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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督軍會議(下)

飯後的談判就是利益的直接交鋒了,陸中平可是一點都不含糊,扳著指頭一個一個跟徐恩明算。(神座)眼下他陸中平能代表一共5位督軍,其中江蘇督軍馮嘉雲獲得了第十五,第十六兩個師的建制,新任直隸督軍曹世昆獲得了十八師的建制,至于新任江西督軍李純獲得了二十三混成旅的建制,湖北督軍王佔遠獲得了二十五混成旅建制,湖南督軍趙炎武則獲得了二十六混成旅的建制。另外直系還將獲得1000萬元的軍費補充。

當然,直系如果要和皖系聯手搞武力統一,他們還都必須面對同一個問題,黎劍生的問題,無論多少人支持,黎劍生如果不同意,從法律上來說,對德宣戰就是扯談,至于向日本貸款那就更是笑話了。那麼在這個政治局面下,總統就必須換人,陸中平和徐恩明不愧是北洋頂尖的陰謀大師,兩人很快就商量了一個好辦法,張榮不是一直在搞復闢嗎?簡單,用暗示的方式支持他,加快其復闢的速度,黎劍生沒了直系做靠山,必然會宣找新的外力,這個時候,先利用張榮進京把黎劍生搞下台,至于張榮怎麼個復闢法就不管了,然後再通過反復闢的討伐趕走張榮,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徐恩明代表段總理保證,會請馮嘉雲入主北京任大總統一職,而條件是段吉祥繼續任總理。等于由直皖兩派瓜分中央政權了。至此,北洋一系團結一心,武力南下,統一全國。如果可以,順帶再能振興中華那就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就這樣,決定中國政局走向的協定就在天津奉軍司令部里敲定了。

兩人把談判的結果各自用密電發回本方,直系和皖系算是聯手了。至于全國關注的北京督軍會議,兩人似乎都沒什麼興趣參加,會議本身不過是把自己談妥的內容以決議的形式確定下來,兩人都沒興趣去出那個風頭了。讓那幫莽夫去折騰吧。

陸中平打算在天津避避風,而徐恩明也不用回北京,稍晚等督軍會議的結果出來,還要在天津和日本人密談。徐恩明就邀請陸中平在這奉軍司令部住下,而陸中平也無他事情,自然是一口答應。

之後的幾天里,徐恩明和陸中平幾乎成了忘年之交,下棋對弈,徹夜長談。在國策和政務上,兩人不斷的交換意見,盡管派系不同,但是這個時候,更感覺像是兩個知識分子在交流,沒人藏私。隨著談話的深入,探討的問題也越發尖銳了。徐恩明不由感嘆,北洋老將大多腐朽不堪重用,唯陸中平為官多年,卻不失本色,足智多謀,精明干練,而且心憂國事,若是此人能為總理出力,天下何愁不寧。徐恩明勸陸中平轉為段總理效力,可陸中平在這個問題上卻是打哈哈,沒答應,也沒表示反對,氣的徐恩明心里大罵滑頭。不過徐恩明也算明白了,陸中平和段吉祥是不可能擱在一塊了。畢竟陸中平不是聖人,陝西那一出做的是有點過火了。

更多的時候,兩人都在圍繞大梁滅亡以後,民主共和以來的國政得失進行探討。至于國家的未來走向問題,從本心上來說陸中平其實是支持南下討伐的,因為中國統一是必然的,否則國家還有滅亡的危險,但他還是不認同段吉祥的一些做法,認為當務之急的整合北洋,而段吉祥不斷擴充自身,壓制異己的做法,很可能導致本來就已經渙散了的北洋更加徹底的分裂……

兩人相差近二十歲,陸中平不時也聊起自己在徐恩明這個年紀時的一些理想,以此來感懷歲月的流逝。

徐恩明問陸中平平生可有什麼遺憾之事,陸中平回想一下道︰「功名利祿與我如浮雲,要說憾事,無他,只外蒙獨立一事而已。當年大梁皇帝退位,俄人趁機策動外蒙獨立,共和之後,我奉命前往和俄人交涉此事,當年俄人的囂張氣焰至今我是銘記于心,不敢忘記啊。弱國無外交啊,一個人受得侮辱再大也大不過國家所受的侮辱,現在我已經是年過半百,可恨有生之年已不能親自前去收復外蒙了……」

