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晨怔愕的抬頭,在看見那張透著惱火與痛苦的美顏後,心下已是了然。【∣我&搜小|說網】既然這女人扯了她的紅蓋頭,她干脆連鳳冠霞帔都拽了下來,頭發馬上變得散亂,她甩了甩頭,便將鳳冠放在了一邊。
新房內的丫鬟和嬤嬤皆是大驚,傾晨突然板起面孔朝她們凶道︰「都出去!」
屋內的幾個人在傾晨面前本來一直是攻位,指揮傾晨該怎樣怎樣,可是乖巧少言的葉夫人突然變受為攻,面上帶著煞氣。她們首先是不習慣,隨即便也識趣的退出去了。
趙姑娘從傾晨自己卸下鳳冠時就已經驚的瞠目結舌,此刻更是皺起眉。傾晨看著她的樣子,心里哼笑。看她冉傾晨總是笑嘻嘻的,就以為她好欺負…在尼姑庵里,她雖一直是居下位的小妹妹,但哪次尼姑搞活動不是她撐起來的。心內冷冷的,面上便也是酷寒,她指著一邊的椅子對趙姑娘道︰「坐吧。」
趙姑娘咬了咬牙,很不高興這樣被傾晨指揮,但思考過後,終還是讓自己顯得心平氣和的坐了下去。
傾晨起身自己倒了杯茶喝起來,卻完全不理睬趙姑娘。
趙姑娘本來以為傾晨讓她坐下,會率先扯開話題和她談些什麼,卻沒想她是這樣一副模樣。
傾晨哪里管她,跑來惹扯人家的紅蓋頭,還想讓被扯的人主動說話,哼。
趙姑娘抿起唇,也不繞彎。開口便道︰「你覺得你很幸福嗎?」
「沒錯。」傾晨說的毫不猶豫,面上是大方自信地笑容。
「哼,你了解冷風嗎?」趙姑娘見了傾晨的表情。心下刺痛,卻仍舊保持著面上的沉凝。
「不比你了解地少。」傾晨淡淡的笑,狀若無所謂的撫摩著紅蓋頭。對趙姑娘表現出了百分之百地藐視。
「我陪了他幾年了,這幾年,他的喜怒哀樂,都是由我時時照料,你怎麼敢如此大言不慚的說了解他?」趙姑娘有些急起來,面上也再維持不住賢良,怒容立現。(神座)
傾晨搖了搖頭。有些氣人的得意道︰「有些人,在他身邊一輩子,也未必會了解他。可是另一種人,在他身邊一刻,就能了解他的全部。很顯然。你在他身邊呆了幾年,他卻沒有**娶你,而我晚來,卻讓他產生了讓我做他夫人的念頭。」
「你…哼,虧你敢這樣自大。無知果然也是一種幸福」趙姑娘恨不得去撓花了傾晨的臉,她冷著聲嗤笑。
傾晨沒說話,笑地淡然而胸有成竹。儼然當趙姑娘的話是小孩子說笑。
「你知道嗎?冷風根本不可能愛你。」趙姑娘說這話時,反倒像是說給自己听的了,她神色一轉。變得悲傷而自嘲。
憑什麼叫葉冷風為「冷風!」這個趙姑娘不覺得肉麻惡心嗎?傾晨在心里唾棄人家,自己卻也不免微凜,趙姑娘的話…
「冷風心里只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他一輩子的牽絆。他永遠都不可能再愛上別地女人了。」趙姑娘語調憂傷。看著傾晨時,卻更帶了幸災樂禍的樣子。
傾晨心里嘆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何以見得?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傾晨淡淡的道,卻覺得這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盡管心里已經開始冒酸水,但她面上仍維持微笑,讓自己顯得毫不在意。
「不可能的。有些人,可以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忘掉過去;可是,也有些人,一輩子都忘懷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層感情。」趙姑娘突然呵呵笑了起來,「我們都是可憐人,在一段時間里,成為那個女人的替身。你也許會比我長久,也比我幸福,至少,他願意娶你…可是,你別真的以為自己得到了他的全部。他愛地,永遠都只可能是那一個人。再也不會有別人了。」
