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梅春一語不發,直接把馮海帶到了附近的一個後巷里,提著他的後領子往前一仍,馮海險些吃個狗啃屎。「葉書,交給你了。」吳梅春說了一句,轉身走到一旁站定,目光依然緊盯著馮海,防止他跑掉。
「大姐,有什麼話直說嘛,別用暴力啊。」馮海哭喪著臉,求饒似的一直碎碎念,「我欠的錢一定會還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來錢的法子快!」
葉書緩緩走上前去,看見馮海現在的倒霉樣,不禁笑了起來,「你還沒認出來我呢。」一進賭場她就留意著馮海的反應,沒想到他一直盯著手里的牌,就連現在也沒拿正眼瞧自己。難道是把自己當做吳梅春的手下了?
馮海此刻正趴在地上,突然看到一雙踩著高跟鞋的秀氣小腳出現在自己面前,听對方語氣又像熟人,不僅抬起頭來查看。瞧了半天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這人他不認識。
葉書輕嘆一聲,一邊搖頭嘆息,一邊蹲了下來︰「貴人多忘事啊,你之前是不是往我包里塞過東西?」她沒有說撞到的事兒,反而直接問了最厲害的問題,等著看馮海的反應。
她認真地觀察著,不放過馮海任何表情。
只見馮海的眼楮突然圓睜,眉毛輕挑,嘴巴微張,極快地速度又恢復平常︰「你說什麼呢?認錯人了吧。」
她撇了下嘴,心中卻是一喜,好像是找對人了。
馮海不理葉書,抬起頭對著後面的吳梅春說話︰「大姐,你教訓我可以,別找這沒長全的小姑娘來啊。」料想葉書也不會動粗,斯斯文文的大學生……
馮海正想當然,腰間突地傳來一陣強烈的疼痛。回身一看,那個女孩穿著高跟鞋,正準備朝著他的腰間踢第二腳。
他一個機靈,攀爬著躲開,「小祖宗,別!」
葉書獰笑一聲,又要過來。
「大姐,饒命啊!」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認,繼續跟吳梅春求饒。
葉書打過人,但是沒有這麼費力氣地打過,尤其是對方還不敢還手。她一把將馮海提了起來,原本以為會費些力氣,沒想到馮海還配合了一下。
「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她哪里會理會馮海的叫喊,攥緊了自己的小拳頭,瞄準了對方的下巴,猛地一拳揮了出去。打完才輕輕喘著粗氣道︰「離出人命還遠著呢。」
打了這麼久吳梅春也沒阻攔,她便知道自己這麼做在受允許的範圍之內。既然有人撐腰當靠山,她就不顧及那麼多了。「說,我包里的毒品是不是你扔進去的?」
「不是。我雖然踫那玩意,可是不會干那種事,那可都是錢,我為什麼平白無故往別人包里丟。」許是被打得有些疼,馮海改了口,「我前些時候是丟了一小包,也不知道丟哪了。」
「放屁!」葉書掄起手來又是一拳頭。現在如果說的是真的,打從一開始他就會說,為什麼非要等到現在。從馮海的表情她只是懷疑,現在有了馮海的這句話,她更加篤定,事情肯定和他有關系。
「大姐,你救我啊!」見和葉書說軟化絲毫不管用,馮海開始對吳梅春說。
葉書又揮了一拳,打在了馮海的小月復上。馮海疼得彎下腰,再也說不出什麼來。
看見馮海挨牆蹲下,葉書收了拳頭,這才發現手上沾了不少紅色的血。血液尚未凝固,粘在手背上,帶著一點熱氣。
「馮海,恨我嗎?」。突然,她說。
「不恨,不恨。」不敢恨啊!
她站起來,從包里掏出紙巾擦手︰「不恨?如果不恨那就說明你不覺得挨打冤枉,可真是做了對不住我的事。」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馮海邊叫著疼便說著,「我那天帶著東西出來,被警察盯上了,光想著把東西扔出去,逃跑的時候正好撞上你,這才扔進你的包里。」
她听完沒有說話,拿紙巾開始擦鞋。馮海蜷縮在一旁,不敢多說,也不敢站起來,一個勁地看著她。
葉書把髒掉的紙巾一扔,走到吳梅春的身前︰「師母,你覺得他的話可信嗎?」。
吳梅春想都沒想,「馮海雖然不務正業,偷雞模狗、栽贓嫁禍的事情卻不怎麼干。」
她說的是實話,只是當馮海欠了一債的時候有些事情已經是身不由己。
「跟四海學了多久的拳?打得一般啊。」剛剛一直觀察著葉書的拳擊動作,發現並不太好。
「還不到一個學期呢,自然生疏。」雖然只是學了皮毛,可是揍人的時候感覺真痛快,跟打在沙包上的感覺不一樣。
「四海的男人,拳腳不適合女生。如果有空倒不如跟我學習學習。」
吳梅春突然說讓自己跟她學習拳擊,不禁一愣,「師母,你不是拳擊教練吧?」話說出後才醒過味來,江四海口口聲聲說師父,也許吳梅春真把葉書當成他的徒弟了。只不過,吳梅春為什麼要這麼做?浪費時間又消耗精力。
重生之後,葉書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凡是都有原因。吳梅春突然說要教她練拳,肯定有目的。
「哈哈,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她看了看葉書的穿著打扮,「江四海的拳腳練長了會長肌肉,對我們女人來說可不美觀,而我的方法能夠對身材有很好的幫助。」
葉書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她找江四海不過是為了鍛煉身體、消耗脂肪,江四海領著工資,也沒有其他利益相關。以後時間長了如果影響身材,大不了去學習瑜伽。
吳梅春不是簡單的角色,她還是少惹為妙。
兩人在這邊說得興起,突然听見一聲似有如無地低語。
「兩位大姐,我可以走了嗎?」。
見葉書點了點頭,吳梅春便道︰「你走吧,下次有問題會再找你的。」
馮海連連點頭,面上卻是一臉哭相,因為吳梅春說還有下次。
看著馮海走遠兩人才回到前門路旁的紅色轎車上。吳梅春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起剛剛葉書提過的事情︰「他把東西拉到你包里了?」
現在再提起這件事情,她很淡定︰「嗯,正好東西掉我包里了,奇怪的是很快就有經常來突擊檢查,一下把我逮到。所以我總以為是有人栽贓陷害。」
「多少東西?」如果貨多,葉書現在不可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只有一小包。關了兩天就出來了。」
吳梅春一個急剎車,看著葉書帶著詢問的面孔道︰「他身上一般不會只帶那點貨。」
「但他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是吧?」吳梅春說的這一點她也想到了,可是馮海被打成那樣也沒說,她便知道再問下去結果也是一樣。或許本心里,她不希望有人暗地里對自己不利。畢竟,她剛剛重生不久,前世那幾個沒事找她麻煩的仇人如今還沒有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