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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誰會嫌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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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廉說幫席嫣安排,倒不是嘴上說說就算的,在客棧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就拿了張畫及一封信給掌櫃。

「之後會有伙計過來,掌櫃的,麻煩把這兩樣東西交給我的伙計。另外,也請掌櫃的幫我留意此人。」睦廉在指那幅畫的同時,听到身後有開門的動靜,他無意識的側了個目,余光里看到席嫣打著哈欠從後院走進來,他便轉身沖著席嫣淺淺一笑,問道︰「昨夜休息得好麼?」

席嫣沒回答睦廉的關心,視線落到掌櫃手中已展開的畫像上,從背面透出的墨痕能看出上面畫的是個男子的頭像,而那頭像有幾分眼熟。

「畫的誰?」怎麼看起來像她認識的人。席嫣邊問邊朝睦廉走近,後者保持著淺笑,沒頭沒尾地答道︰「我想若是有個模樣,也方便留話一些。」

席嫣听得一愣,若有所思的加快了速度到了掌櫃面前,末了她伸著脖子去瞄掌櫃手里的畫,只是瞥到一眼,她的心情就復雜得難以用言語來表達了。

總的說來,席嫣很吃驚。睦廉給掌櫃的畫,確實是一個人的頭像,而這個人卻是既在她意料之中,同樣也在她預料之外的莫語。席嫣清楚的記得,睦廉只見過莫語一面,而且還是在那種光線不好,時間不足的情況下,他居然就能把莫語的模樣畫出七八分來,可見睦廉的記憶力和觀察力有多強。除了這份吃驚之外,她還有些感動。她感動睦廉如此有心,幫她幫到了這個份上。只不過隨著感動而來的,還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她清楚她不能給睦廉回報,自然對他為她做的一切而覺忐忑。

總不能讓她又用身體來當交易吧……那種交易有莫語一個就夠了,不然她和青樓的姑娘有什麼區別?只是她身無長物,睦廉這般體貼的照顧她,讓她真的無所適從。

關鍵是,睦廉真的沒法成為她的菜。且不說她現在不想找人嫁,就算她最終得嫁人,她的男人也只能是她一個人的,且不能專制,也不能懦弱得沒立場。也就是說,像什麼夜無塵、軒轅凜這種大眾型的,總有一日她會有吃不完的醋受,而像什麼鳳火連、房三這類順從她、縱容她的同樣也不行。

至今為止,除了莫語之外,她還沒遇上既能只听她的听話,又能反過來管住她的人。

「我……我真沒法回報你什麼。」席嫣沉默了許久,直到早點端上桌了,睦廉將粥遞到她面前時,她才像找到自己的聲音一樣發了言。

睦廉的表情僵了一下,卻是稍縱即逝,並未留下半絲痕跡,隨後他溫柔一笑,道︰「我並沒強求嫣兒回報我什麼。」此話說得很真誠,經受住了席嫣兩秒鐘的觀察。

「既然如此,到時你別怪我無情無義。」席嫣捧著粥碗嘀咕了句,把話說開之後,她倒是沒再繼續糾結下去,心安理得的吃起早點。

睦廉看席嫣沒心沒肺,自顧自的吃著早點,他不由略帶苦澀的自嘲。他還真沒見過席嫣這種,越是幫她,就越抗拒的女子。

天色亮透,睦廉並沒急著叫席嫣趕路,而是帶著她去了城中最大的布莊。

「你這身衣裳在北國行走不方便,還是換成北國的裝束比較好。」睦廉淡淡解釋了一句,卻听席嫣說道︰「要換也行,不過換了只怕騎馬不方便。」經席嫣觀察,北國的民風沒有天戰那麼彪悍,女子出門通常都是乘馬車或坐轎子,一般極少拋頭露面的,所以在穿著上就沒有考慮到方不方便,而是考慮如何更能顯得優雅。

現在他二人要趕路,倒不是說非得搞得沒日沒夜、昏天暗地,但席嫣若是穿得倒是入鄉隨俗了,就不方便騎馬了。

睦廉應該沒考慮到這一點,听席嫣一提,想了想,說道︰「這倒是好辦,回頭我去雇輛馬車就行。」

席嫣撇撇嘴道了個好,心里卻暗道,既然冤大頭都這麼說,那她自然就恭敬不如從命。

去布莊里選布料,除了那個老板娘不停的夸著席嫣貌美,又說著睦廉與她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之類的話以外,基本上就沒什麼好說的。

席嫣有點百毒不侵,听老板娘夸得再是天花亂墜,她仍然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好像天生就被人夸習慣了般,再動听的語言也無法打動她。

