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3-16
這就是這些怪物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一個不起眼的青銅環?
忒西勒亞眯著眼打量著暗刃手中的那銅環。她早就發現這塊一直躺在聖泉中陳舊青銅環。只是這塊普通的碎片一直沒有引起她的注意。但是此刻她多少可以感覺到,這青銅環一定有著不尋常的來歷。不然復闢者打大軍怎麼會不惜攻城掠地,破壞各個神諭之地來尋找它的下落。可是這個雕刻這兩條相互纏繞毒蛇的銅環,到底由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呢?女巫想到這里眉頭皺得厲害,仿佛在榨取自己記憶中,所有與青銅環有關得記錄。而這時候在暗刃的咒語聲中,一個閃耀著白光的傳送門打開了。伊莫頓飛快地打量了一眼那些黑衣人,明白決定自己生死的時候來臨了。亞述人向克雷伯斯暗暗使了個眼色。不過阿卡得人此刻像個泄氣的皮球疲軟地倒在地上。亞述人做了苦相,看來現在只能靠自己和那個丑八怪了。
「混蛋,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我要殺了你!」
一個怒吼突然由格爾里斯心底爆發出來。愧疚,罪惡,絕望和憤怒,在他的內心像火山般爆發,讓他的頭疼痛的仿佛要被撕裂開般。他什麼也看不到,一陣猩紅的迷霧擋住了他的視線。瘋狂的士兵長突然撞到那個看守自己的黑衣人。他怒吼著沖向暗刃,卻被兩個及時趕上的黑衣人拉住。可是格爾里斯好像瘋了一般,就算兩個人按住他,一把利刃抵在脖子上,依然狂暴的向著暗刃叫罵著。
「放開他。」突然暗刃冷冷的話語讓,所有人都愣一下。她推開扶住自己的黑衣人,撿起格爾里斯的短劍走了到他面前。「我受傷了,這是你復仇的最好機會。」暗刃嘲弄地把短劍遞過去。
她注視著他,就好像以前一樣。多麼熟悉的面容啊,多少個日夜格爾里斯都在思念著這面容……格爾里斯一手奪過短劍,卻控制不住顫抖劍刃。他盯著她的臉,昔日的甜美的回憶如同毒藥一樣侵蝕著他的意志。他盡全力才控制住劍刃,但他腦中卻滿是那些和眼前人一同渡過許多個纏綿的夜晚……
就在那一刻,洛雷娜雙手低垂貼在後背,頭微微揚起露出一絲誘惑的冷笑——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格爾里斯瞪大了眼,高舉的短劍卻在顫抖著。
塔莉亞恐懼的尖叫聲,和短劍撞擊在地板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在房間上空回蕩。
他下不了手。
他騙不了自己,
他輸給這個女人了——再一次。
這個堂堂七尺男兒如今卻跪倒在地上在一個女人,無助得就像一個迷路的小孩。暗刃失望嘆了口氣,用高傲的余光略過曾經情人,還有那個仿如木偶般的妹妹。最後她的目光落在雅典娜的雕像前。
「這個東西不該再存在了。」暗刃頭也不回地朝著身後的一個看似巫師模樣的黑衣人說道。後者發出一個興奮的聲音,拉下兜帽大步走到智慧女神的神像前。他帶著嘲弄的笑聲向著女神比了個處決的手勢,刺眼的白光在他的手中迅速凝聚著。
「這些家伙呢?」克瑞同提醒道。
「那是你的事情。」暗刃冷漠的回答道。克瑞同滿意的哼了一聲,向著其他黑衣人比了手勢——處決犯人的手勢!
