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李巧兒解說的過程中,徐安然腦海中剛才驀然一閃而逝的靈光終于被他緊緊抓住,那一瞬間的狂喜簡直難以用筆墨形容。華佩佩貢獻
急于向虛平求證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整個傳授講解的過程剛一結束,心中激動難抑的徐安然向李巧兒道了聲抱歉後,便轉身向回跑去,一路上走的太急,他甚至還差點因絆著草睫而摔了一跤。
見自己教授的呼吸導引之法讓徐安然如此忘形,李巧兒自然歡喜,但這種歡喜中卻又有著淡淡的輕愁,「分別一年才得今日一見,再想踫著這樣能單獨相處的機會又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你便送送我再走就不行嗎?」。
轉過身來,口中喃喃自語的李巧兒眉宇間悄然現出一抹幽怨,在這個時刻,看著徐安然疾步遠去的背影,她再沒了被師父華陽道長多次稱許的「寂寂道心」。
恰在此刻,初成的元丹感應道一股如水面漣漪般的波動,李巧兒扭頭看去時,就見身側不遠處的一株巨大山樹上驀然現出一個年輕道人來。
「清明師兄,你怎麼來了?」。
行木遁術而來的這個面目英俊的年輕道人,正是徐安然當日在鴛鴦房中見過的金丹道士清明,此時的他面帶淺笑,言語和煦,看來甚有大師兄的風範,「掌門師祖馬上就要登壇開講了,今個兒講的是我金丹道‘縮地成寸’道法,我怕明月師誤了講道,因來叫你」。
只這片刻的功夫,李巧兒臉上已恢復了在小心川時慣有的冷漠,「多謝師兄,即是如此,就趕緊走吧!」,說話聲中,李巧兒已當先行去。
對李巧兒的冷漠並不在意,清明倒是刻意看了看徐安然頭發披散的背影,「師怎麼會看得上這個廢物?」,心底喃喃了自語一句後,搖搖頭自嘲一笑的清明隨即向李巧兒追去。
一路沖進藏書院正房,徐安然直接到了正伏案繪寫雲符圖的虛平身前,滿臉驚喜道︰「我找到了,師父,我找到解決道力留存的辦法了!」。
虛平的情緒絲毫沒受徐安然的影響,聲音一如平常的淡然,「說來听听」。
「我新得了一個呼吸導引的法門,只需兩個月功夫,我就可將之調整到與日常呼吸同樣的頻度!一旦到了那時,我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能呼吸導引原生道力」,太過歡喜之下,徐安然的聲音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大,人也忍不住的在房里轉起圈子來,邊腳下踱步口中邊道︰「天地原生道力循環流轉不歇,如果將原生道力的流動比作一條河,將丹穴元丹比作盛水的器皿,只要我會了這個法門,我就能融入道力流轉之河。我雖然留存不住特定的一捧水,但我已加入了這個循環,體內會不斷有水流過,到那時,我就是河,河就是我,我已經成了河流流動的一部分,就算沒有盛水的器皿又怕什麼?」。
沒有理會徐安然癲狂般的興奮,听他說完,虛平默然半晌後謂然一嘆道︰「二十年,華陽終于成功了!只可惜他錯跟了虛清,可惜了這份才華與恆心!」。
徐安然根本不關心虛平是怎麼知道的,滿心興奮的他只是急于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師父,你覺得我說的這種辦法行嗎?」。
「這里面有兩個問題」,看了看興奮難抑的徐安然,虛平微微搖頭道︰「第一,你這種法門要在那里使用?要不要下大心川?」。
虛平話一出口,徐安然當薊假思索道︰「我肯定要下大心川」。
「原生道力乃五行之靈聚,至清至潔。而天地五行之氣,清升而濁降。大小心川不僅地勢高聳,川中地下更有建觀祖師以大願力、力埋下的各二十四根玉靈柱,是以川中四季如,且原生道力異常充沛。你會這套法門,若是不出大心川倒還可以,要是下山而入塵世,那俗世十丈紅塵中污濁不堪,你就是再勤勉用功,又那里去尋原生道力供你呼吸導引?第二,就是你一直呆在大心川,能借此法門融入原生道力流動的循環,那這種處于不斷流動狀態的道力該如何淬煉?若是不能淬煉,你便淤多的道力,因其不夠精純,也就只能停留在元丹期水平,而許多高階符法不僅需要道力的充沛,更需要道力的精純」,言至此處,虛平看著徐安然淡淡一笑道︰「如此,你還覺得你的方法可行嗎?」。
虛平所說字字句句都如冰水一般,把原本滿心火熱的徐安然給澆了個透心涼。
「對于丹修者而言,丹穴碎毀就如同醫家口中的絕癥,既是絕癥,又豈是等閑就能療治的?在這件事上,還是要有一顆平常心為好!」,先是兜頭一桶冷水澆下,待徐安然的心思靜定下來之後,虛平才又道︰「華陽積二十年之功成灸法門被你會,倒誠然是一大機緣,你也莫要小覷了它,且先用心練習調整,異日必有大用。」
徐安然的心情由狂喜到失望,這番打擊下精神就頗有些萎靡,「你要覺得不錯,我告訴你法門就是」。
見虛平笑著搖頭,徐安然也沒什麼精神,枯坐了一會兒後正待要回房去復習雲,突然想到「五芝」之事,頓時精神一振,轉身道︰「師父,《海內十洲記》中記載的元洲在南海現世了。」
「元洲現世未必是福,就這一遭不知又有多少人要被卷進殺劫」,說完這句,虛平轉向徐安然道︰「怎麼!你想去?」。
聞問,徐安然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道︰「當然要去,那里有‘五芝’,這可是師父你說的第一等天材地寶。即便什麼都沒有,這樣的大場面不去湊湊也實在太可惜了」,言至此處,徐安然又嘿嘿一笑道︰「師父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帶些靈泉水回來」。
看著重又興奮起來的徐安然,虛平搖搖頭道︰「你執意要去,我也不阻你。不說靈泉水,你能活著回來就是福緣深厚」。
徐安然正是少年意氣的年紀,自然听不進這話,「師父你救著喝靈泉水吧!」,說完,他便起身向外走去。
「你既然決意要去,這些日子就多些功夫在制符上,三清、離火等符自不用說,尤其是五行遁符要多準備些」。
「要這麼多五行遁符干什麼?」。
已重拈毫筆的虛平頭也沒抬的回了一句道︰「難道你要靠兩條腿逃跑不成?」。
徐安然吃這一嗆,也不惱怒,響亮的哈哈一笑後,便徑直出正房去了。
此後近半月間,虛平的雲教授暫停,徐安然除了練習調整李巧兒所教的呼吸導引之法,其余的心思都用在了制符上,他雖然不認可虛平的悲觀,但窮家富路這個道理卻還是明白的。
在徐安然的忙忙碌碌中,十多天悄然而過,轉眼窘了崇玄觀內測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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