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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筱菲在旁觀的過程中又發現了新大陸。
就這從琺姆家回來的幾分鐘,吉安諾受傷的手掌已經康復痊愈,看不出任何曾經被火舌燒灼過的痕跡。
邱筱菲抓起他的手來回仔細的看來看去檢查,真的一塊疤都沒留下。
「這藥水倒真是好東西。」
「曾經有游客試驗過,離開大氣層,魔法藥水也一樣失效。」吉安諾一只手照樣能算錢,精準的操控著魔法,把一沓沓的錢從這堆移到那堆。
「我什麼都沒說呢。」
「看你表情就知道了。太多人做過各種嘗試,包括當年殖民者帶來的科學家,無一例外都失敗了,才最終承認這是本星球的自然法則。」
「打住,不用說了,我都懂了。你歇著吧,我去逛街。」
「我陪你。」吉安諾立馬不數錢了,在他站直身體的同時,身邊的錢幾乎是同步跟著消失,他理了理有些亂的衣服。
「為了防止任何意外。」吉安諾嘻皮笑臉,「再找個好老板不容易。」
邱筱菲沒有拒絕,有個伴也好,于是兩人手挽手的離開酒店,搭車前往鬧市區購物。
兩洋交匯之地,美食遍地開花,邱筱菲就只對吃感興趣,街邊哪家店排長龍她都要湊過去看兩眼,在品嘗食物的間隙,抽空完成購買紀念品的活動。
正好兜里有錢,那些平時都不會去看一眼的奇怪玩意兒這會兒都擋不住邱筱菲鑽研的精神,大把的撒錢,就圖個高興,她甚至在本地最好的餐廳吃午飯時,因為听說了訓里有最貴的豪宴,主角都是本地出產的珍貴海鮮,她想都沒想就為自己這十多人訂了一桌,而且當天還吃不著,餐廳要三天時間備料。
什麼叫暴發戶,什麼叫錢燒包,邱筱菲身體力行的做了最貼切的注解。
然後她發現,原來花錢也是個體力活,尤其這特拉維拉貨幣是硬通貨的前提下,她這麼瘋狂的玩法,加上宴席的費用總共不到十萬,因為匯率是一比五,而且本地海鮮在本地吃,再貴也有個上限,只有到了外地價格才會翻倍的往上漲,距離越遠貴得越離譜。
心滿意足的從餐廳出來,兩人邊走邊商量著接下來逛哪里,好趕上下午去知名酒店品嘗下午茶的計劃。
順路經過一個自由市場,在水果攤前東挑西揀時,吉安諾發現不遠處有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偷瞄他二人,他不動聲色的等著邱筱菲完成交易,兩人出了市場的小道,往主干道走。
當拐上前往主干道的岔道時,吉安諾發現身後有人尾隨,貌似就是在市場上觀察自己的家伙,他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但是仍舊不急不躁的耐心等著,直到他和邱筱菲走到路盡頭的地下通道前,準備過馬路。
大概是因為午後的時間尚早,通道里行人不多,而且光線昏暗,雖然看上去干淨,但吉安諾敏感的嗅覺還是聞到了以前留下的血腥氣,這里是這附近搶劫行凶的高發地點。
這地下通道有八個方向,卻不是一目了然的展現出來,而是有拐彎有轉角,當然也有死角。
邱筱菲一心一意留意著牆上的指示牌,對照著手機上的導航圖,尋找自己要去的出口。
吉安諾就趁她分心的這個時候,狀似無意的回頭睥了一眼,但目光可一點無意的意思都沒有,直視身後兩個懷揣利器的小毛賊。
跟了一路打算在這里下手了。
對方看到有人盯著自己,明白是被發現了,但他們沒有離開,反而是更加走近,行為相當囂張。
而且……
吉安諾微眯了眼楮,突然感到有些意外,他發現對方中的一個居然會一點魔法,但魔力不強,估計就算念過魔法學院也是早早退學的料兒,搞不好就只念過魔法補習班。但這種程度的能力用來向普通人打劫,那絕對是從不失手。
吉安諾輕輕的咂了咂嘴,本來他只是被跟得煩了打算嚇唬一下就拉倒,現在改念頭了,得讓這兩毛賊吃點苦頭。
