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府
「皇叔,這麼急找裕兒來所謂何事?」豐裕一進書房便看到桌案前的豐靖,出聲說道
豐靖此時手上正拿著一份地圖在細加研究,而那張地圖從紙張的顏色與褶皺程度來看怕是有些歲月了。豐靖听到聲音便將手中的地圖放下抬起眸子看上豐裕「裕兒來了,來。快這邊坐」豐靖指了下離他座位比較近的一個位子說道
「謝皇叔」豐裕提步向座椅走去,坐好之後才再次抬頭看向豐靖說道「皇叔,這麼晚找裕兒過來究竟有何要事?」
「唉,是要事但也是件令人興奮的好事啊。這次可真所謂是連老天都庇護老夫啊。哈哈…。」豐靖一想起此事便會興奮的忍不住開口大笑,他確實沒想到此事竟然會這般順利,就一個趙雲瑤便將他所有難題都跟解決了。哈哈…。
豐裕不明白豐靖為何如此激動,臉上閃過幾絲猜測之後還是開口問道「那真是恭喜皇叔了,只是恕佷兒愚笨不知究竟何事能令皇叔如此開懷。還請皇叔同佷兒一說」
豐靖待笑了一會後,收住笑意然後從案前起身提步走向豐裕。「裕兒,今日皇叔接到探子來報說趙雲瑤便是巫族下一任聖女。你說這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如今趙雲瑤已經同向雲霆和離,單靠輕家一己之力的袒護若想與我們斗,怕是不自量力。哼…。只要抓住了趙雲瑤,那千年寒玉與巫族的解蠱之術便是囊中之物。你說本王不應該如此開心嗎?」豐靖原本就身材魁梧,此時意氣風發更是襯托的耀眼無比,看的豐裕恍如有一種錯覺。但也只是一個閃神便將那種錯覺打消了下去
「趙雲瑤真的是巫族最近在尋找的聖女?這事還真是湊巧。」豐裕沒想到他當時只是隨口說說的事情此時竟然是真的。那麼此時趙雲瑤的處境怕是極為危險了。豐裕扶杯子的手一陣用力喃呢道
「湊巧,確實湊巧。而且本王覺得湊巧的極為合本王的心意。裕兒你等下便吩咐下去,本王要在三日之內便捉到趙雲瑤的活口」豐靖將手背于身後對著一個方向出神片刻便開口說出了他今日叫豐裕前來的打算。南蠻之事不可再拖,如今倩兒已經嫁去南蠻以倩兒的性子恐怕也月兌不了多久,他精心計劃的大計決不可功虧于潰。
豐裕听了豐靖的話緊捉杯子的手猛然一抖,便快速穩住晃動的水杯抬頭對上豐靖的雙眸輕聲說道「是,裕兒現在便去將此事吩咐下去。」豐裕說著便起身,在轉身的時候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問道「那趙子維那邊…。」如今已經證實趙雲瑤便是巫族聖女,那趙子維的利用價值便不復存在。那是不是便不用在忍讓趙雲雪了。同是一個門戶出來的女子,差距卻是天壤之別。豐裕只要一想起趙雲雪的模樣便不自覺的感到頭疼,輕撫了一下額頭看向豐靖
豐靖又何嘗不知道豐裕的想法,但是在此事未成之前,他斷然不願放棄趙子維這顆棋子。沉思了一下後便出聲回到「裕兒,成大事者定要將兒女私情看淡。否則兒女私情便會成為你成功道路上的絆腳石。你想我們為了大業謀劃了多久,你甘心因為你的一己之私而將它毀于一旦嗎?裕兒,皇叔一直知道你心里的苦,你要相信皇叔等我們拿到南蠻的援助之後,皇叔便不再為難你,讓你做你不願做的事情」
「不,皇叔,是裕兒愚鈍。還請皇叔放心,裕兒以後定會以大事為重,不再執著兒女私情了。裕兒這就告辭了,皇叔也早些安息吧」豐裕說完同豐靖行禮然後便大步離開了書房消失在了漆黑的月色中
這邊的竊竊私語,在這寂靜的夜色中沒有勾起一絲波瀾,而豐祈都城另一角落的輕家,此時也是紅燭高照。燈火通明。房中女子依窗靜立抬頭望著皎潔的月色,凝眸深思,回想著白日之事,她真的是巫族聖女嗎?听那名姐姐說她母親當年便是巫族聖女後來因為同爹爹相愛,違背了族規便被逐出了巫族。而後來母親的遭遇她不用親身經歷也便猜透十之*。無非是郎情妾意終究抵不過時間的磨合,久而久之男的開始厭煩,出去尋花問柳,女的便開始獨自悲傷郁郁寡歡最後難產而死。趙雲瑤想起當年這個身體母親的遭遇不自覺的心有種揪心的疼痛,輕聲喃呢道
「你痛嗎?當年那般執著追隨的男子最後卻傷你至深。你可曾後悔過…。」喃呢的聲音輕小無力卻將眼中的淚意盡數逼出,滾燙的淚水就這般順著臉頰肆意的流著。而趙雲瑤卻不想拿手指去觸模逝去,因為她覺得這般肆意也是一種任性。她喜歡這種任性,喜歡這種肆無忌怠。微揚起頭顱倔強的說道「娘,你說我應該答應他們的請求回你的家鄉,為你盡你沒完成的使命嗎?听說巫族也是個世外桃源,有著和魔域截然不同的美。額,瑤瑤想去。因為…。即使在這麼近的地方瑤瑤也看不到向雲霆的痕跡,倒不如躲的遠遠的,說不定時間久了就真的會忘記了。娘,你一定不後悔愛過爹爹吧。即使最後讓你傷心至極你也一定不曾後悔。瑤瑤也是的,瑤瑤從來不恨他,不怨他,瑤瑤知道其實他心里也很苦。你都不知道我已經好久都沒見過他笑了。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算他總是皺眉,擺著一張臭臉。但是他偶爾嘴角也會輕揚一下,如今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不快樂…。」
