩胛,均無性命之憂。
為代價,取得了殲滅日軍一個中隊一百八十余人的輝煌戰績,望著矮坡下橫七豎八遍布于野的鬼子尸體,碉堡內的副排長當即向營部報捷。
捷報傳到團部,乙振華自然少不了一番鼓勵,並承諾戰後給與嘉獎不提。
與此同時,第四十七步兵聯隊指揮部內。
當听到第五步兵中隊進攻再次受挫,並全軍覆沒的消息後,重合三郎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咆哮︰「八嘎牙路,怎麼會這樣?簡直就是蠢豬式的指揮,馬上讓井邊次郎來見我,我要親手劈了他!」
「報告聯隊長閣下,井邊次郎少佐在這次進攻中身先士卒,最先中彈陣亡,也正是因為他的突然陣亡,導致了第五步兵中隊突然失去了指揮,最終造成了第五步兵中隊全體玉碎的悲劇!」旁邊的一名副官神情悲痛的低頭道。
「八嘎牙路!」重合三郎怒火沖天,當即抓住一旁的炮兵大隊長吼道︰「廢物,你滴炮彈都打到哪里去了?為什麼沒能摧毀支那人的防御工事?你們到底是干什麼吃的?」
炮兵大隊長一臉冤枉的叫苦道︰「稟報閣下,我部均按照第五步兵中隊所提供的方位標定的射擊諸元,並且進行了試射,校正了彈道,而且在炮擊中,也得到了第五中隊的證實,我部炮擊均命中了目標啊!」
「那為什麼支那人的火力沒有絲毫的減弱?」重合三郎怒極掄起大耳刮子就對著炮兵大隊長左右開弓︰「八嘎,還是你們沒能摧毀支那人的防御工事,一群飯桶,死啦死啦滴!」
「哈伊!哈伊!」雖然被重合三郎打的頭暈眼花冒金星,但炮兵大隊長還是不住的低頭應道。
一旁的參謀長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拉開了已經處于暴走邊緣的重合三郎,頗有見解的分析道︰「閣下請息怒,既然我部炮兵均已命中目標,但卻未能將其摧毀,卑職認為,支那人很有可能修建了較為堅固的防御工事,比如鋼筋水泥澆築而成的永久性防御工事,這樣的防御工事僅憑九二式步兵炮是很難將其摧毀的!」
「其實先前第五步兵中隊就曾報告過,他們的迫擊炮無法摧毀矮坡上的支那人的防御火力點,但當時都沒能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鬼子參謀長話未說完,主要還是因為他們太狂傲,太輕敵了,所以才會疏忽掉這麼重要的一個細節,才有了第五步兵中隊全軍覆沒的慘劇發生。
而作為第五步兵中隊中隊長井邊次郎少佐,也因為吃了敗仗急于報仇雪恥,加上對己方聯隊炮兵部隊盲目的自信,從而忽略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就是口徑只有70mm的九二式步兵炮能否摧毀得了矮坡上的中國守軍的防御工事。
井邊次郎之所以會對己方的九二式步兵炮有這麼大的自信,那完全是因為九二式步兵炮在以往和中**隊的戰斗中所表現出的出色戰績,同時,九二式步兵炮雖然口徑只有70mm,但所發射的炮彈可並不比一些75mm山炮輕,高爆彈彈丸的重量達到了3.8公斤,與一些80、82mm大口徑迫擊炮幾乎相同了。
而九二式步兵炮在以往與中**隊的戰斗中之所以能無往不利,戰果輝煌,那是其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和資源去修築如此堅固的防御碉堡,說白了,九二式步兵炮就沒踫到過能擋得住它們轟擊的防御工事。
當然,也不能一概而論,特殊的時間、特殊的地點和戰場環境也決定著戰場勝利的因素,比如淞滬會戰時,**就因為撤退時混亂不堪,加上日軍追擊甚急,就沒能按原定計劃退守吳福線、錫澄線、乍嘉線和海嘉線一帶依托原有堅固國防工事,作持久抵抗。
而這些國民黨經營已久的堅固國防工事被輕易棄守的直接下場就是,南京保衛戰的迅速失敗,緊接著就是令無數中華兒女為之痛心的慘絕人寰的南京大屠殺!
被參謀長這麼一分析,重合三郎也終于冷靜了下來,暗自點頭道︰「牛村君,你分析的很對,看來五指山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而我們的對手也遠比我們預料中的難以對付!」
「是啊,卑職建議,我們應該立即向師團長閣下匯報這一情況,請求師團直屬重炮兵部隊與航空兵的火力支援,只有這樣,才能摧毀支那人修築的鋼筋水泥永久性守備工事。」參謀長牛村少佐趁機建議道。
「嗯!」重合三郎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旋即道︰「就按牛村君你說的辦,馬上向師團長報告!」
「哈伊!」牛村少佐欣然低頭應諾,隨即轉身朝通訊部走去。
消息傳回中川廣那里,中川廣自然是大吃一驚,原本對五指山勢在必得,覺著已經勝利在望的中川廣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狠狠的激怒了。
惱羞成怒的他當即命令師團直屬炮兵部隊向進攻部隊所匯報之地點進行猛烈炮火打擊,同時又請求海軍出動航空兵配合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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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山月復地,站在團部外,眺望著已經炮火連天的山下,听著隆隆不絕的爆炸聲,乙振華對身後的皓月道︰「告訴前沿部隊,注意防炮,盡可能的保存力量,鬼子的炮兵猖狂不了多久了。」
「另外,讓炮兵營立即準備,如有可能,給我干掉鬼子的炮兵陣地!」
「是!」皓月轉身奉命離去,片刻後便折身返回,對乙振華道︰「團座,陳營長回報說,因為距離太遠,我們的炮兵無法對日軍的炮兵進行壓制!」
乙振華一想也就釋然了,鬼子的炮兵陣地射在山下,自己的炮兵營則部署在半山腰上,雙方所在位置均已對方火炮的有效射程,但處于山腳的戰場卻處于雙方火炮的有效射程之內。
想到這,乙振華再次命令道︰「那就命令炮兵營全力炮擊日軍的進攻部隊,為前沿陣地減輕壓力!」
皓月再次領命離去後,山下已經響起了鬼子兵們的喊殺聲和怒吼聲,很顯然炮火延伸後,惱羞成怒的第四十八師團發起了全面進攻。
雖然第四十八師團直屬炮兵聯隊所裝備的105mm榴彈炮也無法直接摧毀衛戍團修建的防御碉堡,但是對碉堡的傷害還是很大的,尤其是天上還有日軍飛機在協同炮兵進行狂轟亂炸。
乙振華明白,真正的戰斗這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的戰斗將會變得愈發殘酷和慘烈,同時,乙振華也在醞釀著一個驚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