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的動搖那名農婦急忙拉扯住他的衣袖,焦急的說︰「相公相公你又要走了嗎?你明明說過不會再走的,妞妞和狗兒不能沒有爹啊」
那男人听到女子的軟語相勸似乎有所動容,他看了看旁邊已經哭花了眼,正可憐兮兮抱著他褲管的兒女,然後握住了那婦人的手說︰「怎麼會呢,婉娘,我不會再走了,我會一直陪著你們的。」
眼前這一家人看起來感情深厚,可實際上這些根本就是假的。這個時候水木寒和莫小夕都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這個幻陣絕沒有他們所想的簡單,恐怕之前之所以會出現那個桃花林是因為他們曾經都共同經歷過,所以破陣的過程才會和之前沒有一點差別。
而眼前這個山村和農家顯然就是眼前這個人心中的場景,可若是這個人一直沉溺在這個幻象里恐怕會連累他們都無法月兌離。
所以水木寒又走上前一步說︰「道友你糊涂了嗎?你修煉到如今的境界凡界早就過了幾百年了,就算你以前有親人現在怎麼還能活著?你還是醒一醒吧」說完他趁機用手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身體接觸的同時他將自身的靈力輸入對方的體內。
誰知此時那農婦竟像瘋了一般撲向他,水木寒身手敏捷,一側身就避開了。那農婦自然撲倒在了前面的地上。雖然只接觸了一瞬,可是水木寒的靈力還是成功注入了那人的體內。
就算此時他的修為已經退到了結丹期,但依然是霸氣十足,這一下便能讓那人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我……我是……」那人仍然顯得迷惑了一下,可是目光卻漸漸的清明起來。這時那農婦和兩個小孩也都發現了這人的異狀,那農婦立刻從地上蹦了起來,身手敏捷的堪比凡人中的武林高手。
她緊緊的抓著那人的手,流著淚說︰「相公,相公你可不能丟下我們啊」同時那兩個孩子也緊緊抱住了他的雙腿。
「婉娘……」那人看著村婦的臉,眼中出現了一抹不舍和迷茫,剛想出言安慰,可是他卻覺得手腕和雙腿處都傳來疼痛的感覺,妻子和兩個孩子握著他的手腕和雙腿越來越緊了。
他下意識的掙月兌了一下,卻發現手竟然像被鐵箍給套住了一樣,雙腳也是動彈不得,而且這種疼痛越來越劇烈了。他的心中大駭,冒出了一個念頭,婉娘和兒女都只是沒有靈根的凡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這個想法一出他的腦中立刻清明了不少,雖然還覺得有些迷糊,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但疼痛卻讓他的身體先做出了反應。
「放開我」他低吼一聲,身上籠罩上了一層黃色的光,那是修士才有的靈氣護盾,然後他的身軀一震,那名村婦和兩個小孩便被彈開了
三人皆是哀嚎一聲,那人見狀心中又生出了不舍,急忙上前道︰「婉娘,妞妞,狗兒」不過他才邁出一步就被水木寒攔住了。
「道友,得罪了。」水木寒說完直接將兩根手指頭按上了那人的眉心位置。剛才他就已經觀察過了這人印堂發黑,而且他的甚至也顯得很恍惚,這對于已經有結丹後期修為的修士來說是很不尋常的,況且這個幻陣也太過蹊蹺。
果不其然水木寒感覺到了不同尋常,他不理會從後面張牙舞爪撲過來的村婦和那兩個小孩,兩根手指緊貼著那人的額頭。強大的法力終于讓里面的東西產生了動搖,而那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黑,露出了萬分痛苦的神色。
終于一道黑煙從那人的身上月兌離了出來,與此同時周圍的景色開始崩塌,那個村婦和兩個小孩也化為黑氣同最大的那個合在了一起。
那團黑霧跌跌撞撞的落到了地上,似乎受傷不輕,最後黑霧散去,露出了一個差不多有一人高,長得像蜥蜴,可是卻又背著奇怪背殼的怪物。這個東西長得異常奇怪與邪惡,看著就讓人覺得渾身不自在。
此時這個東西正微眯著一雙黑豆般的小眼楮,警惕的看著水木寒和莫小夕兩人。
「這是……?」莫小夕皺起了眉頭。
「我果然猜得不錯,」水木寒說,「想不到這里竟然還有蜃這種怪物。」
蜃原本是一種多在沙漠或是海上出沒的精怪,據說是由困死其中的人的魂魄幻化而成,這種怪物天生嫉妒心其重,而且心眼狹小,看到人和動物就忍不住加害。它們會利用人心深處的記憶制造幻象,將人yin*其中,甚至讓他們迷失心智。而當這些人困死了以後他們的魂魄就會被蜃所吞噬,成為增加他們法力的源泉。
