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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三章 傳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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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少女站在屋舍門前,偏頭看著眼前的那一株西府海棠。

和夢里那花開如血,開得邪魅的海棠不同,因為是秋季的緣故,眼前的海棠雖然沒有開花,卻自然有著一種勃勃生氣。

少女腳步輕盈的走到他的背後,卻見竇端雲出神的望著那一株海棠,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少女只是垂下眉眼,安靜的站在竇端雲身後,並沒有開口。

想到屋舍里被鎖鏈鎖住的少女,雖然並沒有窺見真容,卻有著一種焦爍煩躁的不安,所以無論如何,她都選擇來看一看。

她並不是一個擅長賞花的人,雖然金尊玉貴的被嬌慣著長大,但是這株海棠卻一直是獨自寂寞獨自紅,竇端雲更喜歡坐在湖泊旁邊喂魚。

竇端雲看著海棠,艷兒卻看著竇端雲。

不知道過了多久,竇端雲扭過頭來,對艷兒微微一笑,開口道;「你做的很好。」

面對著竇端雲的話語,艷兒不悲不喜,淡淡的道;「不過是食君之祿,盡力而為。」只是看著竇端雲的眼神里,卻多了幾分探究之色。竇端雲雖然察覺了,但是因為那眼神極為小心,也不算唐突,有就由他去了。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足以惹人注意。

短短十天,就已經一路越過了練氣六層直接進入了練氣七層,這種速度,即便是竇端雲千年的眼光,也從來沒听說有這種修為跳級的存在。更何況,每個階級的三六九級更是一個小小的瓶頸,就算是六級巔峰想要突破七級初階,也需要一段時間來領悟……更何況竇端雲閉關之前是想從五層巔峰突破七層,不但無視了六層的所需要的靈力覺醒。

即便是極快的請止水幫忙掩飾了真正的修為,但是因為修為的長進,所以氣質上的變化卻是無法掩飾的——因為靈力會不斷的錘煉改變體質,所以說修士就算不是容貌端正秀雅,也是氣質非凡。

竇端雲又瞥了海棠一眼,輕輕搖響了一個鈴鐺,不一時就看到柳月出現在橋頭。

秋風乍起,秋天的風里已經帶了一絲寒意,一樹海棠葉在風中簌簌作響,正捧著食盒在竹席上擺東西的柳月看向竇端雲的眼里不由多了一絲猶豫,那身碧水輕紗在這樣的秋夜,可是不足以御寒的呀!

在海棠下鋪開了竹席,綠衣宛如雨後新竹,柔和的披散在了竹席上,竹席上放了兩三碟點心,擺在眼前的倒是很眼熟,又換做了李少平來的時候吃掉的哪兩種,這幾日艷兒的幻靈吃的極少,廚娘思前想後,想起竇端雲吃的干淨的那兩樣,于是顧不上換花樣,就照著做了上來。

竇端雲看著竹席上的點心,莫名的想起李少平就有些反胃,好在皺了皺眉壓制了下去,揮手打發了柳月,又安排艷兒在竹席上坐下。

少女有些拘謹的在一旁坐下,眉目仍然是很溫順的樣子,似乎保持著絕對不多說一句話的最高信條。

「這幾日可有什麼異樣?」竇端雲將面前的碟子推了開去,捻起一個菊花蝦包,小巧的包子做的玲瓏可愛,一咬就有一股鮮女敕的汁液充滿了口腔。

望著竇端雲氣定神閑的樣子,艷兒看著被她推到自己面前來的點心,低聲道︰「並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她頓了頓,抬起臉來瞥了竇端雲一眼,道;「羅浮宮的李長老來過。」

羅浮宮的李長老?

竇端雲挑了挑眉,慢慢的將嘴里的菊花蝦包吞了下去,這個廚娘的手藝的確美味,但是那個李長平是不是把這碧桐樓當做他的分宮後院了,正考慮以後讓那廚娘要不要做些失敗品來,就听艷兒低聲說道︰「不過他和我們白寶齋有些交情,雖然識破了那幻靈,但是也並沒有為難我,只是听說你閉關就離開了。」

白寶齋慣做修真界的生意,也兼職賣些消息,這艷兒雖然修為不高,但是也是白寶齋里數一數二的侍女……

竇端雲一頓,盯著自己的手指並不在意另一邊的艷兒,不動聲色的道;「你曾經和他見過面?」

艷兒昂頭看著那一株在風中搖曳的海棠,低聲道;「在你之前,林長老曾經來過白寶齋。」似乎怕竇端雲不知道那林長老是何人,便解釋道;「那人來白寶齋是的打听林尋歡的消息,據說他的後人就是跟林尋歡一起死在了外面。」

