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就到這里結束吧。」武燕將白木雲輕輕放在地面之上,以神識傳音道。
沒有說話,白木雲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腳下不過幾丈之外有著無數白色雷光閃爍,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鳴外的寂滅雷池。
然而不過眨眼的功夫,後跟進來的男子便緊閉雙眼在地不起,徹底昏厥了過去。這並非是二人中有人出手,而是他剛剛進入這里,看清並感受到了雷池中的情況時,直接嚇暈過去。
這些白色雷光衍化得猶如一條條真實的巨龍,密密麻麻間相互融合再忽然散開分出數條向四面沖去,惹起更高雷光將虛空撕開一條條黑色蜿蜒的黑色裂縫,襯托得白色更為刺眼。每一條看似已經要消失的透明白絲都可以讓一個蘊道境的修為者感到毀天滅地的威壓。所以,那男子在第一時間進入後便昏過去也是極為正常的現象。
但是如果按照規定,在進入雷池修煉的三個月中都沒有能夠在這恐怖的壓力下轉醒,那麼其進入這里也等于成為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果然要比普通界核凝聚的天劫強橫了不知多少倍。感受著這種讓任何仙罡之下修道者必然感到膽戰心驚的天劫之力,白木雲根本沒有絲毫畏懼便直接踏了進去。
在這個至少有著百丈寬的巨大池水中,寂滅之力凝成的白色雷龍仿佛有著神智的存在,在發現有人膽敢踏入這里時,猛然向虛空上方竄去,帶其無數更為恐怖的雷鳴,引起了池水內的劇烈起伏,仿佛在這空間內徹底沸騰起來。
在武燕抱著自己踏入這宮殿內的剎那,白木雲便知道他們正在通過空間本源的法術進入了另外一片空間之內。而寂滅雷池便是存在于此的。
所以雷池內再恐怖的動靜,外面的觀戰者也不會知道。但是,她相信,殿主定然是對這里發生的一絲一毫都了如指掌的。否則,其為何會親自破壞規矩,點名讓自己進來的呢?
這顯然不是為了自己好,定然是因為其看出了某些自己並未能隱藏好的蛛絲馬跡。
既然是這樣,那麼既來之則安之。我白木雲定然會好好利用謖不知毀了多少世界才積攢出的這些恐怖的力量吧。
只見白木雲縴細的身體在雷龍越來越強的沖撞中,穩穩的一步一步踏入了雷池的正中央,然後穩穩盤坐下來,閉上了雙眸。剎那,她的身體變徹底被白光吞噬,瞬息間變成為了這雷池的一部分,再也無法透過任何光芒看到她的存在。
與此同時,依然端坐在殿外高椅上「觀戰」之人眉頭輕輕一皺,然後便輕輕「咦」了一聲。可其馬上便有回復了正常,繼續「看著」廣場中新一輪的切磋,似乎從未有人在之前通過了考驗,已經進入了雷池。
一片片白光讓整個空間都充滿了可怖的威壓,縱使神通境的修煉者如果毫無準備便直接闖進來,其也會讓這恐怖的氣息直接震昏,至少三個月也不能轉醒。
無數雷龍在百丈大小的池中時而凝聚,時而分散,此起彼伏發出陣陣咆哮,在空間內回蕩。而這樣的地方正中間,被無數池水埋沒的地方卻有著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漩渦始終保持著勻速旋轉。那里似是這巨大雷池中唯一的寧靜,沒有任何白霧沸騰,也沒有任何雷龍靠近其上方,好似一道天然屏障,讓寂滅之力在這里異常乖巧。
白木雲在這漩渦內閉目盤膝。大片的白色雷光在她周圍縈繞,其中一部分則順著她的四肢百骸向她身體內涌入。刺痛的感覺僅僅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待她適應之後,咆哮聲、不斷沖擊而來的痛楚都消失不見。就連閉上雙目都能感到的刺目白光都消失了。
她所在的地方仿佛與寂滅之力的白色再無半點瓜葛,安靜、逐漸冰冷、沉寂。
「白木雲。」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突兀的出現,「你終于帶著它來了。」
猛然睜開雙眸,一個銀發銀眸之人正看著自己,面露微笑,猶如當初自己在剛剛獲得白族記憶傳承時所見的那般模樣。
「白賢始祖?」
「不錯。」懸浮在黑暗空中的男子笑容溫暖真摯,「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
「難道是……」白木雲心中一動,立即明白了這一切恐怕便是已經融合進入自己紅蓮分魂的那黑色高台所致。
「此物你好好收起來,算是我贈與你的見面禮。」白賢對于她的意圖非常明白,「能夠見到作為來自‘初塵世界’的你,我抑或赤沖大哥也算是能有一絲欣慰了。」
「按理說,此時您應該在‘初塵世界’外,與赤沖大人一起,觀察著初塵世界內的變化才對。而我來自那時間之後很久的世界,只不過是陰錯陽差被送回這個時空。莫非……」她忽然靈光一閃。
「不錯,你現在所見的我,也並非這個時間的我,而是與你來到這里之前,原本所處時空一致的那個白賢。」
白木雲略一遲疑才道︰「莫非您已經見到了謖留在初塵世界的最後分魂?也是因為她,才回到過去的這里,依照您的這個願力高台找到了我?」
「不。其實當你尋到了那巨大棺槨時,謖以樹靈第二世覺醒的意志便觸發了當初我們合力在那管棺槨內布下的大陣。那個大陣不但會將你帶回這個我們既定好的過去時空,同時也將我們留在初塵世界外,守護封印的本體喚醒,回到這個時空來等你。」
看著她越來越疑惑的表情,白賢補充道︰「當然,我們也做好了再也不能回到這里的準備。所以,你也不必過于猜疑。因為于我和赤沖大哥來說,當初我們在初塵世界所做一切,皆是失敗得極為徹底。」
白木雲聞言不禁皺眉道︰「可是晚輩是在無法理解,為何偏要使用如此皺著的方法和手段,方能避開‘虛天’之力在此時空相見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