睦廉陪在一旁沒說太多的話,多的時間都在觀察席嫣的一舉一動。也不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還是別的原因,總之睦廉看席嫣,是越看越滿意。去掉她一等一的外表不提,就說她舉手投足之間少了淑女的含蓄,多了少女的活潑,雖粗卻不魯,大方自然,毫不造作,看久了還會發現她的古靈精怪。

他暗想,就算她現在無法敞開心扉,只要他日日陪著她,最終還是能融化她冰結的部分。

這種事絕對是急不來的。

在布莊購了套現成的衣裳,其余的衣裳睦廉說著讓伙計來取,便帶了換好新衣裳的席嫣離開。出得布莊來,睦廉看席嫣把錢袋從袖兜里拿出放進腰間,似乎覺得放著不舒服,又從腰間拿出來放回袖兜,才放下不到一秒,她再又取出來,拿在手里面似乎挺為難。

睦廉不知席嫣在糾結什麼,只是對這只怎麼看都應該是男人的錢袋好奇,他看她第三次把錢袋拿出放進又拿出又放進之後,終于忍不住地問道︰「嫣兒,這只錢袋是你的麼?」問罷睦廉覺得有些不妥,好像這麼問就像在暗示席嫣偷了別人錢袋般,正打算解釋幾句,就听席嫣以問代答,道︰「怎麼就不能是我的?」

微帶挑釁的話,讓睦廉苦笑了下,心說她果然誤會了他的意思,嘴上並沒解釋,而是說道︰「我是說,嫣兒這般拿來拿去,反而容易弄掉。」

「嗯嗯,我就是怕弄掉,看要怎麼放才方便。」這可是莫語留給她的,里面的錢,昨天晚上她數了數,幾串銅板外加些碎銀,大概有五十來兩,並不多,也不少,照平常不浪費的花銷來算,足夠她白吃白喝一兩年了。當然,席嫣考慮的並不是那些,而是這錢袋是莫語的東西,她不想弄丟了。

睦廉看她為這事煩惱,不由有些失笑,他建議道︰「你先放袖兜里吧,回頭在馬車上再把錢袋貼身放。」反正讓她花錢的地方幾乎就沒有,她根本不用把錢袋拿出來。

席嫣倒沒想到花錢的問題上去,只單純的覺得這法子好,嘴里嘟囔了句,「早知道剛剛換衣裳的時候,就應該把錢袋貼身放好了再穿。」

睦廉這回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心里一個勁地暗道,原來她也有這麼糊涂可愛的地方。

說是雇馬車,但听說要去北宵城這麼遠的地方,誰也不願意租馬車給睦廉。這個時候就體現出財大氣粗的好處了。睦廉也沒和車行老板廢話,直接模了張銀票出來,說了句,誰願意,這張銀票就是誰的。

那可是一張五十兩的通兌銀票,席嫣頓時看得眼楮都直了。她不是個貪財的人,但那僅限于當時還算安穩的日子,等現在身處江湖到處漂時,雖不像挖空心思的去取不義之財,但看到這麼大張面值的票子,多少還是有些心動的。

她捏了捏袖兜,心想,合著之前睦廉笑她,是在嘲笑她一點小錢就沒麼小心翼翼的小家子器。嘴里無意識地嘀咕道︰「五十兩,買幾輛車都夠了,只是雇車……乖乖的喂,真是大手筆。」

她這話聲音不大,但在被銀票砸得安靜的車行里,卻是傳遍了每個車夫的耳中的。人有時就需要一個動力,在大家伙都按兵不動之時,有人投入一顆石子,無疑就成了炸鍋的導火線。

席嫣這頭嘀咕完,車行里的車夫們就爭先恐後地要求睦廉雇用他們了。

睦廉看似輕飄飄的看了席嫣一眼,實則這一眼卻是瞧得別有用心。只不過目光落在銀票上的女人並沒看到,睦廉瞳仁里的深邃。

從沒人願意走那麼遠的路程,到眾人踴躍報名,睦廉過挑過選的找了個年青力壯且老實本份的男子。在一眾落選的車夫的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那男子收了銀票,樂滋滋地跑去駕車。

有車坐,睦廉也沒再騎馬,但他的馬和席嫣的馬都還算不錯,當然不能說賣就賣了,于是只能把兩匹馬兒一左一右的拴在車廂兩邊,讓馬兒隨著馬車一起走。

坐在車上,睦廉突然問道︰「嫣兒,你缺錢麼?」言下之意是只要她開口要,他就拿給她。

席嫣听得一愣,心說誰會嫌錢少?嘴上倒沒照實回答,而是說道︰「還好,我又沒什麼特別需要花錢的地方。」

睦廉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安靜之時,席嫣倒是認真考慮起來。她是習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就連才穿來那會出門購物,也都是報將軍府的名頭就可以拿東西走,看來她得有點自覺,別花睦廉太多的錢才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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