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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暴露癖VS偷窺狂

弄出響動的人是歸一。

歸一手里拿著兩個饅頭,小聲問道,「你餓不餓?我給你拿吃的來了。」

岳淡然搖著頭,「不餓,今天吃魚吃得很飽。」說完卻還是拿了一個饅頭往嘴里塞。

兩人一個在里,一個在外吃起了晚飯。吃到一半兒,歸一壓抑地叫了聲「有人來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跑沒了影兒。

岳淡然以為是怡紅來「探班」,嚇得立馬把剩下的饅頭一口吃到嘴里,干嚼了幾下就硬往下咽,一邊麻利地從凳子上爬下來,回到屋子當中跪好。

不一會兒听見個聲音,「殿下,實在是找不到茅房,你就在這兒將就一下吧。」

明明是個男人,就算是再酥再媚,岳淡然也能分辨,這說話的明明就是個男人嘛!

緊跟著听見開門的聲音,再接著柴房進來了兩個人,岳淡然眼睜睜地看著視覺還沒有適應黑暗的一高一矮模索著走到離她相當靠近的牆角兒,然後……

然後個高一點兒的給個矮一點兒的解褲子,然後……

然後個矮一點兒的……

稀里嘩啦的節奏傳到耳中之時,岳淡然整個人都呆愣了,她一動不動地盯著正在方便的那人,心里想的是,「站著?」

歐陽維解決了生理需要,眼楮也漸漸接收到了四周環境,無料不自覺的隔空一掃,竟掃到定定看著他的某人。

岳淡然的兩只杏仁兒大眼在黑暗中發著盈盈的光,如鬼似魅。

歐陽維當場被嚇的又多淋了幾滴,隨後忙不迭地往回穿褲子,他身邊的太監被主子突如其來的一通動作搞的不知所措,上前幫手越幫越忙,主僕兩個折騰了半天,才把那條名貴的金絲腰帶系了回去。

作為凡人的歐陽維隱了身,作為神仙的歐陽維出了場,太子殿下邁著款步走到跪僵了身子的岳淡然面前,冷冷問一句,「你是誰,在這里干什麼?」

岳淡然很受傷。

明明早些時候已經見過面了,那個小神仙竟然把她給忘了。

岳淡然不知,若是歐陽維把他忘了還好,壞就壞在人家已經對她產生了深刻印象,因此在短暫識別之後,太子殿下立馬回想起下午的那個泥人兒和那只蚯蚓,剛吃的山珍海味在胃里翻江倒海,頗有沖關而出的意思。

岳淡然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見歐陽維小跑著奔了出去,她在原地動也不動地發了一會兒呆,如果不是空氣中漸漸彌散起一股不太受人待見的氣味兒,她險些要懷疑小神仙是不是真的來過。

歐陽維這一來可把岳淡然給害慘了,怡紅來檢查的時候聞到了味兒,不知道是龍尿,掄著膀子就給了岳淡然一頓胖揍,嘴里面還罵罵咧咧,「小賤人,誰讓你尿在屋里的?」

岳二小姐與他生命中第一個男人的糾纏大戲就這麼轟轟烈烈地開了場,然而兩人在互相知道存在的第一年,卻是交集寥寥。

這種結果的造成,是歐陽維刻意而為之,因為那個髒了吧唧,邋里邋遢的小孩兒自從知道神劍山莊多了一個他,就開始三天兩頭上趕子糾纏。

歐陽維已經明里暗里地表示過推卻,可惜那小妮子像個不懂人語的傻子,被拒絕了十次也不見氣餒,第十一次又會興高采烈地跑來不知廉恥地邀約。

那時的岳淡然就是個沒人疼,沒人愛,沒人理的小屁孩兒,誰也沒有閑工夫去跟她詳細闡述「太子殿下」是個什麼概念,就算是有,以岳淡然當時的智商,恐怕也理解不了。

歐陽維本著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則,對岳淡然進行了論據充分的屏蔽,致使岳淡然慢慢忘記了小神仙的存在,之後便很快恢復到

「上樹掏鳥,下河撈蝦」的放野狀態。

所以,當歐陽維在同一地點看到同樣的兩個人在做著與一年前如出一轍的同一件事時,心里面就產生了一些異樣情緒。

他原本覺得岳淡然無人管教很可憐,現在一瞧,卻覺得她快樂無比,如此得出結論︰這世上無知的人最幸福。

歐陽維從懂事開始就沒過過一天無憂無慮的日子,如今雖出了宮,也還是被周吳兩位師父逼得少有喘息的空閑,意外見到有人這麼垃圾卻還這麼開心,自然憤憤不平。本著自己難受也不讓別人好過的心思,太子殿下找時機同莊主大人,他名義上的師父,岳淡然名義上的父親提議,該對那個已經到了入學年齡的「二小姐」進行有組織有計劃的「教」。

歐陽維的官方理由是不忍「民不化」,然而岳華昊卻從太子殿下字里行間品出點兒「看著鬧心」的意味,外加他對岳淡然的娘還有那麼點兒殘存的余情,也就順勢把岳淡然的教育問題提上了日程。

岳淡然比岳思卿小兩歲,自從莫名其妙被「她爹」關注起來之後,就跟著「她姐」一起在她「大娘」麾下學習武功。王月圓對于自己老公把昔日情敵的「孽種」硬塞到她手里很是不滿,對岳淡然的態度沒有最差,只有更差。可憐的二小姐成了一對母女免費的出氣筒。原來是眼不見心不煩,如今這小妮子整日于眼前晃來晃去,也難怪王月圓日日發作躁狂。

岳淡然的好日子算是過到了頭,她被迫開始學習讀書寫字外加半吊子的武功。時至今日,這倒霉的女子恐怕也不知道,造成自己莫名其妙的悲劇的罪魁竟是自己一度瘋狂追捧過的小神仙。若知道,她與歐陽維的恩怨簿上恐怕又要平添一樁來往。

自打「開化」,岳淡然與太子殿下的接觸又漸漸多了起來。平日里岳家兄妹跟在歐陽維身旁緊著打轉時,她也拼死拼活賴在一邊。岳家兄妹對這個名義上的妹妹有說不出的討厭,一有機會就整治的她上天不得,入地不能,不是偷偷撕了她的書,就是在練武場上把她打得爬也爬不起來。

可憐岳淡然頂著岳二小姐的名頭,享受的卻是比賣身丫頭還要悲催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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