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地牢,莫小夕卻不知該如何了,因為她雖然答應了法源去尋找那些失蹤僧人的下落,可是卻不知該如何找起。尋思了一下之後她覺得既然所有的事都同那滅寂上人有關,听他所言那個補天鼎也是極重要的東西,看來只能暫時跟著滅寂上人,看能不能尋到些蛛絲馬跡了。
于是莫小夕便直接返回了地面,用神識掃了一下發現滅寂上人沒動地方,還在原來的大殿里,而花和尚正好從里面出來,似乎兩人剛剛說完話。
擦肩而過的時候莫小夕留了個心眼,將一縷神識留在了花和尚的身上,這個酒肉和尚似乎也是踏蓮洞中挺重要的一個人,所以也注意一下他比較好。
接著她便直接進了大殿,開始了對滅寂上人的盯梢戰術。
其實盯著人也是很無聊的,因為滅寂上人基本上就沒有挪動地方,自從花和尚走了之後他就一直閉著眼楮在原地打坐,整整三天三夜就沒動過地方。若不是親眼看到靈氣在其體內進進出出,莫小夕還以為這個老和尚圓寂了呢。
可是這三天對莫小夕來說也是很難熬的,為了監視對方她就不能靜心打坐,只能瞪著雙眼緊緊盯著。又過了兩天,就在莫小夕無聊的幾乎要睡著的時候,滅寂上人終于有了動靜。
那老和尚睜開了雙眼,慢慢站了起來,莫小夕這才發現此人身材瘦小,佝僂著背,越發顯得猥瑣,和蓮台寺那些沉靜,全身佛氣的元嬰期修士完全不同,雖然不見其出手,但已經能清楚的感覺到邪氣了。
莫小夕兩輩子都是純正的正派修士,修煉的也都是正正經經的仙家功法,所以對于邪氣天生敏感和厭惡。
只見滅寂上人起身環視了一周,他的眼楮不大,卻極為銳利,莫小夕之前從法源口中隱約知道此人怕是有些不為人知的神通,所以存了幾分謹慎,見他環顧四周便將身形往角落隱了隱,又鞏固了天靈珠的法力。
滅寂上人自然是發現不了她的,那個干癟的小老頭和尚環視之後便走到門口也不知道是搬動了什麼機關還是施了什麼法術,大殿的門不僅關上了,而且還被布上了陣法,如此外面的人再難進入。
有古怪,莫小夕心想,之後她見滅寂上人開始往後面走去,便跟了過去。
只見滅寂上人一連穿過了幾條回廊,這里面的空間都是在巨大的山洞中,結構似乎也是按照山洞原先的規模所建,所以彎彎曲曲的。不過這麼大的地方似乎除了滅寂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當然現在莫小夕也算一個,但她算是不速之客。
悄悄跟著滅寂七拐八繞的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最後停在了一面牆壁的面前。
那的確只是牆壁,從上到下一整面至少有兩丈高的青色大山岩,雖然被人工削平了,可是卻不能改變其石頭的本質。莫小夕就知道問題出在石頭上面,果然她看見滅寂搬動了石牆上面的一個燈盞,然後整面石壁就開始下沉,露出了一個向下的洞口。
又是機關,這樣莫小夕想到很多年前在碧落山她偷窺到劉純一的地下密室用的也是這樣的一個機關,雖然笨拙簡單,卻也的確是有效的。
跟在滅寂的後面走下了地道,莫小夕發現地道很深,下面卻隱隱的透出光亮,等到了最下面她發現里面的空間其實更大,基本上是個圓形的大洞,四周的牆上都嵌著長明燈,而大山洞的正中間的一座土台上正放著一個青銅大鼎。
大鼎的下面似乎是一處地火的火眼,鮮紅色的濃烈火焰正在燃燒著,震得大鼎微微發顫。大銅鼎的里面似乎正在煮著什麼東西,整個鼎身都不斷地冒著五彩的光華,晃得莫小夕眼楮都花了。
這東西不是凡物莫小夕當下斷定,這東西肯定就是那個補天鼎了,她理所當然的斷定。而且這東西顯然和她之前所想的不同,在她看來這個滅寂上人已經是入了邪道了,他的身上陰氣很重,雖然仍然使用靈氣修煉,可是卻已經沒有正派人士身上的那種超然月兌俗之氣了。
邪修用的東西肯定也是邪物,莫小夕先入為主了,可是見到這個補天鼎卻發現此鼎真的可以算是仙家之物了,靈氣如此濃郁的東西恐怕只有之前無意間在寅武派廢墟里發現的那個不知干什麼的小玉錐了
真的是暴遣天物啊,如此寶貝竟然就落在這個邪修手中了,莫小夕在心中月復誹。雖然因為距離遠看不太分明,但莫小夕還是能看到那個補天鼎身上似乎刻著不少浮雕花紋和文字,待會兒離得近了倒是可以看看次鼎的來歷。
除了這個大銅鼎外莫小夕還看到了周圍的牆壁上建有幾個牢房,里面隱約能看到幾個人影。莫小夕冒險用神識一探,發現竟然就是蓮台寺失蹤的那些和尚,而且那名結丹期的也在其中,只是這些和尚的情況並不太好,比法源他們受得傷還要重,而且全都氣息微弱,特別是那名結丹期的和尚,已經奄奄一息了,全身所剩的靈氣竟是連築基期的都不如。
滅寂上人先檢查了一下補天鼎,大概是運行的狀態良好,他笑了一下,然後便直接走向了那些牢房。
蓮台寺的那名結丹期修士被單獨關在一個小牢房里,滅寂上人走了過去,對著那人呵呵一笑說︰「元祿師弟,之前我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那名被稱為元祿的和尚看著年紀並不大,也就三十多歲,容貌堅毅,只是此時他顯得很虛弱,臉色慘白憔悴。他慢慢的睜開眼楮,看著站在前面的滅寂上人,他冷笑了一聲,聲音嘶啞的說︰「師弟?你別亂套近乎。若是讓我與你這等邪修同流合污,那我還不如就此自盡的好」
滅寂上人听後臉色微變,可是卻顯得意料之中,他嘿嘿冷笑一聲說︰「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那麼就別怪師兄我無情了。」說完他掏出一個黑乎乎的全球,朝著元祿靠了過去。
元祿臉色大變,身子往後靠去,顯得對那個黑球很是畏懼,臉上出現了憤恨的神情。可是他所在的牢房也就那麼一點點大,根本就躲不開。
莫小夕眼見著那個黑球中似乎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吸力,將元祿和尚身上的靈氣慢慢的吸了過去。而元祿和尚顯然也被下了和法源一樣的禁制,根本就無力抵抗,只能眼看著自己的法力被吸走,他的身體自然也越來越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