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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水簾洞VS窮折騰

吳梅景給岳淡然加的料,實在算不得什麼美食。自打他對這徒兒產生了那麼點兒識千里馬的伯樂情懷,花費在她身上的心思便與歐陽維幾乎同等。特別是在得知岳淡然過耳不忘的天賦之後,吳梅景竟把她當成一本任寫任涂的白書,每日灌輸大量理論知識吩咐她硬背死記,只求身為暗堂一劍的自己一年一度外出公干之時,那丫頭能在太子殿下有所需之時擔任活劍譜任其隨用隨取。

回頭說淋水。

歐陽維與岳淡然在瀑布下「磨練」了幾次之後,就發現水簾後別有洞天。

說是別有洞天,其實不過是別有個洞。

這個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兩人高,兩人深,半明半暗,半潮半干。若是在瀑布外看,絕對發覺不了,如今兩人站到瀑布下,才一前一後洞察天機。

岳淡然在第一天就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水簾洞,只不過她看見也當成了沒看見,過了幾日,歐陽維不知何時的驚鴻一瞥,終于也發覺有這麼個東西的赫然存世。

歐陽維對水後洞府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可惜這洞原比他高出不少,就算在流水下施展輕功也夠不到,如此一來才引得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破天荒同岳淡然談合作。

岳淡然受寵若驚。

自從她給歐陽維做了陪練,兩個人說過與學業無關的課外話題為零,除了劍之外的交集為零,眼神交流為零,身體接觸為零,私人信息共享為零,單獨行動次數為零。

太子殿下不是不想交際,實在是不屑交際;岳淡然不是不想高攀,絕對是不敢高攀。兩個人中間夾雜了太多事,太多人,世界不同,沒法兒扯淡。

岳淡然還沒等歐陽維隱晦地表示完意思,就自動自覺拱起腰跪在水里給太子殿下當凳子使用。顧自等了半天也沒見歐陽維有所行動,側臉兒一看,那個吩咐人兒的主兒似乎還挺猶豫。

太子殿下猶豫的不是該不該對女孩子手下留情,他簡單地做了下丈量,就算腳下墊了這麼一個板凳,自己能一跳夠到洞沿兒的可能性也不大。思來想去,別無他法,終于開口說一句,「起來,爬到我身上來。」

這要是七年前兩人初遇那會兒,岳淡然會義不容辭地蹬鼻子上臉;然而今時不同往日,自己好歹也受了六年潛移默化的等級教育,基本的眉眼高低還是掌握的。于是她在听完歐陽維的命令之後,唯一的反應就是呆愣愣地僵在那里動也不敢動。

歐陽維一見岳淡然那個傻樣子就氣憤了,索性伸手把她拖起身來往自己身邊抱,接跟著就托抬懷中人的往上舉。

彼此本都濕淋淋,如今這麼一來一去一折騰,觸覺越發敏感。岳淡然何時見過這般陣仗,驚恐之下難免下意識地掙扎。一掙扎不要緊,毫無防備的太子殿下腳下打滑,兩個人就都倒在了水里。

岳淡然在不知嗆了第幾口水之後才立起身來,看到那個早就自我解救卻沒有半點助人為樂精神的某高位正一臉陰霾的站在一邊冷冷望著她,「你胡亂動什麼?」

岳淡然只覺腦袋空,肚子脹,迫于形勢還得一邊兒咳嗽一邊兒道歉,「對不起,咳咳咳,師兄,咳咳咳,我……」

歐陽維不等岳淡然蹚著水一步步走到近前,就邁腿迎了上去。不甚溫柔地將人三拖兩拽帶回到了作為目標的洞口下,蹲子,說一句,「你騎上來。」

岳淡然看著背對她,擺姿勢擺的很沒有形象的太子殿下,覺得自己听錯了的想法稍有動搖,然而她還是奉行謹慎性原則,湊到太子殿邊誠惶誠恐地問一句,「師兄……說什麼?」

歐陽維蹲的腿都麻了卻等到這麼一句,氣得回頭狠狠瞪了岳淡然一眼,厲聲吩咐,「騎到我脖子上來。」

岳淡然聞言大驚恐,嚇得惶惶倒退了幾步還不止,又一個跌身扣在水里。歐陽維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腿腳,不甚情願地把胡亂撲稜的岳淡然拉起身來,「趕快騎上來,不要浪費時間。」

岳淡然抹著臉上的水,低聲下氣地求道,「要不我把小喜和小歡叫來吧。」

小喜和小歡都是太子殿下的貼身小太監,吳梅景不允許他們在歐陽維練習的時候跟在一邊,才引出了如今的「麻煩」。

太子殿下揪著岳淡然的頭發把她帶回瀑布下面,「哪還有那個閑工夫?你趕緊給我騎上來。」

岳淡然看著歐陽維又再度矮下去的身影,揉著被摧殘的頭皮,哀憤交加之下,一個狠心就騎上了太子殿下的肩膀。

歐陽維等她坐實,挺身就要站起來。岳淡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搞的不知所措,慌里慌張中竟抓住了太子殿下的龍毛兒。

歐陽維被這一抓,疼得悶哼一聲,他深刻懷疑岳淡然此番用勁,是對彼時被扯的報復行為,怨念之下,就壞心眼兒地顛兒了身上人一下。

這一顛兒不好,岳淡然高叫一聲,抓頭發抓的更實在,兩條腿也打軟兒纏上了歐陽維的脖子,整個人縮成一個球兒,緊緊摟住太子殿下的龍腦袋。

你來我往折騰一陣子,彼此都不是很好受。歐陽維慢慢挪到洞口的正下方,對把他抱的死死的岳淡然提聲命令道,「你踩著我的肩膀站起來。」

岳淡然被瀑布流下來的水澆的眼楮都睜不開了,混亂中听見歐陽維對她喊話,不得已慢慢松開對太子殿下的「桎梏」,蹭著身子開始動。

這個行為本來就高難度,兼兩人在冷水的澆灌下作業,想要完成便更是難上加難。循環往復一起撲到水里不知多少來回,在太子殿下都有意放棄之時,岳淡然才平安地站起身,舉著胳膊,摳著內斜的崖壁把到洞沿兒。

正在岳淡然不知如何推動下一步的當口兒,身下人一個拼盡全力的跳躍,使得居于上位的她在激靈之下無意識動用了輕功,把還處于混沌迷茫的自己拱成上半身扒住洞門兒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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