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心痛了?」吳月娘被我這個舉動弄得很不爽,臉色看著很欠扁,如果我不是客人身份、我一定會上去扇她一耳光。
「施公子、你」西門慶的語氣帶著幾分詫異,至于有沒有感激,我不是很清楚,說不定我正好中了她的設計,成了她用來對抗吳月娘地一枚棋子。
「西門夫人、大叔讓施某在這里陪西門姑娘閑聊,如果夫人你只是來和西門姑娘話家常,施某也不敢過問什麼,只是夫人公然在身為客人的施某面前責打女兒,似乎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吧?」我強壓住想沖上去扁她的沖動,壓下火氣和她講道理。
「哼、真不愧是李瓶兒的好女兒,只需要裝可憐就能讓男人主動替你出頭,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吳月娘帶著輕蔑地笑容望著西門慶,出言譏諷。
西門慶用手撐著緩緩起身,淚眼婆娑地注視著吳月娘,帶著哀怨地語氣「︰大娘、官娘自幼喪母,一直視大娘如親娘;可是死者為大,娘親尸骨已寒,希望大娘念在娘親與大娘昔日的姐妹之誼,不要在提及娘親了」
原來西門慶的母親是李瓶兒,這倒是讓我始料未及的,李瓶兒在金瓶梅里面,貌似是一個評價不怎麼好的主兒,原本是梁中書的妾、因為李逵殺了梁中書的家小、李瓶兒乘機捐款逃月兌,後嫁給西門慶的損友花子虛為妻,西門慶常趁花子虛不在和李瓶兒苟合、花子虛因病身故,後又嫁給醫師蔣竹山,後因為蔣竹山難以滿足她的**,被她逐出家門,後嫁于西門慶為妾,後來李瓶兒為西門慶生了一個兒子叫做【官哥兒】,後背潘金蓮害死;從之前西門慶自稱【官娘】,想來應該是這個由來。
「哼、你不讓我提、我就偏偏要提,看你能把我怎麼樣?!!」吳月娘顯然是不會買西門慶的帳,言語之間愈發的囂張。
就在我準備再次出言相勸地時候,我發現在門簾處似乎有一雙眼楮在默默地注視著這邊,如果我的菜測沒有錯的話,這雙眼楮應該屬于把我從大街上拉回來的那個男人的,但是我不明白,既然他們婦女關系這麼好,為什麼他對于吳月娘和自己女兒發生爭執的時候卻選擇圍觀,這到底是出于什麼原因呢,難道是想試探我對于西門慶的態度?
就現在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我能夠處理得了的了,所以我沒有插話,而是徑直朝著門簾方向走去,一把將那個冷眼旁觀地家伙拉了出來,果然、這個旁觀者正是西門達。
「西門大叔、我正在到處找你,想不到你在這里啊~」現在的情況我可來不及和他多說什麼,硬生生將他拉到了吳月娘和西門慶的面前「︰大叔、您的夫人和女兒似乎有點誤會,我作為客人不好說什麼,正好你在,不如替她們疏通疏通?」
「爹爹」西門慶和吳月娘看到被我拉到面前的西門達,一時之間都變得沉默寡言了。
「哼、奴家替老爺管教女兒,難道錯了嗎?」雖然吳月娘自知理虧,但心中氣憤難消、所以沖著西門達抱怨。
西門達看了看滿臉淚痕的女兒,有看了看還殘存幾分酒氣地吳月娘,壓低了聲音,詢問吳月娘「︰月娘你又喝酒了?」
「家里的事情有老爺操持著、奴家樂得清閑,所以喝點酒,打發無聊地時間」吳月娘連想都沒有多想就直接月兌口而出,看來不完全是抱怨之言,應該還是可信的。
「官娘怎麼說也是為夫的掌上明珠、縱使有萬般不對,月娘你說教便是,為何卻打她?」西門達的話與其說實在質問,倒不如說是在說理。
「爹爹、官娘不礙事的、只要大娘能順氣官娘挨得住」西門慶拉著西門達的手,柔聲勸西門達不要責怪吳月娘。
西門達看著西門慶嘴角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溢出地血,表現出心痛地異常地模樣,看來西門達真的很在乎這個女兒「︰官娘、臉上還疼嗎?要不要爹爹幫你叫大夫?」
「多謝爹爹關心、官娘不礙事的」西門慶強作笑意,對西門達搖頭。
「月娘、你為什麼出手這麼重!這、這要是弄傷了官娘怎麼辦?」西門達的語氣並不重,但是吳月娘地臉色卻越加的難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西門達當著我的面說出這樣的話。
「老爺、您是在說奴家的不是嗎?你的寶貝女兒帶一個陌生地男人回家,還和他再正廳說那些不知廉恥的話,奴家不過就是氣不過給了她一耳光,老爺就心疼成這個樣子,難道在老爺心中,月娘真的就只有李瓶兒一人了嗎?」吳月娘沒有掏出手帕擦拭從眼角滑落地淚珠,而是任由淚痕劃過臉龐,西門達看到如此情景,一時間竟無語哽咽。
果然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即使西門達對于外人可以做出各種虛假態度,但是對于正房和女兒之間,他卻顯得異常的無助,或許她帶我來西門府就是希望我能夠幫他吧,可是我一個外姓人又能做什麼呢?
「爹爹、別再為了官娘的事情和大娘耗下去了,官娘真的不要緊的」西門慶看到父親很為難地樣子,為了打破這個尷尬地局面,主動出言勸解西門達。
西門達听了西門慶的話之後,默默地撫模了一下西門慶的頭,然後轉身拉著吳月娘地雙手,語重心長地對她說「︰月娘,你是為夫的正室,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你都永遠是我西門達地妻子,是我西門家的嫡妻,我承認我過去曾經有一段日子很寵愛官娘的生母,但是在我心中無論怎麼寵愛她,都不會讓她超越你的位置,因為你在我西門達的心中的地位是無可取代的」
從吳月娘微微頷首撲到西門達地懷里默默哭泣來看,西門達似乎成功說服了吳月娘,剛才西門達對于吳月娘說的話看上去也並不是什麼稀奇地情話,或者說毫無任何技巧可言,可吳月娘居然被他說服了,到底是吳月娘太好騙了,還是因為西門達在她的心里早已築起了高大地形象?(西門達︰不稀奇?小子,你有本事就對官娘說這翻話,你要敢說得出,老夫就把官娘嫁給你!)
西門慶看到我一臉愕然地看著抱著吳月娘小聲安慰地西門達,緩步來到我身邊,對我附耳低語「︰施公子,大娘和爹爹有私房話要說,我們留在實在不方便,不如官娘陪著施公子去府上別的地方如何?」
听到西門慶如此一說,我立刻會意「︰既然西門姑娘盛意拳拳,施某有豈敢推遲,姑娘前面帶路,施某緊隨其後就是」
「恩、施公子這邊請~」說著西門慶來到門口,對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放輕了步子,朝著西門慶走去,臨出門之前,我回頭看了西門達和吳月娘一眼,總覺得他們抱在一起的樣子怪怪的,說是貌合神離似乎又不太貼切,反正給人一種很奇怪地感覺,具體奇怪在哪里我一時也說不上來。
「施公子、你還在看什麼呢?」已經在門外等候的西門慶對我輕聲喚道。
「馬、馬上就來~」我應了一聲、不再環顧西門達和吳月娘,快步朝著西門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