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繞過樓梯,上層是一模一樣的長廊。近了居室,芍藥眼見無人,揮去了易形訣向著神林說︰「這里就是牡丹的地方,你去吧。」
神林木木的點了點頭,轉身向芍藥道謝,說︰「一起進去吧?之前在道場,你不是因為牡丹才幫我的嗎?一起進去吧?」
神林也不是傻子,芍藥與他並不認識,為什麼要冒著被姑姑發現的險來幫他呢?
芍藥搖了搖頭,自嘲道︰「你不是說過麼?日久見人心,也不在這一時。」
神林听了便不再說話,深深看芍藥一眼,便轉身向著房門而去。神林明白,芍藥和她們不是一路人,牡丹、翠竹頂多是個大臣,而芍藥可是做皇後的命。
芍藥看著神林走近房門,看著房門開啟,看著神林的身影消失。有點失落,初識的朋友,一面便又別離。這緣份,好比晨起的霧,風一吹便散了盡。神林是第一個願意當芍藥的朋友的人,也是第一個被芍藥所認可的人,一個值得留念和懷念的男人。
芍藥獨自一人回到房中,看著桌子上的銅鏡,走到折屏前,扶起剛剛倒下的折屏,卻看到地上有一把折扇。心想︰是神林剛剛遺落的吧?他當時被我一腳踹飛,卻也沒察覺到小小的物件便跌落在了這里。
芍藥輕輕展開扇子,上面淡墨山水,還提了一首詩︰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蠟照半籠金翡翠,簾燻微度繡芙蓉。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芍藥看著這首詩,心里有淡淡的傷。我與這個初相識的朋友,隔的並非萬重山,而是一個世界。
芍藥又想起了神林。
心中有些彷徨——男人,也不見得都如姑姑所說的有如洪水猛獸面目可憎。
神林剛剛踏進了屋子,就一把被翠竹和牡丹拉了進來。
「你剛才去哪了?」牡丹著急的問。
神林有一種無話可說的感覺,你把我扔那,然後問我干麼去了?哪有這樣的?難不成我說︰「剛剛我去和一個美女聊了會天?」雖然抱怨是可以的,但神林可沒膽子跟牡丹和翠竹這麼說,就算她倆沒芍藥厲害,但一劍劈死我這個小玩家還是可以的。
「我剛才去欣賞了一會風景。」神林道。
牡丹也沒有覺的奇怪,大概是畫壁里沒有人世間的欺騙、狡詐、陰險與陽謀吧。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是啊,不過再危險,在走之前我也要與你們道個別啊……二位,告辭,告辭。」
牡丹想都沒想︰「不行!」
神林被牡丹嚇了一跳,為什麼不走,要是再不走,讓這個「姑姑」找上我,我可就沒命了。
「你這樣子走不了。」牡丹感覺自己剛才有些失禮,立刻又補充道︰「你這樣走不了。」
牡丹拉過翠竹,小聲道︰「你出去看看,我要帶他出去。」
翠竹點了點頭︰「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