總而言之這是一種極為少見,也很邪惡的怪物,在靈界,洪荒中多有這種東西出沒,可是一般的地方卻基本上已經絕跡了。因為無論是正道還是魔道都對他們深惡痛絕,基本上一出現就只有被擊殺的份。
之前莫小夕和水木寒都曾經遭遇過這種怪物,甚至交過手,所以自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們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那只蜃開口說話了,聲音沙啞晦澀,眼楮滴溜溜的轉個不停。
「我們自然是和你的同類交過手了,」水木寒說,「本來還以為是多厲害的東西呢,原來不過是個連人形都沒有修煉出來的蜃。」
那只蜃一听此話果然更加緊張了,它小心的往後挪了挪,壞笑了一下說︰「你們就算逼出了我的本體又如何?你不過是個結丹期的小修士,難道我還怕了你們不成?」
蜃從誕生開始便有了意識,而且非常狡猾,隨著修為的提升其幻術也越來越厲害。眼前的這個蜃雖然還沒有修煉出人形,但顯然也快了,若是他們使出全力恐怕連元嬰修士都能迷惑。
可是這種怪物卻也有個最致命的弱點,就是本身的戰斗能力很弱,所以只要破除了它的幻術它本身可以說是不堪一擊的。
趁著水木寒猶豫的一瞬間,那只蜃忽然向後跳去,然後他們周圍的環境就又發生了變化。不過水木寒的速度更快,就在旁邊的景色剛開始恍惚的時候他便撒出了一把什麼粉末狀的東西。
這東西閃動著金色的光,隨即空氣中便彌漫開來一股濃烈而奇異的香氣,水木寒和莫小夕都因為這股氣味而掩住了口鼻。
說來也奇怪,這些粉末一散出去周圍晃動的空間便停止了,而那個蜃也顯得非常痛苦的樣子,它趴在地上叫嚷起來︰「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會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水木寒冷笑了一聲,卻什麼沒說,他撒出去的粉末是靈界五特山一種特有的植物制作而成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植物是蜃的天敵,只要聞到這種植物的氣味蜃就會全身無力,失去大部分的力量,而且不管修為多高的蜃都會這樣。
見水木寒不說話,那只蜃恨恨的咬了咬牙,開始一點點的往後退,水木寒見狀便說︰「你覺得你還能逃得掉嗎?」。說完便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誰知這個時候那名剛才已經暈過去的修士忽然從旁邊竄了過來,死死的抱住了水木寒。那人的目光渙散,似乎被控制了,水木寒見那人的眉心仍然有一抹黑色,心中暗叫大意了。
莫小夕見水木寒被纏住急忙跑上前,但還是完了一步,那只蜃一閃就不見了,隨即化為一道黑煙朝天邊疾馳而去。然後周圍的環境一下子亮了起來,場景也穩定了,他們正站在一片森林的入口處。抬頭看向天空,雖然依然混沌卻沒有翻滾的烏雲了,一個圓形的入口靜靜的懸掛在天上,看來他們已經從幻境里出來了。
而這個時候水木寒也擺月兌了那名修士,他重新將手指貼上那人的額頭,最後抽出了一縷黑煙。這縷黑煙雖然是蜃的分身之一,可是卻太弱小了,所以一被抽出來就化沒了,而那個人也再次暈了過去。
水木寒和莫小夕將此人拖到一處陰涼的大樹下,給他喂了一點靈泉水,過了一小會兒這人總算慢慢的蘇醒過來,不過因為曾經被蜃附身的關系,他的臉色顯得很蒼白,像是元氣大傷的樣子。
「你們是……」他的目光依然有些渙散。
「你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水木寒問。
那人一听,雖然困惑了一下,可是隨即他的目光就凝重起來,看來他剛才雖然被蜃的幻境所迷,但還是記得發生了什麼事的。
于是他很是慚愧的對水木寒和莫小夕拜道︰「謝兩位道友搭救,否則在下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原來此人名叫馬鵬飛,是一個散修,就是在水木寒之前進入神秘窟入口的修士,卻沒想到入口的下面正隱藏著一只蜃,他以前從沒見過這種妖怪,一下子就中了招。不過蜃還沒來得及弄死他水木寒和莫小夕就進來了,蜃只好分神去對付他們,于是也就暫時留了他的性命。不過他還是因為被蜃附身過而損失了一些元氣,需要原地休息後才能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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