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到了山上,三個男人就過上了農民的生活。天天一大早就起來早起,學著怎麼開荒。他們先將山上的樹砍掉,這倒是個簡單活,幾個人好歹都有些武力,幾下就搞定了。
但是除了砍樹,還有一些外在的麻煩,比如樹上的蜜蜂。第一天的時候還好美遇上,第二天倒霉的三個人離的近,李昊剛一斧頭砍斷一顆,「 」的一聲倒下。
李昊正打算歇口氣,「嗡」的一聲,一團黃燦燦的蜜蜂朝著他飛來,他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听到下人甲喊道「公子,快躲起來。」
雖然不清楚是什麼,下意識就跑,還往胤祉、楊一帆砍樹的地方跑,最後就是三個人都被蟄了,紅紅腫腫的一片。
「李昊,都是你害的。」楊一帆沒好氣的說。本來他們就沒事的,都怪他跑過來。
「不能怪我,我都沒明白是什麼。」李昊無辜的說。他也被蟄了,再說他當時真的沒明白是什麼。
胤祉上好了藥,看著他們兩道「我們跟豬頭沒什麼兩樣了。」說完又被他們的樣子逗笑了。
「別笑,你也一樣。」李昊嚷嚷道。三人休息了兩天倒是好了很多,只是很害怕砍樹,最後還是下人們砍,他們就把砍好的樹搬到一邊去晾曬,這山幾十年不曾打理,樹木都長的很高大,縱使他們有武功、有力氣,都搬的全身酸痛,晚上睡覺都睡不著。
三個人相互調笑對方,盡管是苦中作樂,卻沒有人打算放棄。大概是這次來的人還挺多,所以在大家齊心合力下,砍樹搬運都用不了幾天。
接著就是要將樹根全部挖出來,這個真的很難,樹根長勢不定,縱橫交錯,往往一鋤頭下去啦都拉不起來,加上幾個人都沒使過鋤頭,第一天還好,除了肩膀酸一點、手累一些倒還好。
挖樹根的第二天就很慘,休息了一晚上手一拿鋤頭就痛,使勁挖還長水泡,水泡一破,痛的他們是哇哇叫。
「輕點輕點,痛著呢。」李昊一邊喊叫一邊讓人上藥。十指連心,真是比自己練功的時候還累。
「主子,舒服點沒?」小才子幫胤祉捏著肩膀,看著主子疲憊的樣子心疼的說。真搞不定王妃這是為什麼,這樣折騰主子哪里吃得消啊。
「沒事,你盡管捏。」胤祉無力的說。以前總覺得自己的日子辛苦,一天到晚都要不停的學東西,感覺累。現在回頭想想,以前那算什麼,這才叫辛苦。難怪很多人擠破腦袋要當官發財,原來做農民這麼辛苦。
「嘶」李昊又發出一聲痛呼,看得楊一帆不住的搖頭。「我說李昊,你可是我們中武功最厲害的,叫成這樣可不像話。」好笑的對李昊說。
「說的好听啊,你看看,這都破了,還要流血,能不痛嗎。」李昊伸出手在他面前晃道。他們兩個倒好,水泡沒破,現在還看他的笑話。
「誰叫你不小心點呢。」楊一帆白了他一眼道。他們都是慢慢來,李昊這家伙愛出頭,結果就這樣了。
「我看我們還是休息幾天好,至少不能再用鋤頭了。」胤祉眯著眼楮說。不服輸都不行,手受不了。
「對對對,您們休息,奴才去幫忙。」小才子趕緊說道。生怕再累壞了主子。
李昊看了看自己的手,無奈的說「要休息,不然我肯定沒命回去見卿卿了。」
「王大伯,有什麼比較輕松的活嗎?」。楊一帆對著給他們準備吃食的王老伯問。
王老伯仔細想了想道「有,我們現在把樹根挖出來了,只要拿去一邊晾曬就好,這個不用拿鋤頭,也沒有那麼累。不過,公子您們還是休息吧,這些事情我們能做。」
「沒事,我們就去幫幫忙,總不能來了什麼都不做吧。體驗一下做農民的感覺也好。」楊一帆笑著說。干了幾天的活,蜜蜂也好多,模模自己的臉,前天剛剛被蟄了一下,現在還有些腫。
「對啊,只要不用弄破這水泡,都可以做的。」胤祉附和道。
李昊頹廢的垂下頭,嘀咕道「就你們逞能。」
「你可以休息啊。」楊一帆听到了慢悠悠的說。這家伙還想偷懶。
「還是別,回去指不定你們會告狀,卿卿肯定嫌棄我。」李昊擺著手道。不就是揀點樹根嘛,沒問題了。
「你真的沒事?不要逞強,我們不會說的。」胤祉看著他的手,擔憂的說。
「沒事沒事,我能行。」李昊無所謂的說。
第二天吃過早飯,他們就穿著比較破爛的衣服去了山上,跟在他們的後面撿樹根,撿一點扔一點,一會旁邊就堆滿了。即使這是最簡單的活,但是不停的走來走去,還在太陽底下曬,三人還是有些吃不消。
