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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人?她們有把我看作親人嗎?

楚玉喬的笑容慢慢地僵住了。

龍馳不再稱呼他「楚總」了,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這讓他的內心有些激動。但他知道,龍馳並不是因為想和他親近才這麼叫他的,他是真的生氣了,氣得連最起碼的寒暄之稱都不再用了。

「龍大哥,你不相信我嗎?」

楚玉喬的表情有著難以形容的哀憐,如同他此刻的心找不到原有的跳動節奏一樣。

龍馳轉身坐在了沙發上,站在楚玉喬的身邊讓他覺得怒火難耐,他會控制不住的想要揍人,他還不想走到對楚玉喬動拳腳的地步遘。

「就是因為相信你,我才來求證的啊。可是你似乎對我的信任很不屑?」

楚玉喬站在那里苦笑。他似乎把自己置于了兩難的境地。說實話,他就會出賣義父。不說實話,他對不起龍馳。他楚玉喬也許可以和任何人淡定周/旋,但唯獨對龍馳他毫無招架之力。

「龍大哥你一定是誤會什麼了吧?額」

「誤會?你難道沒說過‘我的下一個目標是花田鑫’這種話嗎?」

「我是說過,但那只是戲言。我只是想讓劉雲庭生氣而已。我明知道花田鑫是你的愛人,我怎麼可能對他出手呢?」

楚玉喬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心虛的不敢對上龍馳的目光。

「你是知道昨天的事情的,對不對?告訴我,究竟是誰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龍馳陰鶩的看著楚玉喬,從他那躲閃的眼神中,他可以確定,這件事情一定和他有關。

「好,你可以不說。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但是我要告訴你,別想再打小甜心的主意,還有龍潭的事情,我是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的。」

龍馳站起身,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楚玉喬,緩緩的向門口走去,兩人擦肩之時,他又冷傲的補了一句︰

「別太小看我龍馳了!」

地上厚厚的地毯沒有留下龍馳的腳步聲音,楚玉喬不敢回頭去看他究竟走了沒有。他只感覺到自己的一顆心慌亂的跳動著,腦子里也是一片混沌。

他的殺手生涯是不是就要從此結束了?他擺月兌不了感情的束縛,他再也找不回認識龍馳以前的那個自己了。

龍家莊園。

柳格把花田鑫放下,就急著去公司了。花田鑫一個人緩緩地步入了客廳,管家梁子山已經等候多時了。

「鑫少爺,您來了!」

對這個稱呼,花田鑫感到很不適應。面無表情的臉下有些受寵若驚。

「不用這麼客氣,你就叫我田鑫吧!」

梁子山笑了笑,依舊彬彬有禮。

「鑫少爺,請坐!」

他不知道從少爺那里听了多少遍關于這位花田鑫的事請了。他的性格,他的喜好,還有生活中的一些小細節,每次和少爺見面都會听他滔滔不絕的描述著。梁子山對這一切可謂是了如指掌了。

他還真是和少爺說的一樣,不喜歡對人用敬語,無論什麼情況都是那張處變不驚的臉。

梁子山親自端上了一杯咖啡,就像是對待上賓一樣的站在一旁,親和的問道︰

「我給鑫少爺準備了一間客房,如果您想休息的話,我這就帶您過去!」

從花田鑫有些疲倦的臉上,梁子山終于明白柳格那小子說的話了。看來這個可憐的孩子還真是被他們的少爺「蹂躪」的不輕啊。還有昨天他被綁架的事情梁子山也听說了,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可以承受住那樣的刺激,也算不簡單了。

他自己到這里來一定會感到不習慣吧!與其在這里別扭的坐著,還不如讓他一個人呆一會兒吶。

梁子山的體貼讓花田鑫很意外。他沒想到在龍天朝的身邊做事的人會如此的親和。自己雖然不是很喜歡這里,就這樣坐著也確實不自在,但這畢竟是龍天朝的家,就算為了龍馳好,他也不能太隨便了。

「沒關系,龍馳應該很快就會來接我的。我坐在這里等著就好了。」

「那好吧!如果您覺得累了,上樓左拐第二個房間可以休息!」

梁子山很贊賞的看著花田鑫。沒有恃寵而驕,是個有分寸,有涵養的孩子,如果是個女人的話就更好了。

「嗯。謝謝!」

梁子山再次笑笑,轉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花田鑫輕啜了一口咖啡,開始回想昨天的事情。

綁架他的那兩個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身材很魁梧。而且感覺年齡不是很大。他們兩個都帶著黑色的墨鏡,長相自然沒能看清,而且從他們下車到來到自己的面前都是一瞬間的事兒,根本沒有時間讓他仔細看。但有一點他看清楚了,他們的左側衣袖上,都有一個藍色的袖標,在黑色的西裝外套下顯得特別的顯眼。

等等,黑衣黑超藍袖標,這不是永興的地下組織黑苑的標志嗎?難道這件事情跟劉雲庭又關系?

不可能!他前天下午還過來說要保護自己,怎麼可能還對自己下手呢?