傾晨沉默,微微搖了搖頭,唇角的那抹微笑始終帶著熱度,狀似心不在焉的捏玩著手里的紅巾,心思卻已經飛進了趙姑娘的話里。
「他從記事起,就已經將全副心思放在了那個女人身上。他將那種感情,從親情到愛情,早已經慢慢化入了他地骨髓。他是那樣愛那個女人,讓我…讓我嫉妒地恨不能化作第二個武媚。」
傾晨越听越覺得冷,但臉上卻反而露出笑容。
趙姑娘哼了一聲,「不見棺材不掉淚。早晚有一天,他會把你身上所有和武媚相像的地方都品味殆盡,到時候,你和他地幸福,也就走到頭兒了。你好自為之吧。」
傾晨淡淡點頭,「你說的對,一個男人,曾經那樣刻骨銘心的愛一個女人,將自己一生的情感,寄托在一個女人身上。他用自己所有的記憶來裝載那個女人的一切,用十二年的時間來恨、來緬懷…」
趙姑娘見傾晨不語了,便接道︰「所以,他窮極一生,也不可能再愛上別人。他現在對你越好,待他覺醒你不是武媚的那天,對你的傷害便也越大。我…已經率先嘗了那滋味,如今你是新人,早晚有一天,你會像我一般成為舊人,被棄之如履。」趙姑娘想說的話很完整的灌輸給了傾晨,她這趟的任務已然完成,便站起身走向門口。
傾晨笑著將她送出門。趙姑娘見傾晨不僅沒有表現出擔心和痛苦,反而像是更加開心,她心里一氣,喝道︰「你一點不擔心嗎?將來有一天,痛苦襲來,你可承受的起?」
承受不起!
傾晨心里應著,口中卻說出另一句話︰「趙姑娘,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一直好似要娶你的男人突然轉娶她人。如果是我,我也會如你一般做出不禮貌的行為。」這個趙姑娘掀了她的蓋頭,弄痛的她的頭。「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你這樣做,損人不利己,實際上並不能讓自己得到任何快樂。葉冷風娶了我,離開了你,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換一個男人,重新愛過吧。你還有姿色,再擇良緣也不難。」
趙姑娘氣的咬緊牙關,雙手握拳似乎就要和傾晨動手,傾晨卻絲毫不被她略顯猙獰的表情恫嚇,她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幾上,「你走吧,這是我的新房,不歡迎你。一會兒若讓葉冷風撞見你,那局面恐怕不會是你希望的。」
趙姑娘神色沉下,「你…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你不信嗎?」
傾晨搖頭,「恰恰相反,我相信,完全相信。」
趙姑娘不明所以,心下狐疑︰何以相信,卻仍要做出這樣的表情?她難道完全不擔心葉冷風變心?更不在乎葉冷風心里愛著別人?
傾晨拉開門,朝外微微讓了讓,逐客的同時,在趙姑娘耳邊低低的道︰「趙姑娘,也許你還不知道…」傾晨低頭嫣然一笑,「我就是武媚。」
趙姑娘瞪大眼,她驚愕的凝著傾晨,突然低低的啊了一聲,才明白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可是,外面沒說你姓武…你…」
傾晨搖頭,「可也沒听說我不姓武吧。」說罷便帶著笑意關了門。砰!的一聲,撞著趙姑娘的背,將她隔在了門外。
傾晨反身靠著門,屋外的丫鬟敲門想要進來,她低聲道︰「你們守在外面。」聲音冷硬。
傾晨抿緊雙唇,閉上了眼,她…再也忍不住了。自己面上維持的笑顏和口中說著的虛假話語,都割劃著她的心。
和趙姑娘的這場戰爭,她看似光鮮的獲勝,卻沒有成為最後的贏家。她用謊言和悠然的姿態維持住了自己的顏面,可心里的痛,卻同樣逼的她恨不能立即昏迷,再也不要去想到任何與武媚有關的字眼兒…
作為一個女人,寧可自己虛假的站的筆直,也絕不在情敵面前低了面子。
傾晨是不是有些太逞強了?如果換做是各位讀者親,乃們會怎樣回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