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勝猶自不服,不過他絞盡腦汁,一時半會也想不出更好的詩句了,這時旁邊一個才子站了出來,吟道︰「梅蕊臘前破,梅花年後多。(神座)絕知春意好,最奈客愁何?」這詩雖好,卻無出彩之處,尤其在李浩剛剛吟出的那兩首絕世好詩面前,更是沒法比。
李浩這回連眼楮都不閉了,直接吟道︰「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華。寒梅最堪恨,長作去年花。」
全場又是一驚!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華,這是何等氣魄和意境!
所有人看向李浩的目光都變得復雜,那仿佛是一種對聖人的崇拜之情。
佳悅郡主已經有些听呆了,半晌,她趕忙告訴身邊的丫鬟找來紙筆,讓她把李浩今日所作之詩全部記錄下來。
李浩眯著眼楮看向了十幾位才子,想看看他們還能拿出點什麼,反正自己的詩還有一肚子沒有倒出來呢!
出來斗詩的才子們面面相覷,畢竟這吟詩也不是拉稀,隨隨便便就能出來,根本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而且他們也沒有曹植那七步成詩的水平,一個才子一著急,站出來說道︰「忽見寒梅樹,花開漢水濱。不知春色早,疑是弄珠人。」
「慢著!」葉傾城和君墨離同時喊了出來,兩人對望一眼,葉傾城站出來說道︰「這首江上梅卻是玄德年間大學者王適的詩,算不得數!」
李浩笑著說道︰「無妨!我還有幾首,白玉堂前一樹梅,今朝忽見數花開。[全文字首發]幾家門戶重重閉,春色如何入得來?」
頓了一會,李浩又吟道︰「莫向霜晨怨未開,白頭朝夕自相摧。斬新一朵含風露,恰似西廂待月來。」
眾人早已驚呆,只是听著李浩在不停的念著詩。
「這樣,夠不夠?」李浩眯著眼楮看著那些已經呆若木雞的才子們。
鴉雀無聲!
這時,在眾才子當中,一個長的非常儒雅的書生突然站了起來,他的面容冷削,身材修長,此人名叫楊克修,在這里卻是大大的有名,他曾經屢次在翰林院舉辦的大比中奪得頭名,而且他所在的家族世代很是出了不少學問大儒,他慢慢說道︰「世間文章千萬,其中被命題的更是無數,這位李公子的詩雖然精彩絕倫,可是焉知是不是有心算計無心,是有備而來。」
李浩看著他,光看面相,李浩就感覺這個人很不簡單,沒準那個張文勝出來發難就是他指使的,李浩說道︰「那你待如何?想重新命題?」
跟隨李浩進來的,那落魄歌者關之?賜蝗徽酒鵠此檔潰骸把羈誦蓿?淞司褪鞘淞耍?錳麼笳煞潁?訓闌故洳黃鷳穡俊痹?此?胝庋羈誦奕詞竊緹腿鮮丁?p>楊克修根本沒有搭理關之?矗?踔煉濟揮鋅此?謊郟?皇撬檔潰骸叭羰俏腋?罟?右桓雒?猓?罟?幽芄蛔 隼春檬??俏頤遣判姆?詵??p>「好啊,什麼命題,說來听听!」李浩說道。
楊克修從才子中走了出來,來到了那席梅花面前折了一枝,那枝頭上綻放著有約莫五六朵嬌艷的梅花,他拿著那枝梅花來到了涼亭之前,凝視著李浩,然後摘下了一片花瓣,扔入了旁邊的草叢之中,緊接著又摘了一片,隨手?G入了草叢。
「李公子,在我摘光這些花瓣之前,你以我摘梅花為題,若是可以做出一首好詩,楊某人就心服口服,並寧願從此拜你為師!」楊克修說完又摘了一片花瓣,丟入了草叢。
「好!」李浩干脆的答道,「這就開始了,听我吟來,一片兩片三四片!」
這時楊克修剛剛摘完第四片花瓣。
「五片六片七八片。」
李浩吟完這第二句,楊克修已經摘到了第八片,梅枝上花瓣已經所剩無幾了。
底下才子們一片嘩然。
涼亭里小姐們也瞪大了眼楮。
君墨離緊緊攥著拳頭,竟然全是汗水。
「九片十片十一片!」李浩吟出了第三句。
此時梅枝上只剩下一朵梅花。
張文勝喊道︰「你這算是什麼詩文,五歲小孩都能念出來,還稱什麼讀書人,真是辱沒斯文!」
李浩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自動無視。
此時張文勝忽然想耍賴,迅捷的揪下了最後一朵梅花扔了出去,剛好這時候,李浩的最後一句也同時吟了出來︰「飛去草叢皆不見!」
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飛去草叢皆不見!
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這一首看似簡單但是卻是意味深長的詩句所震驚!
帝都第一才女,皇家總院院長君保勝之女,一向冷漠的君墨離眼里忽然盈滿了淚花!
那是一種從高處不勝寒里解月兌的寬慰!
而帝都第一美女,金星至尊葉隨風的小孫女,帝國行政司文部韻禮閣執事,漂亮而優秀的葉傾城卻是又一次痴了。
這是一個怎樣才華橫溢的少年!
帝國行政司大司馬皇甫祿之女,跟李浩早就熟識的皇甫諾雖然不通文理,但也知道剛才李浩的那首詩是如何的驚艷,她不禁氣鼓鼓的嘟囔道︰「真是奇怪,一個粗俗的武者,怎麼就成了帝都的詩聖了?」
良久,葉傾城終于醒過了神,她拿起了機磁擴音器,對著楊克修和張文勝說道︰「楊公子、張公子,剛剛李公子以這個命題所作之詩,你們是怎麼個說法?」
張文勝臉色灰暗,身軀仿佛又佝僂了許多,他嘶啞著嗓音說道︰「李公子天縱奇才,千古罕見,張某人佩服無比!」
而那楊克修臉色卻是更加精彩,他所在世家也本是儒學大家,可是剛剛說過的話卻是所有人都听到了,他面色疾變幾次,終于咬了咬牙,搖搖晃晃的往前走了幾步,照著李浩跪了下去,叩首說道︰
「徒兒楊克修參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