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荒漠化的城市,漫天的黃沙飛舞著,舉目之處沒有絲毫綠色,很難想象,在這里怎麼會有這麼大規模的聚集區?
傳送陣設立在城市的東北區域,一個佔地近三百畝的廣場,不時的有一道道白光閃過,從全世界各地的不同地方趕過來的人群都要從這個地方經過,基本上就是一個類似于機場的存在,但是沒有機場那麼多,據統計,整個世界範圍內,就這麼十來個大型傳送陣。
其他的地方的交通,還是該怎麼去就怎麼去,坐飛機,開汽車,蹬自行車都可以,但是只有這座城市是有傳送陣的,而現在所謂的回城卷軸,就是使用魔法力量和這些傳送陣相連,可以開闢一個簡易的蟲洞裝置,使個體可以破開空間回到這里,月兌離危險的境地。
可想而知,在這樣的情況下,依附這個傳送陣衍生的人類城市有多大!
和其他人一樣,王星霖也被傳送到了這里,一陣斗轉星移的眩暈,似乎連眼前的空間都淡淡下來然後生硬的一亮,人已經從蜈蚣洞深處瞬移到了這里。
跟隨者大批人流向出口走去,王星霖這時才注意到,周圍不單單有和自己一樣黑頭發,黃皮膚黑眼楮的華人,還有不少黃頭發,藍眼楮的外國人,間或有一些黑漆漆的黑人裹著風衣從身邊走過。
看著比自己還要高的大個子黑人,王星霖悻悻的模了模鼻子,沒有脾氣的跟在後走著。
廣場的出口處,一座建築封住了出口和入口,類似于海關或者邊防的崗哨設立了圍欄,外面一群群的人舉著各式各樣的牌子,駐足眺望,有的不時揮著手。
出了大門,好幾個衣著時尚的大媽級婦女熱情的追逐著幾個外國人,在對方不理睬後又把目光對準了幾個黑人,嘴里嘰里呱啦的說著什麼?只見黑人搖搖頭,幾個婦女不死心的把手里的相片給對方看,在王星霖的視線里,可以很清晰的看見,那照片上是一個打扮的相當三俗的女性照片,搔首弄姿好不性感。
有的外國人禮貌的搖了搖手,有的露出會心的一笑,幾個大媽就拖著對方離去,「!」
什麼意思?
王星霖不解的看著這一幕,幾個華國男人羞愧的快步走開,臉上各種表情都有,憤恨,郁悶,無奈和氣憤!
難道是這幫女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拉皮條?
「就沒有人管管她們嗎?」王星霖听見一個年輕男子問他的同伴。
「怎麼管?人家是給自己女兒找男朋友的,你管不著!」同伴也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就這樣找男朋友?什麼底細都不問?」和王星霖一樣好像是第一次來到這里的那個年輕人非常費解,「難道不怕被老外吃干抹淨,提褲子走人,什麼結果都沒有嗎?」
「你就不要操這個心了,人家願意,就算是被人白睡了,那說出去都是一種資本!」
「什麼?被外國人睡了都是一種資本?這TM的是個什麼世界?」王星霖都忍不住插話了。
很驚訝有人搭自己的話,那個男子帶著些許遲疑,些許不平,還有些許悲哀的說道︰「兄弟,不奇怪,搭上外國人就是有面子,這是事實,即使被人甩了,都是一種炫耀資本,你沒有听過,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民四等漢嗎?在這里,我們是最下等的漢民!」
說完帶著自己的同伴離開,留著王星霖一個人獨自發呆。
不舒服,帶著極度不舒服的情緒王星霖在路口攔車子,一輛空著的車子停下了︰「去哪里?」
「前面一點。找個地方休息就好!」
「哦,我只拉長途,你重新找一輛吧?」
一會,一個外國人出來了,連問都不問,讓對方做上車子就走了!
種族歧視?
王星霖都有點鬧不明白了,拉個外國人就長臉了,真不明白他那點優越感是怎麼找出來的,可恨還是可憐?!
