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人族,這四大管家似乎知道她要回來似的,她剛出現,就听到她們四個齊齊的「恭迎主子回來」的聲音,聆洛直道這四人還真是神奇,不曉得是不是墨羽那個家伙告訴的。
四人帶著聆洛來到了一處不起眼的院子,走進一看,倒是與外表那種簡陋不同,里面卻是另一番天地,小橋流水,雕梁畫棟,亭樓軒宇,倒是一個都不少。
「主子,你的衣鋪已經開始經營了,樣品也開始展覽了,收入亦是可觀!」剛坐到太妃榻上,惜琴就開始匯報工作了。
聆洛深嘆有一個得力的手下是多麼的省心啊,況且自己有四個,真是燒了高香了。「好!你們自己看著賞自己點什麼吧!」
「倒是大方!」
一個熟悉的男聲從門口傳了過來,聆洛卻也是沒想到他會出現于此,急忙起身,見他身側依然有紫靈的陪伴,便又坐下,裝作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對身旁的惜琴問道:「這位客人是?」
「稟主子,是墨家主。人族和魔族的第一商人。」
聆洛並不打算招呼他,而是自顧的喝著杯中茶,道︰「是貴客前來,有失遠迎!」
「你就是這麼招待貴客的嗎?」。墨羽瞪了她一眼,面上一黑,語氣也開始冰冷起來。
「羽,莫要動氣,姑娘也不是故意如此,也許是真性情呢!」
此刻的紫靈已不是那個單純的女子了,眼眸中亦是跳躍著的小火苗,怕是與那蓮姬過過招了,此時也變得小女兒姿態起來,這修仙一族不是都是清心寡欲的嗎?為何紫靈卻是動了情,這墨羽是怎麼勾引到她的,還真是令人費解。
聆洛自然也看出了紫靈的不同,從那妝容就可以看出,沒有原來的清新宜人,卻多了幾分俗氣,當真是掩蓋了那份靈氣,而且,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還夾雜著某些不好的東西,著實讓聆洛的背脊發寒啊,更為南宮辰擔憂。「這就與你無關了吧!」
紫靈倒是不做聲了,挽著墨羽的胳膊放了下來,坐在了墨羽的一側,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狠厲,如同蓮姬般。
「你來所謂何事?」聆洛不想拐彎抹角的咬文嚼字了,直接對著墨羽問道。
「非要有事才能來嗎?你的架子當真是大了許多,真是多日不見,脾氣倒是漸長了,不知這騙人的技巧有無長進?」墨羽對著聆洛字字都是諷刺的意味,他如何不氣,這女子幾次三番的騙他,不知好歹。
「那要試過才知道!不知道我們大名鼎鼎的魔君居然被一個小女子給耍的團團轉,傳出去可是有人相信?」聆洛亦是不理會他的諷刺,反唇相譏的回道。她心里如何不難過,只不過她的尊嚴告訴她,不可以低頭,用她的孤傲來回應他的譏諷,或許這樣,他們才能最終形同陌路。
「哼!不知廉恥!」墨羽剛坐下被她拿話這麼一噎,站起身輕蔑的說了她一句,掉頭便欲走。
「謝謝!不送!」
看著墨羽氣呼呼的昂頭闊步的走向門外,紫靈卻是深深的看了聆洛一眼,方才隨之離去,聆洛怎能不明白,這是紫靈向自己下戰書了,不過,這紫靈已非昔日的單純的她了,不知會出些什麼絆子給她。
現在人族的皇帝是花月容了,也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女皇,雖然在她的治理下,人族沒有什麼大亂子,卻是由于外戚專權和保皇派的抗爭,使得人族亦是不那麼太平。聆洛自然看得出花月容是個很有實力的女人,不過是這個社會容不得女人如此高高在上,她縱是有萬般能耐,卻也是很難施展的開來,應該也會像武則天一樣的下場吧!
