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將蕭婉兒安慰了一番,想到還有是要與朱希真商量。將蕭婉兒安頓好了之後,便痛下決心離開了溫柔鄉。
朱希真見李巍來了,上前用手壓住李巍的肩膀,說道︰「李巍,看到你如此多情,連自己的責任造成的不得不多情,我很高興。看來趙老的托付是對的。只希望你不要將梅兒傷得太深。」
李巍知道朱希真是要他早點和趙梅確定關系,完成趙老的托付,免得趙梅因蕭婉兒的事情而誤解。
李巍笑了笑,說道︰「朱先生,喊你先生好了,免得生疏。」
李巍做了下來,接著說道︰「我現在實力微弱,暫且需要磨練。我且將金陵事物交付于你和陶鑄,等我強大之時我在行城主之位。」
朱希真看著李巍,笑道︰「你的確該磨練了。幾個女娃子就把你弄得如此頭大,何不一起娶了,免得心中糾結。」
李巍搖了搖頭,那意思是︰「我也不清楚。」
李巍「唉」的嘆了口氣後,一副自信模樣說道︰「今天的‘知人善任’‘知人則任’是靠你和陶鑄了。而我,也看重你們二位的能力。但知人善任之道,多于用間。用間之道,多于謀算,是為權謀。」
朱希真理解李巍話中深意,心道︰「君主博學,深思遠慮。這一切君主所應該具備的條件李巍都具備了。」朱希真越來越欣慰,但隨即想到李巍的兒女之情,惋惜道︰「李巍似絕情似多情,可惜可惜!」
朱希真猛然一驚︰「李巍到底是天真還是復雜,是多情還是無情,我無法分清!」隨即朱希真心中又自嘲道︰「我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和小輩爭!」
朱希真知道自己明白李巍要去磨練,所謂關心則亂,反而認為李巍什麼什麼地方不對,使得自己老頑固自以為是了。
想到這,朱希真悵然一嘆,說道︰「城主少年英雄,深謀遠慮,臣不如也!」
李巍趕忙道︰「先生,我年紀不足。心思過于成熟反而在尋常人眼中顯得‘名不副實’‘少年狂妄’。有你們懂我相信我,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李巍此時是真正相信朱希真了,已經流露出對親人的那種精神依賴。
李巍精神折磨了很久,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也只有信任的人李巍才會把他們當做親人一般依賴。所以說,李巍沒有朋友;即使有,也是親如親人的朋友。因為要求太高,所以李巍心中也認為自己沒有太多朋友。
想到這,李巍覺得自己還是過于孩子氣了,但是孩子對自己的要求有這麼嚴格嗎?李巍不由苦笑。
李巍雙手握拳,躬身朝著朱希真,真誠的請教道︰「先生,請您囑咐無知少年!」
朱希真早已將李巍看做是自己的孫子,做長輩的,自然會對子孫千叮嚀萬囑咐。朱希真將所有想到的都給李巍說了。李巍也認真的听著,沒有如同其他年輕人一樣嫌長輩心煩?嗦。
見朱希真無可再言之後,李巍緩和著語氣似乎想問下朱希真自己說的可對,側頭抬眼說道︰「先生,為人處世。不可求助鬼神,無用祈禱,存在僥幸;不可按照表象推測,自以為是;不可按照星象運行度數預知,不懂應變。我當煉與人情,努力洞明。至于輕重緩行,我會隨機應變,將己有變通適會,抑應隨時!」
朱希真欣慰而笑,卻不再多說,心道︰「皇帝之道,文人之道,誰能語清?矛盾復雜之極。正所謂‘略語則缺,詳說則繁’,無論詳略,都有瑕疵缺陷。李巍能悟到這個地步也已經月兌離他這個年齡,已經極為不錯了。」
李巍經歷過太多的思考,心中也清楚︰「我該‘難得糊涂’了,我想得太多,不能個個顧及!畢竟每個事我都比尋常人想得更多,而這件事完成了就完成了,我又豈能再重新用多種方法重新完成了呢?」
沉思,自省是種好習慣,但李巍從小就這樣,因而過于追求完美。反而自卑,這種自卑是認為自己做的還不夠好。所以他一直逃避,使得自己無比低調。反而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是高手寂寞。
李巍偶爾的發泄,自然一鳴驚人。但是與其他人的攀比虛榮嫉妒之心相比,李巍只有一種心態恨自己不夠好,心中戾氣堆積。于是鑽牛角尖,以發泄來排泄心中苦悶!
