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音手槍無聲的伸進了他討饒的口中,伊璟宸眼中一片死寂,沒有等他再多的掙扎,扣動了扳機。
悶悶的一聲槍響,鮮血四溢,腦漿飛濺。
他白色的休閑服上染著觸目驚心的紅,抬手抹去臉上血跡後,點燃一根香煙,他徑自離去了。
威龍松開死去的人,甩了甩手上鮮血,跟著又在旁邊床單上胡亂一抹,趕緊追伊璟宸而去。
待二人走後,剩下的三人進了房間,領頭的看到滿地血跡,慘死的尸體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溴。
「快,快,趕緊把這收拾干淨。」他指著一個人,又道「你跟我去,把他丟進海里。」
伊璟宸已經很久沒有殺人了,已經快要忘記那種血濺四壁的感覺了。他長呼出一口煙霧,夾著香煙的手竟然在微微顫抖。
鮮熱的血並不能洗去他心中的不快,孤寂的身影默默的走在長廊下禱。
——————————————華麗分割線—————————————
白冰從浴室出來,醫生就到了。傷口都不深,腳是拉傷了肌肉,簡單包扎了一下,打了支破傷風的針。
她縮在沙發上看電視,還在心里將伊璟宸罵了個遍——
直到房門被人打開,伊璟宸一身強烈的酒氣,混著脂粉刺鼻的芳香走了進來。他雙眸依舊精湛,漆黑如夜,目光灼灼的凝視著她。
伊璟宸一步步走進,每一步,都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白冰皺眉,不習慣承受他那帶有壓迫性的目光,淡淡的移開眼。
他不語,走到白冰身旁沙發,外衣隨手一丟。跟著,很沒形象的癱坐下來,倚身進柔軟的沙發。
伊璟宸在那閉目養神,一片沉寂過後,疲憊好像已經緩和,抬眼掃來,道「這有宵夜,餓了就吃吧……」說著,無力的撐坐起身,懶洋洋的抓起桌上香煙點燃。
白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覺得心中堵著一口氣,竟然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她拿起遙控器,更換電視節目,看的專心,故意忽略他的存在。
「啊——!」一束火蛇瞬間擦過臉頰,白冰不禁驚叫,隨即起身,拍打肩發上的火星。
一棵未熄的煙蒂掉落在沙發上,精美的皮革被灼燙的火星繼續燒烤著。
白冰驚憤的怒視伊璟宸,黑眸盡是捉弄後的得意。他雙唇揚起了一個漂亮勝利的弧度,竟然在那垂首低笑。
白冰驚惱的瞪著這個惡劣的男人,看他一張俊臉滿面戲笑,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原本不願和他計較,可最終還隱忍不住,不禁指責,斥道「你做什麼,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他懶洋洋的倚身沙發,眼底笑意頓時斂去,深邃的黑眼楮漸見混沌,沉聲道「不用這麼激動吧——」
「要是有人這樣扔你呢?」白冰據理力爭,還說她激動,他不知道這煙頭很燙嗎。
伊璟宸雙眸陰郁,注視著她,不假所思,隨即回道「我會把它仍回去……」
「——」他的意思是說,她該把這個煙頭再扔給他?她才沒這麼傻,看他那陰沉沉的黑眼楮,像隨時都會咬她一口似的,才不要現在去招惹他呢,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會發 ,暫且不和他計較,白冰轉身便欲離去。可還沒邁出一步,就被他喝住。
「站住。」他雙手撐膝,起身走了過來,在白冰的身後停下。那滿身嗆鼻的酒氣芳香,散發著危險的警訊,霎時充斥在她的周身,只感到頸後溫熱的氣息斷斷續續的拂過。
伊璟宸輕輕執起白冰的一束長發,把玩在手中,略帶不滿,低聲訓道「知道今天錯了嗎,嗯?」
「我沒錯!」明明是他害她差點出事,還來責怪她!
