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雨,呼嘯聲沙沙入耳,零星的冷風偶爾順著窗子的縫隙蹭進屋內。床上的女子不安的在睡夢中低語喃呢著听不清楚的夢話,床邊的男子一臉緊張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床上女子的反應。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待男子向窗外看去時原本滴答的雨聲早已停止,色已經開始微微發亮,朦朧中透著亮眼的光線。
「媽媽,別走,別走…。」趙雲瑤突然抬起手臂抓上了豐的手臂,緊緊的握著緊閉著雙眸淒語道
「瑤瑤乖,別怕,沒有人要走」豐回過身子反手握住趙雲瑤的雙手輕聲說道,然後用另一只手府上她的額頭,哎,已經一夜了,高燒卻絲毫沒有退下去的痕跡。照這樣下去怕是不妙,不行等再亮一些他就進宮求皇兄讓太醫前來瞧一下
「瑤瑤,不管什麼事情還有什麼人,都不值得你這般對待自己。你要知道你的好也是別人無可取代的,所以勇敢一點,再堅強一點,好起來。知道嗎?」
豐又在趙雲瑤窗前坐了片刻之後便起身向屋外走去,臨到門口的時候回頭對屋內伺候的侍女說道
「在本王不在府上的這段時間,你要好生照看這位姑娘。若是本王回來她有什麼閃失本王定要你們的人頭」豐說完便大步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他現在要回去洗漱下,然後進宮向皇兄借用下御醫過來。雖然這件事情鬧開了對瑤瑤的名節很是不好,但是如今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最後瑤瑤能安然無恙,一切便就都值得……
將軍府
一夜無眠的向雲霆,就這般站在書房的窗前凝望了一整夜的蒼穹,從狂風暴雨到如今的雨後放晴,在這段時間中蒼穹的每一個變化都讓他下沉的心越發沉寂。從那名侍衛向他稟報完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魔域的五位堂主從昨對他一陣責罵之後到現在也未回過將軍府。向雲霆略顯僵硬的唇角苦澀的輕啟開來「瑤瑤……」
「爺,早朝的時間就要到了,奴婢們是來伺候爺洗漱的」門外的錦繡、錦玉手端面盆與洗漱用具輕叩房門說道
「進來吧」向雲霆听到門外的敲門聲極快的收起了思緒然後踱步從窗前走向屋內,寬衣解帶,換上早朝的服侍,然後再淨面收拾
「爺,今日看上去怎麼不大高興,莫不是因為夫人?」錦繡一邊整理著向雲霆換下的衣服一邊小心試探的開口問道,雙眸卻一直緊盯著向雲霆的神色
「好了,本將軍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們都下去吧」向雲霆因為錦繡的一句試探,好不容易隱忍下去的神色又有攀升滋長的傾向,便口氣極為不善的轉身說完大步向後堂走去
風雨過後往往都是清空萬里,今日的色也依舊不例外。太陽的光線在沿著赤道慢慢攀升的時候便急不可待的將溫暖灑下了大地,一片雨漬斑斑的地面因為突如起來的光線便的極為耀眼清明,而被暴雨清洗過的空此時也是一片湛藍,干淨無一絲污漬。讓人看了心情極為痛快。陽光折射的官道上五個騎在馬背上一臉擔憂之色的人兒此時正急的團團打轉
「老二,你倒是說話啊,都一整夜了,一點教主的消息都沒有。真是急死人了,如今能找的地方我們都找了,接下來我們這是要到哪里去呢」東堂主一臉嘆息的朝著前方不知盡頭的大路深深嘆息道,眼神看著身邊的其他四人希望從他們身上能再找到一點關于教主去向的消息
「老子怎麼知道,那個該死的向雲霆,要我看他根本就不是個好東西,你看平時對咱們教主不冷不熱就罷了,如今還將教主氣的離家出走了。最可氣的是教主離家出走竟然不帶上我們,這樣即使在路上有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不是…」西堂主火急火燎的暴躁開來,不管不顧的將心中的不滿發泄出來,真不知道那個向雲霆哪里好,不就是臉蛋長的好看點,但也有一半的臉是毀容的,教主這什麼眼光啊。
