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狗生突然感覺腦袋炸了開來,耳邊「嗡」鳴難消,現在的他腦袋一片空白,完全看不見,完全听不見,只覺得如同掉落于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我∣搜小|說網】
站在趙狗生身後的莊慧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門打開了,現在已經是早上了,今天天氣晴朗,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從東方冉冉升起,射向洞內,照在了趙狗生身上。這本該使人感覺到溫暖,使人看到希望,可是趙狗生完全沒有任何美好的感受。他現在的心是黑暗的是寒冷的。
「我們走吧。」
這句話是從趙狗生的身後傳來的,他回過頭,慧君已經出了門外,背對著她,站著等著趙狗生跟上來,雖然趙狗生看不見她的臉,可是他清晰的看到慧君眼角所閃過的淚光。
這叫他如何能走,叫他如何能夠心安理得,從這一時刻開始他清楚地知道莊慧君,已經完全不屬于她,甚至這個世界也完全容不下他這麼一個人。
他握緊了拳頭,青筋暴跳,眼里布滿了血絲,怒氣沖沖地看著仙姬。
仙姬道︰「你這架勢對著我,是什麼意思?」
趙狗生道︰「即使我要死,也讓你給我陪葬。」
仙姬大笑三聲,目光移到別處,輕蔑道︰「你想死,我成全你,只不過不用這樣大言不慚惹我生氣。」
他猛地朝仙姬沖了過去,但是他並不是完全什麼都不想的,他知道自己的招式相對于仙姬來說完全就是三腳貓的,但是他對自己的內力還是有自信的,畢竟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沒有松懈過。
他想要一擊制勝,唯一要做的就是快、準、狠,他做的果然如他心里所想的一樣,甚至對于現在出手的速度,和用上的勁都超乎自己的想象。
「砰」一聲巨響從洞內穿了出來,是巨大無匹的掌力打在肉上的聲音,其中還帶著骨頭碎裂的聲音。緊接著趙狗生就飛出了洞外,剛一接觸地面,他口里就「哇」地吐出一灘鮮血。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莊慧君甚至連反應還沒反應過來。看到這幅場景愣在那里。
趙狗生掙扎的站了起來,捂著胸口,剎那間劇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全文字首發]但是他的意識始終沒有被這股疼痛給掩蓋過去,他心里一心只想著要殺死仙姬,他強忍著痛,踉踉蹌蹌的朝仙姬走去,由始至終都不敢看慧君一眼。
仙姬︰「怎麼你還不死心,剛才我還算是手下留情,接下來你可沒有這麼好的福氣了。」
趙狗生完全不搭理,就好像沒有听見。他握著拳頭,一直看著仙姬,他現在很憤怒但是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剛才仙姬的那一掌,趙狗生現在還記憶猶新,一切都是那麼隨心,絲毫沒看出用心之處,但是就是這麼簡單將使出權利的自己給打飛出去。這種級別的對手還是前所未見,實力相差太多了,他不可能在這麼冒失了。
但是也不能因為而退卻,他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了。
慧君在後面突然間記起一件事,大聲叫道︰「楚大……」她愣了一下,對自己接下來如何稱呼眼前的人一時間不知所措。于是干脆不稱呼︰「你快點回來,我有一年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趙狗生哪里敢回去,他知道現在已經是一無所有,以前還是楚驚華,擁有著楚驚華所擁有的一切,親人,愛人,名聲,現在的自己完全就是一個偷竊者,一無所有了。
他邁開步子,向前。
仙姬凝眉怒目,道︰「看來你真的是想死,好這回我一定成全你。」說完她的手悠悠舉起,然後收回一寸距離,發力朝趙狗生打了出去。
此時的趙狗生離著仙姬還有一丈有余的距離,掌力未到,勁風撲面而來,他立刻感知到大事不好,身子偏偏一動都不能動了。
「死定了。」這是他唯一的想法,連一點讓自己活下來的想法都沒有,因為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就在這一剎那間,他看到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仙姿卓絕。
「是慧君。」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只見掌力一到,慧君立刻飛了出去,口吐鮮血。她並沒有一下子失去意識,她努力地抬起手,朝趙狗生招了招,口里喃喃念著听不清的話。
趙狗生的眼楮瞪地大大的,他愣在那里,始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照理說,慧君應該是恨自己入骨才對,但是為何會為自己襠下這一掌。