天上的星星眨巴著忽明忽亮的神色,在這寂靜冷清的夜色中顯得格外耀眼。在屋頂角落的邊緣有一雙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視著窗前女子的表情,自然也將剛才的一席話語盡數听進了耳中。筆直的俊朗身影與著月色榮成一中蕭瑟景象,不偏不倚的苦澀感盡數浮現。男子緊繃無表情的臉上此時復雜萬千。在盯視了一刻鐘左右後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寂靜冷清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月色靜好,生活依舊周而復始
第二日清晨,在趙雲瑤還為起身的時候,豐默便攜同輕沐舞來到了輕家。這是輕沐舞自從嫁進七王府後第二次回娘家,上次因為趙雲瑤同向雲霆的事情他們便稍作停留就離開了,而今日卻來的如此匆忙。趙雲瑤听到回報後快速讓小圓點為她打理著裝前往前院。
待趙雲瑤收拾妥當趕過來的時候,輕老夫婦同輕沐舞與豐默早已閑嘮家常好一陣了。看到趙雲瑤過來輕夫人趕緊走過去說道「瑤瑤,起來啦。今日七王爺攜舞兒回來省親。你怕是也有一些時日未見舞兒了,今日你們兩姐妹可要好好談談心事。來,跟娘去後房聊聊去,讓你爹他們男人在外室談事情吧。我們就不打擾了」輕夫人拉著趙雲瑤的手笑著說道,然後拉著趙雲瑤二人便往後房走去。
「你們姐妹先聊著我帶小圓點去廚房為你們做點你們愛吃的點心去」輕夫人將二人帶到後房屋內便起身離開。走時不忘將屋內關上對著輕沐舞的方向眨了眨眼楮才離去
輕沐舞等輕夫人離開後才輕啟眸子看向一邊端茶喝水的趙雲瑤,眼中滿是心疼柔聲說道「瑤瑤,你真的同向將軍和離了嗎?」這些日子因為豐默忙沒時間回輕府,但是關于趙雲瑤同向雲霆的時候她還是從豐默口中听到了一些,而且那日向雲霆的婚宴她也去了,所以對于此時的相問多少有些虛假但是關心之意卻真實無疑。
趙雲瑤喝水的動作因為輕沐舞的問話停頓了片刻,然後將杯子放到桌前抬頭對上輕沐舞關心的神色笑道「嗯,不過那都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沐舞姐姐我們還是不要再提這件事情了。倒不如說說姐姐你把。如今七王府就你一個女主人,七王爺對姐姐也是恩寵有加。多少閨閣女子羨慕不已。姐姐幸福了吧」
「瑤瑤……。」輕沐舞想繼續說些什麼,但覺得此時確實如趙雲瑤所說這件事情都已經過去一個月了,該淡忘的也慢慢在遺忘,再提起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于是便將話題轉移開來「默他對我確實很好。姐姐也覺得現在很幸福。瑤瑤,相信姐姐,你這般善良也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趙雲瑤輕笑不語,因為她也不知道幸福離她有多遠,而如今幸不幸福似乎已經不重要了,沒有了他怎麼還會有幸福……
「瑤瑤,今日我與默一起過來,其實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這件事情關乎你的性命听了之後千萬要慎重決定」輕沐舞此時收起了眼中的心疼說話的語氣滿是凝重雙眸直視著趙雲瑤
趙雲瑤雖然知道輕沐舞與豐默今日這般早便趕來輕府必定有要事相商,但沒想到此時卻與她有關。心中不免一緊,如今五位堂主均回各地分壇辦事不在身邊,若要事有人想對她做什麼簡直是輕而易舉,不過仔細一想以前她是向夫人的時候或許還擔心什麼刺殺,可如今她不過一介下堂婦人,還值得誰會這般大費周章。
「沐舞姐姐有事你但說無妨,我想以我現在的身份應該沒有什麼價值會讓人大費周章的取我性命。不過若是真有這種無聊之人我趙雲瑤也只能奉陪到底」
