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塔拉斯基說出自己的身份之後,凌寒一下子就心動了,他知道自從上官雲頓被囚禁之後,整個日月聖教已經四分五裂,凌寒此去最大的目標就是完成上官雲頓的遺願,重振日月聖教的輝煌,最後一統魔界大小勢力,培養出一股能夠和太乙門、雷音寺正面抗衡的力量,當然這是一個極為艱巨的任務,不過並不是沒有一絲希望。
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將分裂的日月聖教重新聚攏起來,雖然看起來很遙遠,但這就是凌寒的目標,一旦目標確定,凌寒就會盡一切可能去達成,他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利于目標達成的可用條件,這個青木鬼王塔拉斯基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資源。
由于他和上官雲頓接觸的時間很短,而這很短的時間里,大多都在逃命和拼命,真正交流的機會並不多,絕命谷外那一戰之後,上官雲頓才匆匆將這個延續希望的夢想交給了鳳三娘,而對凌寒交代的事情更是少的可憐,這魔界錯綜復雜的勢力交錯和日月聖教內部的分歧矛盾,凌寒幾乎一無所知,而青木鬼王身為日月聖教的十大護教鬼王之一,在聖教之中地位崇高,僅在上官雲頓之下,肯定掌握了大量準確可靠的消息,凌寒一定要把他收為己用,雖然在他全盛時期是不可能的,誰叫他現在成了只剩殘魂的魔煞呢?更何況凌寒還擁有專門克制魔煞的麒麟神獸,這一切就變得水到渠成了。
「很好,既然你是聖教的青木鬼王,那想必一定能夠分辨這段神識傳音,好好感覺一下吧!」凌寒將神識海中存儲的上官雲頓的教主口諭傳給半空中飄渺的塔拉斯基。
「吾乃吞天魔帝上官雲頓,日月聖教第一百三十五代教主,有幸解救聖教歷任教主苦苦尋找的聖主轉世,得望天道,興奮不已,奈何身陷囹圄,無奈舍棄肉身,以元神寄體聖主體內準備重返聖教,遭遇人類正道修士圍追堵截,鏖戰不得月兌,竟至油盡燈枯之時,心知難以護送聖主歸教,特以教主之職留下聖諭,凡聖教弟子見此喻如見聖主親臨,當竭力護送聖主返回日月聖教總壇,追隨聖主左右,再現日月聖教之輝煌,重追日月同輝的光明大道,不得有二心,如有違聖諭當以叛逆論處,斬滅肉身,神魂置于碾魂輪中,萬世受神魂分裂碾壓之苦。」
塔拉斯基听完神色大變,他和上官雲頓南征北戰一千多年,對他的神識傳音自然不陌生,可是這道神識傳音如何為出現在一個實丹期的小修士身上,他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有些猶豫的看向凌寒,「不知少俠是如何獲得這道神識傳音的?」
「正是上官教主親傳。」凌寒坦然說道。
「聖諭中說見聖諭如聖主親臨,難道公子就是、、、」塔拉斯基更疑惑的問道。
「不錯,我就是日月聖教轉世聖主凌寒。」凌寒眉毛一揚,傲然說道,其實上官雲頓給他的這個身份連他自己都覺得適應不了,不過此刻為了讓他信服,凌寒不得不扯出這面大旗了。
塔拉斯基听完,沒有感覺到很尊敬,而是感覺到很可笑,凌寒一個區區的實丹期修士,憑著一道上官雲頓的神識傳音就像做聖教的聖主,聖主是誰?那可是親手創立日月聖教的先祖啊,不僅創立的魔界最大的教派,更是一統雲荒魔界,掃蕩妖界,出征人界,所向披靡,戰無不勝,讓魔界徹徹底底的揚眉吐氣了一千多年,他是每一個魔界修士心中的神,又豈是凌寒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子能夠取代的?
首先他並不相信上官雲頓已經隕落了,以他的吞天魔威,連天尊、古佛都奈何不了他,他只可能隕落在九重天罰之下,其次就算真的是如此,上官雲頓真的是隕落了,這道神識傳音也真的是上官雲頓遺留的,那又如何?