說到這里,陸中平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罕見的悲傷,隨口吟出了一句陸游的詩︰「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听得徐恩明也是不由的一陣感傷……

閑聊之時,陸中平還提出了自己的一個想法︰「外蒙之地,今時不同往日,歐戰烽火連年,俄人屢戰屢敗,月前又爆發了二月革命,沙皇下台,此正逢俄人內亂之時,中央政府當趁此良機,收復外蒙,上可以振國威,下可以撫民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矣。」

徐恩明听後,拍手叫好,稱大善……

督軍會議召開前的一天,即5月24日,曹世昆到了天津,他和段吉祥有過節,平日無事他是不進北京的,如今要進京了,心里感覺沒底,乃特邀陸中平和自己一起進京。

臨別之際,陸中平握住徐恩明的手輕聲道︰「樹錚老弟胸懷大才,但是性格過于剛烈,你那段總理身邊諸人,並非弟可共事之人,如段芝凡之輩,貪婪好權,小聰明有之,大智慧卻是不足的。()弟與此等小人共事,當謙遜謹慎,否則異日必然為小人嫉妒,恐多不利……」

徐恩明听了,頗為感動︰「還望您保重身體……」

督軍會議前的一周,讓人意料不到的是,此時此刻,一直不對路的直系和皖系已經在利益的分配上達成了合作的意向。而私怨頗深皖系的徐恩明和直系的陸中平就這樣成了忘年交。世間之事,看來多是難料的!

接下來的北京,好戲就要開鑼了……

北京,督軍會議即將召開的新聞已經在各大報紙上刊登了,對此,任何有政治頭腦的人都知道,北京的政治局面將發生巨大的變化。

總統府和國務院之間的矛盾開始加劇,對于段吉祥私自召開督軍會議,黎劍生是非常不滿的,不過這不是第一次了,估計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這點氣量黎劍生還是有的,但是督軍會議的本身並非是會議,而是段吉祥要逼宮的信號了,根本就不等日本貸款,就敢給督軍們開空頭支票,段吉祥這樣的動作出乎黎劍生的意料之外,完全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他如何不氣。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總統府內,黎劍生處于一個憤怒的極點。

湯文龍沒有跟著接話,而是坐在那里沉思。金思敏,蔣文茂二位心月復都在輕聲勸慰總統。

梁定方雙眉緊鎖︰「總統,段吉祥這就是逼宮啊,一旦這些督軍進了北京,那自然都會站出來支持對德宣戰的提案。必然會逼迫國會通過,強迫總統您簽字啊!」

黎劍生氣得直哆嗦,听到這話,冷靜了些,坐了下來,長舒一口氣問道︰「那你們說說看,該怎麼辦?」

湯文龍還是沒有出聲,金思敏和蔣文茂交換了下眼神,身子朝著黎劍生的方向前傾了些道︰「總統,要不我們退一步,答應段總理的要求好了。畢竟在這北京,咱們眼下的力量壓不住他。」

「放屁」黎劍生幾乎激動的跳起來「你們知道什麼,這能讓嗎?你們想讓老子當兒皇帝啊?要當,你們自己去當,我黎劍生不丟這人。」

梁定方連忙按住黎劍生,輕聲道︰「總統啊,還記得我們前幾日議事時想到的那個辦法嗎?眼下的局面朝著最壞最不利于我們的方向發展了,現在我們需要的就是借助外力。」

「張榮?梁老,您別忘了,這次來逼宮的可是督軍團。」金思敏顯然並不感謝梁定方為他解圍。

梁定方眉頭又皺了一下「據我所知,這次徐州督軍會議上,張榮並不支持對德宣戰,而且這次段吉祥召開督軍會議,他也沒來,安徽來的是省長倪嗣安,不是督軍張榮。」

「那這麼說,眼下最可靠的就是張榮了」黎劍生如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著梁定方的手臂問道。

