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半年的時間已經過。可是躺在床上的人,還是沒有醒來。
藥湘端著一盆水走進來,開始每天必須做的事情。第一次為床上的人擦身時,她還害羞了半天。可是,經過半年的時間,她已經習慣做這種事情。現在就算床上那人,全身**的躺在那里,她最多也是臉紅一下。一次會害羞,兩次會害羞,可是見多了就成了見怪不怪。
「你知道嗎?明天就是我們的年慶了。」藥湘一邊為床上的人擦身,一邊自語的說。在這半年中,她已經習慣有什麼心事,都跟這個躺在床上的人講。雖然沒有得到回應,但至少讓她將心里的話說出來會舒服點。
「過了這個年慶,我也十八歲了。在我們村里,每個女孩子在十八歲的時候。都必須選擇一個男人,作為自己的丈夫。如果沒有選中的話,就得由家長來代做選擇。」藥湘有些無奈的說。
「听爺爺說,在過去我們村子是沒有這個規矩的。但是,在當年經過海魔的屠殺之後,我們村子的人口,只剩下不到三百人。為了讓人口能夠恢復到過去那樣,所以先輩們,才定下了這個規矩。雖然我也不喜歡這個規矩,但是先輩們定下的規矩我卻是無法改變。」藥湘嘆息一說。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羨慕祖姑婆,為了自己的愛情,離開了村子。去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尋找自己心愛的人。只是不知道祖姑婆,有沒有找到他,不知道她現在是否還活著。」藥湘羨慕的說。
「呵呵,我跟你說這些,是不是很傻啊。你不知道,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每次有心事,只能在海邊坐在那里跟海神像講。不過,跟你一個活人講,比跟一個石像講好多了。雖然你們都不曾回應我,但至少願意听我講話。」藥湘笑了笑說。
「好了,今天已經幫你擦完身了。我幫你做了一件新衣服,等明天年慶的時候,我再幫你換上。」藥湘站起來,對著躺在床的人微微一笑說,說完端著水盆轉身走出去。
「爺爺。」藥湘走出屋子,就看到藥安正坐在外面,出聲叫道。
「嗯,弄完啦。弄完去拿東西,我們現在過去吧。」藥安應道說。
「好的。」藥湘應一聲,轉身走進屋子。沒一會,提著一個竹籃出來。
見藥湘拿東西出來,藥安站了起來。兩人走出村子,來到海邊。到巨像前面,兩人停了下來。
藥湘提著竹籃在巨像前面跳了下來,從竹籃里拿出祭品放在地上。
她父母在她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所以,她每年年慶的前一天,都會跟爺爺來到這巨像前面祭拜她的父母。
看著跳在地上的藥湘,藥安在心里嘆息一聲,心里暗道︰「時間過得真快,小湘過完年慶就要十八歲了。我這老頭子,不知道還能陪在她身邊多久。」
「小湘,明天就是年慶,你也到十八歲了。在村子里,你喜歡的是那家漢子。」藥安出聲向藥湘問道。
听到藥安的話,藥湘的動作一頓。接著心里嘆息一聲,該來的問題,始終是逃不掉。
「爺爺,我沒有喜歡的人,我還不想嫁。」藥湘搖搖頭說。
听到藥湘的話,藥安在心里也是無奈。他跟藥湘生活在一起,對于她每天的動作都非常清楚。自然知道,她在村子上沒有喜歡的人。不過,他還是出聲對藥湘喝斥的說︰「胡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怎麼能說不嫁。」
過了一會,藥湘再次出聲確定的說︰「爺爺,我真的不想嫁。」
「不行,這是先輩們定下的規矩,如果你沒有喜歡的人,就由爺爺來幫你選。」藥安毫不理會藥湘的決定,對她喝斥的說。
听藥安的話,藥湘忍不住流下眼淚。對巨像拜了三拜,站起來轉過身看著藥安,出聲說道︰「爺爺,祖姑婆為了自己喜歡的人,遠離他鄉,走上一直自己都不知道是生是死的路。為什麼,我們連選擇自己喜歡的權利都沒有。」
藥湘說完,不理會藥安,直接轉身離開。
而藥安听到她的話,整個人卻是一震,呆呆的站在那里。過了會,藥安嘆一聲說︰「唉,沒想到七十年後同樣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一個是我姑姑,一個是我孫女。」
藥安說看著巨像問道︰「為什麼。你的出現,到底是給我們帶來好運,還是災難。」