李巍思及此處,無奈自嘲︰「妒忌?她們說我‘不愛自己’,是啊!我只是個不會嫉妒只會很的怪物!」
李巍向朱希真告退了一聲便來到了安頓蕭婉兒的屋外。此時他心中找不到地方去,他想找個人依賴一番,好好的靜靜。
蕭婉兒看著窗紙上的背影,輕聲詢問道︰「是李巍嗎?」
「恩~」李巍應了一聲。
蕭婉兒高興的出來將李巍拉進了房間。看著蕭婉兒悲傷之後的笑容,李巍心里很舒服,他想靜靜,但也想听听蕭婉兒的心聲。
蕭婉兒不知疲倦的笑著,拉著李巍的右臂倚靠著,有點撒嬌的意味說著自己的喜好。
李巍默默的听著,心中卻可憐蕭婉兒的過往,心道︰「她很可憐。她向往被人關注,如同一個公主被圍繞在中心,成為一個萬人迷的感覺,那是她的快樂!但她卻沒有強大的實力,但她擁有強大的實力又能如何呢?榮耀?她喜歡的恐怕還是倚靠外物而得到的虛榮吧~」
蕭婉兒說累了,加上母親死後的打擊,她又強顏歡笑的跟李巍說了那麼多事。幾個時辰了,自然累得昏睡了過去。
李巍將蕭婉兒抱到床上。
「抱著我!」蕭婉兒摟著了李巍的腰。
李巍也只好環住蕭婉兒的嬌軀,將她擺在懷里。
蕭婉兒趴在李巍李巍身上,甜美的入夢了。李巍拉扯上被子給蕭婉兒蓋上了上半身。
嗅著蕭婉兒身上的郁金香馥郁的香氣,李巍也淡淡的睡著了。
天色已白,春寒依在。
蕭婉兒簌簌的湊近了李巍,尋找著溫暖。
忽然,蕭婉兒因為一點微寒醒了過來。
「李巍~」蕭婉兒睜開了眼楮,幽怨的看著李巍,低聲說道︰「為什麼我看不透你?你為什麼那麼單純?卻又那麼神秘?我在你身邊,感覺到很快樂,可是又卻是很不踏實?我怕你看透我的自卑,我怕你瞧不起我,我怕你如同我父皇一樣拋棄我母後一般拋棄我。」
蕭婉兒流出了兩行清淚,幽咽道︰「我知道你沒有種情毒,所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和我的父皇很像。而我父皇,將我母親當做利用品。你呢?你是否也是將我當做利用品嗎?母後對我說過,千萬不能相信男人,可是我為什麼看到你做事時是那麼的相信你,可是我害怕!我害怕你會離我而去!」
蕭婉兒趴在了李巍的胸膛上痛苦了起來。
李巍听到耳邊的哭泣聲,心中但有,心中又開始心軟了,李巍知道是蕭婉兒哭了。暗覺好笑︰「我就連睡覺做夢都是清醒的。老天啊,你能不能讓我真正的醉了,真正的睡他一次啊~」
李巍見蕭婉兒哭泣,心中多情的性格又凸顯而出,強硬的語句溫柔道︰「蕭婉兒,別哭?」
「你叫我‘蕭婉兒’,我都那樣了,你還排斥我嗎?」蕭婉兒猛然抬起頭來,紅著眼帶著怒意咬著對著李巍嘶吼道。
李巍心中暗道不妙,連忙改口道︰「是我的錯,婉兒?」
蕭婉兒不管李巍的討好,絕望道︰「說的好听,你果然是把我當做了一個花瓶,你只想利用我!」
李巍面色冷凝,抱住了蕭婉兒,然後翻身將蕭婉兒狠狠壓在身下,冰冷道︰「當你說這句話時,已經觸及了我的原則。你那次背叛我不怪你,但你剛才的無理取鬧不相信等同于對我的背叛!」
蕭婉兒被李巍的激烈行為和冰冷威壓嚇呆了,眼楮恐懼的不敢望著李巍。
李巍冷笑著起身!
「不!我不能讓他離開!」蕭婉兒想著李巍是自己的唯一依靠,如同抓著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抱著了李巍,驚慌的道︰「不,我不放!」
李巍心中雖冷,但他心中對著蕭婉兒有著一點自己強加的責任,在「不願辜負」的信念下轉身抱起蕭婉兒。
李巍心中憐惜,一句話也不說。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李巍開始了思考︰「我知道那些權謀術數,所以我的生活中也受了那些的影響,加上‘禮義仁智信’‘恭寬信敏慧’等的思考行為,我的一切都是有法可循。
但高度太高,學得太為古老,而別人也不知道那麼多的禮儀,所以我一出手便是一鳴驚人。其實,我也只是一個死板的人而已。只是他們知道的太少太少而已。「
李巍感受著懷中美人的感受,心道︰「我被太多禮儀常倫束縛,反而相信宗教式的愛情。但這樣,我不知道該傷害多少人?可是,我又處處留情,雖不是濫情,但卻是多情。
這是因為,我對每個人都不隱瞞,太真誠,而自己又太復雜,總是給她們神秘的感覺,反而因此吸引她們。」
李巍悵然一嘆,無奈道︰「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