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翠一臉驚恐躲避的表情,華無雙卻突然泄了氣,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呀?為何要這樣傷害小翠,折磨自己,這到底算什麼?
陡然清醒的無雙,雙眼慢慢恢復了清明,頹然地放開了小翠,心中卻更加惆悵。原來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做不到,就算他再喜歡小翠,他仍是做不到啊!果然他對任何女人都沒有感覺……
「無雙,你到底是怎麼啦?」小翠見他痛苦地放開自己,這才松了一口氣,猛地從床上起身,跳到了床下,握緊了拳頭,暗中戒備起來。
加做做看。「對不起,小翠,讓你受驚了,我喝多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出去吧。」華無雙沮喪地用雙手掩住自己的臉,覺得萬分的痛苦。
看著無雙好像非常難過的模樣,小翠有些于心不忍了,不管怎麼樣,在她最難過,最痛苦的時候,一直是無雙陪在他身邊,現在他如此悲傷,自己怎麼能置之不理呢?
「你喜歡的那個人是木希?一切都是因為他嗎?」很多事情,突然在小翠心中逐漸地明朗了起來。
當初她和無雙成親的時候,他就向她保證過,他有自己的心上人,但因為特殊的原因,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為了讓對方幸福,他只能找個女子成親。所以他們只需要做名義上的夫婦,他會對她好,絕對不會侵.犯她。而這些年來,華無雙確實說到做到,兩人雖然同住一間房,其實一直都是分床而睡,無雙一直睡在書房里面,而兩人也一直對外維持著恩愛夫妻的模樣,他一直是個好相公,好父親。
「是又怎麼樣?我和他,我們根本不可能!我們是不對的,那樣也只會給彼此造成困擾,最後連朋友都沒得做!我離開家鄉,來到京都京都開店,一是為了我們重振華家,二來也是為了避開他。可是避得了人,卻避不開心中的思念……」喝了酒的華無雙突然變得很脆弱,覺得自己如果再不找個人談談,一定會崩潰的。
「無雙,別難過,給我說說你們的事情吧,我總覺得木大哥對你似乎並非無意,如果他真的討厭你,他不會專程來找你。」小翠輕輕地抱緊了無雙,想給他一點安慰,相對自己,表面上灑月兌上的他,似乎比她過得更痛苦呢。
「我和他?我們相識在十多年前……」華無雙的思緒越拉越遠,他和木希,他們之間的所有事情,r所有的點點滴滴,他一件都不會忘記。
還記得那年初次見面,他十六歲,理想是跟父親一樣,做一個成功的商人。那日陽光明媚,他正在後院的跟爹學習記帳,家里的護院木重叔叔帶了一個高大強壯的男孩兒走進了進來。
逆著光,華無雙眯著眼楮,才看清楚了那個男孩子,那孩子皮膚被曬得有些黝黑,全身似乎充滿了力量,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精看起來炯炯有神,整個人充滿了朝氣,一點也不怯場。
「老爺,這就是我跟你說的佷子了,這孩子可憐,才生下來沒久,娘就死了,爹又是個賭鬼,根本不管他的死活,還求老爺收留給口飯吃吧。」木重語氣中充滿了同情。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都會些什麼?」華士章打量眼前這個跟自己兒子一般高的孩子,大冷的天氣,他只穿著一件打了補丁的單衣,褲子也都短了一大截,不禁動了側隱之心。
這個黑黑的孩子見華士章親切,便大大方方地抱拳對他行了一個禮,學著叔叔的口氣說,「見過華老爺,我叫木希,雖然讀書認字不多,但跟師傅習武多年,力氣還是有的,以後願意為華老爺效力。」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華士章見這孩子聰明強壯,便不由得連連點頭。
「我今年十六,只要老爺肯收留我,我什麼都可以做的。」木希再也不想回到酒鬼老爹身邊挨餓受凍了。vss0。
「好吧,既然是木重的佷子,你就留下吧。你正好跟無雙同歲,以後你就跟在他身邊做書童好了。」華士章一直覺得兒子性格稍偏柔弱,比較像他娘,所以希望他能跟同齡人在一起,多點男子氣概。
「多謝老爺,多謝少爺!」木重連忙帶木希低頭行禮道謝。
「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好少爺的!」木希看了看長得唇紅齒白,長得白淨斯文,略有些弱不禁風的華無雙,認真的承諾保證。
「誰要你保護了?」華無雙心高氣傲,語氣很不屑,他怎麼會需要一個小鬼的保護?
