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曲膝半跪,冷冷的說道︰「放開!」
說完,王愛的手松了,李巍的頭便低了下來。
李巍站直身軀,背對著王愛道︰「唉~」
听到李巍的嘆息,王愛心上一緊,低著頭不敢去看李巍。
沉默了半會兒後,李巍仰頭對天苦笑,甩了甩頭便又低著頭了。
李巍在原地踱了幾步,五指成掌,比劃萬方,凝重道︰「果然不愧為迷樓!」
「迷樓?」王愛听到李巍的話,愣愣的,感覺上極其迷惑︰「他在說些什麼?」
王愛似乎知道自己剛才的任性行為釀成了錯誤,慢慢的走向了李巍,顯得有點畏懼道︰「那個……那個李巍……」
李巍似乎沒有听到王愛遲鈍的話,繼續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當走到一處類似缺?河圖象的地方的時候,李巍終于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河圖獻寶?看來這是葬王的地方!」
「葬王的地方?」原來王愛一直跟在李巍的身後。
李巍沒有回頭去看王愛,只是點頭笑道︰「‘自從獻寶朝盒宗,無復射蛟江水中’。此處地形很像是‘河圖?缺’,而那八卦孕于河圖之中,周朝又以文王幽囚成六十四卦,衍‘三百八十四爻’。而那周穆王之所以死,就是因為幻化成黃河伯的蛟龍獻給他?缺河圖,使得周朝命數遇上因果報應,致使周穆王的圖貌氣數盡被那?缺河圖盡數而死亡。」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又陷入了一個絕陣?」王愛呆呆的望著李巍說。
李巍笑了笑,因為他無法給王愛解釋。
畢竟這是葬王之地,只葬王之上的人;至于其他人,沒有王的地位,葬在這里也只是陪葬品而已,根本算不得是‘葬’。
「我們直接走吧!」李巍拉著王愛的手,便直接走向了「河圖獻寶」這個葬王之陣的盡處。
當李巍二人來到河圖獻寶陣的陣末時,一條幽青色的蛟龍橫亙在一座幽冥河的源頭。
蛟龍獨角崢嶸,龍牙猙獰,龍目冰冷幽深,龍爪摳天欲裂。
一股巨大的威壓使得王愛的牙齒摩擦出了哧哧的尖銳聲,王愛強忍著,艱難的移動過頭來側看著李巍。
看著李巍的嘴角依舊平淡的笑容,王愛轉過頭對著蛟龍,不服氣道︰「死了都不服氣,以為自己是真龍嗎?呸!」
「它比真龍還有驕傲!」李巍肅然起敬,繼續說道︰「它是一條真真正正的龍,而不是一條為了化龍的蛇!」
听到李巍的話,王愛的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這表情的意思可能是︰「這明明就是一條蛟龍,怎麼會有一條真龍的血脈尊貴?」
李巍充滿敬佩的目光注視著蛟龍的軀骨,說道︰「龍有無數種,如虯龍、螭龍、毒龍、蛟龍都是獨角的龍;而一般以顏色、屬性命名的龍,譬如紅龍、水龍等,都是一些雙角龍。而在所有龍族中,以蛟龍的力量和破壞力最為強大。它們孤傲,有著極為強烈的領土意識,于是它們往往因領土問題而常常與人類發生矛盾。由于擁有著這種極端的性格和強大的破壞力,它們被稱為‘妖龍’!」
「但是!」李巍加重了語氣︰「我雖看不出這條蛟龍是純蛟龍還是蛇化而來的蛟龍,但我能肯定它是以蛟龍為最終進化形態,而不是徒慕虛名,已經是龍了還要向所謂祥瑞龍進化的那種蛇!」李巍指著蛟龍說。
「正與邪有什麼區別嗎?」李巍又接著冷哼了一句。
李巍拉著王愛繞過了蛟龍。
當二人走到蛟龍身後的時候,王愛頓時從發呆的狀態中驚醒過來,尖叫道︰「這是什麼?」
「這是二十八龜,即使二十八星宿!」李巍指著眼前混沌黑白交替的氣流中的二十八個星辰對著王愛說。
「這又是什麼陣?」王愛怯懦道。
李巍上前走了一步,指著二十八個星辰說道︰「此二十八龜盡畫明,符契兵法‘明畫深圖’的道理。既然兵法有雲,那麼此陣如何好解?」李巍模頭疑惑,很是頭疼這個大陣。
看到李巍皺著眉頭,王愛忍不住問道︰「你再仔細看一下嗎?」
听到王愛這句類似撒嬌的昵喃,李巍的心頭不由一蕩。李巍笑著轉過頭去,看著王愛那眨著的眼楮,更加興奮道︰「雖說是‘明畫深圖’,但只要我們找到那個隱藏在‘明’之中的‘深’,即是他的本質,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破陣了。」
