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不會負你
「爺爺,我不贊成你們那樣做。」門外,響起了鄭萱的聲音。
周蘭跟著女兒走了進來,臉上更多的是無奈,女兒堅持要過來,周蘭也攔不住,恰好听到了爺倆的對話,鄭萱就沖了進來了。
「你還敢多嘴。」鄭家老爺子看到平日里疼愛的孫女,又是氣得吹鼻子瞪眼。
「爺爺,你們憑什麼就隨隨便便決定別人的命運,然道你們以為自己就高人一等?你們以為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別人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隨隨便便任你們宰割嗎?你們共產黨員不是口口聲聲講著自己是人民公僕,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嗎,怎麼我看到的是你們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普通老百姓在你們眼中就是隨手可捏,軟弱可欺,你們這就叫人民公僕?這就叫為人民服務?我看你們是高高在上的騎在老百姓頭上才是。」鄭萱直視著在家里猶如太上皇一般存在的老爺子,一點也不甘示弱。
平地驚雷鄭萱的話恍若一聲驚雷炸響,在這偌大的客廳里激昂回蕩著,本就沉悶嚴肅的氣氛更添了幾分肅靜,鴉雀無聲。
「你住口。」短暫的寂靜,鄭家老爺子怒斥出口,拿手指著小孫女,氣得身體直哆嗦,竟是反駁不出話來。
鄭衛兵轉頭看了看小佷女,嘴巴微張,驚詫莫名,隨即苦笑,自己這個小佷女真的不是一般人,也不走尋常路,這話算是直刺老爺子的痛處了,作為一名擁有著將近50年黨齡的老黨員,又曾經在中組部一把手的位置上干過,老爺子在任時不只一次的在公開場合講過黨員干部要有黨性,要講原則,黨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這不僅是黨的最高價值取向,也是全體黨員的價值取向,黨員要以人民公僕的身份自居,而不應該懷著高人一等的心態凌駕于老百姓之上,而今,小佷女一句話算是狠狠的往老爺子身上打臉了。
「萱萱,你在胡說什麼,還不給你爺爺道歉。」鄭明澤臉色發寒,盯著女兒的臉,剛才女兒捅出那麼大的簍子,鄭明澤都沒有這麼生氣,唯獨女兒這樣不知輕重的頂撞老爺子,讓鄭明澤很是生氣,鄭家雖然不講究尊卑等級,但對老人起碼的尊敬要有,女兒的話無疑是出格了,盡管鄭明澤並不否認女兒講的話有道理。
「爸,我沒說錯,爺爺沒有反駁,那是他找不出話來反駁,我說的話,有些也是爺爺自己說過的,難道不是嗎,你們沒權決定別人的命運。」鄭萱看了父親一眼,不僅沒有照做,依然是反駁著,她沒說自己爺爺是理屈詞窮才沒法反駁,已經算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今天晚上,是鄭萱壓抑許久的情緒的一次大爆發,似乎還覺得說得不痛快,鄭萱繼續道,「爺爺,當初你們就是隨便的就想將我的婚事給決定了,你們覺得自己是長輩,覺得自己安排子孫的命運是理所當然,而從沒有考慮過我的想法,沒想到今天晚上我這樣反抗,你們還是沒有改變,一點反思都沒有,你們現在很是隨意的一聲說要處理別人,斷了別人一輩子的前程,這就跟你們隨意想安排我的婚事一樣,你們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心態,從來沒有變過,爺爺,還有爸爸,你們也應該反思一下自己了。」
「萱萱,別再說了,你的生日晚會還在舉行,前面還有你的朋友,你先去接待他們。」周蘭拉了拉女兒,看著女兒越說越離譜,周蘭都暗自為女兒捏了一把汗,她是生怕家里的老爺子發起火來六親不認。
「不,我就要說,媽,你也別攔著我,我今天就要說個痛快。」鄭萱堅強而倔強著。
「當初你既然不喜歡韓少功,你為什麼不早說,今天晚上才搞出這樣的事來,讓我們兩家都臉面無光。」鄭家老爺子怒道。
「我怎麼沒說?我有說過,只是爺爺你都當我是任性,你說你們這樣安排是為我的幸福著想,嫁給韓少功,人家是省委書記的公子,不會辱沒了我們鄭家,你說我嫁到那樣的人家,以後也才會幸福,這些話不知道是誰說的。」
一席話,說得鄭家老爺子啞口無言
後廳,氣氛劍撥弩張
前頭,張棟卻是無所事事,今晚他的任務已經完成,配合著鄭萱上演了一出砸場戲,將鄭韓兩家的聯姻給打亂了,鄭家這邊暫且不提,韓家那邊不知道又會是啥反應,張棟是麻木得懶得去想了。
「我估模著你現在的資料已經擺在了鄭韓兩家的桌面上了,可能就除了你每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褲沒在資料上,估計連你每天吃什麼都寫上去了,我說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李居朋瞅了張棟一眼,嘴上和張棟開著玩笑,說的話有些夸張,但離事實也不遠。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現在除了見招拆招,那還能有什麼辦法。」張棟聳了聳肩,頗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
