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維後悔了，任人在承受痛楚之時都很難因**而享樂。
強勢或溫柔，無論自己如何撩撥，岳淡然能感知到只是痛。
血跡，在征服的一瞬間如同危險的罌粟花般綻放在眼前，如今卻只是昭顯傷亡的印章。
二小姐的上衣被扯的七零八落，掛在身體上的殘存的布料幾乎全被染成了紅色。
作為施虐者的太子殿下，在見到越來越多的紅色之後也難免心慌，小小的一支玉簪，避開髒器插入筋肉，會造成的最大破壞是震懾，然而畢竟會流血，且越流越多。
對比衣冠不整的岳淡然，歐陽維衣衫嚴裹，除了龍衫內擺的一角在糾纏中被對手撕裂。
太子殿下就著裂口將整塊絲綢布料扯下，拿捏手勁拔了身下人肩頭插著的玉簪，褪去岳淡然身上余下的遮掩，動手包扎那甚是扎眼的傷口。
岳淡然毫無反映地任歐陽維擺弄，直到嘴唇漸漸發了白，終于經受不住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打擊昏了過去。
歐陽維眼睜睜地目睹二小姐從眼神空洞過渡到昏迷不醒，明知道自己該叫停，卻被惡劣的快感支配著無法停止對她的折磨，直到體力消耗到極限才顫抖著結束。
發泄後的空虛消弭了原本就淺薄的酒意與沖動的怨怒，
漸漸清明的神志一遍遍重復他剛剛發生的事。
原本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恥辱，內心的感受卻並非負性。雖然從頭到尾，他的確為了在岳淡然面前暴露弱點而感到後悔。
開口需求的那個，無論在行為上如何強勢，在精神上都成了任人魚肉的弱者。
可憐又可悲的是，二小姐感受到的只有折辱與痛苦，如今在半夢半醒的昏迷中，所能思及的也只是難以言明的空洞與虛無。
再清醒時，人已經回到自己房間里。身邊守著的除了太子殿下，還有莊主夫婦外加岳家兄妹。
好大的陣仗！
岳淡然睜眼看到這一群人，腦中閃出了這麼大逆不道的一句話。
岳家人表情都不是很好，卻還強顏歡笑。莊主大人在二小姐恢復清明的幾乎瞬間就作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出聲表揚，「若非淡然替太子殿下擋下刺客，神劍山莊已遭滅門之禍。」
原來替皇儲擋刺客而受傷……就是歐陽維給出的解釋。
岳淡然冷笑著接受不明所以的贊語，無意間瞟見傷害自己的罪魁禍首，竟發覺那人臉上連一絲一毫愧疚之情與尷尬之意都沒有。
不堪回想……過程中那些被迫承受的諷刺的傷人惡語縈繞耳邊，痛苦的滋味漫上心頭，當真是痛不欲生。
母親明明叮囑自己要一生淡然，不可為情所困，是她不爭氣。
歐陽維從床前站起身，對滿屋子里的人笑著吩咐，「既然小師妹已經醒了，師傅師母也可放心回去，思凡思卿也不必一直守著，只讓下人妥善照顧就好。」
岳家上下彼此交換個眼神，都有些猶豫。
太子殿下笑道，「本宮即刻就要啟程回京，臨行之前也該對小師妹道一聲謝。」
眾人聞言不得再留，先後退出門去了。岳大小姐邁腿之前，嬌手被歐陽維曖昧地扯住，「思卿……送我出莊……」
岳思卿一笑傾城，應聲去了。
閑雜人等退了場，屋子里終于只剩下男女主人公。
男主款步踱到女主床邊，沉聲道，「母後去世，父皇絕活不過半年，他已下旨招我回京了。」
若是從前，岳淡然會壓制心中不舍道一句「殿下一路平安」，只是現在，她連張張嘴都會覺得累。
歐陽維見二小姐無動于衷的模樣，臉上生出些似乎焦慮的表情，「做了那種事，我會負責。你在莊上乖乖等著，待我繼承皇位，便會接你入宮，給你一個名分。」
岳淡然輕哼一聲打破沉默，「殿下也對我姐姐做過那種事，是不是也要負責？」
歐陽維語氣不善，顯得頗不耐煩，「你不必操心，思卿是我摯愛，她的地位只會比你高。」
岳淡然被潑了一捧涼水，心也跟著縮了縮，「殿下是要娶姐姐做皇後嗎？」。
歐陽維愣了愣，「我雖喜愛思卿，卻也不能自作主張封她做皇後。十年來南瑜與北瓊西琳罷戰修好，我將來的皇後，只會是兩國聯姻公主的其中之一。」
二小姐忍不住諷笑，雖牽動傷口仍不覺痛，「可憐姐姐……明明是殿下的心上人，卻還是要同人分丈夫。」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將來你也……」
話還未完就被岳淡然揮手打斷，「小女雖出身卑微，卻也有自己要守護的驕傲。管他是九五之尊，還是龍神下凡，都不足以成為我要委屈自己同人分男人的理由。」
歐陽維于之前就曾隱約預料會有這麼個結局，沒想到強撐著似隨口說出的提議，竟果真遭到了如此干脆的拒絕。
「你……」
「殿下恕罪，你我身份懸殊，淡然無意高攀。且不論你早已有了意中人，如今又平添錦繡良緣，實在沒有我插足之處。何況，我曾發誓絕不會重蹈我娘的覆轍，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做盡了犧牲仍不能換得那人傾心相付，丟了名利榮華，不得善終。」
太子殿下初始還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著二小姐做無聲譴責，在細細品味她的決絕之後就只剩一臉陰霾的戾氣。
「你如今已失貞非處子，除了我，還會有誰要你。」
岳淡然輕輕扭頭，終于給了那個居高臨下擋住光源的人一個正臉，「我**于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殿下果真想要我，想娶我，何必編出那麼個無稽之談蒙騙眾人。」
歐陽維被二小姐意想不到的牙尖嘴利戳中軟肋，一時啞口無言，之後出口的話就只剩理屈詞窮的無賴，「就算我不喜歡你，並非真心想要你，想娶你，也由不得你自作主張。我踫過的女人，不容別人染指，無論你情願與否，都注定一輩子陪著我困鎖深宮。若你知情識趣，我會多分你幾分寵愛，若你不識趣，就等著在冷宮中消磨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