「哎,老吉,我們是從這里出去吧?」邱筱菲拉著吉安諾站在了一個疑似的出口前,有點拿不定主意。
「好像是吧。」吉安諾低頭對邱筱菲微微一笑,「我對尋路向來不在行。」
邱筱菲心中警鈴淒厲鳴響,翻著白眼︰「又怎麼了?」
吉安諾牽起邱筱菲戴著儲物戒指的右手,以一個很招搖的姿勢托舉在半空晃了一下,然後溫柔的將她攬入懷中一起轉身面對身後已經很接近並且利器拿在手上的兩個毛賊,其中那個會魔法的手上正捏著施法前的準備動作。
「臥槽!」邱筱菲又是一句粗口,自從她來到摩爾洲,說粗口的頻率日益增長。
吉安諾臉上輕松的笑著,抬起雙手捂住邱筱菲的雙耳,然後對著毛賊們挑釁的揚了揚眉毛。
那兩毛賊估計一直以來就是用這種方式搶劫別人,即使被發現了也是有恃無恐,還步步逼近,眼里除了那枚昂貴的七號戒指和它的主人外,再沒有別的東西,連潛在的危險都沒有看到,忽視了一個細節,敢戴著價值幾十萬的戒指上街的人怎麼可能會一點安全防範都沒有。
仗著這個出口附近無人走動,雙方沒有一點阻礙的站到了一起,搶劫犯們的專用術語毫無新意,邱筱菲也不把他們的利器看在眼里,但是對于另一個人手上蓄勢待發的魔法倒是有些緊張。
吉安諾好像覺得眼下的氣氛不夠熱烈,加了一句︰「戒指就在這里,有本事自己拿去。」
會魔法的小子揚起了胳臂,在他手上的魔法將扔未扔的剎那之際,吉安諾捂緊邱筱菲的耳朵,踩著對方的節奏爆喝一聲︰「滾!」
邱筱菲只覺得耳朵里轟的一響,但沒有什麼不舒服,可是眼前兩人卻轉眼遭了殃,會魔法的小子噴出一口血後仰面倒在地上,他的同伴雙手抱頭捂耳痛苦的蜷縮成一團,而通道里其他的無辜路人也都同樣的動作,很難受的樣子,不過相比起這兩毛賊路人都無大礙。
就在這一片混亂的時候,吉安諾帶著邱筱菲沖出了通道口,回到了地面上。
「我的天,橫禍,又是一場飛來橫禍,光天化日的居然被人搶劫。」邱筱菲一只手用力的挽住吉安諾的胳臂,另只手隔著衣服掐他胳臂內側的女敕肉,掐得他嗷嗷直叫。
「淡定,淡定,搶劫嘛,小意思,你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哪用在乎這個。」
「你別逼我說粗口。」邱筱菲比了個中指,拖著吉安諾邊走邊聊,「你剛才那一手也是魔法?我都沒看見你做準備。」
「聲音和牆壁的共振。熟能生巧而已。」
「用得多才能熟能生巧,你以前是有多頻繁使用這個魔法。」
吉安諾笑笑沒說話,拉著邱筱菲往前走。
「還有那人吐血了……」
「魔法反噬,在他將扔未扔的時候,聲音的沖擊打斷了他的魔法節奏,他能力又不足,應付不了,就吃苦頭了唄。」
「歷史上是不是有人用過這一招?」
「有,兩軍對戰的時候,在敵軍的法師施法之前,己方毫無節奏的敲響大鼓,破壞敵軍法師的節奏,減少自己的傷亡。因為那個時候打仗,法師為了獲得最佳的魔法打擊距離,雖然是站在士兵方陣的後面,但不會離戰場中心太遠,鼓聲能輕易的傳到他們的耳朵里,無節奏的聲音听久了又易讓人心浮氣躁,只要有這一點點破綻就夠了。」
「第一個想到用這招的一定是個牛人。」
「第一個想到用這招的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騙子流氓無恥之輩。」
「咦?然後呢?」
「然後,他成了某一代的開國國王。」
「 ,不愧是牛人。」邱筱菲景仰之,「這招從此以後就流傳至今了吧?」
「沒有,因為太無恥了,後來各國君主都下令國內的任何戰爭,都絕對禁止向法師擂大鼓。」
「哈哈哈哈哈哈~我能說這是因為法師們的政治勢力更大的緣故嗎?」。
「顯然正是出于這個優勢,才有了這個禁令。」
「但最終這個戰術還是流傳下來了。」
「是的,後世還是有人用了,法師們想出了塞住耳朵的對策,但緊接著又有了新的理論,就是我剛才用的那一招,當時是風與鼓聲的配合,用高分貝的聲音沖擊對手的耳膜,法師塞住耳朵了,士兵們可沒有任何防護。放倒一個是一個。當這個戰術被廣泛使用之後,風系魔法的研究和應用上面相應的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喔喔,老話說的,戰爭和科學技術總是相輔相成。」
