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靖宇並沒有帶袁秋紫和田彎彎前來,北方大都淪陷,戰亂頻繁,他擔心兩位嬌妻有危險……生意也需要有人照顧,有袁秋紫和田彎彎在,他就無需擔心生意方面的事情,可以安心和王氏兄弟一同到北方查探情況。
秋無痕和一眾黑手黨成員,自然跟隨前往,一行人全副武裝,北方不比揚州,盜賊橫行,金兵肆虐。所以跟隨石靖宇北上的,都是身有武功的男人。
石靖宇身上有淮南王府的令牌,一路上自然多有方便,雖然趙構暫時偏安應天府,北方仍然有很多抗金將領和民間武裝在抗擊金兵。如果沒有這些將領和抗金武裝的阻攔,恐怕金兵早已經南下了。雖然南宋偏安一隅,采取投降妥協政策,但是金兵在北方,立足不穩,屢屢受到攻擊和牽制。一時間難以南下,只能先穩定北方局勢。
秋無痕恨恨的道︰「趙構小兒,無知懦弱,想我大宋皇族,多少鳳子龍孫,落入金人之手。他不思抗金,雪靖康之恥,竟然耽于享樂,如此下去,國將不國。大哥所言甚是,天下有德者居之,只有換一個皇帝,才能重振我大宋之威。」
王氏兄弟和隨行眾人目目相覷,他們都沒有想到,石靖宇這樣文雅的公子哥,能夠說出那樣一番大逆不道的話。秋無痕竟然拍手稱快,緊著溜縫。
周圍除了黑手黨的親隨,就是王氏兄弟和林升,石靖宇和秋無痕毫無顧忌。王氏兄弟的頭上,有一頂反賊的帽子,林升對當今朝廷,頗為不滿。他們相交時間雖然不長,彼此之間可以說無話不談,對趙構都十分不滿。
林升嘆口氣道︰「伊尹今何在,今何在兮。賢弟,以你看來,如今局勢如何?」
這些人對石靖宇的見解,都十分佩服,一路上石靖宇告訴王氏兄弟,讓他們回去拉起一支人馬。聯合周圍各地民間武裝,共同抗金。尤其是他答應提供金錢上的幫助,讓王氏兄弟和林升,對他刮目相看。
石靖宇見林升問起,蹙眉道︰「雖然北方有李綱、宗澤兩位一力抗金,但是他們畢竟只是臣子。軍不可一日無帥,國不可一日無君。趙構不肯北歸倒也罷了,可是他寵信奸佞,骨子里恐金癥已經無藥可救。李綱已經被罷黜、宗澤這位忠臣良將,必然也被冷落。金兵南下之日,不遠矣。」
林升和王氏兄弟,盡皆大驚,對石靖宇的話,頗有些不以為然。他們相信石靖宇說金兵有意南下的事情,但是不相信宗澤,會被冷落。在他們看來,有李綱、宗澤等人在,金兵想南下是很難的。
王再興搖搖頭道︰「李相爺和宗澤大帥,乃是國之長城,當今皇帝,雖然懦弱寵信奸佞,也不會自壞長城吧。李相爺和宗澤大帥,在北方聲譽極高,一呼百應,才能讓金兵難以南下。此次我們兄弟回去,當以賢弟之策行之,快速組織隊伍,對抗金兵。」
李綱雖然被罷黜,北方人尊敬李綱,仍然稱之為相爺。
林升也道︰「想當今雖然昏庸,也不至于自壞長城,如無李相爺和宗澤大帥在北方抗金,應天府豈能抱住,皇帝的位置,豈能坐穩。」
石靖宇笑道︰「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趙構要做的事情,以後你們自知。如若不是他命朝廷兵馬平寇,大哥二哥,也不會被迫南下。如果趙構肯把精力用在抗金上,金兵豈能如此猖獗。你們想不到的事情,以後多的是,二位哥哥也不必去管那些,只管組建人馬,抗金的同時自保便是了。」
林升點點頭道︰「賢弟所言甚是,朝廷已經無望,唯有組建民間武裝,用以自保。雖然朝廷讓宗澤元帥平寇,但是宗澤元帥一心抗金,對民間抗金武裝,頗多照顧。」
王氏兄弟看著後面的馬車疑惑的問道︰「兄弟,你說有秘密武器可以對付金兵,到底是什麼東西?兄弟不惜毀家紓難,全力支持我們組建抗金武裝,可謂是造福一方。可惜兄弟家在南方,不能和兄弟一起抗金,實在是遺憾。」
「雖然小弟不能和二位兄長在北方抗金,但是小弟在南方,比在北方的作用的大。我們拿什麼抗金?無論是兵器、鎧甲、糧食等等,都需要財力支持。何況,小弟支持二位兄長的,不僅僅是這些,還有武器。我可以保證,有了小弟的武器,二位兄長抗金,可以事半功倍。」