「沒錯?!」他冷哼一聲,「要不是你去招惹那個英布,會有這麼多事情嗎?你要做什麼小動作,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別過火,別太不懂事了。」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白冰一時難以克制憤怒驟然而生,心里又失望又難過,聲音不禁冷冷的回道「我清楚了,我以後會盡量做到懂事的。」
「你——這是在給我臉色看嗎?」他問的輕,可卻並不善,壓低的聲音越顯陰沉。緊跟著,一把扣握住我手臂,蠻橫的扯至身前。
白冰毫不示弱的瞪回他,忍不住大聲頂撞道「我有什麼身份?我只不過是你用我同事的命交換來的東西罷了,連基本的人、權都沒有,又有什麼膽量給你你伊先生擺臉色?」
看著他漆黑的雙眸無底的凶惡,白冰腦中嗡嗡一片雜亂。心房強烈的震動,逐漸蔓延全身,壓抑著低沉的喘息。她癱軟的身體臥靠在沙發上,等待他後面的反應。
伊璟宸陰戾的盯著她半天,漆黑的眼底淒涼的憤恨瞬間閃逝,「那麼多人,今天在雨里找了你六個多鐘頭,難道就因為你是我的一件東西?」他一頓,寡情的雙唇艱難的吐出傷人的話語,像一陣無奈的嘆息那般清淡,卻是字字真真切切的怨恨,道「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白冰,你不但無情無義,你連心都沒有。你只會不斷要求別人,自己卻吝惜的半分不肯付出。我現在開始後悔要你了……」
听著他無情過激的指控,白冰眼淚不禁奪眶而出。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著,她被他氣哭了。她竟然又被他氣哭了,他折磨人的方法可真多,不僅手段狠辣,連言語都這般惡毒。她就是沒心,她就是吝惜,要是不喜歡完全可以把她趕的遠遠的。
白冰被他刺激的一下躥立起身,跳了出來。嬌小的身體英勇無畏的與他高大的體魄對峙而立,她就是要與他面對面,淚水卻不爭氣的順著臉頰不斷淌落,「你說對了,我就是無情無義,就是吝惜小氣。但是比起你們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黑社會還好一萬倍,你不喜歡完全可以把我一腳踢開,我還不想看到你呢,我看著沾滿血腥的手就惡心。」我一定會親手逮捕你。
他喜歡吵架她就滿足他,她的聲音早就蓋過了他的指控。確實是被氣糊涂了,她現在正在回憶剛才到底有沒有說出那句「我一定會親手逮捕你。」?伊璟宸眼底閃現一絲錯訛,隨即換上一片空曠的死寂。沉悶壓抑的眼眸,順也不順的盯著眼前的白冰,她說的沒錯,就在剛才,他為了她親手殺了一個人,現在手上還沾著血腥味。
伊璟宸眼中一片空寂,帶著些許受傷的神情。他斂起精湛的黑眼楮,再抬起時,已滿是鄙夷譏諷的嘲弄。他輕輕轉身一靠,雙手環胸,倚身沙發前,揚唇一笑,道「是嗎?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沒錯,你是有正義感的好警察,的確是不適合跟我們這種人在一起——」
白冰惱怒瞪著他惡意的嘲諷,既然不合適在一起為什麼還來招惹她。心里不斷傳來陣陣絞痛,覺的自己很委屈。眼淚止不住的落,和他在一起難過的永遠會是她。
「不過,難道你跟我睡這麼多夜都是被迫的?我覺得你也挺享受呢。」他一雙黑眸勝夜暗比蛇毒,毫不退讓的繼續逼問。
「你……」他是想讓她難堪到底嗎!白冰倔強的與他對視,憤恨的頂撞道「你不還說自己後悔了嗎?難道我就不行?」
伊璟宸盯著白冰的目光突然一沉,斂去滿面嘲弄,探手一把將她扯過去,低聲喝道「你還沒有這個資格。」跟著甩臂,白冰被他一把摔到牆上,堅硬的牆壁撞擊上半邊肩背傳來***隱痛。
她促著眉忍痛,說不過別人就發狠,算什麼男人。
「你用不著拿那種眼神看我。」伊璟宸起身,撤離沙發,展臂一伸,雙手擊上牆壁。他微微傾身湊近,寬厚的胸膛將白冰攔阻在牆間。揚唇冷笑,譏諷道「哭也哭夠了,鬧也鬧夠了,脾氣也發足了——現在該听我說了——」
哼!難道你不是一直在說嗎?白冰月復誹。
伊璟宸看著白冰的眼楮深沉昏暗,看不出任何情緒,抬手順著白冰一側臉頰撫下,沿著肩臂輕輕滑落,有力的大手停留在腰間,悄悄的探入。在腰背間徘徊的手,突然猛力翻轉。他揚臂,卷起縴細的胳膊,穿背壓過,發狠的將白冰反身扣押,緊緊的貼在牆上。
被他猛然的撞擊,靠上牆壁。他大力的踫撞幾乎讓白冰無法呼吸了,縴細的臂膀被他反手牢牢卷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