又是一輛車子來了︰「先生你好,請問要去哪里?」
「我沒有固定地方,找個飯店吧!」
「好的!」
「剛才那個司機怎麼听我是短途就不拉,但是洋人他就願意拉?」王星霖問道。
「不好意思,這話說起來就多了,那種司機就是我們中間的敗類,整個行業的素質就是被他們給拖累了,他們神經兮兮的認為,開車拉著外國人就好像自己高人一等一樣。」
「怎麼會有這種思維方式呢?」
「他們把外國人當成老爺,當成皇上,能給皇上服務,做奴才的當然會感覺到榮幸了。」
「崇洋媚外都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唉,比這個還嚴重!」
司機在王星霖的示意下,就停在了一個小飯館的門口。
下了車,王星霖邁步進入了一個小吃店。
老板是一個小伙子,圍著一個白圍裙,樸實的面孔帶著一絲憨厚的笑容,「先生里邊請,想吃點什麼?」
「有什麼好吃的?」王星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雖然不會死,但是還是會餓。
「有包子和餛飩。」
「那就來一籠包子和一碗餛飩吧。」
「好 ,請稍等,馬上就好!」
時間不長,東西上來了,王星霖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一個老人拄著拐杖,抖抖索索的站起來,拎著一個蛇皮袋子就要離開,隨手給了老板幾個鋼,老板連看都沒有看就扔進錢盒子里,「大爺您慢走,下次再來啊!」
「嗯!」老人不聲不響的又走了。
輪到王星霖結賬,「老板多少錢?」
「十八個金幣!」
「什麼?」王星霖一愣,「剛才那老人不是給的鋼嗎?怎麼到我這就成金幣了。」
「呵呵,那個老人是個乞丐,年齡太大,生活比較艱難,能幫他一點就幫一點,別人看他可憐,給他買吃的他又不要,很好面子,我如果拆穿他手,現在這個鋼一文不值,他以後不來了怎麼辦,餓都餓死他了……」
看著少年誠摯的面孔,王星霖似乎在他的身上發現有一種淡淡的氣息,那是一種存在于天地之間的浩然正氣,不是很多,但是確鑿無疑。
「謝謝!」
王星霖記得自己上學的時候,自己的老師曾經說過︰「華國人的信仰很復雜多變,富裕的時候信仰儒教,在貧窮的時候信仰道教,在遇到困難的時候就說人定勝天!」
所以,華國人沒有信仰,凡是只要對自己有利的就信,但凡對自己不利的就不信,做好事的時候希望有神靈,做壞事的時候又認為沒有神靈。
但是,華國每一個人自從落生起,就有一個信仰,那是就是良心!
他們做任何事情都要看,有沒有良心,對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如果損人利己壞事做盡,則叫做良心都被狗吃了。
良心其實就是天然的善良心性,大多數指的是對是非,善惡的正確認識,是被現實社會普遍認可並被自己所認同的行為規範和標準價值觀,是道德情感的基本形式,是個人自律的突出體現。
王星霖很感動,能幫一點就幫一點。
這句話對他的觸動很大,只要我華國人有良心,都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何愁不能立足于天下!
走在路上,王星霖順著塵土飛揚的道路前行,漫無邊際,一直在思考著問題的他沒有注意到,前面的路上已經圍堵的水泄不通,等到他已經走不過去的時候,一聲哭喊驚醒了他。
「我沒有想你們添麻煩,我只想活著,家里的人已經病了好久了,我只想賺點錢養家糊口啊!」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夾雜著嘶啞的咳嗽。
一個老人倒在地上頭破血流,還有一個年輕人已經在地上昏迷不醒,周圍十幾個穿著制服的壯漢圍著老人拳打腳踢,周圍一大圈人麻木的看著,就好像看著狼群撕扯著自己同類的角馬,無助,麻木甚至慶幸!
「住手!」一個漢字忍不住的叫道。
「你不要多事了。」身邊的女子驚恐的拉著自己的男人,「前幾天有個人就因為和他們頂了幾句嘴,就被活活打死了,你不要命了。」
淒慘的叫聲揪扯著每個人的心肺,我們沒有武器,我們沒有武力,但是我們還有胸膛!
善良而孱弱的人們互相壯著膽子,帶著懼怕的表情小心翼翼的互相靠近著,有意無意之間向著場地里的幾個人接近著,一點點的,一點點的靠近著。
等里面的人發覺不對勁了,十幾個人已經被圍的施展不開手腳了。
「都散開,散開,看什麼熱鬧,不想活了麼?」
沉默的反抗著,有幾個彪悍的人已經開始推搡了,十幾個人似乎打累了,也似乎感覺氣場不對,罵罵咧咧的走了。
地上的老人這才解月兌,周圍剛才還默默保護著他們的人群,漸漸的散去,只有幾個好心腸的大叔大嬸們,憨厚樸實的照料著他們幾個人。
報警!
沒有被打死就阿彌陀佛吧,還想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