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谷外,數以千計的修士依舊牢牢固守著這里,有人負責攻擊和防御陣法的檢修和維護,不時將已經耗盡靈力的靈石替換掉,檢查各處陣眼的陣旗是否依舊牢固;
有人負責攻擊絕命谷外圍的禁止法陣,雖然收效甚微,但沒人敢有絲毫的懈怠,更有不少痴迷于陣法研究的大師在那里苦苦思索,不是相互交流心得,到把這當成了一次難得的交流會,或許這也是凝虛尊組織這一次大圍堵的唯一益處吧!
還有人負責外圍警戒,日常的巡查維護,雖然他們進不去,但妖獸可以隨意的沖出來,偷襲事件時有發生,妖獸憑借絕命谷禁止優勢,頻頻出擊,來去如風,讓人類修士不得安寧,所以日常巡查和崗哨非常重要,稍有不慎,就會讓瘋狂的妖獸有機可乘
大家分工明確,各司其職,井然有序的圍困著絕命谷,讓一只蒼蠅也不過去,雖然所有人都不敢疏忽負責的任務,可是大家心里如何能沒有怨言,因為執行任務就沒有時間修煉,修士的性命要遠遠超過凡人,可是哪一個踏入修真界的修士不想快速提高自己的實力,盡快的突破進階呢?但這一切沒有捷徑,都要靠是積月累的修煉,所以對于修士來說,時間更加寶貴,因為他們有了延長壽元的希望,所以他們一絲一毫的時間也不肯浪費。
可現在已經在這里守了這麼久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妖獸龜縮不出,始終不肯與他們正面決戰,而那該死的什麼魔頭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的任務就更加遙遙無期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可他們沒有資格反抗,因為他們只是低階修士,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修真世界,他們沒有任何發言權,只能全力的完成宗門完成的任務。
可低階修士如此,高階修士不是如此嗎?他們比低階修士更懂得時間的寶貴,平日里他們幾乎都在全力修煉,宗門只是依靠他們的威懾力壯大宗門的實力,根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任務,地位超然,可這次的任務已經讓他們感覺到不滿了,雖然已經耗去的四個月時間沒什麼損失,可問題是這是一件看不到完成時間的任務,他們也不知道要在這里耗多久,這就讓他們有些焦急了,他們的絕對實力決定了他們是有發言權的,可以一旦聯合起來,是可以向凝虛尊表達他們的不滿的,所以幾個元神期的太上長老把手中負責的任務交給自己的弟子,湊在一起,商量起對策來。
「陽極真神,您可得給我們那個主意啊,老是這麼耗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回洞府修煉啊!」
「是啊,老夫正在沖關的緊要關頭,實在是耽誤不起呀!」
「現在上官雲頓已死,那個小修士能翻起什麼大浪,尊難道正想滅了妖族,那我們得付出多大的代價呀!」
「您老距離突破也快了吧,可千萬不能松懈下來,我們都指望這您老能夠有所突破,早日獲得尊之位,就不會像這樣以一己私利耗費宗門的實力了。」
其實凝虛尊這樣的行為,如何瞞得過這些已經修煉到元神期的大修士,現在的圍困,名義上是除魔,實際上是為了凌寒,至于凌寒身上的秘密,只有凝虛尊和燃燈古佛知道,這些太上長老雖然不知道,卻也從凝虛尊這一系列動作里猜了個七七八八。
凝虛尊為了自己的私利,打著冠冕堂皇的旗號,讓他們去沖鋒陷陣,他們自然是不願意,而十幾位太上長老之中,就數陽極真神的修為最高,已經達到了元神期大圓滿,距離返虛期不過半步之遙,所以是他們的主心骨,所有的目光都移到了陽極真神身上。
陽極真神拂了拂顎下白花花的胡須,慢吞吞的說道︰「諸位道友的意思,老道已經明白了,既然大家都覺得不願在這里守下去,老道就去和尊商量商量。」