無論是魔界還是人、妖兩界,都是雲荒修真界,在這里最終要看的是實力,絕對的實力才會擁有絕對的權力,其他一切都是很蒼白無力的,這一點在魔界更為明顯和直白,有實力才有說話的資格,而以凌寒此刻的修為,就算他擁有克制魔煞的神獸,但並不能克制整個魔界修士,恐怕剛剛踏入魔界就會被掠奪一空,吞噬干淨,誰也不會理會那段神識傳音是否是真實,就算是真正的上官雲頓實力跌落到他們可以吞噬的地步,都會被無情的吞噬,更何況是凌寒這個如此弱小的人類修士。
上官雲頓願意為自己的信仰和聖教的傳承付出自己生命的代價,但他只是一個魔界的一個杰出的魔修而已,並不能代表所有的魔界高低階魔修,真正的魔界依舊是一個更加殘酷的弱肉強食的修真世界。
更不要說什麼重顯日月聖教的輝煌,追求無上的光明大道了,這才塔拉斯基和眾多的魔界修士看來,都是無稽之談,一個天大的笑話,真正的聖主已經太遙遠了,所謂的光明大道也許只有歷代的教主還在堅定不移的相信,而他們的教眾更關注的是怎麼順利的生存,怎麼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不過塔拉斯基是個很圓滑的魔修,他也同樣活了足夠久的歲月,他明白只有保住神魂不滅才是最重要的,這一切的想法都在他腦海里飛快的完成,甚至他的表情依舊保持著最初的震驚和疑惑,此刻馬上換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匍匐在地,激動的傳音道︰「日月聖教護教鬼王塔拉斯基見過聖主。」
「現在我的身份你已經知道了,你可願意追隨與我,重振日月聖教神威,追尋光明大道?」凌寒負手而立,沉聲問道。
「塔拉斯基身為聖教弟子,自當謹遵上官教主的聖諭,追隨聖主左右,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塔拉斯基表現出了高度的忠誠和尊敬。
凌寒滿意的點點頭,扶著紫靈兒靠近了塔拉斯基一些,這樣的距離凌寒已經完全可以看清塔拉斯基神魂的模樣了,相貌倒是堂堂正正,有一種久經高位養成的倨傲,雖然他神色很恭敬,但凌寒還是撲捉到了他神色之中隱藏的不屑,這更加證實了凌寒的推測。
「既然如此,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你也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了,是嗎?」凌寒問道。
「塔拉斯基追隨聖主,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能夠為聖主而死,雖死無憾。」因為凌寒離得很近了,塔拉斯基的神色也更加的恭敬了,唯恐自己的神識有任何異常的波動,將心中的不屑完全去除了,全心全意的跪在凌寒腳下,低頭就要低的徹底,這才是生存之道,只要到了真正的魔界,自然有人能夠降伏那奇特的小獸,到那時他會向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變本加厲的討回來。
「好、好、好。」凌寒連聲說道,同時出手如電,一道極其細微的血色元力絲線瞬間穿進了塔拉斯基虛無的神魂之中,這道細密的元力絲線很快在塔拉斯基的神魂之中結成一道復雜的法印,與他的神魂牢牢連接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了。
「靈魂契約!你、、、」塔拉斯基神色大變,這靈魂契約一旦締結,和鐘離顛一樣,他就變成了凌寒的奴隸,而且比血祭更可怕的是,他沒有凌寒的允許,連尋死都做不到,鐘離顛如果不堪其辱,就能和凌寒同歸于盡,而此刻的他就是想自殺也自殺不了,靈魂徹底交給凌寒了。