「馮嘉雲,曹老六他們都得了段吉祥的好處,眼下的局面他們不跟著段吉祥反對您就算不錯了,難道您還指望他們會去反對段吉祥?」梁定方反問道。

「也就只有張榮了嗎?」黎劍生長嘆一口氣,顯然還是猶豫不定。

「總統只要給他一個調兵入京的名份,他大軍入京,段吉祥那里還敢亂來。」梁定方苦苦勸道。

「不可,此舉不妥啊!」一直沒有出聲的湯文龍終于開口了「總統,張榮的是外兵,眼下府院之爭還屬于政爭,如果我們要是把張榮調了進來,局面可就完全失控了。三國我們都讀過,萬一這個張榮是董卓怎麼辦?」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黎劍生顯然已經亂了方寸,說話帶著情緒。

湯文龍想了想「無非是一個拖字,提案最終還是要經國會表決的,我們讓他們表決不成。拖著不辦,段吉祥對德宣不了戰,日本的貸款自然是拿不到的,最後他就會失信于這些督軍……」

黎劍生一想,眼下也只能這樣了,見梁定方還要說,連忙擺手道︰「那就先這麼辦,雨方兄啊,你再去聯絡下陸中平,看看他們到底是個什麼章程,段吉祥這手太毒了……」

1917年5月25日,引發全國關注的督軍會議在北京六國飯店召開,第一個進京的是段吉祥的親信安徽省長倪嗣安,隨後直隸督軍曹世昆,山東督軍張懷恩,河南督軍趙萌,察哈爾都統蔣中玉,綏遠都統田雁行,山西督軍霍西山,陝西督軍徐樹藩,浙江督軍盧永貴,江西督軍李純,湖北督軍王佔遠,福建督軍伍宗定等先後抵京,湖南督軍趙炎武,江蘇督軍馮嘉雲(兼任)以及四川督軍楊文森,廣西督軍陸榮恩,奉天督軍張維玉等都派了代表前來。這就是第二次督軍會議,也是歷史上臭名昭著的「督軍團會議」。

會議由國務總理段吉祥親自主持,議題只有一項,對德宣戰。會上山西督軍霍西山非常積極,他第一個站起來揮舞著手臂喊道︰「還有啥好討論的,我們都支持總理,通過就是了。」按照徐恩明對霍西山的承諾,一旦通過,山西方面將可以獲得整整一個旅的裝備。要知道,霍西山名為山西督軍,實際上全山西就一師兩旅的兵力,那兩旅還在商岳和徐榮武手里,自己不過一師而已。

其他的督軍更是紛紛叫好,更為囂張的是河南督軍趙萌,大聲叫囂道︰「誰他娘的要是敢不中,俺們就一槍崩了他,看他還中不中!」這位督軍在共和之前是河南伏牛山地區有名的匪首。

督軍們根本還沒開會就鬧騰起來了,這就是段吉祥要的效果,在會上,段吉祥先是開出了一個利益分配的方案,那位督軍分到多少軍火,拿到多少建制,清清楚楚的,這個會前其實已經商量好了,但是會上這麼一確認,搞得督軍們是熱血沸騰啊。

然後段吉祥還不忘點把火,向督軍們訴苦,說總統是如何的不支持,國會那幫議員是如何的拿錢不辦事。

「大家是知道的,段某素來是個不愛錢財的人,平日也不搞斂財的事情,可這次為了參戰提案能夠獲得通過,我是不得不讓梁士安去交通銀行貸款,去收買那些正事不干的議員們,讓他們支持,可最後的結果,大家都看到了,他們鼓吹和平,那是給南方的叛逆喘息的機會,他們反對參戰,那是削弱我們北洋的實力。所以現在我不得不請諸位和我一起為把這個國家這個政府送回到正確的道路上來而努力……」

掌聲,幾乎與會的所有的督軍和代表都站了起來,為段總理的演講鼓掌。山西督軍霍西山更是跳到台子上高喊︰「堅決參戰,堅決擁護總理。」到會12名督軍全部投了贊成票,其余代表也投了附從票,結果自然是督軍會議全票通過,強烈要求國會通過對德宣戰案,立刻參戰。

督軍團的決定在半天不到的時間內傳遍了北京,也傳進了大總統府中,黎劍生原本還抱有的那一絲僥幸瞬間被打的粉碎,和他書房里的古董花瓶一樣。

此後二天,督軍們四處活動,包括各國公使館,各省會館,以及國會兩院,為對德宣戰案的表決造聲勢,他們甚至還帶著人直接跑到了湯文龍和吳景華家,足足鬧騰了半天。最終國會不得不同意于6月1日對該提案進行表決。督軍們才消停會。