另外一座高山之上,燃燈古佛端坐在蓮花金尊之上,紋絲不動,雙目微閉,仿佛已經睡著了一般,只是渾身一圈一圈的佛光繚繞,讓人不知不覺就生出敬畏服從之心,這就是佛法的厲害之處,所謂「殺人誅心」,可能就是佛家做的最好吧。∣∣
靜玄身穿一身月白色僧袍,神色又恢復了已往的從容,他走到燃燈古佛面前躬身行禮道︰「弟子靜玄拜見師傅。」
「嗯,傷都養好了吧!」燃燈古佛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的說道。
「多謝師傅掛懷,已經無礙了。」靜玄恭敬的說道。
接著燃燈古佛就沒聲音了,靜玄等了良久,還是沒有等到回應,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師傅,咱們一直在這里守著,恐怕不妥啊。」
「你且說說有何不妥?」燃燈古佛睜開了眼,看著靜玄,似乎來了興趣。
靜玄定了定神,緩緩說道︰「此次除魔大會,寺中高手盡出,只留了渡厄師叔在寺中守護,難免守備空虛,一旦魔教趁勢反撲,或者、、或者劍宗心懷不軌,對我們都是很大的威脅啊!」
燃燈古佛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你能有此大局觀念,為師很欣慰,雖然淺顯了些,不過已經非常難得了。」
「弟子失言了,請師父教誨。」靜玄知道自己沒有切中要害。
「魔界實力一直一蹶不振,就是因為日月聖教的教主上官雲頓一直被鎮壓在鎮魔塔下,吞魔帝被壓制,群魔無首自然成不了大氣,可這上官雲頓竟然願意為了凌寒舍棄肉身,最後甚至搭上了性命,可見凌寒對于魔教有何等重要的意義,這也更加證實了為師的推算。
那日為師讓你痛下殺手,就是為了除去後患,這等魔煞星,亂魔之命,一旦讓他成了大器,恐怕整個魔界都會因此興盛起來,到時候就真的無法壓制魔教了,所以對于我們來說,凌寒才是最大的威脅。」燃燈古佛緩緩的說道。
「師傅深謀遠慮,弟子受教了。」靜玄這才想通其中的關節。
「不過你說的不無道理,寺中空虛終究是大患,不過太乙門不退,我們就不能退,你去向各位長老解釋一下為師的想法,避免人心浮躁。」燃燈古佛揮手讓靜玄退下。
就在靜玄轉身之時,空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帶著一股強大的氣息鋪蓋地而來,這個氣息所有人都熟悉,正是太乙門宗主凝虛尊的氣息。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轉向高空,歐陽玨頓住身形,將手中的令牌高高舉起,頓時青色的氣息將他全身籠罩,他氣沉丹田,朗聲說道︰「尊聖令在此,太乙門弟子听命。」
見令牌如見尊,所有人不敢大意,太乙門弟子紛紛跪拜听令,雷音寺眾僧也微微頷首,以示尊敬。
歐陽玨心中暢快之極,雖然自己只是一個傳話之人,但是這麼多實力遠超自己的修士跪拜在自己腳下,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他感覺到了極大的滿足和榮耀。
「太乙門弟子令到之日,即刻返回太乙門,撤去防御守護陣法,不得有誤。」歐陽玨的聲音回蕩在狹窄的山谷中。
所有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大聲喝道︰「弟子遵命。」
所有人開始陸陸續續撤退,歐陽玨收回令牌,徑直到了燃燈古佛面前,只是抱拳行禮,因為他現在代表凝虛尊,只需要行平輩之禮。
燃燈古佛出于禮數,也回了一禮,這已經是對歐陽玨最大的尊重了,凝虛尊的代表,他也的給三分面子。
「太乙門弟子歐陽玨拜見佛祖,師傅讓我給佛祖帶個話,如今魔界梟首已除,妖族龜縮不出,困守毫無意義,而貴寺精英盡出,唯恐魔界宵小作亂,所以請佛祖早日啟程,坐鎮雷音寺,方可保雲荒太平。」歐陽玨把凝虛尊的話原封不動的轉告給他。
「尊的心意老衲知曉了,歐陽賢佷這麼短的時間就金丹大成,又如此穩重得體,難怪尊如此賞識了,他日前程必不可限量啊!」燃燈古佛笑呵呵的說道,心中卻暗暗驚疑,這個歐陽玨確實比靜玄略勝一籌。