沒想到,還是自己耽誤了龍澈的大事,曾經看著那個男子,絕對是個權利心極重的人,應該從未把女人看進眼中去過,卻最終因為一個女人而失去了皇位,也真是造化弄人,不過他依然在謀劃著,這個王朝是他們軒轅家的,此時的他,不是和兄弟們爭權,卻是為了軒轅皇族的尊嚴。
這日,聆洛正懶洋洋的躺在院子里曬太陽,一個僕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喘了口粗氣,方才回稟道︰「報主子,江南發來的那一匹鳳羽錦繡絲綢被人動了手腳,被換成了低劣的布頭,這批布料可是花家要進獻當今聖上做衣服的材料,而且時限亦是將到,這可如何是好!花家怎生的敢得罪!」
聆洛听完亦是著急,那鳳羽錦繡絲綢可是用的最好的天蠶絲織成,並用江南手藝最好的繡女用上好的金線日夜不停的繡了近一個月才好,本身就價值不菲,如今就等著這布料到了,她已經設計好了款式,卻被人給暗算了去,而且不知道得罪了何許人,真是有理也說不清啊!現在自己等于是在創業,最怕的就是得罪官府了,況且,現在花家的風頭正勁,也不是個懂的收斂的家族,雖說早晚要衰敗,可此時卻是決定著他們衣鋪的命運啊!
「和規定期限還差幾日?」
「五日!」
「下去吧!」聆洛屏退了僕人,喚來惜琴。「取來最好的黃色絲綢面料,和七色彩紗,算了,我們還是都去店里吧再說對策!」
「是,主子!」惜琴便去吩咐家僕牽來了聆洛的小黑馬和四匹矮小的小白馬,隨聆洛一同去衣鋪。
到了衣鋪,聆洛看到店里的人還是不少的,後面裁縫也是忙的熱火朝天的,惜琴自然是個有眼色的,進了店里,便對著店里的顧客說了幾句客套話,意思也就是說近幾日店里要為皇上做衣服,暫時歇業,還望見諒之類的話。
顧客們自然也是識趣的,便三三兩兩的離去。
「把裁縫叫到前廳來,我畫好了樣品,你們一塊兒來做。」
惜棋就去了後面的裁縫室,把五十名裁縫全部叫了出來。
聆洛繼續畫著手中的稿,惜畫自然也在一旁看著,一時也沒有空閑理會到齊的裁縫們。
這些裁縫們素來也是見慣了主子認真的態度,靜靜的站在廳里,期待著主子有什麼新的創意出現,面上也均是崇拜的神色。
一刻鐘以後,聆洛畫完了手中的線稿,這一畫就是一刻鐘,讓惜畫改稿,她開始吩咐起了水平最好的王裁縫裁出一個鳳凰的形狀,讓裁縫們按照她所畫的鳳凰圖案,用彩紗像做盤扣的樣式盤出了鳳羽,然後針線好的用各種彩線往上縫剪的鳳羽,每一塊都要求務必精確,不能有一絲馬虎。
她畫的那個主衣式樣是長袍樣式,上身是修身的旗袍樣式,扣子側開,這樣系腰處只需配一條金色的腰帶,兩側從腰處裁開,拼接了打出了百褶的金紗和金絲綢,前擺和後擺處依舊平整,前擺自然是為了縫那個彩線和彩紗一點點拼上去的金鳳凰,外袍做了雙襟金線大滾邊,方能突顯出帝王的霸氣……
聆洛命這五十人分成三個班,日夜不停的加工,吃住都在衣鋪里,並讓僕人們隨時準備好吃喝用度,她自己亦是帶領著四大管家親自上陣,也只是能做些吃食,和大伙們一起說說笑笑,鼓舞士氣,就這麼五天過去了,衣服也完成了,裁縫們倒是有得休息,聆洛卻熬成了皮膚發黃黑眼圈大眼袋……總之,就是各種憔悴,各種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