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我不管!我不管!」趙梅倔強的嘶吼道。
李巍對著趙梅淡然一笑,說道︰「趙梅,我們是朋友。」
趙梅捂住了耳朵掙扎道︰」我不听,我不听!」
李巍見此,心又要快軟下,但李巍猛地閉上了眼楮又猛地睜開,冷酷道︰「趙梅,我只是完成趙爺爺對我的要求,報恩而已!」
趙梅听到這話,心猛地涼了,失魂落魄道︰「爺爺離開我了,你也不要我了,我還有什麼可以依靠的親人呢?」
朱希真听到趙梅的話,頓覺對不起老友,下死決心要留下李巍。
朱希真猛地上前,使出鷹勾手擒住了李巍。
朱希真掐著李巍的脖頸,心中苦痛,乞求道︰「李巍,你不能再傷害梅兒了!」
李巍的心中猛然一縮,心中自責道︰「趙梅經歷過了那樣的打擊。我本來以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可是趙梅卻真的是對我用情至深,我又怎能再傷害她呢?」
「可是我不明白我到底愛不愛趙梅啊!我心中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可是我看見趙梅,我為什麼會覺得快樂,她傷心,我為什麼會心痛。可是,我對王筱蒙也是這樣啊!我對蕭婉兒也有這種情感啊,這種情感是幾份,怎能說是愛呢?」李巍又陷入了精神折磨之中,又開始想得復雜,至于難以抉擇了。
「殺了他,朱希真,我命令你殺了他!」蕭婉兒手中舉著一面黃金令牌,突然出現在了大廳之中,陰狠的看著李巍。
「蕭婉兒,你真的以為誰會重視你嗎?」朱希真冷笑道。
蕭婉兒不怒反笑,表情無比怨恨,猙獰道︰「哈哈哈!這是我父皇的令牌,你敢不遵命?」
朱希真打出一指真氣,將蕭婉兒手中的金牌擊落,清冷道︰「我對蕭繹的承諾只有一個!」
「不!」蕭婉兒心中作為公主的驕傲被徹底打碎了,她失神落魄的坐在地上,就如同狂風駭浪之中的漂泊小舟一般無所依托,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
「李巍,我再問你一句,你還是要那麼想嗎?」朱希真掐住李巍的手加大了力道。
「不!我不知道!」李巍的眼瞳變成了青色,在朱希真的懷里猛烈地掙扎著。
李巍靈魂之中的詛咒之力牽引著李巍身體中的詛咒之力,使得李巍身上的所有詛咒之力融合了!
李巍的眼瞳變成了純粹的黑色,一股戾氣從李巍心中沖了出來。
「昂!」
戾氣化作了黑龍,奔騰著將朱希真彈開了。
「戾氣!」朱希真看著黑龍驚訝道。
不過朱希真好歹是七階,心中很快平靜了下來。
「太玄真氣!」朱希真運起了一道罡風化作了一道風刃朝著黑龍攻去。
「定!」一聲平淡的聲音傳來,朱希真的風刃便停住了。
「什麼人?」朱希真恐懼道。
忽然,一個鶴發老者出現在了大廳之中。
老者輕松的穿過了了戾氣黑龍,抬起手來在李巍眼前花了一個圈李巍便昏了下來。
老者抱住了倒下的李巍坐到了太師椅上後,對著朱希真說道︰「你不錯,人間七階!若你進入天界,受到仙氣的滋潤,必定能運用天地之力,而不是還在運用真氣了!」
「你是什麼人?」朱希真慌忙道,看動作似乎隨時要對著鶴發老者進行攻擊。
鶴發老者對著朱希真和藹地笑了,說道︰「不必擔心,我沒有惡意。他是我的少主人。」
朱希真不敢放下疑心,依舊戒備著鶴發老者。
鶴發老者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蕭婉兒,隨即似乎懷念道︰「你讓我記起了主母,但你的遭遇卻與主母完全不一樣。」
鶴發老者轉過了身,眼楮盯著還有點抽泣的趙梅看了看後,和藹的對著趙梅說道︰「小姑娘,別發愁,少主會明白的。」
趙梅听到這句話,如同听到了仙音一般。抬頭看見是一位可親的爺爺,天真道︰「爺爺,是真的嗎?李巍他……」趙梅越說越小聲,臉也越來越紅。
鶴發老者笑了笑,朝著趙梅鼓勵般點了點頭。隨即又轉過身來對著朱希真道︰「朱希真,你雖然是七階,但是你還不是仙人!所以你比成為仙人的七階差得太遠了!」
朱希真猛然一驚,看了看依舊定在半空的風刃,心道︰「此人功力之高,在我之上。」
「前輩,你難道知道天界的事?」朱希真好奇的問道。
鶴發老者笑了笑,說道︰「我勸你最好上天試試,否則你這一生都會如此無知。」
「可是~」朱希真遲疑道。
鶴發老者依舊一臉和藹的笑容,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以為天上受約束,不能輕易返回人間;而且比你強的人大有人在,你害怕自己的前途渺茫。」
「你!」朱希真駭然。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我看過了你的記憶。你以為自己的經歷已經夠了,不肯再面對失敗了。而在這人間,七階的高手就你和侯景兩位,你以為只有侯景才佩成為你的對手。你目光太狹隘了。」
老者惋惜的搖了搖頭。
朱希真暗暗明白,自己自從到達了七階之後,對未知的事物存在恐懼,越來越拍死,所以不願進入天界。而人間最強者就他和侯景兩人,他就自以為高手寂寞,出了侯景之外,就獨孤求敗了!