胤祉還好一點,每天晚上大家睡著了還練一會功法,每次身子都舒服多了,看著他們疲憊的樣子,他很想教教他們,只是也明白「懷璧有罪」的道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撿了幾天的樹根,終于好多了,但是樹根已經挖的差不多了,他們就拿著鐮刀將雜草割掉。剛開始看王老伯割,都感覺比撿樹根還簡單,割的時候卻叫苦連天。
雜草里有一種像鋸子一般的草,長長的葉子,很是鋒利,而且數量又多,還長的很高,每次蹲下去割,一不小心臉上就多了一道口子,太陽一曬火辣辣的。
忙活了三天,幾個人都怕了,手上臉上都留了幾道口子。「完了完了,我都毀容了。」李昊看著水中自己的影子抓狂的叫道。
「別叫了,我們哪個會比你好。」楊一帆有氣無力的說。手上傷口還挺多,洗手都感覺痛。
「都感覺不是自己的手了。」胤祉看著自己的手,哀怨的說。
「行了,早點睡吧。明天就不用割草了。」楊一帆松了口氣道。大家都累的各自睡下。
接著就是要搬開地上的大石頭,把小石子兒撿去,用鋤頭將地掏平。這種荒山石頭也很多,有些一截埋在土里,有些長滿青苔,上面還有許多的小蟲子。
每天搬完石頭回去三個人臉都綠了,肩膀酸痛還不說,主要是陰暗的地方那些小蟲子,一條條肉呼呼的,不停的挪動,只要砸死就一泡惡心的水粘在石頭上。
更可怕的是螞蟻,到處都是,一窩一窩的來,有些沿著鞋子爬到身上,還會咬人,三人身上都有不大不小的紅點,全是蟲子的杰作。比起剛開始砍樹被蜜蜂蟄還難受,總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上就有蟲子了。
忙了大半個月,終于有了成效。看著光溜溜的山,平坦的地,大家從心里感覺到滿足。
「啊終于要回去了。累死了。」李昊拿著酒壺坐在屋頂上大聲叫道。聲音充滿著喜悅,半個月來的辛苦算也值得了。
「好安靜啊。」胤祉听著山上偶爾傳來的風聲,無限感嘆的說。在京城即使晚上還有些熱鬧,每家每戶都會掛著燈籠,不像這里不僅黑還很安靜。
「是啊,風吹著挺舒服的。」楊一帆閉著眼楮感受著,心情出奇的好。
看著一片開好的荒山,胤祉臉上掛上了笑容。「我們其實很厲害,這麼一大片山,經過我們的努力,現在看著像是可以種植了一樣。」語氣無比驕傲的說。
楊一帆睜開眼楮。淡笑道「如果就我們三個,恐怕幾個月都不能搞成這樣吧。」
「那不一定,我們沒那麼差勁。」李昊反駁道。
「是誰一天到晚休息的啊?」楊一帆嘲諷的說。
「受傷了不一樣。」李昊厚臉皮的說。
「呵呵你是偷懶吧。」楊一帆跟他扛上了。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大一點的書都搬不起來。」李昊鄙視的說。
「我要是練武的話就不會受傷了。」楊一帆冷笑道。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即使有些話听起來不是那麼的好听,但這樣已經成了他們的相處方式,一天不吵還覺得怪異。
胤祉喝了一口酒,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這種日子其實也不錯,沒有勾心斗角,沒有刻意的討好,不用擔心哪天就丟了性命,哪天就被算計。
「胤祉,你發什麼呆啊?」李昊推了他一下道。他跟楊一帆吵著吵著就看見這個人笑眯眯的坐在那里。
「沒什麼,就想起了點事情。」胤祉淡淡的說。
「什麼事情?說來听听。」楊一帆看著他道。
「我覺得這樣的生活也好,少了那些陰謀算計,少了勾心斗角,雖然苦一點,但是還真不錯。」胤祉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倒是,比起你們皇宮的生活來說,這些好太多了。」楊一帆點頭道。
「可是總有那麼些人不折手段,只為了去皇宮生活。」胤祉有些難過的說。他想起了八弟,當初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陷害晴兒。雖然他沒有再去追究,但不表示他會忘記。
「利欲燻心。」楊一帆淡淡的說。
夜空下三人都沒再說話,風輕輕拂過,偶爾能听見小蟲子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