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君影苦著臉道︰「那這事兒遲早要傳到老爺耳朵里,咱們須得做好應對之法……」
菊兒聞言也凝起了眉毛道︰「這事兒確實該從長計議下,不過老爺估計不可能這麼快感覺出來。」
君影的心這才稍微往下放了放,端起茶水吃了一口道︰「咱們待會兒去夫人那里一趟,我想問問給少公子看病開藥的大夫能力如何?該不會是庸醫吧!」
「姑娘這話怎麼說?」菊兒訝然道︰「給少公子看病的大夫都是咱府上的常客,平日里誰有個頭疼腦熱的,他們一出手藥到病除。少公子的傷雖然初時凶險,但最早時候熬過去了,自然會好起來的!」
「可問題是……墨竹的傷似乎越來越嚴重了啊!」君影沉吟道︰「第一天的時候還有精神與我說話笑鬧,可這兩天精神越來也不濟,我話沒說完就睡了過去,這事兒透著蹊蹺,我得查清楚!」
正說著,小魚低著頭走了進來。
「怎麼?」君影起身問道︰「可是少公子醒過來了?」
小魚搖搖頭道︰「少公子沒醒,只不過剛才奴婢在旁邊守著的時候,少公子似乎很難受的樣子,但總不醒過來!這不像是傷要好的征兆,奴婢覺得此事透著蹊蹺,就過來請姑娘示下!」
「你的意思……」君影和菊兒對視了一臉,臉登時白了起來。
「什麼?你說什麼?!!」
李氏房里,正和李氏說話的範文軒驚道︰「是不是弄錯了?我府上怎麼可能會有下藥這樣的歹毒事兒!莫不是墨竹有什麼舊疾,這次的傷剛好引發出來了?」
君影哭道︰「影兒是沒怎麼見過世面的,但墨竹的傷決不能再如此下去。需得請個管用的大夫好好兒看看,若有舊疾,重新醫治就是,若有人下毒的話……」
說到這里,君影停了下來,眼中充滿了戾氣。
「來人,去,把臨江各大醫館的大夫都請過來。反了天了,我就不信有人敢在官老爺的府上蹦!」李氏率先跳了起來朝外面的下人發了話。
趁下人去請大夫的功夫,範文軒和君影一行則先去葉墨竹房里看個究竟。
此時,葉墨竹院子里,雪晨細細看了看院子周圍的情況。除了兩個婆子在樹下閑嘮嗑兒外,四周再無人影!
感覺到不可能再有意外的雪晨把院門關了起來,可有怕大白天關院門之舉引發人的懷疑,只得重新打開院門。
走到房間里,反手關上房門,朝依舊沉睡的葉墨竹走去。
走過去的時候,意外的發現葉墨竹已經睜開了眼楮,忙裝作很關切的樣子問道︰「公子可是要什麼?」
「房門打開,熱的很。」葉墨竹虛弱的指了指緊閉著的房門。
雪晨勸道︰「快到傍晚了,這會兒蚊子最多,開了房門蚊子會進來咬人,煩的很。」
「既如此,把窗子打開吧!」葉墨竹喘了口氣兒道︰「把窗紗拉下來,正好蚊子進不來,人又透了氣兒!」
說完,似乎李奇用盡了一般閉上眼楮喘了幾口氣,只听一個陰冷的聲音道︰「就你事兒多!」
「額……」睜開眼向走上前來的雪晨道︰「剛才是你再說話?」
雪晨搖了搖頭一臉無辜的道︰「公子大概是躺太久出現幻听了……」
「哦……」楊宸不疑有他,便道︰「可能是我听錯了,那你把窗戶打開吧!」
雪晨看了看窗戶笑道︰「公子,窗戶沒安窗紗,打開一樣會進蚊子。不過我看公子確實熱的很,瞧你一頭的人汗,不如奴婢把毛巾弄濕給公子擦擦汗吧!」
說完,不等葉墨竹回應,就自去架子上取了干毛巾打濕走到葉墨竹窗前,而此時葉墨竹又已經沉沉睡去。
帕子覆到滿是汗水的臉上,漸漸的往口鼻處移去,素手用力狠狠的捂緊,很快,沉睡的葉墨竹有了動靜,手無力的掙扎了兩下,邊走額頭青筋冒起,未被毛巾覆蓋的面龐也紫漲起來。
似乎掙扎著要甩掉口鼻處的東西,然而許是這兩日藥物的作用,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著動靜越來越小的葉墨竹,雪晨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竟有癲狂之狀!
她也是剛剛才想明白,用利刃殺葉墨竹,自己肯定無法月兌身。而捂死他則一了百了,倘若事發,推到大夫身上就是了……
跟著範文軒往葉墨竹院子走去的君影無端的有些心慌,捂著心口腳步滯了一下,菊兒立刻上前扶著一臉關切的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心口疼!」君影白著臉喘息道︰「又覺得慌得很,似乎溺水了一般……」
停下來的範文軒道︰「要不你先回去歇著,我們去看看就是,若有異常,我絕不干休!」
君影聞言苦笑著搖頭道︰「我總覺得不踏實,還是一起去看看吧,倘若他有個好歹,我……」
說到這里,竟然不敢再說下去。
于是一行人再次往葉墨竹的院子走去,但走的都不急,沒有人能想到,那個院子的主人已經命懸一發!
晃晃悠悠的走到葉墨竹院子前,院門大開著。
太陽已經偏西,霞光給人滿目焦黃的錯覺。
葉墨竹的房間門關著,而窗子則打了開來,綠色的紗窗垂下,使人登時有了精神。
廂房里,雪晨正在妝鏡前整理著鬢角的亂發,感覺到有人進來,微微一愣便迎了出去。
「婢女雪晨給老爺夫人請安!」
範文軒揮了揮手道︰「趁暑氣下去,我們來看看墨竹,他今兒的傷好些了嗎?」。
雪晨笑道︰「吃過藥後已經好些了,這會子正在床上睡著,老爺需要我把他叫起來嗎?」。
「不用了,」範文軒聞言看了後的君影道︰「我們進去看看,若一時半會兒醒不來,我們就不打擾他養傷了!不然墨竹有個好歹,影兒又該怪我們不疼人了!」
說完,也不理會羞紅了臉的君影,大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