這次羅浮宮居然出現了兩個長老,竇端雲漠然的想到,這兩個高手會是這一次的變數麼,不過,她將羅浮玉以分家背後勢力的名義給了竇清虎,就算是要查,也只會查到竇清虎頭上吧,不過……失去了少宮主的羅浮宮一下派出兩個長老,真的查到竇清虎頭上會不會遷怒整個家族呢。

竇端雲眯了眯眼楮,她心中小心的推算著羅浮宮的變數,面上卻是一片平靜,甚至又撿起一個菊花蝦包慢慢的吃了下去,那種悠閑的姿態讓艷兒產生了一種錯覺,眼前的少女文靜又溫柔,似乎不是一個修士,而是一個端莊的小姐。

但是……想起竇端雲拿出來的虛靈丹,艷兒心頭一熱,看向竇端雲的眼神雖然竭力控制,但是卻不由火熱了幾分。

她忽然想起了當初蒲黃酒說無論如何都要和這個少女交好的話語,果然是……白寶齋掌櫃的呢,眼光狠毒的很,只是極為簡單的工作,這個少女輕而易舉拿出來的東西,已經足以讓她辛苦上好幾年。

果然是天下第一仙門,因果了斷的如此干脆,即便多付出一些代價,也是錢貨兩清。

只是可惜自己的修為太淺薄了,這個少女縱然一時用了自己,只怕要再入竇端雲的眼就不容易了。

「你那個幻靈化身之術,是誰教給你的?」

也許是想的太過入神,竟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少女第二次開口,才回過神來,望著竇端雲,卻微微有些遲疑,不過只猶豫了片刻,便道;「那是一位練氣巔峰的高人,那人與我有傳道之恩,只怕……」

卻听少女有些嘲諷的低笑了一聲,森然冷笑道;「傳道之恩。」她卻又頓了頓,看著眼前低眉垂目的艷兒,口中森冷的吐出七個字來,明明是少女的姿態,但是黑發披散在綠衣上,每一個字里似乎都帶著冬天的冰雪殘渣,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寒意。

秋風有些冷了,冷冽的秋風刮過海棠,發出沙沙的聲音,海棠樹下,艷兒驀然驚駭的抬眼,雖然力持鎮定,但是瞬間花容失色,卻分明是竇端雲說準了。

嘴唇微動,艷兒卻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終于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端姑娘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問我。」

看著艷兒平靜的笑容,竇端雲也不在意她稱呼自己為端姑娘的事情,雖然早在心中隱隱知道,但是卻只是有意無意的忽視罷了。反正有些事情,喊著喊著就習慣了,反正一些事情,不過是確認罷了。

只是每次確認想要得到否認的結果時,總是將自己往不想去的方向推得更遠罷了。

教給你這個法術的人……是雲青山的弟子。

「壁月初晴月初晴。」

九師弟把衣襟里的小毛團往里面塞了塞,低聲訓斥道;「你乖巧些,否則下次我就不帶你出來了!」

才抬頭看向一旁的清師姐,卻看見清師姐的表情有些復雜,一雙眼楮卻盯著自己,心下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有什麼不對呢,不由低頭看了一下自己,一身雲青山弟子袍雖然不說是玉樹臨風,但是穿在自己身上,也算得上是干淨整潔沒有失禮。于是忙綻開一抹笑來,道;「清師姐,我這衣著有什麼不對麼!?」

清師姐看向九師弟的腰間,雖然服飾依然是雲青山的弟子袍,但是他的腰間,卻系了一個小小的紫金鈴,「雖然門中不禁配飾,但是這一次霽師叔出關,晴師伯是極為重視的,非比尋常,你這鈴鐺平時帶著也就罷了,如果這大會上在帶著,難道不怕晴師伯責怪你。」鈴音清脆,雖然一般來說跟著少年的腳步是極為好听的,但是在某些地方,就不那麼合適了。

伸手撥弄了下腰間的紫金鈴,听著紫金鈴發出清脆的聲音,九師弟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讓清師姐瞬間就想起了她僅僅見過一次的朝暮花,但是這個笑容一出,清師姐就知道有些不妙了,小小少年聲音輕緩;「沒有關系的。」他感覺到衣襟中的小毛團蠢蠢欲動,伸手將懷中的小毛團按了下去,然後對著臉色凝重的清師姐輕輕笑道;「我這鈴鐺無妨的。」

清師姐看著九師弟露出天真無邪的笑意,卻莫名想起這個少年所修的劍訣,不由心中一緊。

明明是以前沒有什麼兩樣啊,難道古典上寫的那些……

她望了笑容明媚的九師弟一眼,明明是小小年紀的孩子,雖然見的幼童很少,但是清師姐卻隱隱知道,這個師弟,從小就和別的孩子是不一樣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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