突然,藥安那干枯的手掌,一掌拍在巨像旁邊一塊半人高的石頭上。抬頭眼神凌厲的看著天說道︰「七十年前,姑姑能自己選擇。七十年後,我的孫女一樣能自己選擇,誰也阻擋不了。」
說完藥安轉身離開,這一刻從他身上發出的氣息。不再像是一個半只腳踩進棺材的老人,而是像一個正當壯年的中年人。
等他的身影走完,海邊一陣風吹過。在巨像旁邊半人高的石頭被風一吹,化成灰隨風飄散。如果不是沙灘上還有一個埸下去的印在,根本就不會想到剛剛還有一塊石頭在那里。
「村長,不好啦,出大事了。」藥安才剛走進屋子,就听到外面響起叫聲,一個漢子心急的跑進來。
「出了什麼事,大驚小怪的。」藥安回過身,對漢子喝斥一聲說道。
那漢子被他一喝,整個人一震,呆呆的看著藥安,好像被嚇傻一樣。不過,他的確是被嚇到了,他現在感覺藥安就像一只恐怖的巨獸一樣。從他身上發出的氣息,比自己打獵時,遇到的巨獸還要可怕。
見漢子被嚇到的樣子,藥安回過神。趕緊收回自己的氣息,又變回之前的樣子,柔聲向漢子問道︰「這麼急跑我這里來,出什麼事了。」
「呃。」听到藥安的話,漢子回過神。見村長跟以前沒有什麼兩樣,難道是自己剛剛出現幻覺了。
「你剛剛說出什麼事。」見漢子回過神,藥安再次出聲問道。
「村長,大事不好啦,今天早上我們去打獵的時候,發現樹林里有人類活動的痕跡。沒想到現在那些人類就找到我們村子來,現在正在村口與首領他們對持。」想起自己來這里的原因,漢子臉色一變,趕緊出聲解釋的說。
「什麼,外來者。」听完漢子的話,藥安眼楮寒光一閃。不理會漢子,直接向村口的方向走去。
藥安來到村口,就見到戴軍帶著幾十個村里的漢子,手持平時打獵的獵器擋在村口。而在村口外面,同樣站著十幾個穿著同樣服飾的漢子。同時,在他們的手上還拿著光亮刀劍,看樣子都不像普通的村民,而更像煉家子或護衛。
「村長。」見到藥安,村口的漢子都出聲叫道,並讓出一條路。
「村長。」戴軍轉頭叫一聲藥安,眼神戒備的盯著前面的外來者。並低聲解釋的說︰「我們早上在樹林里,發現有人類的痕跡。看痕跡對方的人數應該不少,有百來人。如果沒錯的話,這些人應該就是他們其中的人。」
「他們來我們這里做什麼。」藥安低聲的向戴軍問道。
「他們沒說,只說想進我們村子看看。我們不給他們進去,他們就想硬闖。」戴軍搖頭解釋的說。
「老頭,你應該就是這村的村長吧。識相的話,就讓我們進去看看。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見到藥安,而且听到村子的人都叫對方村長。一個像是帶頭的人,走出來對藥安說道。
他口氣這麼囂張,在他想來一個離城市這麼遠的小村子。除了一些會打獵的獵人外,根本不會有什麼高手。而在他身邊的十幾個人,可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護衛。雖然不算是什麼高手,但是十幾個對上幾十個普通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哼,我們村一向不歡迎外來者,你們十幾個來歷不明的人,休想進我們村。」藥安看著對方,冷哼一聲,冷聲說道。
「我們來歷不明,哈哈~。」听到藥安的話,對方十幾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看來對方的來歷應該不簡單,而看到他們這樣子,藥安的眼神卻是更加寒冷。
「老頭,你听清楚了,我們可是連城,威震親王的人。現在乖乖讓開,讓我們進村看看,我可以不計劃你們剛剛的無禮。」那個帶頭的人,自豪的報出自己的身份來歷。在他想來,這些小村民听到威震親王,那個不是被嚇的雙腳發軟,跪在地上,向他們求饒認錯。
可是,對方的表現,卻不是像那想的那樣。那些村民听到對方的話之後,個個都疑惑的向旁邊的人詢問。看樣子,根本就沒有听說過什麼威震親王。
而藥安和戴軍兩人听到對方的來歷之後,臉色一驚。兩人相視一眼,彼此心生感應的點點頭。
「一個不留,殺。」藥安回過頭,看著對方,寒聲的說。
藥安的殺,還沒說完,旁邊的戴軍已經提著手上的槍,對著眼前的十幾個外者沖去。手上的槍,帶著冰冷的寒光。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插進那個帶頭人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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