「但是法師們再強悍,也終究抵擋不住火炮,殖民者的到來,遮天蔽日密密麻麻從天而降的巨型戰艦,你根本想象不到當時的人看到此番場景時的心情,飛船上隨隨便便打一炮,就能徹底抹平一個城市,一下子就完全摧毀了所有人反抗的念頭。」
「的確,無法想象。而且正式決定殖民之前,已經借用衛星觀察了幾十年,期間零零碎碎派過戰士和科學家組成的小隊落地接觸過,各個主要國家的主流社會秩序都有詳實記錄,君主和頭頭腦腦們的血緣譜系圖比他們自己記錄的都清楚。當時摧毀的大中城市被動手前都搞了堅壁清野,百姓都被趕出了城,最終被毀的其實都是空城,這只是殺雞儆猴的一種表現自身實力的震懾手段。」
「很奏效,而且傷亡少,殖民者從飛船上開了幾炮後,整個星球就無條件的投降,接受了殖民者的管理。」
「法師們的自尊心一定被打擊到了谷底?」
「直接掉到沒底的深淵去了。法師們今天還能備受尊崇,都是日後在殖民者的安撫和扶持下好不容易爬上來一點的結果,但是已經回不到原先至高無上的高度上了,因為平民看到了科技的力量。法師再強終究是人,自古以來法師就不擅長肉搏戰,殖民者帶來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讓所有人都知道,不管是誰,就算站在幾百公里外一樣能被導彈精確打擊。」
「推動科技進步,從這個角度看,殖民史也有正面意義。」
「但在緩過氣來的極端保守派的眼里,殖民史是抹不去的黑歷史,除非星球上再沒有一個外星人。」
「哈,夢想真美好,可惜現實會教育他們的。別的不說,他們真的以為殖民者撤走後就對本星球沒一點影響力了?」
「我們都看得出來的事,他們當然也很清楚,信息不對稱,他們掌握到的信息比一般平民厲害多了,但他們還敢這樣設想,就不知道他們是哪來的信心了。」
「說來說去,我們倆現在有了共同的敵人。我們現在是盟友了。」
「很高興你完全意識到了這一點。」
「盟友表面友好背後互相下刀子的事歷史上常見。」
「你只要堅持到在你離境回國之前別對我下刀子就行了,想一想你日後帶回家的錢,我相信你一定能克制住謀財害命的沖動的。要是還有沖動,那再想想違反契約所將遭受的懲罰,那可是連靈魂都被消滅的完全的消失,從此任何一個位面的世界都再沒有‘你’的靈魂存在。」
「在這陽光燦爛的午後的大街上,听你一席話,我汗濕幾重衣。」邱筱菲單手伸到後背抖了抖衣服,她是真的在冒冷汗,都是被吉安諾那番話害的。
「哦,我英明神武無所畏懼的邱總不是膽小的人,對吧?」
「我當然膽小了,我很怕死的。」
「怕死就最好了,最怕是不怕死的,我只能自我安慰的認為是兩人間發生了難以調和的矛盾才導致一方寧可徹底消失也要拖另一個人共赴湮滅,連宇宙塵埃都沒份。」
「這要是在小說作者眼里,這是經典的相愛相殺的好梗,兩個主角都是雙強類型的最有看頭,一強一弱肯定會被讀者罵死。」
「你就愛看這類故事吧?」
「哎呦,既然是你死我活的對手,首要前提就得兩人實力相近,可以互有擅長的領域,但總體實力不能相去甚遠。讀者要看的就是斗來斗去的過程,至于結果嘛,虐到底就對了,虐得讀者嗷嗷叫,就是作者最大的成功。」
「這麼有心得,估計你以前沒少這麼虐過。」
「好女不提當年勇,前塵往事不要再提。」
「黑歷史?」吉安諾瞬間來了精神,「這個我有興趣,說說看啊,都寫過什麼?」
「說了不要再提。」邱筱菲松開手,目不斜視大步向前走。
吉安諾不死心的跟在後面哇啦哇啦︰「說說看嘛,都寫過什麼,我都沒說要看原文。」
邱筱菲頭也不回,邁開長腿,越走越快。(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