而蕭繹死後,侯景想要爭霸天下。他又想打敗侯景,所以一是為了完成對侯景的承諾,二是想從各方面徹底地打敗侯景,所以他出山了。
他之所以看重李巍,是因為李巍就如同天生的王者一般。他可以借助李巍爭逐天下,從而打敗侯景!
朱希真想到自己的爭強好勝之念竟然如此之盛,不由得後悔自己固步自封,從而停止了對于大道的追求,導致了自己的境界再也沒有上升。
朱希真恭敬的對著李巍一拜,說道︰「多謝前輩指點!」
此時,李巍慢慢醒轉過來。
李巍睜開了眼楮,一股威懾也隨之透出。
眾人心頭上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
李巍站了起來,心中十分孤寂,他第一次觀察了自己傳承中的悲傷記憶。他看到了第六遠祖身受圍攻,四面受敵的場景。他看到了第六遠祖的心酸,不忍殺掉所有人的固執。
「屬下尊參見少主!」鶴發老者對著李巍行蹲馬形之禮跪了下來。
李巍看著鶴發老者,心中清楚,說道︰「你就是尊爺爺吧,我第六遠祖的唯一親人?」
鶴發老者說道︰「老奴只是六道主人的僕人!」
李巍孤寂的神態依然,冷淡的語氣透出了真誠道︰「當初第六遠祖喊您尊伯,我喊您一聲尊爺爺可以嗎?」
鶴發老者如同看見了當年的主人,站起身來,將手搭在李巍肩膀上,感嘆道︰「少主,你和當年的主人太像了!」
李巍沒有說什麼,低下頭將蕭婉兒扶了起來。
李巍看著蕭婉兒,心中想道︰「當初第六遠祖命缺至死,尤且留下一條血脈。他雖然對不起第六遠祖母,但他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我也必須如此!」
「朱希真先生,我不是這天下的救星。所以,我會辜負您對我的期望。」李巍朝朱希真歉意一拜,然後轉過身來,伸出雙手挾住趙梅的雙臂,半蹲抬頭看著趙梅的眼楮道︰「趙梅,若有一日你有危險,去迷樓找我的四爺爺啻李藥胤。」
迷樓?蕭婉兒心中大駭︰「李巍是迷樓的人?可是迷樓是什麼就連我父皇也忌諱!」
蕭婉兒畏懼的看著李巍,似乎要準備逃走,她覺得李巍太深不可測,她到今天才知道一點關于李巍身世的信息,而且這信息比迷都還要神秘。她覺得自己雖然是公主,但是在李巍神秘恐怖的身世面前什麼都算不上,她怕了,她想逃了!
李巍靜下心暗暗想著︰「以前我受著悲傷情緒的影響,不願去觀看這些悲傷的事。但而今,我看見了,我也背負了我的責任。」
李巍想著六位遠祖逆天而行,修身補命,最終被上天詛咒。但他們恨天,寧願將自己的靈魂軀骨獻祭給族譜。而且每位遠祖都曾今執掌天下,成為了帝王,但結局是可怕的,他們還是有一部分靈魂和軀體被拉到《天律十八》的九嶷山車裂了,埋葬在九州的各大名山,永世不得超生。
李巍知道自己的責任是補全族譜,解月兌遠祖,但這條路太過漫長艱難,而他也只能一個人去逆天!
「掌故,劃取三秦,執掌如諸;不憑手寫,全憑指書;夫潛器質,立毅幽囚。獨坐琴台兮伐檀去木,坐觀磐石者壯志儔酬!」李巍如同一個帝王,訴說著昔日自己的祖先劃取山河,如諸執掌;求知音而伐檀去木。一言一句,散發著啻李一族永不屈服的驕傲!
「指瑕,掌故,這是帝王之策,也是我啻李一族最強大的逆天禁忌之道!若無極位者之心,只能如同一個陰陽術士指瑕術數,或者一個商人般做生意,而不能集萬千大道于一身。
更何況,這種禁忌只要看過書的人都會有機會看到。像那些武林修真界之類,居然還分功法高低,豈知悟性高低便決定了一切!」
李巍覺得那些所謂的頂級功法和低級功法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人們太不會‘敝帚自珍’了,總以為自己的不行,這也是神州大地上由謙遜衍化而來的謙卑!甚至變成了低卑的性格!
李巍獨自站著,完全不顧及他人
尊老欣慰一笑,嘆道︰「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道,‘深淘灘,低作堰’?」
所有人都搞不懂這兩人的莫名其妙的話。
朱希真凝神苦思,心道︰「帝王之道?遠古帝王比秦後帝王?」
朱希真眉頭皺起,將之兩相比較,終于笑道︰「帝王之道不止一種,但秦後便無一人是帝王。」
「坑灰未冷山東亂,劉項原來不讀書!」朱希真知道自己被秦後帝王的尊儒之策愚弄了,惶然大嘲︰「這九州沉寂太久了,也太過于古老了,這古老永遠披上了一層面紗!
因為,秦始皇焚書坑儒,上古真相大缺。後人自以為是,尊儒重佛,信道的人也少了,而所有人只顧眼前利益,就連爭奪天下也是眼前利益,這麼多人居然是沐猴而冠!」
「哈哈哈!」朱希真瘋狂地笑著,「我隱退,也是自嘲!獨秀天地,也只是沐猴而冠!這九州的人都只有愚蠢的追求了!
所謂的愚民政策!哈哈哈!」
「獨行其道!」李巍對著朱希真一聲冷喝!
朱希真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以前糊涂了,一時放不開,竟然差點走火入魔!
李巍接著說道︰「這世間所謂無情絕情,都是假話。真的對于有些人也是假的。他們不懂,而且也沒有想懂的覺悟。他們退縮,反而擾亂你心。你懂了嗎?」
朱希真回答道︰「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