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衍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有些不是滋味地扭過頭看白冰。這個男人擅長偽裝,之前那略顯得低沉的中年男子聲音也是他裝出來的。此刻他不想再裝下去,自然恢復了本來的聲音。
白冰听到車內揚起陌生的聲音,當下就心慌了一下,猛然仰頭,模糊的淚眼看見的是一張熟悉的容顏,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將身子縮了一下,往後退。臉上掛著兩行淚,驚懼地看著他。
司徒衍覺得她這樣子真是又可憐又好笑又好玩,挑了挑眉,故作不快︰「怕什麼?!我又不是怪物!」
「你——」
白冰想問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可是一看他的裝扮,顯然和剛才的司機沒什麼不同,就有些明白了。若放在往常,她必然是要提高戒備的,然後奪路而走,可是現在她滿身滿心的都是哀傷,都是被遺棄的失落,反倒不怎麼害怕了,甚至有些自暴自棄地想著,隨這個男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她都已經這樣了,再糟糕還能糟糕到哪里去溴。
垂下頭,她無聲地哭泣著。就看著晶瑩的淚珠,沿著那哭紅的臉,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淌著。
司徒衍看在眼里,心里實在是不是滋味。
「我說你,就……這麼喜歡那伊璟宸?!禱」
白冰狠命地搖頭,好似要把自己的脖子都給搖斷,淚花濺得到處都是!他這話,倒是逼得她淚落的更加凶了!
司徒衍一口悶氣憋在心里,扭過頭,下意識地伸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掏出打火機,正待點燃,從後視鏡里瞧見了她,干干淨淨像一個水晶一般的小人兒,點煙的動作頓了頓,緩緩地將打火機放了下來。
他抬眼望了望窗外,外面雨正下的大呢。而後車座的這個小女人,就這麼一直憋著默默流淚,還不知道要哭到什麼時候。想了想,拿了雨傘出來,開了車門。立刻,一股濕冷的空氣從車窗外沖了進來,給這個窒悶的車室掃入了不少新鮮的空氣。
「我說,你也別憋著,哭出聲來吧。好好的哭一場,就什麼都過去了!」
說罷,他拎著雨傘,出了車門。
「 當」一聲,車門關上,車里獨留下了白冰,給了她一個獨享的空間。
他在車外撐開雨傘,這下可以無所顧忌的點火、上煙,深吸一口,再緩緩吐出,頓時飄渺的白煙在雨簾中緩緩升起,映襯著那張俊逸的側臉顯得有些不真切了。
果不其然,車內一開始傳出來的還是小聲的嗚咽,然後一點點的放大,再然後便是嚎啕大哭。他嘴里叼著煙,略偏過頭,看著車內哭成一團的女孩。瘦小的身軀,緊緊縮著,仿佛被遺棄的貓兒一般。
伊璟宸……伊璟宸……
嘴里緩緩地咀嚼著這個名字,司徒衍嘲弄地又吐出一串煙圈。
沒想到,她竟然對伊璟宸動了真心!只是她和伊璟宸,怎麼可能有將來?!先別說她是一個警察,是啊,他對她太有興趣,已經找人調查過了。可就算沒有這個先決條件,這麼單純的她,又哪里能綁得住像伊璟宸那樣的男人!
就連他,也不願意被女人綁住一樣。他雖然對白冰有好感,但是提出的條件也只是想讓她當情婦,只許乖乖地等待他的垂憐便好!
所以,他跟陸千蕁做了個協定,今日又故意來接她。沒料到的是,她會哭的這麼傷心。這個傻丫頭,到底還是太……怎麼能是伊璟宸的對手。他稍微釋放一點溫柔,這傻丫頭就這樣淪陷了下去。又或許,是因為伊璟宸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一根煙很快吸完,司徒衍又點上了第二根。
雨幕中,只一輛計程車停在江壩邊。車內是蜷縮著嚎啕大哭的少女,車外是打著黑色的雨傘依靠著車頭默默吸煙、神色冷峻的男子。紅色的煙頭在暗沉的雨中一閃一閃,映襯的男子的臉時隱時現,有一種蕭瑟離索的味道。
雨下的很大,蓋過了一切聲音!所以這一幕又有了靜態的味道兒!
煙,抽了一根又一根,很快,司徒衍的腳邊就落下了一大堆的煙。煙這種玩意兒,其實不好,既不利己又不利他人,這些司徒衍都知道。但是男人嘛,都習慣了拿煙來打交道。以司徒衍這樣的黑道身份,抽煙更是必然,只是他平日里沒有像今天抽的這麼凶,今日……應該是因為煩躁吧!
