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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妖泉的去向問題

我幽幽轉醒的時候,身邊的床上只趴了只白兔。雲織見我醒了過來,依舊是兔子形態的他動動耳朵,驚喜道︰「小紅,你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我模模毛茸茸的兔子,笑得像慈祥的女乃女乃︰「我沒事。」

醒過來的時候沒能看到容上仙亮麗的背影,有點失望。

怎麼說我也是為他獻出了自己的生命,雖然沒有成功,但是我的目的是很明確,心地是很純良,動作也是很迅猛的。連黨和祖國都我都還沒有來得及,就把這個寶貴的機會留給了容顏,他就算不擔心我身體狀況,也該感激一下我的舍生取義不是。

「我去叫上仙。他在這兒守了你三天,被老大強行拉走下棋去了。」雲織一下子蹦下了床,很快就不見了。

「別人暈倒好歹是個林黛玉,柔柔弱弱地就倒下了。我還真沒見過在暈倒了以後還有力氣揍人一拳的。」容顏戲謔的聲音很快在我耳邊響起。

我疑惑︰「你欺負我暈了不知道是不是?我打誰了?」

「王老虎來看你,你揮手就是一個直拳,現在他眼楮還烏青了一塊,你要不要去看看?」容顏指指門口。

我朝被子里縮了縮︰「還是算了。」

我怕我忍不住看見青眼老虎笑抽過去,這里畢竟還是他的地盤。

容顏在我的床邊坐了下來︰「雲墨色的那一擊並沒有用全力,若真是打在我身上頂多是我一個不防備敵不過燕過雨被他們聯手擒住。」

「我不忍心看見上仙你花容受損。」我嘿嘿一笑,「明明可以完美地扮演孔雀,為什麼故意露出馬腳?」

容顏模模我的頭發︰「翎縷答應了魔界什麼要求我一無所知,本來就演不下去。你以為魔界那幾個是睜眼瞎?早晚也要看出來。既然他們為了妖泉,那麼翎縷是真是假都無所謂。我只告訴他們,妖泉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而是被人取了出來。」

「他們會信?」

「當然會信。」容顏不懷好意地一笑,從口袋里模出個東西。

我看著他手中流光溢彩的一塊玲瓏剔透的石頭,直接透過現象看本質開始給這塊石頭估價。我若是再在仙界多見幾次石頭,以後說不定能變成一代鑒別大師。

「這是妖泉,你要是把它賣了,你就是全妖界人民公敵。」容顏把石頭塞在了我的手里。

「妖界經濟命脈在我手里,我受寵若驚。」我急忙把妖泉還給容顏。魔界現在想要這東西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我還不想引火燒身,「上仙你哪里偷來的?」

「偷?這詞兒也沒有用錯。」容顏笑眯眯地轉著手里的石頭,「就在翎縷的那件雞毛衫里。」

孔雀男急于巴結魔界,急急忙忙地把妖泉給取了出來表忠心?

「妖界的事情我們就交給妖界處理吧。小紅,我們該回去了。」容顏模著我頭發的手停了下來。

我對上他一雙漆黑的眼眸︰「雲織……」

「妖主都寂滅了,你還擔心觸犯妖律?」容顏賞了我一個腦瓜蹦兒,「王老虎也就能嚇唬嚇唬你了。」

「額……」

我光顧著緊張要負責這件事情,好像是沒有考慮別的因素。

「也對,我只把雲織當弟弟。要嫁給自己的弟弟,太奇怪了。」我搖頭晃腦,心中卻是松了一口氣。

「你把一只五百歲的兔子當弟弟?」容顏挑眉,「搞錯輩分了。」

我懶得跟他理論,別過頭不言不語。

雲織兔子知道我要走,眼楮分外紅了起來,滿滿地依依不舍。我把妖泉遞給他︰「雲織,好好保護它,別弄丟了。」

雲織很听話地點點頭︰「你真的要走了麼?」

「我要工作,boss不肯放我假。」我指指不遠處的容扒皮同志,無奈地聳肩。

雲織見我說的是正事,沒有留我︰「那你……要回來看我。」

「恩。」

我們走的時候沒有看見王老虎,據說他不想跟個娘兒們似的分別的時候你儂我儂。我心中跟他來個「依萍和書桓之情深聲雨蒙蒙翻版」的計劃也跟著泡了湯,讓這一趟妖界之行頗為遺憾。

「把妖泉交給雲織,安全麼?」我不禁有點擔憂。雲織五百年的妖力不輕不弱,性格卻是實打實的溫柔。

妖界只是個開始,魔界最終的目標是橫行六界。確切地說,這是被神界封印了的天魔心中的怨念。

「你覺得,除了交給他,還能交給誰?放心,王老虎不是吃素的。還有你的薔薇小姐,也會回去幫忙。別操心了,藍媽媽。」容顏淡淡地丟給我一句話,就把我扔在天上,自己上天庭復命去了。

我坐實藍媽**封號,在天山打掃屋子看看風景,日子過得像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一樣安詳。