「我不這麼認為,以我看來向將軍也是在乎教主的,只是他太過壓抑自己的真實感情了,沒有用言語表達出來罷了,這種話老二你以後不要再說了。要是被教主听到了指不定怎麼傷心難過呢。教主對向將軍的感情這些日子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支持教主,希望她幸福。」阿寶想到第一次見趙雲瑤的場景如今的形勢真的是物是人非,原來不止江湖硝煙彌漫,朝廷高門大戶亦是如此。
「我也只是隨便說說罷了,我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那麼嚴肅干嘛,難怪你到現在都嫁不出去」西堂主模模額頭一副不甘的樣子又嘮叨了幾句
「你……」
「好了,都別吵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教主的下落,如今教主不知所蹤你們竟然還有心情在那里吵架斗嘴,真是不知所雲」北堂主著實心煩的厲害,再看看已經升上半空的日頭不耐的說道,然後便騎馬向城門奔去
皇宮
「皇兄,你就不要問那麼多了,趕快派御醫去我府上便是,等下我會講詳細的情況一一說給你听的,若是再耽擱下去,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啊」豐覺得一時半會難以同豐銘解釋清楚便急切的說道
豐銘清明的神色中滿是疑問但看豐表情這般急切,便只好對著身邊的太監說道
「快去太醫院找張太醫陪他一同去趟十二王府,記住勿必要只好那位姑娘的病,否則就讓張太醫收拾東西回家養老吧」
「是」那個太監擦擦額前的冷汗,快步往外走去,這個張太醫是去年才來太醫院的,資歷雖淺,但是醫術卻相當了得,而且還是大好年華,皇上竟然因為王府的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頭讓張太醫回家養老,這……。皇上對十二王爺還真是兄弟情深啊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究竟是那家姑娘能有這般能耐,竟然能讓我們這位清心寡欲的十二王爺這般焦慮不安,親自前來宮中尋太醫去治病」豐銘臉上滿是淡笑,不輕不快的看著豐說道
「皇兄,你怎麼知道她是位姑娘啊」豐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究竟是何時同豐銘說過他要救之人是女子的。
「從你的神態,表情中看出來的啊」豐銘起身大步走下案前來到旁邊的位子上挨著豐坐下緊接著道「跟皇兄說道說道吧,難得看到你如此認真的表情,若是可以皇兄就為你們指婚,也算是了了皇兄多年的心事,你可不知啊,皇兄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同胞兄弟,額娘走後你就是皇兄最親的親人。皇兄希望你幸福,以前跟你介紹的那些女子你都瞧不上眼,這次不管那個女子出身如何,朕都恩準。如何」豐銘大方寬詞為豐放寬心,他是真心實意希望他這個皇弟能幸福。
豐顯眼知道豐銘誤會了他的意思,于是急忙說道「不是這樣的皇兄,那個女子其實你也認識的,是……是…。」豐不知如何說出的看著豐銘的表情,停頓了片刻後才繼續道「是瑤瑤」
「趙雲瑤?她怎麼會在你府上,還病重了。雲霆呢,他怎麼會準許他的夫人留宿在你的府上,皇弟你真是胡鬧」豐銘听後立刻火冒三丈,他生氣的不是趙雲瑤為何此時會在豐府上,也不是向雲霆知道這件事情後的反應,他生氣的是豐竟然喜歡上了趙雲瑤,皇弟啊,你真是…。哎
而另一邊的向雲霆在思來想去後,還是想同豐銘談談,因為他在昨夜那般煎熬後發現他不能這般等下去了,也不能這般隱忍了。他要去找豐銘將事情說清楚,希望能找到一個更好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情。只是剛好走到御書房門口的向雲霆便听到了里面人兒的談話,激動的忘記了敲門大步推門而進