凌寒正是利用了塔拉斯基此刻臣服的心態,瞬間在他體內締結了上官雲頓傳授給他的靈魂契約,徹底控制了塔拉斯基。
第130章火麒麟的第一次進化
強者為尊,有實力才有說話的資格,雲荒修真世界的鐵律凌寒如何能不知道,他並不指望三言兩語就能夠讓這不可一世的魔頭臣服,只有締結靈魂契約才能讓他竭盡可能的為自己所用。
現在靈魂契約已經締結,日月聖教青木鬼王已經成了凌寒靈魂的附庸,只能和鐘離顛一樣,竭盡所能的為凌寒服務。
凌寒心神一動,將塔拉斯基收進了乾坤戒中,本來虛無的神魂在乾坤戒中逐漸凝實起來,看起來和常人無異,畢竟不是元嬰期的鐘離顛,塔拉斯基的神魂還是很強大的,看著自身巨大的變化和周圍奇妙的幻境,以及在一旁虎視眈眈的修為堪比返虛期大能的金毛獅王,塔拉斯基也是連連驚嘆,他沒有想到一個實丹期的凌寒竟然會有這樣的高手守護,有這樣的異寶在身。
「剛才那些鬼東西都是你放出來的?害得老子都差點著了道,現在你不能裝神弄鬼了,來咱倆真刀真槍的比劃比劃。」金毛獅王心里窩著火,一看到塔拉斯基進來就要尋他的晦氣,那雷鳴般的聲音讓他的魂體一陣劇烈的震顫,差點分崩離析,沒有了沼澤的神秘力量,塔拉斯基也就比剛剛進入乾坤戒時的鐘離顛強一點,哪里經得起獅王這平地一聲吼!
凌寒的神識此刻也出現在乾坤戒中,看著即驚奇又有些畏懼的塔拉斯基,冷聲說道︰「魔界以強者為尊,你心口不一我也不怪你,也正是因為如此,雖然我有更多的方法來證明我的身份和實力,但我並沒有那樣做,你還沒有資格,你知道嗎?」
「屬下知錯了,請聖主饒罪。」塔拉斯基誠惶誠恐的說道,心里再不敢對凌寒有一星半點的小覷和輕視之心,只恨自己有眼不識泰山,落得了如此下場。
「轉世聖主在魔界有著怎樣的潛力和地位,你應該是很清楚的,就算是做了我的奴隸,想來也不至于委屈了你。」凌寒直視著塔拉斯基說道,凌厲的眼神似乎要穿破他的內心。
「是、是、是,屬下能夠追隨聖主左右,是屬下的福分,只要能為聖主、為聖教盡力,就算是神魂消散也是值得的。」塔拉斯基甚至不敢和凌寒對視,匍匐在地上說道。
凌寒心神一動,塔拉斯基就被一股奇特的力量扶了起來,問道︰「那你先說說,為何你身居鬼王要職,卻淪落到這瘴氣之中做了魔煞之主?你最好不要有半點的隱瞞,要是我察覺到你靈魂波動有一絲異常,絕對不會留情,一個到現在還抱有疑心和幻想的人,對我而言,毫無利用價值。」
這個問題是凌寒一直疑惑的問題,塔拉斯基身為護教鬼王,不僅地位遵崇,而且修為高深,如何會屈身于惡毒瘴氣之中,做了這什麼莫名的西南守護神,這不過是說的好听,其實就是個看門的而已,若果說他心魔大成,又如何能保持這麼清晰的思維和理智,這一切看起來都不合情理。
塔拉斯基一听這話,嚇得又要跪倒,被凌寒制止了,于是他躬身說道︰「回稟聖主,此事說來還要多謝上官教主,一千五百年前,屬下有幸能夠修煉到元神後期,被教主封為鬼王,成為了聖教第十位鬼王,日月聖教的勢力也達到了頂峰,眼見聖教迅速崛起,坐鎮西南和東南的天劍宗、雷音寺聯手對聖教發出了挑戰。教主帶領著我們在西門邊境與人類修士正面相抗,雙方都傷亡慘重,而屬下正是在那個時候被天劍宗的破天劍神的破天一劍毀去了肉身,要不是教主及時出手相救,屬下早就魂飛魄散了,最後返回聖教總壇之後,教主念我修為不易,又護教有功,便傳與我頂級心法攝神御鬼*,不過只允許我在沼澤瘴氣之中等候擅自闖入的人類修士,屬下因此才得以殘魂不滅,直至今日修為略有小成,已經成了這億萬魔煞之主,為魔界守衛西南門戶。」