「怎麼我听你說這句話就感覺哪里不對勁似的。」李居朋再次古怪的看了看張棟,要是張棟有著跟鄭韓兩家差不多同一層次的政治背景,他還覺得張棟說這句話挺靠譜,但現實是張棟就是一派出所的小所長,最大的背景也就是一個正廳級的市長,關鍵還是這個王漢雖然對張棟厚愛有加,但終歸不是什麼嫡親的關系,真要是發生了能影響到政治生命的事,李居朋可不相信王漢會為張棟冒什麼風險,王漢沒那個資格,也玩不起這樣的心跳。
在體制里面呆久了就能知道能往上爬一步是多麼的不容易,王漢也是屬于沒啥家族背景的人,能夠辛辛苦苦的爬到市長的位置上,靠的是機遇加上自身的實力,不可能為張棟搭上的自己的政治前途,這是李居朋自己的看法,所以張棟此刻說這話,听在李居朋耳里真的是有些搞笑,不過李大少雖然心高氣傲,也喜歡寒酸人,但也不是那種隨便傷人自尊心的人,所以李居朋也僅僅是古怪的看了張棟一眼,並沒有說啥太過直接的話。
「李哥,您是不是覺得我太不自量力,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張棟笑哈哈的看了李居朋一眼,他不是傻蛋,看不出李居朋的意思,但就算是看出了,張棟也沒覺得有啥,李居朋的想法並沒有錯,要說他一個小所長有啥資格對著兩家在省部級層面上算是頂尖的家族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純粹是招人笑話。
「哈,我都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你小子倒是比誰都直白。」李居朋干笑了一下,反過來看了張棟一眼,見張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李居朋也是笑了起來,張棟的個性很合他的胃口,起碼比起京城那些虛假的公子哥,張棟還很招李居朋待見的。
「我不是直白,是實話實說,人嗎,就得有自知之明,剛才的話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人家伸出一個手指頭就能摁死我了,我還擋個屁。」張棟自嘲的笑道。
「瞧你這話說的,雖然是大實話,但李哥我不愛听。」李居朋不以為然的拍了拍張棟的肩膀,「咱男子漢大丈夫生來頂天立地,一根鳥兩個蛋,上能頂天,下能對地,怕個球,李哥我以前就招攬過你,你小子不珍惜,現在我還把話擱這,你在政府里混不下去了,隨時來找我,咱混部隊去,地方的人再厲害又怎麼著了,誰要是敢把手伸到部隊來找你的麻煩,我們李家剁了他的爪子,李哥我的話對你永遠有效,你小子需要跑路的時候就來投奔我。」
「李哥,被你說得我好像快成了逃犯一樣。」張棟苦笑著,心里頭卻是感動,李居朋對他算是厚道之極了。
「我看你也快跟逃犯沒啥兩樣了。」李居朋笑了笑,繼而又是納悶的看了張棟一眼,「不過你小子不能以常理度之,說不定你的運氣也比別人逆天,可能這次被你有驚無險躲過了還真不好說。」
兩人說著話,張棟就看到鄭萱的身影出現在大廳門口,人已經又走了進來,張棟不由得微微一動,看著走過來的鄭萱。
「你們這對一見鐘情的小兩口好好聊聊哈,我不當電燈泡了。」李居朋促狹的看了張棟一眼,已經閃到一旁去。
「怎麼,看你好像狀態不太好,在後面受了委屈了?」張棟疑惑的看了看鄭萱,對方看起來有些疲憊。
「沒啥,可能是今天終于解月兌了,繃得過緊的神經一放松,人看起來就疲勞了。」鄭萱搖頭笑道。
「就你還會神經繃得過緊?我看你之前都一點不緊張……」張棟一陣無語。
「我要是緊張,那豈不是更把你嚇跑了。」鄭萱笑著瞥了張棟一眼,「張棟,你擔不擔心自己頭上的烏紗帽被人摘了?」
「擔心,我怎麼會不擔心,應該說怕的要命才對,我是俗人一個,滿腦子就想著金錢美女權勢,好不容易熬出個頭了,要是被人給一下子打趴下,那我豈不是全白費了。」張棟很是認真的說著。
「看你這麼在乎頭上的帽子,還敢跟我玩這種游戲,你還真不是一般的操蛋。」
「我再操蛋也沒你操蛋,你是連怪帶騙的把我忽悠了,本來過了今晚還想找你算賬來著,不過看你這小妞也挺可憐的樣子,算了,我大老爺們一個,就不跟你計較了,反正別人都說我命硬,就算是這次真的往最壞的發生,我也認了。」
「是嘛。」鄭萱看了張棟一眼,第一次格外認真的打量著張棟,嘴上輕聲呢喃著,「張棟,你履行了咱倆的承諾,我也不會負你,不會讓你白白的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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