他不敢上前,但是還是身不由己的上前,蹲下來,用一只手支起慧君,「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傻,是我該死,你何必要去檔呢?」
慧君嘴角的鮮血還未干,她的嘴巴努力地說著話︰「人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雖然說不甘心,但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怨不得別人,現在趁我還彌留之際,我只想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趙狗生︰「我叫趙……」後面的他就說不出口了。這叫他如何開口。
慧君的眼神復雜,嘴角還是輕微動了動,還想說什麼,但是已經說不出口了,眼皮漸漸沉重,直至合上。
趙狗生淚在流,雙手在顫抖,他慢慢將慧君放了下來,然後轉過身,怒氣沖沖地瞪著仙姬,「我要殺了你。」
仙姬不屑一顧,「哦。這個我倒想看看。」
趙狗生發覺自己的怒氣激起自己全身上下的力量,洶涌澎湃,灌注全身。他舉起握著拳頭的手,沖向前去。
但是他只邁出兩步,人就听了下來。
他的身後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他本想不去理會的,但是這聲音實在是太大聲,又十分密集,他不得不注意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洞外,慧君還是很安詳地躺在地上,在離慧君一里遠的地方,地上的雪如塵土般飛揚,向這邊蔓延過來。
怎麼回事,難道是風。但是今天的風不大,現在連風的聲音都沒有。
沒過多久,他就看到飛揚的大雪前面露出了一個人,人的臉部還無法清晰呈現,但是他手上的那柄大刀確實格外引人注目。
這會是誰?
在場的,有意識的人心中都懷有一絲疑惑。每個人的臉上都不好看,因為來者不善。
人終于到了,是一個中年人,頭發散開,黑白交加,渾身上下衣服沒有一處完好的,都是縫了又補,可是卻很干淨,他的臉黝黑,皮膚粗糙,雖是這麼一副落魄的樣子可是還是難以掩蓋住他的威嚴霸氣。
來者完全沒將任何人放在眼里,一到洞口,將手中的大刀重重的插入地上,大刀輕輕松松的陷入地下一尺有余,自顧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辛辛苦苦地找了半個月都找不到這洞口,可是今天卻乖乖敞開等我來,看來是天助我也。」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才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的人。一看到趙狗生,驚呼道︰「你還活著,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還活著,當初如果知道你還不死的話真應該補上一刀。」他上上下下看了看趙狗生道︰「想不到這才過多久,傷勢盡然完全恢復,听說你跟神水宮的仙姬認識,肯定也用過神水,看來我今天是不枉此行。」
「他是誰?」仙姬問了問趙狗生。
那人听了這句話,顯然是很不高興,但是卻強忍下來,他要等楚驚華說出他的名字,好讓他看到在場的每個人的驚訝表情。
「不知道,你認識我嗎?」他想了想,受了那麼重的傷,難道他就是在自己和楚驚華相遇之前比武決斗的那個人嗎,自己當初沒問出姓名,也只好作罷。
來的人相當震怒,道︰「看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給你一點教訓,你還真的說不出我的名字。」
「你是誰?」仙姬問道,她對于一個問題不想太大費周章,半天得不到答案。
那人道︰「你即使看不出我是誰至少也听說過我的這把大刀吧。」
刀身巨大,刀上刀上還有很多鮮紅和暗紅不規則地交集覆蓋,是鮮血,他完全就沒有把血給搽干淨的意思,所以殺了那麼多人,沾染上的血全部都在,看起來可怖陰森。
仙姬臉色現出不耐煩的表情,她連看都不想看,道︰「好了,我已經不想知道了,挖掉自己的眼楮,趕快滾吧。」
那人一听,道︰「真是狂妄的黃毛丫頭,你們前宮主還在的話我還有所顧忌,現在沒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阻擋我來取神水的。」
此時侍兒還在,道︰「又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那人道︰「開什麼玩笑,誰不知道還難說呢,你要知道我血狂人在江湖上行走這些年,沒人不知道我的名聲,連官府對我還是敬畏三分。」
「我們也不是官府。」仙姬道。
血狂人道︰「那我今天就讓你敬畏我六分。」他說完就拔起刀,橫著一揮,刀口沒入牆壁,再隨手一推,就如切豆腐般,輕輕松松的朝仙姬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