這個女孩,讓他有了憐惜的心緒。
車內,她的哭聲已經弱了好多,許是因為過了那大肆釋放的高峰。他想了想,扔掉吸了半支的煙,轉身,合了雨傘,鑽入車內。出租車麻雀雖小,但是五髒俱全,他很容易地就找出來一條干淨的毛巾。重開了車門,進入了後車座。
白冰驚了一下,哭得通紅的眼楮睜得大大的看著他。
他笑笑,露出一口白牙,像是要吃掉兔子的大灰狼。
「哭夠了吧?」他問,也沒看她,就著開著的門,將毛巾就著雨水浸濕。扭過頭看她,紅彤彤的眼楮可不就像是一只兔子嘛!他靠近,她嚇得往後縮。
「你……你要干什麼?」哭的嗓子都啞了,好不可憐。
他挑了挑眉,一臉邪惡,「怎麼,現在知道防備我了?!」
話音落,矯健的身軀已經靠近了她的軀體。她瞪大雙眸看著他。實話說,她現在的樣子很是淒慘,臉上是胡亂的淚珠,眼楮都哭腫了,小鼻子也哭得紅彤彤的,鬢旁的黑發被淚水打濕,沾在她的臉上。可即使如此落魄,依然不妨礙她的美麗。那一雙被淚水打濕的雙眸,漆黑幽深的仿若兩潭靜謐的古泉,黑幽幽的仿佛會把人的靈魂都給吸進去一般。
司徒衍眸色微動,即刻就將濕潤的毛巾蓋在了她的臉上,擋住了那一對幽魅的雙眼。大掌捏著毛巾,粗魯地擦拭她的小臉,擦得她的臉頰有些生痛。「嗚嗚」叫著,可是躲不開這個霸道的男人。
抹了一把臉,總算她看上去清爽許多。他看著她,滿意地點了點頭,一臉認真,見她眼眶中又有淚花浮動,立刻威脅道︰「你要敢哭,我就吻你!」話還沒正經說完呢,她的眼角已經竄下了兩滴淚。他略略眯眼,心頭有氣,不過一個伊璟宸,不過短短一周,值得她流下那麼多的眼淚嗎?!男人,最難容忍的便是自己喜歡的女孩為了別的男人哭泣吧!所以,他毫不客氣地低下頭,封住了她的唇。他警告過她的,這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白冰剛哭得筋疲力盡,哪里能是這個男人的對手,且不說,這個男人實在是身手了得,平日里四五個大漢一起上陣都不能奈何他,以她這樣的情況,又哪里能推得開他,憑白地就被他吻了一下!
他還算規矩,在她的唇上逗留稍許,便挪開了唇。抬眼看她,見她一臉怒容,臉上盡是悲憤。白冰覺得她都這樣了,可這個男人還這樣欺負他,他就像一頭禽獸。本就心里難過,此刻更覺得委屈。為什麼總是有一些動不動就要強吻她的男人,她到底招誰惹誰了了!
司徒衍不語,只是拿出絲帕,然後,再度靠近了她。
「我不是開玩笑的,你再敢哭一次,我就吻你一次!」
話落,他拿著絲帕,擦著她再度被淚沾濕的小臉。這一次,他的動作輕柔許多,細致地將她的小臉擦了一遍。
因為被威脅,所以他一邊擦著,她忍著眼淚,可還是不小心流下一滴。他放下手帕,看著她,半是好笑半是無奈。「你就這樣想我吻你?!」
低頭,他精準地捕捉住了她的唇。這一次,他可不會手下留情。大掌伸到她的腦後,壓著她的後腦,隨著自己的心意來吻她。恣意地調整著角度,吻著那嬌女敕的唇。被淚水浸濕,她的唇瓣有點淡淡的咸,吻著別有一番滋味。
他含著她的唇,小心地逗弄著,嬌女敕的觸感很是讓人**。他的體內竄起了一絲燥熱,眸色微微地暗了下來。小心地看她,卻見她怔怔的,仿佛沒反應過來一般。他有些不快,難道伊璟宸吻她的時候,她也這樣一副死板的樣子?!
心中有惱,所以他伸舌,一舉頂開了她的唇,竄入其內。她小嘴微張,沒有反抗,好似就在等待他的侵入。他略欣喜,被那柔軟而香甜的小嘴弄得有些失魂。正待狂掃一通,猛然驚覺不對,快速退出,見到的便是那緊緊砸緊的兩排貝齒。那潔白又整齊的牙齒,一顆顆錯落有致地排列著,看上去仿若編貝一般,很是漂亮。可若不是他退的及時,此刻他的舌頭怕是要被咬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