既然李巍如雄孔雀張開了彩屏。自然,王愛懷著更加好奇和信任的目光看著李巍。
雖說李巍有著出世的性格。但這自然界中一個人的虛榮觀一旦得到滿足,則無論他是誰,他必定會更加努力的張大雀尾,散發出自己更加獨到的魅力去吸引異性。
李巍接著說道︰「《易經》言‘乾坤兩位獨制’,而此陣畫足並畫明二十八龜,那麼此陣必是以二十八龜成象天之象。龜甲成列,譬如天象蓋著斗笠。」
李巍半蹲,指著地上的八卦又道︰「地上八卦,如同一個盤,統籌全局。而地法天,以此成‘地法’,使得天象又如同一個覆蓋下來的碗盤一般。」
王愛順著李巍的說法仔細一看道︰「嗯~真的是這樣~」
「這是天圖儀形陣!」李巍接著對著王愛說道︰「你是道家弟子,應該知道玄學八字‘天象蓋笠,地法覆盤’吧?」
王愛點了點頭,但又仔細思考話中意思,不禁搖了搖頭,顯得十分迷惑。
「你不必疑惑,這句話常常被人們理解錯。這個陣就是‘明畫深圖’的一個陣,它以天象代替地法,‘明’即是天象,而‘深’則是地法。因此,要解此陣,必須從地法入手,就是地上的那個八卦圖。」李巍指著二十八星宿下方的八卦圖說道。
「你看!」李巍的手移向了乾位,「地上乾位,對應天上,是天象的輦。」
李巍接著又指向了八卦中心的太極陰陽圖說道︰「而八卦之中的那個羽葆圓蓋的外弧則對應了二十八龜。而太極又稱‘一極’,太而為一,則說明此陣以‘體要’為主。我們只要破壞了地上之天乾位,毀其體要,就可以出去了!」李巍挺著胸膛,顯得十分自信!
「李巍,你說錯了!」王愛立即笑了起來,似乎不屑,「那太極怎麼會是一極呢?應該是很極端的極點吧。」王愛略含深意地看著李巍。
李巍搖了搖頭,說道︰「太極的確是一極,無論是道家還是儒家,都是這麼認為的。」
「呵呵呵~」王愛頓時笑了起來,顯得很得意道︰「儒家?太極應該是道家的術語吧?」
听到王愛的諷刺,李巍淡然一笑,平靜道︰「儒家和道家都研究《周易》的。」
「白痴!」王愛直接表達出了自己的不屑,笑了笑之後,王愛加重了語氣又接著說道︰「儒家怎會研究《周易》?你就連這些最基本的常識也不知道,別再我面前裝作自己什麼都懂的樣子!」
「哼!」王愛撇過頭去,如同不屑于某個雄性生物對她的示愛一般,冷笑著陰森了一聲。
「《易經》是儒家經典之一。請問,是不是?」李巍看著王愛的後腦勺問道。
王愛立即想到所謂儒家「四書」「五經」,下意識答道︰「是!」
王愛覺得不對,立即回轉過神來,蹙著眉頭疑問道︰「可是《周易》中很多都是道家的修煉道理啊?」
李巍說道︰「先回到‘太極’與‘一極’那個話題,《周易》中《系辭》言‘大衍之數五十,其一不用’,著所謂的‘其一不用’即指太極,所以太極也稱一極!而儒家和道家在《系辭》中的分歧最大。」
「不過,說這些干什麼呢?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李巍顯得有些惆悵,他的眼楮不知在看著那里,似乎這世界上沒有他的知音一般呢喃著。
「破陣吧!」李巍挺直了腰板,向前走了一步,擋在了王愛的面前。
李巍面對著二十八個巨大的星辰,腳尖對著乾位一踩。
頓時,二十八個星辰化成了黑白色的氣流消失在了混沌之中。隨後,地上的八卦圖也消失不見,混沌也漸漸歸于一個極點。最後,一個狹長的漆黑的不知深淺長短的甬道便出現李巍和王愛二人面前。
正當李巍要邁入甬道時,頓時想到了王愛的存在。李巍猛地轉過頭去對著王愛,板著臉嚴肅道︰「天圖儀形陣只破了一半,這個甬道是天圖中的黑眼,為死之門。同樣,明畫之中有深圖,死之中隱藏著生機。」
李巍的表情忽然猛地黯然下來,但隨即又慎重道︰「陣法如圍棋,著著爭先,錙銖必較,生死環復,你好好跟在我後面!」
李巍十分緊張的看著王愛的臉,期待著王愛的回答。
王愛將李巍的目光反視了回去,嘴角依舊冷傲的說道︰
「圍棋不是白先黑後嗎?為什麼這個是黑眼而不是白眼?難道我記錯了嗎?」
「完了!」李巍仰頭對天苦笑,他知道自己的冷漠使得王愛作為女性的那種類似于「斗雞」的性格被激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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