「好啦,無雙,以後你們就好好相處吧,木希,一定要好好照顧好少爺。」華士章見兒子似乎有些不悅,便好言相勸。
「老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少爺的。」木希再次保證。
「好!果然是個好孩子!我還有些事情要出去辦,無雙,你下去好好看看這些帳本,有不懂的地方就向先生請教。」華士章看看時辰,便帶著木重出門去了。
等到只剩下兩人的時候,木希張開一口白牙,對華無雙爽朗的笑了,「少爺,你好,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不過你長得可真俊,如果老爺不說,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大姑娘呢。」
「你是在嘲笑本少爺嗎?學過武功?你有本事,打贏本少爺再說!」華無雙面色一紅,這臭小子竟然取笑他,今天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我實話實說而已,你現在臉紅了,更像大姑娘了。」木希仍是笑得開朗,「難道你也會武功麼?」
「你……!」華無雙氣極,對木希怒目而視,直接推開掌向木希拍去,「你出招吧,會不會,比比便知!」
「真要比?那木希多有得罪了。」見無雙下手毫不留情,木希連躲三招之後,便也開始進攻起來。
「少說廢話,使出你全部的本領來,讓本少爺瞧瞧,是你嘴皮子厲害,還是武功厲害!」華無雙越想越氣,掌風也越來越凌厲。
木希見他下手越來越重,而且武功不弱,便不敢掉以輕心,全力應戰起來,打了百多回合,兩人竟然沒有分出勝負。
其實論功夫的精妙,自然是華無雙更勝一籌,他從小跟名師學正統的功夫,武功自然不弱。木希雖然招式粗糙,但勝在實用。原來他從小經常受人欺負,所以便常常跟欺負他的孩子打架,打到後來,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了,後來雖然在機緣巧合之下,受了高人指點一、二,卻也只是一些皮毛而已。不過和華無雙比武,他勝在力氣大,招式實用,華無雙想贏他,卻也十分困難。
兩人打到最後,華無雙的體力下漸漸不支,眼看就要敗了,但他卻又不肯認輸,仍是堅持要打。木希見他如此,心中暗自好笑,果然是一個驕傲的少爺,只好佯裝打不過他,挨了幾拳,便求饒認輸了。
華無雙雖然明白自己勝之不武,但自尊心極強的他,卻不肯認輸,只是故作大方地說,「好小子,連主子也敢打,算你有種,我欣賞你!以後就好好跟著我吧。」
「多謝少爺。」木希見他說得一本正經,不由得笑了。
「你笑什麼?」華無雙詫異。
「沒笑什麼。」木希嘴里說沒笑,實際上卻笑得更開心了。
「再不說實話,我可要生氣了。」華無雙更加好奇。
「我真沒笑。」木希才不會說他現在傲嬌得意的模樣,更像一個姑娘家!
「你肯定是笑了!」華無雙不依。
「嗚……嗚……」木希用手緊捏住自己的嘴巴,拼命搖頭,表示自己真的沒笑。
「哈哈……」華無雙被他滑稽的模樣給逗笑了,這一笑立刻一發不可收拾起來,木希見他笑,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兩個人就這樣不打不相識,笑鬧成了好朋友。
木希來華府的第二年,兩人關系更加密切,兩人一起學文習武,木希聰慧,但基礎差,無雙便不厭其煩地教他識字認字,終于教會了他基本的識字。
木希習武極有天份,跟無雙一起練功時,對師傅所教的招式和套路,基本上是看一遍就會,為了兌現自己的承諾,好好保護無雙,他起早貪黑,拼命練習,武功也越練越好了。
就這在一年,木希和無雙一起上街,因為街上有人嘲笑無雙長得太女氣,木希氣不過,為了保護無雙,找人拼命,被人被一大群人圍毆,打斷了胳膊,在家休養了一個多月才復元,而復元後,兩人一起又被華士章禁足了一個月。
第三年,兩人十八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木希看上了華夫人的丫環喜兒,天天魂不守舍地圍著喜兒轉,卻被華無雙取笑,潑了涼水,最後一個多月都沒有理他,到了最後木希也只好妥協放棄。
第四年,華府的生意越做越大,終于在京都最繁華地方,開了一家最大的酒樓——無雙樓,而就是在這年,上門為無雙說親的媒婆也幾乎快要踏破華家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