輕沐舞听趙雲瑤的語氣,知道趙雲瑤必是一點內情都不知道。便起身走到趙雲瑤身邊坐下拉住趙雲瑤放在桌前的手臂冷聲說道「瑤瑤,你千萬不可以答應巫族人的請求,回去當他們的聖女。單不說巫族聖女一生不可嫁娶,就是巫族如今的形勢也不是輕而易舉能化解的,更何況如今我們豐祈朝中有人也開始對巫族蠱術感興趣,若你此去必是凶險萬分。瑤瑤你一定要答應姐姐千萬不要答應他們,不要同他們一起去巫族」輕沐舞邊說邊看著趙雲瑤的反應,這是多日不見她覺得在趙雲瑤身上多出了一種她看不清的朦朧感,讓她看不清猜不透她的想法、
「可是…。沐舞姐姐我已經決定要去了。答應去巫族不僅是因為這是我的使命,更重要的是那是我娘親以前生活過的地方。我從出生娘親便離開了我,如今有這樣的機會我想親自去感受下,感受下娘親當年的心境。還有用這雙眼楮替我娘親去再看一看她的家鄉。听阿雅姐姐說那里到了春天的時候會有大片大片的黃花,小小的花瓣卻蘊含著巨大生命力。還有萬丈的瀑布,到梅雨季節的時候河水最為豐腴,你知道嗎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瀑布呢」趙雲瑤在說起那個她沒去過卻極具幻想的地方時眼中滿是憧憬,讓一心阻止的輕沐舞都有些動搖心中的想法,但為了趙雲瑤的安危,她不能就這般放棄。
「瑤瑤,如果你想去不一定非要在這個時候去,我們可以等到巫族平穩之後去,那個時候我同瑤瑤你一起去,我們再叫上爹娘還有哥。我們一起去那里住一段時間,好嗎。現在去真的太危險了。你不可以這般固執的去冒險。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考慮下啊。答應姐姐不要去好嗎」輕沐舞滿含期待的對上趙雲瑤渾濁的眸子
趙雲瑤一時受不住輕沐舞眸子中的熾熱,悠然起身向窗子走去,推開窗子看向清晨的外面心中惆悵的思緒慢慢撐開一個角落,短短長長卻依舊不是從前。趙雲瑤沉思片刻悠然開口回道「沐舞姐姐,你讓再考慮考慮吧…。」說完便不再開口,眼神飄向遙遠的遠方,飄渺久遠……
前廳
「岳父大人請放心,本王定會派最精銳的護衛軍來保護府上安全的。只是瑤瑤若執意前往我們也是無力阻止的。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想想辦法勸說一下瑤瑤,讓她打消前往巫族的決心。」豐默沉默許久之後出聲說道,話中也有些許無奈。雖然之前他總是同趙雲瑤互相爭吵,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還有她同向。霆之間的愛恨分明讓他不自覺的對這個女子產生了敬意。今日更是少見的想要主動幫忙
對于豐默的幫忙,輕家二老自是感激不盡,雖然沐風武功不凡手下暗衛也不計其數。但是若能得到豐默的相助,更可謂如虎添翼。輕漠商會心的笑了笑感激的說道「真是麻煩王爺了,但是眼下形勢老身也就不再客氣了。在這里老身就代瑤瑤謝過王爺了。」
「岳父見外了,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能幫上忙便是好的。本王府上還有些事情就先行告辭了,至于瑤瑤那邊你們還是再想想方法勸說一番,希望能打消她前往的念頭」說完豐默便起身告辭而此時從後房過來的輕沐舞也剛好走來便隨豐默一同回府去了。
輕漠商商將豐默與輕沐舞送走之後,便回到大廳同輕沐風與夫人商量如何勸說趙雲瑤的問題。神色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風兒,你說究竟有何理由能留住瑤瑤,打消她前往巫族的念頭」輕漠商最先對上輕沐風,想听听他對此事的看法
「爹,剛才舞兒去同瑤瑤談完之後跟孩兒說了一些,我想此時若想打消瑤瑤前往巫族的念頭怕是極度困難,甚至是毫無可能。依孩兒之間不如就隨了瑤瑤的意思讓她前往巫族。而我們只需暗中保護即可。」輕沐風說道,
「風兒,你瘋了嗎?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瑤瑤若此行必定凶險萬分,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你讓爹娘怎麼活啊。我不管,我不管你們父子用什麼辦法。只要能將瑤瑤留下便好。我那苦命的孩子,前段時間剛和離如今又遭遇這種驚恐,這都什麼事啊」輕夫人臉色憂傷的說道,眼中滿是心疼。一臉指責的說道…
「娘,我這也是為瑤瑤好啊。難道你們不知道瑤瑤在這里過的並不開心嗎?若是換個地方能讓她開心一點你們會不願意嗎?而且如今想要去巫族是瑤瑤想要的,你們忍心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