「嗯,很好,你對于聖教倒也還忠心耿耿,不妨告訴你,毀你肉身的破天劍神已經被我吞噬了,天劍宗十大劍神也已經被滅的七七八八,整個天劍宗現在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凌寒說道,此刻他雖然不知道天劍宗已經徹底消失了,不過也大概知道他們已經沒什麼實力再和雷音寺、太乙門並立了。
「真的?」塔拉斯基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魔界和天劍宗勢同水火,屢次交鋒,雙方都佔不到什麼便宜,凌寒如何能夠做到將一個超級宗門三下五除二的就沒落了,還有斬滅破天劍神,那是什人物啊?塔拉斯基一想到那一劍,就覺得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我有必要騙你嗎?當然這也多虧了上官教主和這位金毛獅王的鼎力相助。」凌寒淡淡的說道。
「那、、那可太好了,屬下斗膽問一句,教主、、教主在何處靜養,為何離教近千年仙蹤全無,現在的聖教已經分裂了,他老人家再不回來,就來不及了。」塔拉斯基小心翼翼的問道。
凌寒神色微微黯淡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平靜的說道︰「上官教主已經隕落了,這件事情還要從修真界十派交流會說起,當時、、、」
正說道一般,突然紫靈兒尖聲叫道︰「公子快看,快看,小紅這是怎麼了?」
一听說小紅出了事,凌寒心中大驚,正要出去,卻被金毛獅王給禁錮住了,「兄弟,你不會又打算把我給囚禁在這兒吧?」
「豈敢,豈敢。」凌寒這才想起金毛獅王來,趕緊和他一起出現在迷霧沼澤之中。
先前耀武揚威的小紅此刻卻是極其痛苦的樣子,漂浮在空氣中,全身繚繞的紅色火焰劇烈燃燒起來,好像要將它徹底焚燒一般,四只堅硬的小蹄子不停地在空中亂彈,仿佛要掙月兌什麼似的,嘴里依依呀呀的亂叫,也不知道想要表達些什麼,不過頗具擬人化的表情中還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它正在經歷巨大的痛苦。
「小紅怎麼啦,公子,你快救救它呀,你看它多難受啊!」紫靈兒焦急的說道,雖然著急,不過她此刻的聲音依舊是虛弱無比。
凌寒心中也是驚疑不定,肯定是吞噬魔煞太多了,身體承受不了,因為此刻驚人的天地靈氣正源源不斷的從小紅身體上逸散而出,不過小紅一向是個大胃王,極品的靈丹仙草都當做零食吃,一點反應都沒有,為什麼這才反應會如此激烈?
血紅的元力逐漸在凌寒身體上空積累,他準備運轉八級攝魂*將小紅體內多余的靈力吞噬掉,這樣才能夠減輕小紅的痛苦,這種痛苦凌寒可是不止一次的經歷過,那滋味可不好受,而且看小紅的樣子,連發泄都還不會,這樣下去小命不保,身體絕對會被撐爆。
「凌寒兄弟,且慢動手,麒麟獸並不是元力過剩,而是在進行蛻變進化。」金毛獅王一把拉住了正要上前的凌寒,緩慢的說道,眼楮卻是盯著半空中掙扎的小紅,一刻也不曾離開,類似于人類修士互相之間的交流和觀摩,真正神獸的進化對于妖獸來說是極為難得的感悟機會,很可能蘊藏了天大的機緣,金毛獅王自然不會錯過。
就算小紅是神獸,可它也屬于妖族,一些妖獸的本能反應還是和普通妖獸沒什麼區別,所以凌寒雖然不明就里,金毛獅王卻是看出了端倪,小紅正在經歷它神獸生涯當中的第一次進化,這一個過程不能借助絲毫的外力,不能有任何的干擾,就算是天大的困難,也只能由它自己來面對,這是一種巨大的考驗,也是一種快速的成長。
「進化,終于是要進化了嗎?」凌寒散去了元力,靜靜的看著虛空中掙扎的小紅,心里有了一種極為迫切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