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修煉中醒來,靖諾推開窗子,一眼就看到了屁顛屁顛的抱著個十米長的大龍蝦的凌,只見他帶著一溜兒頂級的廚師,狗腿子似的吩咐道︰「快快快!蕭隆大人八點就會起床,把這只冰火雪龍蝦拾掇好了,蝦黃、蝦精還有最最可口的那塊肉兒,都給我用火靈玉整個琢成的盤子裝好,切花,要是蕭隆大人有半點不滿意,老子就親手掐吧死你們!」
足有三十多位的廚師急忙圍攏上來,刀光飛舞,登時把冰火雪龍蝦最有營養、最最美味的地方切了去,一股腦的涌進了風源分部的廚房,將一眾雜役、廚師什麼的全都趕了出來,換上了趁手的下人。
瞧著冰火雪龍蝦晶瑩剔透的身子,靖諾吞了口唾沫,叫道︰「凌兄,其余的部分不要了罷,兄弟給你處理了可好?」
「放屁,蕭隆大人吃過的東西哪能讓別人享受?」狠狠的瞪了靖諾一眼,凌猶豫了半晌,猛的一掌拍在了冰火雪龍蝦剩下的身體上,那花費了十多名王級強者七八日的功夫方才在熾陽星唯一的一個寒眼里逮到的極品食材,頓時化作了一股子青煙,隨風飄散。
拍了拍手,凌嘟囔道︰「媽的!老子都沒有吃過的東西,哪能讓你這個犢子佔了便宜去,要不是知道了蕭隆大人的身份,哪里有王級強者肯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去寒眼里逮這玩意?」瞧著緩緩消散的青煙,凌可惜的舌忝了舌忝嘴唇。
的一聲,打開的窗戶被狠狠的帶上,抓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口,靖諾惡狠狠的道︰「該死的澇貨!趕了我的僕役,霸了我的分部,連口剩肉都不讓我吃,要不是,要不是…」說到這里,靖諾連喘了幾口氣,都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要不是什麼?沒錯!凌是霸了他的分部、是趕了他的僕役,但是凌做什麼了沒?無非是帶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整天像個哈巴狗一樣的跟在蕭隆的身後,大到生活飲食,小到端茶倒水,什麼都換上最最奢侈的東西罷了。就因為這些,他能夠做些什麼?難道為了這個和凌對戰?為了這個讓風源和陰火門死磕?他還沒有傻到這個地步罷!
一口氣喘不上來,靖諾差點昏了過去,不過他腦筋一轉,卻是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那笑容好像奸猾的老狐狸看著樹上的烏鴉把嘴里的肉掉進了水潭一樣,又奸又滑,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拍吧,使勁的拍蕭隆大人的馬屁吧!這六七天,陰火門最少也花費了三四億的銀河幣呢,不是還有一個王級強者死在了寒眼里麼!盡管拍,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老子倒要看看你凌怎麼向陰火門里的那些老家伙交待!」嘿嘿冷笑著,靖諾穿戴好衣著,志得意滿的走出了房間。
想和蕭隆大人套交情!蕭隆大人是這麼好糊弄的麼?不做點真正能讓蕭隆大人動心的事情,這交情…靖諾又是忍不住的大笑起來,連風源分部沒有被趕出門的、他手下的幾位王級強者都是忍不住拿異樣的眼神看著他,不過對于這種眼神,靖諾一點也不在乎,他滿腦子都在想象凌發現做了白活之後的表情。
想著想著,靖諾干脆親自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看著凌忙里忙外,古怪的眼神,看的凌直發毛,卻又拿靖諾沒辦法。再怎麼說這里也是人家的地盤,人家在院子里乘涼,難道還要動手趕出去不成?
只是,他不能趕靖諾出去,但是有人可以啊。嘴角撇出一抹壞笑,凌抱起一疊散發著奇特香味的木板,從蕭隆房門口一口氣的鋪到靖諾坐的椅子處,扯高氣揚的道︰「起來罷!這是蕭隆大人出門踏的香木,難道你還要阻礙著不成?」
瞧著足足鋪了百多米遠的香木,靖諾目瞪口呆,這算什麼?便是奢侈的皇宮,也就在幾個正宮門口擺一塊香木罷了,他當香木是什麼?隨手可撿的垃圾麼?這可是能夠安心定神的修煉寶物啊!
不過既然凌這麼說了,靖諾也不敢冒著得罪蕭隆的風險杵在這里,當下只能一腳踢飛了椅子,罵罵咧咧的向著其他的院子行去。
瞧著靖諾離去的背影,凌得意的笑了笑,隨後繼續的忙了起來,現在已經六點了,他還有很多事做的呢,蕭隆洗臉用的百花露水、擦手用的天蠶絲巾、休息用的黑檀木椅…全部都要他親自挑選呢,皺一點的、紋理不漂亮的,反正是有半點缺陷的,全都不能用呢。
蕭隆吃的用的穿的喝的,全部都要是最好的!伺候的侍女要是最漂亮的,而且是每天都要有新面孔的,不然怎麼顯出他的誠意呢?不然怎麼和蕭隆拉上關系呢?當然,最最重要的,不然怎麼從蕭隆手里得到好處呢?
只是,凌不知道的是,對于他做的這一切,別說是靖諾不看好,就連蕭隆也是一邊享受著,一邊打著傷好後拍拍**就走的念頭呢,好處?憑什麼給他好處?在蕭隆的心里,這種華華麗麗庸庸俗俗的馬屁,根本不值得他開口說一句話啊。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凱格這麼好的運氣的,蕭隆也不是那種沒事就去扮什麼酒鬼,等著某個下底門的東西送他半葫蘆劣酒的無聊閑人。所以凌的這番功夫,可以說是馬屁拍在了馬腿上,吃力不討好兒。
但是,在這好兒還沒得到手的時候,這力還是要吃的。經過了一番忙活,等到凌這個王級強則的腦門上都溢出了晶亮的汗珠的時候,蕭隆終于從睡夢中醒來,伸了個懶腰,很精神的走出了門外。
刷牙、洗臉、收拾衣物,一樣樣價值連城的寶物在被蕭隆當成最普通的生活用品使用過之後,消失在凌和他手下噴出的火光之中,待得拾掇完畢,也到了早飯時間。
踩著一路的香木來到用餐室,蕭隆隨意的吃了幾口那用冰火雪龍蝦最有價值部位制造的早點,便微眯著眼楮,等待著該來的人或者是不該來的人。
沒過多久,替自己老娘找了七八個兒媳,也替自己找了七八個老婆的凱格郡守不自然的抖動著雙腿趕來了,跟在他身後的,就是先前被凌趕走的靖諾了。
「來,坐。」親熱的招呼凱格坐下,蕭隆對著凌和靖諾微微動了下手指,淡淡的道︰「你們也坐吧。」
對視了一眼,凌和靖諾苦笑著坐下,他們兩位王級強者加起來,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因為好運改了命的下底門僕役,不過人家跟蕭隆有交情,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不聲不響的吃光了早餐,蕭隆一抹嘴巴,很有點吃干抹淨的味道。他輕輕笑了笑,對三人道︰「我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也差不多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皺了皺眉,靖諾勸說著蕭隆,「大人,明天皇城派來的新郡守就要上任了,我怕他會對凱格郡守不利,您看,是不是再多留兩天?」
「是,是!您就多留兩天吧。」凱格和凌急忙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