鬧歸鬧,督軍們對于這個表決還是不能理解的,河南督軍趙萌就說了︰「段總理也是的,要國會這玩意干嘛?國家大事,那輪到這幫勞什子的議員決定啊,下個旨意,下頭執行便是。還費勁投什麼票啊?真沒效率……」感情這位的思想還停留在前朝皇帝那會了。

正當督軍們倚仗勢力在北京上竄下跳的時候,湯文龍連夜晉見黎劍生,和黎劍生一樣,他也非常的憤怒︰「共和都六年了,他段吉祥居然又拿出了當年方世旋公民請願團的那一手,擺明了就是仗著軍隊,吃定我們了。」

黎劍生自督軍會議的消息傳來後,就病了,據說是傷風,外帶還有點上火,嘴巴上生了水泡,痛得幾乎不能說話。他就躺在搖椅上,一動也不動,眼楮微睜,看著湯文龍發火。

梁定方立刻站了起來︰「總統,段吉祥這就是欺負咱們手底下沒軍隊啊。還是調張榮的定武軍入京吧,沒有武力支持,我們根本就拿他段吉祥沒有一點辦法。」

湯文龍眼楮看向梁定方,停止了憤怒,瞳孔微微一縮,雖然他很生氣,但是他還沒糊涂,這都什麼年代了,你以為是維新變法那會啊,陸榮把軍隊開進北京,立刻就萬事皆休了,如今的軍隊並非在政府手里,而是在督軍手里,憑張榮的那點實力,要真把軍隊開進北京,估計這個時候,不但沒有督軍會支持他,相反大家會聯合起來先把張榮收拾了,這麼淺顯的道理,以梁定方的才智難道會看不出來?他突然覺得這個和自己有過十年交情的人有點陌生了,聯想到他的突然出現,湯文龍右眼皮不自覺的跳了跳。

黎劍生此刻覺得非常的疲憊,他看著梁定方說︰「鼎芬,若是召張榮入京,用什麼名義比較好?」

看到總統顯然是心動了,梁定方上前一步道︰「就以調停府院之爭和訓誡地方督軍的名義為妥。」

「萬萬不可,總統,我還是那句話,眼下段吉祥再不像話,那也只是政爭,你別看督軍們鬧騰的凶,他們可是沒帶一支軍隊入北京啊,如果我們開了這個頭,把張榮的軍隊召了進來,那麼事情一旦發生變化,那責任可就全在總統您的身上了。」湯文龍立刻站出來反對。

黎劍生嘆了口氣,十分沮喪的問道︰「雨方,那我們還能怎麼辦?人家手里有軍隊,而我們只有這麼個大義名分而已,能奈彼何?」

湯文龍近身道︰「我和吳議長商議過了,他有他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他不是要國會下月初一表決嗎?我們可以這麼辦……」

聲音越來越小,黎劍生听著听著就來了精神,雙目放光,側起身上,一拍搖椅的扶手道︰「好,雨方,就這麼辦,我和他段合肥是卯到底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就這麼辦,就這麼辦!」

梁定方見到此景,便知道湯文龍有點疑心自己了,他也不再多言多問,只是坐在原地,揭開茶蓋,飲了口茶……嗯,上好的碧螺春……

這幾日,督軍們還是沒消停,國會是答應表決了,但是按照祖武起草的《中華民主共和國臨時約法》中的規定,任何法律必須總統正式簽字方能生效。

于是倪嗣安帶頭,督軍們又跑到總統府,嚷著要找總統反映民意。

「這幫兵痞,不見」黎劍生到也干脆,他知道跟這幫渾人你說不清道理,而且也沒必要發生直接沖突,干脆閉門謝客。

這下子督軍們不干了,山東督軍張懷恩更是直接嚷嚷道︰「你個鳥總統,老子找你反映個民意,你居然不見,那要你個總統干鳥,趁早收拾東西,滾蛋!」

5月31日,督軍們見大局已定,全部跑到六國飯店吃慶功宴去了。反正第二天就要表決了。

同一天的天津,各大妓院都接待了一批來自北京的客人,而且個個都是常住。

1917年6月1日,一幕鬧劇發生了,當段吉祥和督軍們走進國會大樓的時候,居然空蕩蕩的,除了支持段吉祥的一小部分議員外,大部分議員都缺席。氣得段吉祥跳腳直罵娘,傻子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下子可讓自己丟人丟大了。