「佛祖繆贊了,師尊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實在是不敢耽擱,就此別過了。」歐陽玨謙虛的說道,然後恭敬的退走數十步,才轉身破空而去。
靜玄驚異羨慕的眼神被歐陽玨準確的收在眼底,心里又多了一份自信,自己今的成就和地位,已經讓這個之驕子都艷羨起來了。他急速向西南方向掠去,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他還有很多正事要做。
第97章別逼我出手
自從破劍神隕落之後,劍宗就失去了與太乙門、雷音寺分庭抗禮的資格了,雖然他們依然有七位劍神級別高手,但是沒有一人能夠與凝虛尊、燃燈古佛抗衡,而且劍宗是破劍神一手創立的,他對于劍道的感悟已經登峰造極,可劍宗另一個最大的缺陷就是成立宗門的時間還不到五千年。
沒有久遠的傳承,就沒有深厚的底蘊,就像妖族雖然絕對實力不如人類修士,但是他們有上古大能劃下的世外桃源,他們在絕命谷內,人類修士就只能干瞪眼,無可奈何。魔界第一大勢力日月聖教,雖然上官雲頓已經隕落,可就是凝虛尊和燃燈古佛也不敢貿然闖入魔教總壇,太乙門、雷音寺也是如此,其傳承之久遠,底蘊之深厚,可以說外人絕難想象,就算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隕落了,破劍神也不能稱霸下,僅僅是那龐大的護山法陣,破劍神都破不開。
這一切,劍宗都沒有,沒有了破劍神的庇護,劍宗就是無本之木,根本立不住腳。如果凝虛尊或者燃燈古佛願意,可以將劍宗連根拔起。他們沒有這樣做,不是因為他們沒有實力,也不是因為下正道同氣連枝相互扶持,而是兩派的勢力已經足夠大了,現在他們的精力和興趣都在如何沖擊劫期,根本沒心思管他們。
驚鴻劍神作為劍宗新任宗主,正是在這夾縫中驚心吊膽的過日子,每一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現在他就在劍宗的會客廳里接見太乙門的使者歐陽玨。
驚鴻劍神是主人,自然坐在主位,而歐陽玨就在他右手邊的首座端然坐下,本來歐陽玨一個小小的金丹期修士,是絕對沒有資格在元神期修士面前落座的,兩人實力之間隔著塹,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可是歐陽玨是代表凝虛尊過來傳話的,手中握著凝虛尊的令牌,地位超然,連燃燈古佛都要給三分薄面,驚鴻劍神更是要奉為座上貴賓了。
更何況凝虛尊讓歐陽玨出來歷練,培養之心已經是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很有可能是下一任尊的重點培養對象,驚鴻劍神更是不敢怠慢,否則真有一歐陽玨踏上尊之位,恐怕會給劍宗帶來滅頂之災,所以歐陽玨受到了最大的禮遇,就算是尊親臨,也不過如此了。
「劍神實在是太客氣了,我一個小小的金丹期修士,如何能與劍神平起平坐,真讓我坐立不安啊!」歐陽玨輕輕的吹了吹手捧的靈茶,慢悠悠的說道,哪里有一絲惶恐神色,這分明就是一句客套話。
「誒,話可不能這麼說,歐陽賢佷現在是代表尊,見令牌如見尊,怎麼也不能卻了禮數,更可況歐陽賢佷縱奇才,他日必成大器,老夫一向是敬重人才的,至于修為,不過是時間的積累,沒什麼稀奇的。」歐陽玨這一擺譜,驚鴻劍神更是不敢大意了,這個人雖然修為低下,卻是個心智深沉的人,這樣的人最好不要得罪,否則必有後患,所以他陪笑著說道。
「劍神過譽了,此次來貴宗是因為尊判斷妖族定然會護送凌寒到魔教總壇,現已撤去了絕命谷外圍的布防,引蛇出洞,轉明為暗,在他們的必經之路設伏,通往西南的必經之路都在貴宗的控制之中,尊希望貴宗快速在咽喉之地布下銅牆鐵壁,等候魔頭及妖族余孽自投羅網,此事十萬火急,萬萬不可延誤。」歐陽玨客套了一下,接著向他傳達了凝虛尊的調令。
「尊口諭,自然不敢馬虎,我馬上親自去辦這件事。」驚鴻劍神馬上表起了忠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凝虛尊這話說的非常不客氣,完全是命令,可劍宗不敢有半點違抗,只得乖乖照辦。