「瑤瑤真的在你府上嗎?快帶我去見她,她怎麼樣了,是生病了嗎?病的很嚴重嗎?大夫是怎麼說的……」向雲霆一進門便慌忙上前詢問起豐趙雲瑤的現狀,完全忘記了此時的環境,他現在腦中只是回旋著剛才他們的談話,瑤瑤病了,豐現在是來皇宮尋求太醫的,那麼她應該是病的很嚴重吧,要不然也不會勞煩御醫。
「向雲霆,你還好意思問本王,我告訴你,你現在最好放開本王,要不然本王定讓你好看。還有請你不要用這樣的表情出現在本王面前,表現的多麼深情厚愛,若真是如此瑤瑤現在也不會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而那個時候你在哪里?」豐雙手緊握著向雲霆的衣領,憤怒的極為想沖上前揍他幾拳,但是因為多年的了解他也知道依向雲霆的性子自是不會做什麼對不起趙雲瑤的事情,只是即便這般明白還是怒吼著來發泄心中的怒氣,或許是在為他遲來的感情做吊念吧
「她現在怎麼樣了,你告訴我啊」向雲霆不管豐此刻如何羞辱他,腦中卻只想著趙雲瑤的病情,待豐等下聲音後他便說道,話音陰沉冷絕,仿佛有歷經滄桑般的孤絕。震得豐銘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不舍
「小,趙雲瑤現在到底怎麼樣了。現在不是生氣打抱不平的時候,還是先治好她的病最要緊」豐銘順時插話說道,眼神在他們二人之間流連,心中卻極為不舒服。卻不知為何。
「哼,瑤瑤不想見到你,我勸你在他病好之前最好不要出現在她面前,你可否知道昨晚我將她救回去時,大夫說她竟竟然毫無求生意識…。向雲霆你究竟同他做了什麼,傷她如此深。若是你真的不愛她,那就請你早些放了她」豐冷聲說道,字字直逼向雲霆心窩,戳的他就想這般離去罷了。只是心底的不舍硬生生的扯得他撕心裂肺的疼痛
向雲霆緊閉的雙唇臉色鐵青無聲的回頭對上豐銘滿是詫異的眼神冷聲說道「皇上,一開始微臣就同您說過,瑤瑤她同其他女子不一樣,她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平淡生活,不是錦繡玉食,榮華富貴。如今你可相信了,只是微臣卻賭掉了一生的幸福,不過請皇上放心,微臣並不怪誰。要怪只能怪命,命捉弄人啊…。」向雲霆冷聲說完便提步離開了御書房,轉身的背影決絕也淒涼,像是滿身的落寞全部傾注在了他的背部。
瑤瑤,你放心只要你能好起來。我便不會再打擾你…。
「皇兄,剛才雲霆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你逼他做了什麼事情,而這個事情正好傷害到了瑤瑤。是不是啊皇兄」豐有些自嘲般的望向豐銘,他早該想到了像向雲霆那般固執、一根筋的人怎麼一下子將趙雲瑤傷成這般,果然是皇兄,他早該想到的。
豐銘低嘆一口氣,轉身回到案前坐下低頭深思了很久之後才抬起頭看向豐沉聲說道「你以為朕願意這般嗎?雲霆同朕不僅僅是君臣關系,更是知己,如今看他這般消沉朕心里也極為難受。只是朕不這麼做,豐祈的江山就會岌岌可危。小你長年雲游四海,又怎知朝中結黨營私,勾結外親之事屢屢皆是,如今西王叔更是狼子野心勢力日漸強大。他聯合三皇弟一起狼狽為奸打算聯合南蠻一起逼朕退位。最近還聯合刑部侍郎下套于雲霆,朕只是想將計就計,也好打探對方的虛實,但朕怎麼也沒料到這個趙雲瑤性子竟然這般剛烈。眼中容不得一點沙子,是朕疏忽了。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段時日也只能委屈他們夫妻二人了,如今趙雲瑤就住在你府上吧,你替朕多多關照下她,待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朕會代雲霆同她好好解釋一番的」豐銘剛才清明的雙眸中此時滿是疲憊,輕啟手臂用力按了按太陽穴然後靠向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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