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似火,失望如煙,人生就是七處點火,八處冒煙……
凌靈因為修斯的賭約而來了興趣。而修斯顯然也對跟自己打賭的這個人感到滿意。
但是,正當兩個人靜默著觀察著對方,誰也沒有說話的時候,突然身邊傳來了小孩子稚女敕的聲音。「小叔叔,保鏢甲,你們是在這里談情說愛嗎?」
凌靈的眉梢在瞬間就挑起。她轉過頭去看那個金發小鬼的時候,小鬼的汗毛都要從身上倒豎著立起。都說小鬼是一種十分神奇的生物,他們大多數時候靠著直覺生存,小孩子的感官永遠是最敏銳的。這話其實一點兒也不假。
所以,在凌靈轉過頭來的那一刻,艾倫小鬼就聰明得把他整個人都躲在了修斯•費爾頓的身後 。
「我希望你現在站在這里,你已經吹干了你那一頭濕漉漉的還在滴著水的短毛,小鬼。」凌靈的眼楮微微的眯起。
艾倫小鬼更加不敢探出頭來了。他有些緊張得攥住修斯•費爾頓的衣角,然後咽了口唾液。「保鏢甲,吹風機太高了,我不能一個人把頭發吹干。」
凌靈沒有說話,倒是修斯•費爾頓微微的轉身,把躲在自己身後的艾倫小鬼抱了起來,然後看著他果然還在濕漉漉的滴著水的頭發,微微的皺眉。「艾倫,下次就算沒有辦法把頭發吹干,也要至少擦一下。」修斯在對著自己佷子的時候,至少還是慈眉善目的。並且有著足夠的好耐性。「來吧,我去給你吹干頭發,你瞧,你剛剛蹭的小叔叔的衣服上,全都是水漬。藺」
「很抱歉,兩位少爺。」凌靈在艾倫小鬼露出委屈表情點頭的時候,突然涼涼的出聲。「早晨的洗漱時間已經過了。現在是用餐時間。所以,修斯少爺,現在應該是我的這位小雇佣人的用餐時間。您現在應該帶他去餐廳。」
面對小佷子露出的可憐巴巴的把表情,縱然是修斯•費爾頓對凌靈的印象再好,也同樣會為艾倫小鬼說話。「可是Death,你看到了,他的頭發還在滴水。就這麼出去,他會感冒的。」
只是在听到這樣的說辭之後,凌靈卻挑了挑眉。「那又如何?之前我已經說過了,每一分鐘都是必要的經過安排的。如果小少爺配合,我可以完全保證他的安全。但如果他不配合,出了任何事情,我和刃都將完全沒有責任。而且,時間我已經給過,現在是用餐時間。」凌靈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不容拒絕的氣勢。
最後,在修斯•費爾頓徹底擰起眉來的時候,艾倫撇了撇嘴,抬手推了推修斯的胳膊,然後在沉默中跳下修斯的懷抱,走到凌靈的面前,乖乖的牽住來凌靈的手。「保鏢甲,明天我一定會按時吹好頭發的。」
這才驟然化解來凌靈和修斯之間,在剛剛的一瞬間產生的冰冷僵持的氣氛。
只是,听到這句話之後,凌靈沒什麼多余的表示,只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就牽著艾倫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最後,修斯見這倆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然也就不好多說什麼。更何況,他心里明白的很,凌靈做出的這個計劃,真的是為了艾倫的安全著想。
「我說Death,至少你應該給我的小艾倫一些人.權,他還是個小孩子,不應該接受跟你一樣的訓練和生活方式。」修斯走在凌靈和艾倫的身後,輕輕的出聲。
凌靈的腳步絲毫未停。「他跟我,有什麼區別?」
艾倫跟她有什麼區別呢?不過都是被別人抓在手中利用的武器罷了。只不過不同的是,艾倫的一生,或許還有翻盤的機會。只要之後他足夠的強大,在長大之後,還能夠改寫自己的命運。可是凌靈,就只能是這樣,一直這樣下去了。
但是,他們之間那麼相同,相同到,只不過是想要平安的繼續活下去罷了。不過是這樣罷了。那麼,既然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以這種方式來生存。別無選擇。