「劍神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會向尊轉達劍神的誠意的,只是這除魔行動重點在西南方向,我還在在貴宗多叨擾幾日,不知可否方便。」歐陽玨起身說道。
「方便,方便,歐陽賢佷這邊請。」驚鴻劍神神色微變,不過馬上又是一臉笑容的起身去親自引路了。
「歐陽玨要在這里做監軍,簡直是欺人太甚了,不過他一個小小的金丹期修士如何能有這個膽子,一定是凝虛尊的意思,算了,只能忍了。」驚鴻劍神在心里說道。
藍白雲之間,一道淡淡的青色身影快速的劃過,很快又沒入厚厚的雲層之中消失不見了。
歐陽玨馬不停蹄,凌寒更是爭分奪秒,一刻都不敢耽誤,和幾位妖族大能商量好了之後,凌寒就馬上朝西北方向趕去了,鑒于現在還沒有暴露行蹤,凌寒還是請三位妖王屈尊乾坤戒內,經過一個晚上的傳道,凌寒的地位也上升了不少,大家都沒有異議,一向喜歡鬧騰的金毛獅王這次也服服帖帖,關于「真我」之境的感悟,獅王還是一知半解,一切還需要凌寒指點,他可不能得罪這個「師傅」。
凌寒心中很興奮,沒想到白眉鷹王和金毛獅王會護送自己前往日月聖教總壇,雖然自己的西南之行還是一頭霧水,一點把握也沒有,可有了三位妖族大能的協助,自己總算是有了說話的底氣和資格。
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張大網已經將他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全部籠罩了,歐陽玨用的是傳送陣,相當于瞬移的速度,比凌寒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當他剛剛踏進雲荒西南部的時候,就已經踏入了歐陽玨精心布置的包圍圈了。
縱雲靴光華流轉不息,凌寒的身形連連消失在空氣中,可他身後依舊有一群劍宗劍士死死的咬住他,這一行人大約有十二個,都有劍罡期大圓滿的修為,相當于人類金丹期大圓滿的修為,凌寒的遁速已經激發到極致,可他畢竟沒有真正踏入金丹期,所以始終擺月兌不了他們的追擊。
凌寒到現在也沒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被發現的,全力掠之時,他的神識一直外放,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的情形,方圓百里之內的一切都浮現在他的神識海中,可一路奔行,什麼也沒發現。
直到那劍宗的修士距離他百里之內時,他才感覺到,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又有十一個劍宗修士包圍了上來,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被他們撞上了,凌寒不想輕易的暴露行蹤,所以一味逃竄,現在看來已經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步了。
凌寒索性頓住身形,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不過兩息之間,那十二人已經全部圍了上來,清一色的藍色長衫,手握七尺長劍,寒光閃閃,純藍色的劍罡遙遙吞吐,就是欲擇人而噬的毒蛇。
「果然是魔頭凌寒,這相貌和氣息和宗門公布的一模一樣。」其中一個中年人面露喜色。
確認了凌寒的身份之後,幾乎所有圍攻他的人眼神都變得火熱起來,連他們手中緊握的長劍也變得興奮起來,發出陣陣「嗡嗡」的劍鳴聲。
凌寒冷冷的看著圍堵他的這些劍宗劍士,冷聲說道︰「不錯,我就是凌寒,不過今我不想殺人,你們最好馬上讓開道路,別逼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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