儼然已經忘記了我還是一個風華正茂的二九少女。

妖界的事情暫時被我放在了一邊,重回仙界,倒是有點都沒有感覺到緊張的氣氛,還是一片祥和。天山安靜的不像樣子,帝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翻出自己初來仙界的時候帶著的那把鏟子,無聊地漫山遍野地找雪蓮。雖然容顏警告過我不許打雪蓮的主意,不過現在他不在,我小挖一個也不算犯法吧。

天山路難行,我披上一件厚厚的大衣立在冰天雪地之中,弓著身子一心一意找雪蓮。我的小鏟子剛剛踫到堅硬的冰層,就听見後面有異樣的動靜。

「伯夷老頭,你說小容顏這里有好吃的,我怎麼沒見到。」

「你著什麼急。咦,那里有只白色的東西……」

「我瞧瞧,是不是冬熊?」

「看起來挺肥啊……」

有人在你背後討論你是不是好吃,最後還附加一句好肥,耐心再好也會瞬間化為零的。

我抽搐著眼角轉頭︰「首陽山的二位仙人,有禮了。」

一听見「伯夷」兩個字,我就知道來的是誰。伯夷和叔齊不食周食而亡,羽化于首陽而登仙。我听說過,沒見過。

事實證明距離產生美這句話是多麼的貼切。從前我很佩服他們的義舉,想著拒食而亡這樣的剛烈,應當是骨瘦如柴,滿眼散發著智慧光芒才對。

顯然他們不是雅典娜,智慧沒看出來,骨感也和他們沾不上關系。眼前這倆老頭子大月復便便,寬松的衣服穿在身上不但沒有一點仙人的飄逸,反而看起來很像睡袍。

白色純棉款,穿的舒心,睡的安穩。

「叔齊老頭,是個姑娘。」伯夷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不甘心。

我想我要是只熊,他看我的眼神會比我是個姑娘來的更加歡喜一點。

叔齊跟著狐疑︰「小容顏不是不近的麼?什麼時候收了個姑娘在身邊。我看看,咦……姑娘你不是人。」

我滿臉的黑線︰「叔齊伯伯,不是人這種有歧義的詞,還是不要隨便說了。」

叔齊不解地看著我︰「這能有什麼歧義,我只是說個事實。」

「唔,可以這麼說。比如……」我表達能力不行,只好手腳並用,表演給他們看。

「驚悚版︰女一號看著自己的好友女二號最近變得奇奇怪怪的。終于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殺人夜,發現女二號青面獠牙地露出真面目,乃是厲鬼一只。于是她說︰你不是人!」

「哦!」伯夷和叔齊了然地點點頭。

「悲戚版︰某女主對男主一心一意,男主卻另有新歡拋棄女主。女主哭哭啼啼對著男主的背影︰你不是人!」

「哦∼」伯夷和叔齊再次點頭,看著我的表演頗為開心。

隨後我使出看家本事演示了「外星人大戰地球版」、「生化危機版」、「普羅米修斯版」。伯夷和叔齊來了興趣,非得要我把這些大片中的劇情講給他們听。

當說到普羅米修斯號在外星遇上的那些異形的時候,倆老頭兒同時露出受不了的表情,拖長尾音「咦∼∼∼∼」了一下。

我頭疼扶額。我這是為什麼要把一個歧義詞匯解釋地這麼復雜呢……果然我不適合做心靈園丁這種高尚的職業。

「小姑娘,故事挺有趣的啊。」

「想不到小容顏找了個這麼好玩的丫頭。」

我說故事說的口干舌燥,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這兒連正題都沒有切到︰「二位可是來找容上仙?他不在,有什麼事情我代為轉告吧。」

兩個人立馬笑眯眯,眼楮都要沒有了,異口同聲︰「不是不是。我們就是來串個門子,有點想念天山的風景。他不在,你也不用管我們,我們看一會兒就回去。」

我信他們才有鬼。明明就是來找吃的,容顏不在才應該是正好隨了他們的心意,當然不用我轉告。

「其實,我跟你們是一伙兒的。」我拎著鏟子在他們眼前晃晃,「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挖雪蓮?」

一听到雪蓮,兩人眼前一亮,隨即又搖頭︰「小姑娘,雪蓮不是那麼好挖的。小容顏這里的特產倒是美味,就是藏得很深,可不好找呢。」

我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想起個東西︰「沒關系,我有辦法。」

<我是睡到中午頭重腳輕的作者︰出于對山海經的喜愛,總想把里面的仙人仙山都搬出來。因為文風的關系,我根據自己的想象給各位仙人做了定位。以後還會出現更多山海經中的人物,我會把書中原文貼出來,以免大家看不懂,也避免受我惡搞以後的影響。

此次提到的伯夷和叔齊以及首陽山的故事很簡單,歷史上贊揚二人忠義有嘉,登仙應該是人們對他們義舉的一種贊美夸張而已。這里除了他們的來歷,性格和其他均是作者的想象,歷史達人別較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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