所以,凌靈的話把修斯•費爾頓問的一怔,半晌也沒有答上話來。
「保鏢甲,如果我听你的話,你會一直保護我嗎?」艾倫牽著凌靈的手,歪過頭來,認真的看著她問道。
「三個月。」凌靈沒有一點的拖泥帶水。「我會保護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之後,你就不會再需要我了。」
艾倫立刻瞪大了眼楮。「保鏢甲,你不是爺爺給我請來的保鏢嗎?為什麼還會要走?」
「因為三個月之後,我的任務就完成了。」凌靈走到餐桌前,單手就把艾倫拎上了座位,讓他再位子上坐好。「而你,到時候也就不會再需要我保護。」
「可是,可是……」艾倫有些著急的出聲。「可是保鏢甲你不是小叔叔的情人嗎?如果是的話,你應該會跟小叔叔結婚吧?等你嫁給了小叔叔,是不是就可以一直陪著我了?保鏢甲,我不想讓你走。」
「……」凌靈把牛女乃遞到艾倫小鬼的手里,然後瞥了神情自若的修斯•費爾頓一眼,才悠悠的問到。「是誰告訴你,我是他的情人的?」
艾倫咬著面包的表情頓時一亮。「保鏢甲你不是小叔叔的情人?」
凌靈完全無視了這個問題,喝著牛女乃補充自己的體能。
而艾倫則是立刻說了一個讓修斯•費爾頓瞬間把牛女乃噴出來的決定。「既然保鏢甲你不是小叔叔的情人,那麼你就來做我的情人吧。我會對你非常好的!」
「咳咳……」修斯•費爾頓還從來沒有這麼有失形象過。他一面用手帕捂著自己的嘴咳嗽著,一面指著艾倫說道。「你……你怎麼對她好?」
「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零食都分給保鏢甲……一半!」艾倫很是認真得說著。「我也可以把爺爺給我的零花錢,分給保鏢甲。還有,唔!」
「夠了小鬼。」凌靈果斷的把面包塞進艾倫的嘴里。只怕再听下去,她會忍不住得要殺了這小鬼。「你還有十分鐘的早餐時間。」
果然,時間限制對于小鬼來說,確實是有用。艾倫立刻閉緊了嘴巴,只是乖乖的吃飯再也不多說一句話了。而凌靈則是在霎時听到修斯•費爾頓的悶笑聲。然後,她給了他一個冷淡的眼神。
早餐之後,是艾倫小鬼的學習時間。這個時間是由專門的老師,在特制的房間里對艾倫進行教導的。所以,這輕松的一個半小時里,凌靈可以不用分分鐘的跟著艾倫。
在艾倫跟著老師戀戀不舍進了房間之後,凌靈抱臂靠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
不過片刻之後,修斯•費爾頓就走了過來。「看樣子艾倫他很喜歡你。」修斯•費爾頓很少這麼下定義似的說過話。「艾倫很少表現的這麼喜歡一個人。似乎,你對付小孩子很有一套?」
「沒有。」凌靈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話說的其實不假。凌靈從來不會哄孩子,那些嬌滴滴軟揉揉的孩子在凌靈看來,永遠都不敢太過接近。但是這在修斯•費爾頓看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他顯得十分有興趣的模樣。「但是艾倫很喜歡你。可以說說這其中有什麼訣竅嗎?」
凌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說了一句。「嗯。只要你不把他們當做是毫無所知,一無是處的孩子,他們就會像這個小鬼這樣。」
像艾倫這樣?修斯怔了一下,然後輕笑了起來。像艾倫這樣對你言听計從嗎?
似乎這樣的答案讓修斯有些失望。不過這也沒什麼,人生哪里不是充滿著失望呢?
正所謂,希望似火,失望如煙,人生就是七處點火,八處冒煙……
「怎麼樣,Death,我們之前說過的那個賭約,要不要現在就開始呢?」修斯看著凌靈沒什麼表情的臉,動了動眉梢,這麼詢問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