花田鑫越想眉頭皺的越緊,思緒陷得越深。以至于龍天朝坐在他的對面他都沒有察覺。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低沉的聲音不夾雜任何情感的落入花田鑫的耳朵,瞬間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手里的咖啡杯子一下子沒拿穩,濺在了他雪白的運動褲上,瞬間印成褐色的一片。

「哦,啊,我」

「我就這麼可怕嗎?」

「啊,不是只是覺得有點突然。」

「在想昨天的事情?」

花田鑫暗自佩服龍天朝的洞察能力。所謂「虎父無犬子」,看來龍馳把龍天朝的優點遺傳的很好。啊哈,這話可不能讓龍馳听到哦,要不然他又要在自己的面前翹尾巴了。

「我能問您一件事嗎?」

花田鑫不答反問。

龍天朝並沒有流露出驚訝或是疑惑,他似乎就是為了告訴花田鑫一些事情才會坐在這里的。他知道這個孩子早晚都會問的。

「你想知道什麼?」

「林彩秋是怎麼死的?」

龍天朝的心房狠狠的一震,這孩子最終還是問了這件事啊,這件讓他遺憾終生的事。他輕嘆了一口氣,決定要誠實地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不管這個孩子會不會原諒自己。這個背了八年的債他終究是要償還的。

「你爸爸病重的那天晚上,他對我交代了兩件事情,第一件就是要我好好的照顧他們母女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我可以送他們出國定居。作為他最好的兄弟,我當時就爽快地答應了。而且很快的就吩咐梁子山去幫他們辦理出國的事宜了。沒想到,第二天,你爸爸他就」

龍天朝有些傷感,回憶著當時金聖奄奄一息的情景,眼圈不自覺的紅了。

花田鑫內心也很翻騰,可是他卻做不出任何的表情,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改以什麼樣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他在臨死前都沒有提到他的兒子,他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嗎?不是他花田鑫沒有情,而是他金聖的心里根本就沒有他這個兒子。

「然後呢?」

「本來我是打算你爸爸的葬禮一結束,我就讓你媽媽帶著你姐姐走的。可是沒想到,他們兩個在回家的途中,汽車發生了意外,跌入了高速路旁的深谷之中,車子在滾落的時候便發生了爆炸。等我們找到汽車的殘骸的時候,里邊……已經是三具燒焦的尸體了。」

龍天朝的聲音發著顫,他是從心底里覺得有負兄弟的囑托,沒能履行自己的承諾,這是作為頂天立地的男人,作為肝膽相照的兄弟,作為惺惺相惜的知己,最最恥辱的事。

「我對不起你的爸爸,我也覺得沒有顏面面對你。我……」

「這跟我無關,而且那也不是你的錯,你不必如此自責!」

花田鑫冷酷的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的憂傷。龍天朝說的事情似乎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和你無關?那兩個被燒死的人可是你的親人啊!你難道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親人?她們有把我看作親人嗎?連面都沒有見過的人會有什麼感情可言?我和他們……」

花田鑫竟然激動地站了起來,然而話還沒說完,一陣眩暈感襲來,他只感覺到眼前一黑,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能听見龍天朝很緊張的在呼喚著他的名字,不停地搖晃著他的肩膀,可是那個聲音卻越來越遙遠,最後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之中。

再次醒來,花田鑫已經躺在了一張寬大的床上。床邊坐著的人是李江,龍天朝則在窗戶旁邊的一張沙發上吸著雪茄,難掩的愁容在飄渺的煙霧中仍然依稀可見。

「醒了?感覺怎麼樣?」

李江看他睜開了眼楮,急忙問道。

「哦,頭還有點兒暈。」

「再躺躺吧!我這里給你配了點兒藥,你先吃了吧!」

花田鑫順從的接過李江遞過來的藥丸和水,一骨碌咽了下去。

李江的醫術花田鑫算是領教過了。龍馳上次能夠搶回一條命,要不是他的話,根本不可能。所以,他相信李江給他開的藥也一定會把他的病治好的。

「李醫生,我得的是什麼病啊?」

花田鑫慢慢地躺回床上,輕聲的問著。

「你」

李江看著花田鑫的俊顏,眼神中流露著無盡的惋惜。他真的說不出口啊。

「李江啊,你也累了,先回去吧!我來跟他說。」

龍天朝站在窗前,一臉的堅持。李江明白他的意思,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嗯,那好吧!有什麼需要的話,打電話給我!我先走了!」

隨著門被關緊的聲音,龍天朝又坐回了那個沙發上。雙眼盯著牆壁上的一幅字,似乎在看著世上最珍貴的東西。

「這是金聖最喜歡的一幅字。這個房間也是當年我專門為他布置的,八年來,從來沒有別人進來過。」

花田鑫靜靜地听著。心里雖然覺得沒有所謂,可是眼楮還是不自覺地環視著房間里的東西,那些沾染著金聖氣味的東西。

「金聖是個很有才華的男人,我和他幾乎是相見恨晚。在短短的兩年相處中,每一次與他的接觸我都格外的珍惜。本以為我們可以攜手打造輝煌的龍泉聖海,創建更美好的未來,可是沒想到天妒英才,他居然在最盛年的時候得了那種病!」

龍天朝已經完全處于悲痛之中,眼淚早已簌簌不止。足可見他對金聖的離開抱著多麼大的惋惜與不舍。

「那種病如果有親人的骨髓配型,不是能治好嗎?他既然有女兒為什麼還」

「他拒絕了!然後我就開始四處幫他找合適的配型,可是他的血型很稀有,一時之間根本難以找到。」

「他為什麼要拒絕呢?」

「因為愛吧!他不想讓自己的女兒遭到那樣的痛。」

「因為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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