段吉祥是有名的暴脾氣,當年對著方世旋都敢發飆的主。段吉祥指著曹老六就吼開了︰「你是直隸督軍,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這些狗日的議員給我挖出來。不然你還是湖北去當你的湖廣巡閱使好了。」

曹世昆被罵的屁都不敢發,急吼吼的就出去找人了。

議員們去哪里了呢?呵呵,對了,在天津逛窯子了。其實這些年他們也受足氣了,本來按照臨時約法,議員們的地位是很高的,結果法律是一回事,實際卻是另外一回事,北洋集團無論是方世旋還是段吉祥,都把他們當了擺設,橡皮圖章,專制的民主外衣。平日你舉手贊成還好,若是敢不同意,對不起,外頭就是一群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老百姓」。把你堵在國會里面,不準出去,也不準人送飯送水進來,餓到你舉手同意為止。人才啊,話又說回來在中國搞獨裁的,哪一個不是人才,只是不走正道而已。

這次更好,居然玩起了督軍團,直接連國會這件外衣都不要了,議員們大多不滿,這不是砸我們飯碗嗎?你自己折騰好了。這時湯議長和吳議長又主動出錢,請大家離京休息一段時間,大家何樂而不為,集體跑去天津逛窯子去了。

曹世昆很快就從陸中平哪里得到了議員們的準確去向,那一個氣啊,王八蛋,老子挨罵,你們到去舒服去了。

雖然眼下天津名義上歸京津臨時警備司令部管,但是實際上,還是屬于直隸督軍控制範圍,曹世昆也沒多想,直接叫副官常溫慶帶一個團去抓人。

常溫慶是個幫廚出身,別的本事沒有,唯一的特長就是機靈,能辦事,很討曹世昆的喜歡。他一躬身,「大帥,咱們用什麼名義抓這些議員啊?」

曹世昆一模腦門「有了,他們不是在窯子里嗎?直接給老子抓嫖客!掃黃,對,就是去掃黃。」

「啊,大帥,您上個月上任的時候就宣布這窯子的生意統統合法了,而且開征的第一項稅就是皮肉稅,再說這抓嫖客也不是俺們軍隊的事情啊。這不是那些黃皮狗(指警察,此時警察的制服統一為土黃色)干的差事嗎?」常溫慶有點不理解。

見自己好不容易找的理由被否定了,曹世昆頓時惱了,當即踹了常溫慶一腳︰「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到底老子是大帥還是你是大帥,叫你去抓人就去抓,唧唧歪歪個什麼啊你,快滾!對了,人抓完了也不用向老子回報了,直接給老子送北京去,哼哼,老子就不去北京了,就在這天津住了,誰愛看他段合肥那張丑臉誰看去。老子不伺候了。」

當天晚上,天津所有的妓院都讓第三師的大兵們弄的雞飛狗跳,據說當時就有不少正在辦事的嫖客被立馬嚇的不舉了。

常溫慶這時踫到了一個很大的麻煩,誰是議員,誰不是議員,這些人臉上可沒寫字啊!大帥也沒給個名單照片什麼的,哎呀,頭痛。

不過這不是問題,常溫慶拿出本色作風,只要是打北京來的,統統抓起來,然後用火車直接押回北京就準保沒錯。

轟轟烈烈的議員集體嫖妓不合作運動,就這樣被曹世昆這幫兵痞生生的扼殺了。

6月3日,議員們不得不坐回到國會里,而負責主持提案的段芝凡還想了個損招,所有的選票全部不印反對一項,只有贊成和棄權兩項。同時注明,棄權就是廢票,不予計票。結果自然是全票通過對德宣戰的提案。至于多少票,段芝凡哪有閑功夫去數。

當天晚上,總統府內,黎劍生對湯文龍大加指責,說湯文龍是淨出餿主意。隨後就安排湯文龍南下湖北去聯絡昔日的舊部,看能不能讓這些舊部進京,同時黎劍生派梁定方去徐州,和張榮談談進京的事情。

6月4日,黎劍生拒絕在國會已經通過參戰案上簽字,致使該案無法生效。才緩和沒兩天的局勢頓時又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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