我們都完了,格爾里斯痛苦的吞咽著。不——他們不該就這樣陪我送死,他把目光移向地上短劍。而此刻拿著彎刀的黑衣人正冷酷地朝著大伙們走來,刀刃寒光在饑渴地等待暢飲鮮血。處決的尖刀已經高舉,生與死就在這一瞬間決定!那個本該昏迷不醒的阿卡得人,突然睜開雙眼撲向眼前的黑衣人。也就是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伊莫頓用手肘撞開身後的守衛。亞述人靠著前一秒的記憶,一擊腳踢把忒西勒亞身前的敵人踢飛。
「干掉他!」伊莫頓朝著忒西勒亞命令道。
女巫直視這那個即將發動魔法的黑衣祭司,飛快地默念著咒語。可是她還來得及念完,卻被克瑞同狠狠的一腳打斷了。亞述人沖上去手朝著那女人一揮,一道亮光閃出。克瑞同雖然狼狽的躲開,不過臉上卻又多一條疤痕。眼下那個巫師的魔法馬上就要施放,但是他們的距離太遠,根本阻止不了他摧毀神諭之地。不!幫手比想象中要近,格爾里斯憤怒的大吼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撿起地上短劍朝著那個巫師扔去。神諭之地隨著巫師痛苦的叫喊聲而暫時安全。可是那些保衛她的人卻依然是生死懸于一線。格爾里斯拯救了神諭之地,卻錯失了殺死他唯一敵人的機會。暗刃已經反應過來,銀色的彎刀朝著他揮去。手無寸鐵的格爾里斯只能勉強躲開了她的攻擊。可也是在這一刻他發現一個機會——他要拯救其他人。他絲毫沒有理會鋒利的刀刃,舉起盾牌用盡渾身力氣朝著暗刃沖去。正如他所料,暗刃閃開了,剛好站在傳送門前面。
我不能再失敗了,這是格爾里斯唯一能想到的東西。
憑借著最後一眼的記憶,絕望的勇士再次緊握盾牌朝著對手沖去。銀色的彎刀被盾牌擋了下來,暗刃突然覺得自己被一只強大手臂緊緊抱住。那一瞬之間她終于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但是她已經無路可退,避無可避。
兩人一同撞入了傳送門之中——但一只手卻拉住了格爾里斯。
「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們就不會被他們宰了嗎?」一個粗魯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那是克雷伯斯的聲音。
他說的沒有錯!格爾里斯像似被突然驚醒的人般。士兵長松開了抱住洛雷娜的手,看著那個漸漸消失的身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扭過頭,奮力捉住克雷伯斯的手。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阿卡得人終于把格爾里斯拉出來,就在身後那個黑衣人撲過來的瞬間。來不急任何話語,士兵長憑借著感覺就掄起盾牌朝著那個黑衣人砸去。這下攻擊雖然沒有擊中敵人,但足以讓克雷伯斯躲過一劫。而此刻在他們身後已經隱約听到許多急促的腳步聲。剩下的那些黑衣人,相互看了幾眼知道沒有繼續戰斗下去的必要了,跟隨著克瑞跳入傳送門之中。看見這些家伙離開,克雷伯斯疲軟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他出神盯著雅典娜的雕像,好一陣子之後才泄氣冒出一句。
「誰可以告訴我,我們這是打贏了還是輸了……」
「雖然保住了神諭之地,可是我們可能輸掉了更重要的東西。」忒西勒亞的話語讓大伙們更是沮喪。
塔莉亞空洞的雙眼像似夢游一樣盯著傳送門消失的地方。她顫抖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捉住什麼似的,可是在她眼前出了空氣什麼也沒有了。女孩扭過頭了,顫抖的嘴唇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卻無法說出口。
雅典人的士兵已經站在祭祖大廳之外,菲利普斯國王朝著身後的手下比了個手勢,獨自朝著祭祖大廳深處走去。這樣雖然非常危險,但是他似乎意識到,里面發生一些不該讓太多人知道的事情。國王吸了口潮濕而冰冷的空氣,神色凝重走入神諭之地。他飛快的略過那幾個身心疲憊的勇士,把目光停在倒臥在聖泉之中尸體。
「忒西勒亞,這就是復闢者領主?」
女巫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點點頭
「這就是你們戰斗的結果?」
「復闢者的領主在戰斗中死了,但是……」
「現在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們幾位英雄殺死了這家伙。」
菲利普斯直截了當地打斷了忒西勒亞的話語。不用多說他由女巫的眼中已經看到一個不完美的結果。只是他更明白一點在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向外面的人說出一句影響士氣的話語。因為雅典的前途就在于他接下來的話語,還有這些家伙的表現了。
他現在需要一群為他說話的「英雄」。
忒西勒亞扭過頭朝著其他人看了一樣,然後朝著國王肯定的點了點頭。
「很好!」雅典國王非常滿意的點點頭,他又打量了大伙們一次然後有意地提高聲量,「英雄們,精神一點你們現在都是雅典拯救者了。」
勝利的宣示在祭祖大廳中回蕩著,接著就是士兵們熱烈的歡呼聲淹沒一切。這時候雅典國王帶著,五位英雄慢慢走向人群……歡呼聲再次響起,在密封的洞穴之中變成回音,傳入地底。只是幾個英雄卻絲毫沒有被這些氣氛所感染,只是疲憊不堪地相互攙扶著。
「我們根本沒有殺死那家伙。」克雷伯斯疲憊不堪向著身旁的伊莫頓低語道。
「不想死就閉嘴吧」亞述人不屑嘀咕道,「這就是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