石靖宇的話,讓王氏兄弟和林升,更加好奇。以王氏兄弟的意思,是準備一路快馬加鞭,回到河北。這樣不僅可以快些回到河北,還可以避免路上很多麻煩。可是石靖宇不知道犯了什麼病,一定要坐馬車。而且他們人數不多,馬車可是不少,幾輛馬車上,也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都用斑斑駁駁的綠色布遮蓋。沿途不知道多少關卡,想檢查石靖宇車子上的東西,但是石靖宇僅僅出示了一面令牌,就暢通無阻了。
王氏兄弟和林升,都不知道石靖宇的幾輛馬車上,裝的是什麼東西。他們原來認為是石靖宇準備販賣到北方的珠寶玉器,或者貨物。還勸說石靖宇不要帶貨物到北方,沿途打劫的,偷盜的,還有金兵,這些馬車實在有些顯眼,而且拖延了速度。
石靖宇為了這幾輛馬車,還特意從東安府調了黑手黨的弟兄過來,押運馬車。讓王氏兄弟和林升,疑惑不已。
看著那幾輛馬車,石靖宇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那可是他的秘密武器。原來在東安府的時候,他就想制作那些東西,在揚州的這段日子,除了功力有所提高,利用閑暇的時間,制作了那些秘密武器。為了保持神秘感,他沒有告訴王氏兄弟馬車上的東西是什麼。
王立宇好奇的看著馬車,馬車被斑駁的綠布遮蓋,即使是晚上住宿的時候,馬車上的東西,也從來不搬下來,用人看守。
「噠噠噠……」
遠處塵土飛揚,馬蹄聲響起,一騎駿馬絕塵而來。秋無痕看了一眼,是派出去查探附近情況的探子。他們一直派出幾個人,不斷的打探附近的情況,尤其是岳飛的消息。秋無痕有些不解,石靖宇從來沒有到過北方,怎麼會認識北方的抗金將領。
「大哥,前面有一隊金兵,正向這邊靠近。那些狗娘養的,從前面的村子搶不少東西,還有女人。」
黑手黨的探子咬牙切齒,看到金兵如此肆虐,心中冒火,可是對方人多勢眾,他也不敢怎麼樣。
王氏弟兄怒火中燒,握緊了腰間的寶刀︰「娘的,欺負我們北方沒有英雄嗎?賢弟尋個地方暫時躲避,待我等去殺他一陣。」
王氏弟兄的意思,是前去殺一陣,殺一些金兵出氣,然後遠遁。
石靖宇一把拉住了王氏弟兄︰「且慢,二位兄長,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先把金兵的情況弄清楚,然後制定對策。對方有多少人,裝備情況如何?」
「大哥,有一百人左右,都是騎兵,我們的人太少,馬匹也不足,恐怕無法對付他們。」
臉上出現了純潔的笑容,石靖宇淡淡道︰「既然他們送上門來,我們不收下這個禮物,有點說不過去。敢在我們的土地上作亂,這些金兵不是看我們這里好嘛,那就讓他們永遠留下吧。」
秋無痕躍躍欲試︰「大哥、二哥,我們先去殺他一陣,比試一下,看看誰殺的多。」
石靖宇道︰「慢,不要沖動。」
秋無痕皂白分明的大眼楮瞪著他︰「你要是不敢去,我和大哥、二哥一起去。」
石靖宇擺擺手︰「不要沖動,那些金兵的手里,還有不少女人。如果你們就這樣沖上去,是可以殺死一些金兵。但是你們能把所有的金兵殺死,救出那些姐妹嗎?」
王再興嘆口氣道︰「如果我手里有二十人馬,再有弓箭和武器,可以殺的他們落荒而逃。」
石靖宇一行人,五輛馬車,石靖宇他們坐了一輛,還有四輛馬車被綠布遮蓋,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隨行的馬匹,不過幾匹,都給打探消息的人騎走了。其余的馬匹,用來拉車,那些拉車的馬,也不能當做戰馬用。人只有十幾個,每輛馬車上,有兩個人。
「你有什麼好辦法,你那些馬車上面的東西,到底有多少作用?」
秋無痕疑惑的向馬車看了一眼,他也不是太清楚,馬車上的東西有什麼用。雖然他看過馬車上的東西,但是不知道有什麼用。最近他很少和石靖宇說話,總是離石靖宇遠遠的。
石靖宇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形,臉上露出極其純潔的笑容,秋無痕太了解石靖宇了,知道他每次這樣笑的時候,就有人要倒霉了。
「我們這樣,這樣……」
石靖宇把一行人集中在一起,低聲的把戰術說了出來,王氏兄弟猶豫道︰「可是我們的人太少,如果被金兵反擊,賢弟車上的貨物,就損失了。」
「嘿嘿,這些禮物本來就是給金兵準備的,不過是提前送給他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